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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桔梗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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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缠满绷带吗?白白的绷带……」 
我是明知故问了。记忆里,在土堤上,那个少女惊悸的脸,还有看看河里的水,那张白脸使我自己都吓坏了,这些,会不会是因为满脸缠着绷带的缘故? 

7 
母亲七七忌辰那天,信徒代表宗田先生到京都我的寓所来看我,秋已深,是附近寺里的钟声,也变得格外澄清的时候。 
我在母亲头七过后,搬离了居所,只带母亲遗骨,同到京都来的。宗田是来请求我,把母亲的遗骨合葬在父亲坟墓里。 
我只见过宗田两次,他倒很熟悉我小时候的事,因此对我表现得很是亲切。 
当告知夜幕已来临的寺钟响起的时候,看到向骨坛合十,正正经经膜拜的老人,我忽地想到该向他问些话了 。 
我装着是从母亲口中听到,而不是听藤田讲的口吻问: 
「可是宗田先生,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母亲只是为了那样的理由,就把乃田满吉杀死——宗田先生,关于这一点,您不是知道一些嗯?」 
我想起了宗田老人向母亲道歉的样子,和说的一些话语这么问道。 
「老实说,一方面正是为了这个,才跑来看少爷的。」 
宗田低垂着那微浊的老眼,然后下了决意似地;倏然抬起了脸说: 
「阿末小姐曾经严禁我向少爷透露,可是我总觉得应该向少爷说才对。阿末小姐既然没有亲口向您说,那么我这边来撕破诺言,实在是痛苦的事……我就老实告诉您吧。」 
宗田说到此就侧开了脸。 
「杀死乃田满吉的,不是阿末小姐,是清莲寺的住持键野智周,就是令尊大人。」 
我的猜测几乎是正确的。 
自从东京回来以后,满吉与母亲仍然继续着原先的关系,胆小的父亲装聋作哑了三年。到了那个下雪雨的晚上,终于忍无可忍,整个爆发了。父亲因为下雨,提前从信徒家回家,看到了母亲与满吉让我睡在一旁,两人同睡一床棉被的现场,便顺手抓起了身边的凿子。父亲杀死了满吉,在报警之前叫来了宗田,在短短的时间内,母亲、父亲与宗田三人商量妥当。 
宗田收买了佃户山内,做了伪证,母亲也依计行事,向警方撒了谎。 
「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庙。如果照通奸罪来判,智周先生应该不会被问罪,可是我希望能守护键野的骨肉。老住持死时含泪托孤,要我一定好好照顾智周,所以阿末小姐同意了,因为我相信她也知道自己是祸首。阿末小姐背叛了智周先生,却也没有别的路好走,她必定也为了自己的罪孽而痛苦的吧。可是一年后,庙烧掉了,智周先生也死了,不管我怎么去找,都找不着肯继承住持的人,庙也几乎废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弄出来的小小计谋,带来了怎样可怕的结果,我好害怕,我央求阿末小姐一定要想办法复兴庙,将来让少爷继承住持的职位,可是阿末小姐就是不答应。她说上次依我,这次一定要依她的,不久就离开村子走了。村子里都说是我逼走了她,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让阿末小姐来顶罪,靠这方法来守住庙的信誉,这完全是我的责任。想到这里,我实在太对不起阿末小姐了……」 
看着宗田让脓一般的泪水,在满布皱纹的脸上猛滚,我却在内心里喊着:「不对呀!」 
不对。杀满吉——也就是记忆里的那男人影子的,绝对不是父亲,是母亲。母亲的手握住凿子,并让血来染红了那只手——母亲曾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真正的理由。母亲对宗田,是不是也没有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我有一种感觉正如村子里,人们所相信的,可能是宗田所造出来的谎言;同样地,宗田所相信的,也可能是母亲所假造出来的。 
在我记忆里的凶杀现场里,并没有父亲的影子。我脑子里的行凶现场里存在的,是母亲与那个男子的影子,外加一个小小的,和两个影子交缠在一起的我自己的影子。 
天暗了,我点上了电灯,当我看到投在榻榻米上的两个长长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时,忽然想到:让父亲也存在于我记亿里的现场的唯一办法。 
——如果说,父亲不是加害者,而是以一个被害者,和母亲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呢? 

8 
如果母亲所杀害的是父亲——那么我所目击的凶杀现场,就是我五岁时,清莲寺焚毁稍前发生的。 
不,也可能不是稍前,父亲既然是死以前大约一个礼拜前离开了村子,那么母亲杀父亲,便也可能是一个礼拜前的晚上。母亲把尸首暂时隐匿起来,然后在纵火烧庙时,把它放在正殿里。 
「宗田先生,父亲真的在死前一个礼拜,到东京去的吗?」 
「这是说……」 
「不是只有母亲这么说的吗?」 
「是。那一阵子,智周先生好像神经有点不正常,大家都担心他跑到哪儿去了 。阿末小姐说,一定是到东京看阿春小姐去了,于是大家便觉得错不了——那时候,少爷也真不容易啦。」 
宗田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感觉到有异,却一连地又问下去。 
「庙失火那个晚上,有人看到父亲从东京回来吗?」 
「有个村人说他看到智周先生确实从土堤上走向庙里去。」 
「没错吗?是家父吗?」 
「这个嘛……想是远远看到的。披着僧衣,戴着帽子,错不了,是智周先生。那个村人那时是这么说的。」 
远远地看到穿僧衣的,不可能断定那就是父亲吧。披上僧衣,故意远远地让人家看,这一点女人也可以办到——我觉得母亲是杀了父亲,然后把尸首匿藏一个礼拜,这一点差不多可以确定了。 
然而,问题是哪里可以让那具尸体藏匿一个礼拜那么久呢?又为什么不在杀害的当天晚上,就纵一把火,把庙烧掉呢? 
「宗田先生,听说庙后有一口水塘是吗?」 
我想起了母亲站在水边,双手合十 ,把念珠的珠子撒在水面的样子,便又问: 
「我模糊记得,在水塘边听到好像是火药一类的爆炸声。」 
「少爷,我相信那是睡莲的声音。」 
「睡莲有声音吗?」 
「是的。睡莲是早上开花,中午又阖上。天明时分,花会绽开,那时会发出好大的声音。就是您说的,好像爆开般的声音。我也在天明时分听到过一次,有点像铁琴,很清脆。清莲寺的池里,开满一池的睡莲花。」 
可不是花,问题在于叶子。如果池里开满花,那么整个水面不是被睡莲的叶子盖住了吗?因为看不到池底,于是母亲把尸首沉在池里。 
九月中旬——该是最后一季的睡莲花开的当儿,为了怕花吸引人们的眼光,母亲便把花都摘下来,埋在泥土里。 
对,母亲是把父亲杀死,然后把尸首沉在池底达一个礼拜之久。但是,为什么非藏那么久不可呢?这一点完全没有眉目。不,在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宗田先生,父亲杀乃田满吉的时候,我是真的在现场吗?」 
宗田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 
「这个……」 
他支吾其词,我却觉得不可思议。五岁时,母亲杀了父亲,我却记得一清二楚;而四岁时,父亲杀了乃田满吉的场面,在记忆里却一无所有。我觉得,父亲杀乃田满吉的场面,应该是更强烈的。虽然小一岁,但是光记得母亲的杀人现场,对父亲的杀人现场却一无印象,这不是太不自然吗?不仅如此,母亲央求宗田不可向我透露父亲杀害乃田满吉的真相,便成为完全不可解的事了 。因为央求了也没用,我正在现场看到了一切啊? 
不是母亲,而是父亲杀了满吉——也就是母亲央请宗田不要透露的事件真相,我用我这双眼睛看到了。而为什么母亲要宗田把杀满吉的真相守密呢? 
「听说,我诞生次年,母亲上东京待了半年那么久是吗?」 
「是的。」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宗田让眼圈在电灯光下浮现着,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 
「我还是把所有一切告诉您吧。说出来了,如今不再有人在乎了。是这样的,阿末小姐是到东京生孩子去了 。」 
「生孩子?」 
「嗯,是少爷的弟弟。不过父亲不同。那孩子的爸爸是乃田满吉。知道这个的人,没有几个。您的姑妈,就是阿春小姐常常带来这里玩的小孩,大家都以为是阿春小姐亲生的。阿春小姐自己不会生小孩,是把阿末小姐生的,当做自己生的抚养。」 
「就是贞二吧,那位在东京大地震的时候死的。」 
「是的。可是死了,也许反倒是幸运的。」 
「为什么呢?」 
「是阿末小姐离开村子的时候说的。她说,贞二这孩子,有满吉的病血。」 
「什么病呢?」 
「是身子渐渐腐烂的病……不过满吉的这种病是不会显露出来的,只有神经在腐烂。被杀害前大约半年——他就发现到用火来烧自己的手,用针来刺,都不会痛。在这以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他被丢弃在庙里,好像也是因为这种病。」 
如今,这种病已经明白和遗传无关,可是当时人们都相信,这种病会一代代传承下去。 
「满吉发现到这种病的时候,贞二已长得好大了。这孩子一直瞒着大家,说是阿春生的。将来长大,病发了以后就再也瞒不下去了。不管为了谁,这孩子的死,是件好事。」 
我想起了乃田满吉肤色白,贞二也正是如此。这使我联想到映在河水上的自己死白的脸。 
「宗田先生,听说我小时候,有一次脸上都缠着绷带。您还记得庙烧掉时,我受到灼伤的情形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宗田却诧异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说: 
「灼伤?不可能,少爷不可能在庙烧掉的时候被烧伤。因为那个晚上——少爷根本不在庙里。 
那个晚上,您住在我家。我想不起怎么会来我家住,可是还记得庙正在熊熊燃烧的时侯,您睡得好甜。」 
「……」 
「少爷受到灼伤,不是庙里失火的时候,而是东京大地震的时候。」 
意料不到的话,使我的眼睛都瞪圆了 。 
「大地震的时候,我是在东京吗?」 
「是的,少爷和阿末小姐正在东京。那年夏天,阿春小姐带着小孩回娘家来了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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