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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闭目而坐。
赵小蝶、杨梦寰依言盘坐调息。
杨梦寰坐息醒来,朱若兰、赵小蝶还禅坐未醒,不愿惊动两人,悄然起身而行,攀上峰顶,练了一会拳掌,已是夜尽天明,旭日初升,越过了峰顶。
杨梦寰想到武林中迭起不绝的风波,感慨万端,背负双手,望春天际变幻的彩云出神。
这时朱若兰俏然行向杨梦寰的身侧。
杨梦寰似是正在想着一件很重要的心事,对朱若兰行近身侧一事茫无所觉。
朱若兰一语不发,突然伸出右手,点向杨梦寰后肘间一处穴道。
以朱若兰的武功,就算杨梦寰用心戒备,也未必能够防守得住,何况是突然出手施袭。
但杨梦寰此刻武功亦是非同小可,虽然穴道被点,仍然能强力支撑,一提气,转过身子,拍出了一掌。
目光到处,只见朱若兰站在身侧。
他想收住掌势,但因一处要穴被点,半个身子麻木难动,拍出这一掌,已用去了全身所能动用的气力,再想收住掌势,已是有所不能。
匆急之间,掌势疾向旁侧一偏。
这一来,重力顿失,整个身子,向前栽去。
朱若兰疾快的伸出双手,接住了杨梦寰的身子,道:“我封闭了你一条经脉的要穴,现在你如能运气,那真气必然会走他经,快些运气给我看看,我想查证一件事。”
杨梦寰也不再多说,立时运功行气。
他仍照着平日真气调行全身的路线,但因一处主脉要穴,已被朱若兰封了起来,此刻真气运行,有如另辟新径,行去艰苦无比。
朱若兰似是已瞧出了杨梦寰的痛苦,运气过穴,似是困难无比,立时伸出右掌,按在杨梦寰的身上,缓缓移动,助他行气。
在朱若兰内力导引相助之下,杨梦寰真气勉力行走在一条新的经脉之中。
朱若兰看杨梦寰真气行驰的经脉,正是自己心中所思,不禁面露喜色,低声说道:“杨兄弟,这一条经脉,乃是一个人真气最难通达之处,如是这一段经脉能够走通,我就可以想出其中很多玄妙疑难之处了。”
杨梦寰气行新径,只觉有如一把刺刀,在新径之中穿行,痛苦无比,本待开口告诉朱若兰,这条经脉真气实难通行,但听朱若兰这几句话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咬牙苦撑。
朱若兰一面运气,帮助杨梦寰真气运行,一面凝目沉思,似是在想着一件很困难的问题。
杨梦寰不忍朱若兰有所失望,强自忍痛运行,口中又想说话,但痛的说不出来,脸上是一付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奇怪表情。
只听朱若兰带着喜悦的声音说道:“杨兄弟,已经行了一半,这一条经脉如若能够全部通行,那真气逆练的困难,就算解决了一半,咱们或可抢在陶玉之先,练成真气逆练的武功。”
杨梦寰有苦难言,闷哼一声,代表答复。
朱若兰内心中充满了喜悦,全神贯注在逆行真气的变化之上,却忽略了杨梦寰的痛苦。
杨梦寰紧咬牙关,不肯出声,希望自己忍受的痛苦,能使朱若兰找出一条路来。
但这种痛苦,难受无比,杨梦寰虽然尽了最大的忍耐,努力,仍然无法忍受得住,只痛得全身大汗淋漓。
朱若兰目睹杨梦寰汗出如浆,霍然警觉,停下手来,掏出一方绢帕,拂拭去杨梦寰的满头大汗,柔声说道:“很痛苦么?”
杨梦寰点点头,长吁一口气,道:“很难忍受的痛苦。”
朱若兰右掌急出,拍活了杨梦寰的穴道,叹道:“你怎么不讲话呢?”
杨梦寰道:“我希望我忍受的痛苦,能使你找出那真气逆行之路。”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告诉我痛苦的情形如何?”
杨梦寰道:“那逆行真气行经的经脉,有如利刃穿过一般。”
朱若兰道:“那是很难忍受的痛苦了?”
杨梦寰道:“不错,小弟已经尽了最大的忍耐之力了。”
朱若兰摇摇头道:“这就不对了,练一种武功,使人体上有着痛苦,必然是有着错误之处,唉!也许我想错了经脉。,
她脸上泛现出一种愧疚怜惜的神色,伸出柔滑的右掌,轻轻在杨梦寰身体上按摩,似是要用无比的温柔,来补偿杨梦寰肉体上所承受的痛苦。
她为人沉稳内向,内心中虽有着火般的热情,但也是压制心头,深藏五中,一向不愿表达出来,但此刻不知不觉间流露于神色之间。
一阵晨风吹来,飘起了朱若兰披垂的长发,日光下只见她脸儿嫩红,眉儿敛黛,清澈的星目中,射出来无限柔情,不禁看的一呆。
朱若兰似是警觉到杨梦寰已为自己的神情所醉,急急停下手来,嫣然一笑,道:“看什么,红姑娘,琳妹妹各有千秋,一对花枝模样的美人儿,整日的陪在你的身侧,难道你还看不饱么?”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姊如春兰冬梅,别有一番清华风韵……”
朱若兰嗤的一笑,道:“得啦!别给我灌迷汤啦,姊姊不吃这个。”
杨梦寰似亦从迷醉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脸上一热,挺身坐了起来。
朱若兰笑道:“我还认为你瘫在地上不会动了,原来你还可以坐起来。”
杨梦寰道:“还有一事,我该告诉姊姊,只是觉得很难启齿。”
朱若兰粉颊上笑容突敛,缓缓的说道:“什么事?很严重么?”
杨梦寰道:“是我们夫妇间的私事。”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你们夫妇间闺阃私事,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杨梦寰道:“我觉得冒读了姊姊,心中十分不安,何况这件事早晚你都得知道,还不如早些告诉你好。”
朱若兰道:“提起你们夫妇间事,我也想起了一件事来了,要先问问你。”
杨梦寰道:“好,姊姊先说吧!”
朱若兰道:“你们成婚了五年了吧?”
杨梦寰点点头道:“不错。”
朱若兰笑道:“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杨梦寰道:“小弟也正要将内情告诉姊姊。”
朱若兰笑道:“你已是有妇之夫,但我还待字闺中,这些你不该说,我也不该问,也不该听,也不该……”
杨梦寰道:“如是和姊姊无关,小弟如何敢言。”
朱若兰沉吟了片刻,道:“你说吧,反正我这一生也不打算嫁人了。”
杨梦寰道:“我们虽然已有了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朱苦兰一颦黛眉,仰脸望着天际一片浮云,双颊上泛起了两朵羞红。淡淡的说道:“为什么呢?”
杨梦寰双轻咳了两声,道:“在我大婚之后,她们两个都坚拒正室不就,甘居侧位。”
朱若兰道:“胡闹啦,那正室应该给琳妹妹,李姑娘和你相识较晚,自是该居侧位……。”
语声微微一顿,笑道:“其实她们姊姊只要相处的好,那也不用分什么偏正了。”
杨梦寰道:“说起偏正之分,中间就牵扯到姊姊你了。”
朱若兰道:“你们夫妇,为什么总要把我牵扯进去呢?以后万万不可。”
杨梦寰正待答话,瞥见赵小蝶大步行了过来,只好住口不言。
赵小蝶直奔到两人身前,笑道:“你们想到了没有?”
朱若兰道:“什么事?”
赵小蝶道:“那逆练真气之法。”
说话之间,也盘膝坐了下去。
朱若兰道:“我拿他试验,痛得他失声而叫,但还是找错了经脉。”
只见赵小蝶闭目而坐,运气调息,已不再理朱若兰之言。
朱若兰看她用心之状,心中暗道:“这丫头忽然间懂事了。”
望了杨梦寰一眼道,“咱们再试试吧!”
杨梦寰点点头,闭目而坐,片刻之后,赵小蝶突然一跃而起,道:“果然不错,我找出窍诀了。”
她欣喜若狂,高兴的手舞足蹈。
朱若兰重重咳了一声,道:“小蝶,静静好么?”
赵小蝶听得朱若兰喝叫之声,才静了下来,说道:“姊姊,我太高兴了,咱们如能早些找出窍诀,自然可以走在那陶玉前面了。”
朱若兰道:“不是我这做姊姊的扫你的兴,这真气逆练之法,很难想对,过去我曾有几次像你这般的高兴,但最后却很失望。”
赵小蝶道:“也许小妹想错了,咱们到那巨松下试试去吧!”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朱若兰拉起杨梦寰,紧随在赵小蝶的身后,行到巨松之下。
赵小蝶一提裙子,坐了下去,道:“姊姊,我先运气给你瞧瞧再说。”
朱若兰道:“好,你先运气试试。”
杨梦寰心中大为奇怪,暗道:朱姑娘这等作法,也有些不近人情了,她想出真气逆练的窍诀,内心是何等欢乐,何以竟然不让她一舒心中之乐。
但见朱若兰全神贯注,脸色是一片严肃,似是对赵小蝶的举动,十分担心一般。
杨梦寰虽然也十分用心瞧看,但却始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赵小蝶突然一跃而起。
朱若兰似是早已料到这一遭,急急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赵小蝶的左腕。
赵小蝶内心似是突然有着无比的急躁,飞跃而起后,双目还未睁开。
朱若兰紧握着赵小蝶左腕之后,赵小蝶才似逐渐的镇定了下来,缓缓地睁开双目,道:
“姊姊啊!这是怎么回事?”
朱若兰缓缓说道:“三年之前,我也有过这么一次,几乎成了狂癫,玉萧仙子、彭秀苇等数人都被我打的身受重伤……”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起初之时,他们又不敢和我还手,直到发觉我情形不对,才联袂出手把我制住,我整整的休息了三个月,不敢再想那真气逆练的功夫。”
杨梦寰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若兰道:“我无法说的详尽,人身上有一处奇穴,似乎是管制人的喜怒哀乐,被逆练真气伤到了之后,人的情绪就立时大变,不是大哭,就是大笑,适才我瞧出蝶妹情形有些不对,因此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