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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之牢有绝对信心,因此,他不再迟疑,匆匆开锁启门,和他的同伙一一起冲了进来!
舒婉仪一指李发:“你们看!你们看啊……”
斑斑的血迹溅染四周,李发的面容亦已被殴打得变了形,头发上的血也块结成紫痴了,区叔宝跺脚暴跳:“可不得了啦,姓温的这是在找大伙的麻烦呀!”
他身边那个白袍大汉也冒火道:“我去回禀老爷子去,姓温的这算在找谁的晦气?”
冷冷的,关孤坐了起来:“不用你去了,明天,我会亲自告诉胡钦!”
全吓得“嗖”的跳起,那白袍大汉怪叫一声,转身往外便跑,区叔宝却较为镇定老练,他身形倏进,十七掌猛劈关孤,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关孤淬然闪掠,区叔宝的一十七掌同时落空,劲风呼啸中,关孤左右双手暴探,其势之快,无与伦比,只见半空中黑影飞射,“哗啦啦”震响里,关孤右腕半截手铐上所连着的一段铁链子已卷上了那刚刚奔向门口的大汉脚踝,将他整个卷起,狠狠撞向石壁,左手的铁铐也猛然把区叔宝砸了个跟斗!
当那白袍大汉的头颅“噗”的一声四分五裂,血浆迸溅之际,滚在地下的区叔宝已适时跳了起来,他大吼如雷,拳脚齐舞,又快又猛的再度冲上。
关孤连动也不动,对方甫始够上位置,他的左手微翻猛闪,掌影奇异的回飘溜泄,区叔宝被逼得慌忙跃退,关孤右腕断铐上的铁链子已“呼”的一声,怪蛇般缠着了对方的脖颈!
奋力挣扎,区叔宝嘶声大叫:“来人呀……不好了……肥羊破牢啦……”
关孤身形电进,左手猛探,一个大耳光将区叔宝打得牙飞血喷,斜着横摔地下!
这时,另两名白袍大汉已经提着朴刀冲了进来!
背对铁门的关孤突然翻身前射,一柄朴刀方才举起,断铐上的铁链已抖成笔直的将那举刀仁兄透胸通穿,另一位自袍大汉尚未及看清这是怎么回事,关孤左腕上的断铐猛落,把这人的头壳也砸进了腔子里!
一切的经过十分迅速,当最后一滴鲜血洒落,也只不过是人们眨眼的时间而已——这犹太慢了,如若不是“含翠楼”的人自行分了过程,关孤可以做到他一向的水准——开始即是结束!
大步走出铁门,关孤向外头探查了一下,知道再没有敌人在这里了,他才转了回来,而靠在角隅处的舒婉仪,早已吓得连脸都青了!
一言不发,关孤走到昏死过去的区叔宝身边,在他身上搜出了启开镣铐的钥匙及一柄藏在靴筒中的匕首,匆匆为舒婉仪、李发和自己解除了桎梏,又割断了重重的牛皮索,然后,他过去一把捉起了区叔宝,用力在他的“仁中”上捏了几捏。
“唉……唷”呻吟了一:声,区叔宝悠悠醒转,他才一睁眼,立即由污血满溢的口中发出了含混不清的惊叫,关孤揪抓着他的领口的左手拇指突伸,便又准又狠的一下子,插顷在区叔宝的咽喉上,猛将他的叫喊窒憋了回去!
立时手舞足蹈,全身瘫软,眼珠子上翻,区叔宝只能大张着口吐出一一连串闷哑的单音:“啊……啊……啊……”
关孤注视着他,平缓却阴沉的道:“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要真实,不准啰嗦,否则,你就会知道‘悟生院’一贯的刑求是如何不易消受了——你要明白这一点,我虽不是‘悟生院’的人了,但我却承袭了这种独特手法的精髓。”
区叔宝听得分明,却回答不出,他生满疮疤的一张丑脸肿涨成猪肝之色,紫红带褐,口中仍然“啊”“啊”不停。
酷厉的,关孤道:“如果你同意,就闭上眼,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若顽抗,至多在几句话的功夫以后你即将窒息!”
又急又快的,区叔宝马上闭上了眼睛。
放了他,关孤冷冷的问:“我的剑置于何处?”
连连喘息着,区叔宝结结巴巴的道:“在……在老爷子房中……”
关孤道:“那一间是胡钦的房子?房中什么部位?”
吸了口气,区叔宝忙道:“楼下大厅左侧便门进去的第一间就是,放在哪里,我可不知道……”
关孤狠厉的道:“大约的位置?”
瞧着对方那张煞气毕露的脸庞,区叔宝不由心里发了寒,他嗫嚅着道:“可能……呃,在老爷子……床头墙壁上一幅绣画后的暗格里……”
关孤续间:“我们的马匹、行李、细软呢?”
咽了口唾沫,区叔宝呐呐的道:“除了一些金珠细软也可能在老爷子那幅画徐的暗格里……其他东西全在‘小怡轩’旁边不远的马厩中……”
哼了哼,关孤道:“‘悟生院’的人尚未来?”
连连摇头,区叔宝苦着脸道:“没有,还没有,要不,你们怎会老关在这里?”
关孤冷森的道:“胡钦与温幸成今在何处?”
犹豫了一下,区叔宝涩涩的道:“老爷子……在大厅里等候‘悟生院’的来人……温二爷,呃,刚刚离开这里,大概……也到大厅去了……”
关孤缓缓的道:“交出旁边那问石牢的钥匙——包括手铐脚镣上的一串!”
在身上摸索一大串钥匙出来交给关孤,关孤冷然道:“你也忒精,将两串钥匙分放身上两个地方——”
说着,他顺手将这串钥匙丢到舒婉仪面前,头也不回的道:“拿去开锁启门,放你母亲及二位叔叔等人出来!”
舒婉仪惊惶的拣起地下钥匙,立刻匆忙去了,关孤看着区叔宝,轻轻的道:“‘含翠楼’多年来一直都在做这种‘生意’?”
抖了抖,区叔宝恐惧的道:“关——关爷,我们只是跑跑龙套的小角色而已,一切策划全由老爷子决定,他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我们也是身不由己,难以自择呀,关爷,你们这件事,也都是老爷子和温二爷的意思啊……”
关孤冷冷的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颤栗的,区叔宝忙道:“是……是,多年来‘含翠楼’确是一直都在做这种买卖……要维持下去啊……不得不开辟财路……”
关孤道:“‘盗亦有道’,朋友,设若不讲道义,不守忠信,不论善恶是非,不管该为与不该为,一味只求至富博财,那就是大大的卑劣低下了,你们正是如此,整个‘含翠楼’上下亦皆如此,从胡钦开始,到你们每一个人!”
区叔宝惊慌的叫:“我没有……关爷,我没有……”
淡淡的,闲闲的,关孤道:“今日此事,即知概括;你们的手段这般龌龊无耻,便可明白这种情形绝非自今而始,昔往不知有多少好人坑在你们手里,你们也不知造成多少伤天害理的罪恶,如果我不铲除你们,则公理何在?世道何存?你们日后将更变本加利,行恶越甚了,为了往后一些善良忠义之士的不遭茶毒,一干升斗子民的不受迫害,我若不把你们个个诛除,人人斩绝,则无以谢苍大!”
怪叫一声,区叔宝猛然朝室外扑去,一边扯开嗓子疯狂的喊叫:“来人啊……囚俘破牢了,来人……”
关孤的“幻绝掌”掌势展起,是一道斜飞回泻的光影,有如骤雨倾泄,又似流芒闪炫,看不出掌刃所指,看不出招式的变化,就那么快,那么狠,那么诡异,宛如一大蓬的水花溅喷,罡力如啸!
这是“幻绝掌”中四式中的第二式——“雨”。
区叔宝的喊叫声噎回了语尾,他整个人被打到一边,粗伟的身体连连翻滚弹跳,然后,仆在那里寂然不动了……他的口鼻中大量喷血,现露在衣袍外的肌肤处处青紫,无一完整,而他隐在衣袍内的胸骨肋骨,则早已根根折断了。
就在这时
门外人影闪动,南宫豪、丰子俊业已飞掠而入,南宫豪一见遍地死伤狼藉,血溅四壁,不由搔了搔头顶道:“你又大开杀戒啦?关兄。”
关孤道:“安能不杀?他们不是人,与野兽无异,而且,还是最恶毒的那种野兽!”
丰子俊兴奋的道:“关兄,多亏了你,还是你的办法大,我哥俩想了半天就没想出条脱身之计来,全急疯心了,以为这一下子劫数难逃啦,方才还在悔恨拖累了你呢……”
忽然南宫豪怪叫道:“天爷,是哪一个王八羔子将李老弟打成了这样?”
关孤静静的道:“舒姑娘没说?”
摇摇头,南宫豪沉重的道:“她进去放我们出来,直哆嗦,又哭个不休,约莫是惊吓狠了,手抖得差点连钥匙都对不准匙孔啦,哪还说得出话,我大嫂子正在外头安慰她哩。”
低喟一声,关孤道:“是温幸成那畜生打的。”
“咯崩”一咬牙,南宫豪吼道:“我要宰了这王八蛋!”
关孤漠然道:“除非他命不该绝,否则,他会死的!”
丰子俊忽道:“对了,方才在隔室,我们全隐约听到这边又叫又吵,又哭又闹,好像有姓温的声音,因为石壁太厚了,又隔着两道铁门听不甚真切,那哭的人似是小仪,关兄,是怎么回事?那姓温的来做什么?”
关孤道:“他进来毒打李发。”
丰子俊道:“就为这个?他这么恨李兄?”
吁了口气,关孤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以免牵扯出舒婉仪受辱的事来,他苦笑着道:“另外,大约他还想给我点苦头吃,这原是个狠毒成癖的狂人!”
一边,南宫豪叫道:“他奶奶的,我们这就去找他算帐,看看谁给谁苦头吃!”
比较细心的丰子俊连忙注意关孤的身体,急切的问:“关兄,你没被他折磨吧?”
摇摇头,关孤道:“没什么,他只给了我点小颜色看,虚张声势。”
南宫豪过去检视了一番李发的伤,大声道:“好他奶奶的,打得这重,血流得不少,但却要不了命,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关孤道:“二位,烦请照应李发,并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