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着,他又自动转移了活题:“昨天一个日昼,一个夜晚,关兄,‘绿影帮’等于叫你一个人给踹散了,‘悟生院’的‘前执杀手’也有两名栽在你跟前,一名受了伤,老实说,你可真是神威惊人,霸凌天下!”
关孤忧心忡忡的道:“这并不表示会有好兆头,子俊兄,相反的更将激怒他们,更将令他们在愤恨之下倾以全力而来,你等着瞧吧,下一次遭遇之际,情形必然越加凄厉惨烈!”
不由吸了口冷气,丰子俊摇头道:“一想起来就令人打心底涌起憎厌,关兄,我们这一路来,从开头到结尾,只怕每一步全要用鲜血去开道了!”
关孤目光晦黯的道:“怕是只有如此的了……”
丰子俊脸色一时也开朗不起来,他叹了口气,懒洋洋的站起身,有些无精打采的想走过去假寐片刻,但是,尚不及移开脚步,耳朵里已突然听到一种声音……一种动物,或是人从林中行走时躯体磨擦枝叶的沙沙声!
立即转头望向声音传来之处,那声音是由山坡上面一路响下来的,丰子俊神色变了变。
而关孤显然也早已察觉到了,他却仍然坐在那里没有动,但是,一双目光冷凛的盯在丰子俊所注视的同一方向。
丰子俊低促的道:“有情况!”
微微点头,关孤平静的道:“是人在走动,大约有四个,而且会武功,脚步轻沉,目标正对我们来,子俊兄,沉着点!”
这时……
正在酣睡中的南宫豪与李发也被惊醒了,两个人一骨碌翻身起来,分别抄着家伙守到舒家母女与银心那边!
脚步声更近了,来人似是知道林中有人,更好像专为他们而来,毫不掩饰形迹的一直往这里走来!
就在关孤等人的静默注视下,林深处已出现了几条人影,嗯,果然正是四个,四个人打扮穿着全一样……一式白的绸中与一式的镶有金丝边的白袍,浑身上下一片自,颇有几分纤尘不染的味道!
丰子俊迷惑的眨眨眼,低声道:“关兄,看得出是哪一路的?”
关孤轻轻摇头,道:“一时想不起来,但又似乎有点印象。”
丰子俊悄声道:“可要先‘盘道’?”
冷冷一笑,关孤道:“不用,他们一定会自己表露身分。”
于是,他们就这么注视着那四个白袍人,而那四个白袍人却也昂昂然的大步走向他们跟前!
四个白袍人站成一列,隔着关孤与丰子俊约是五步的地方站住,为首一个细眉窄眼的角色首先向关孤十分恭谨的施了一礼,语声温润的道:“家主人素性好客,尤喜广结天下豪士为友,今见各位莅寒山之下,特令兄弟前来,恭请各位赏脸驾往寒楼小作盘桓,更领教益……”
关孤冷冷的道:“阁下是哪个码头的?”
渡心指第三十七章 惑、疑、不速客
第三十七章 惑、疑、不速客
白袍人微微一笑,道:“家主人虽在江湖上薄负时誉,但却未曾创帮立派,亦未开山燃香,仅是两道中的过客罢了……”
关孤面无表情的道:“令居停的尊讳是?”
白袍人缓缓的,道:“‘笑天魔’胡钦即是家主人,兄弟乃家主人麾下‘白龙门’护门卫‘锤手’龚凡。”
浓黑的双眉微掀,关孤淡漠的道:“如此说来,你亦就是‘含翠楼’的人了?”
龚凡谦和的道:“兄弟正是‘含翠楼’楼主胡钦的下属。”
关孤问道:“你们楼主认得我们?”
龚凡摇摇头道:“虽未有幸识得各位,但四海之内皆为兄弟,家主人又爱广结同道中人,各位远来至此,也算有缘,家主人极盼能以略尽地主之谊,与各位把晤一番……”
关孤笑笑道:“既不认识我们,怎知我们能担当得起‘豪士’二字?不错,我们全是道中人,但也只是些江湖未流罢了,胡楼主昔日声威远震,名扬四海,如今虽已归隐多年,其煊赫之慨仍不稍减,承胡楼主抬爱,青睐有加,我们十分感激,不过,却因要务在身,急需赶路,胡楼主的盛情高谊,我们只有心领了……”
龚凡忙道:“兄台何须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江湖中人,红花绿叶原是一家,各位凑巧路经寒山之下,有此机缘,也是难得家主人满腔热诚,一片挚诚,欲待接纳各位,各位岂好这般推托?不该不该……”
“笑天魔”胡钦此人,业已于十年前自江湖退隐,他的一身本领异常精深浩博,不在帮,不在派,为人行事也是个不正不邪的人物,他在道上闯荡之际,名气相当的大,是个拔尖的角色,武林中人,有的说他好,有的说他坏,可谓毁誉俱掺,但因他出道的时间距关孤出道的年代中间有一段距离,是而关孤对胡钦并不算太了解,他所知道的也就是上述这些而已,关孤还晓得胡钦自江湖洗手之后,便斥巨资盖了一座豪华楼阁,悠哉悠哉的过着其富家员外般的生活,这座楼阁,即是“含翠楼”,可是关孤却想不到,“含翠楼”竟然就在这附近,以前,他甚至还不清楚“含翠楼”,是建在何处呢……
关孤沉吟着道:“我久仰胡楼主的大名了,而且知道他拥有一幢美仑美矣的‘含翠楼’,却未曾想到‘含翠楼’竟然就在燕境,而且更在这座山上!”
龚凡笑吟吟的道:“这山便叫‘如黛山’,家主人在‘如黛山’上建‘含翠楼’,业已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关孤平静的道:“我出道晚,胡楼主归隐得早,中间隔了一段年岁,况且以前亦未往来过,所以对胡楼主的生平为人尚不甚了了……”
龚凡踏前一步道:“此去小留一时,兄台不就会彼此了解了么?家主人豪迈磊落,心性爽朗好客,包管能与各位一见如故,开诚相纳,兄台,请吧?”
关孤忽然问道:“我们进此山坳之时,十分谨慎隐息,请问,令居停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深沉的一笑,龚凡道:“非常简单,‘如黛山’山顶,我们有一座高搭的了望哨隐于林丛之内,每日十二个时辰,俱有人于哨中负了望之责,以防万一对本楼不怀善意的恶客,人在高处,可以俯瞰四周动静,清晰明确;老实说,各位在路上前行,尚未转进这山坳斜坡之前,业已被我们察觉了,家主人闻报之后,立即登上哨亭注视各位动态,见及各位转入这山坳之中,不禁异常喜悦,认为乃贵客上门,不可慢待,这才令兄弟即来迎迓各位至‘含翠楼’把晤小憩,兄台放心,家主人绝对出自挚诚,毫无他意!”
一边,丰子俊仔细仰头向山顶处打量,但除了满目葱翠青郁之外,却什么也看不出来,龚凡似是知道丰子俊心意,忙笑道:“这位兄台,兄弟方才业已说过,那了望台乃隐掩于树影林丛之内,由上往下看一目了然,但由下往上看,却无法察觉有异之处,况且那座了望台尚经过一番悉心伪装了的,它与青山绿树融为一体了!”
关孤安详的道:“朋友,你们楼主以一代之霸,方面之尊,没事却经常亲自跑到了望哨台上去张望过往不相干路人?”
哈哈一笑,龚凡道:“说得好,兄台,但你可知道一个人成天太过单调无聊,难以消遣之际,可就是喜欢随时找些无关重要,不值一笑的事情借以消磨时间呐!”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家主人自退隐至今,一直未尝再返江湖,他老人家一旦从极度的紧张生涯转为极度的空闲,日子就难以打发了,因此家主人十分渴盼能多交些朋友,多与人畅谈、解闷,甚至陌生人亦在欢迎之列,在实在没有人到‘含翠楼’的时候,家主人便常常跑到山顶了望台去俯瞰山下景色以为排遣……”
关孤低沉的道:“你说得却也有理,一个老人,尤其是一个曾经叱咤一时的老人,他在归隐后的生活往往便是这样的,沉闷、无聊、枯燥,极喜与人攀谈交往……”
龚凡欠欠身道:“兄台能以了解,当是再好不过了,现在,我们走吧!”
回身行出几步,关孤对跟在侧的丰子俊道:“如何?”
丰子俊小声道:“你是说……接受他的邀请,到‘含翠楼’去歇一会?”
关孤点点头道:“是的。”
丰子俊犹豫了一下,道:“关兄,你对这胡钦的底细清不清楚?”
关孤轻声道:“这人大约有六十岁上下了,当年在道上红过一段时日,功夫至佳,为人介于正邪之间,声誉有赞有毁……我只知道这一点,但对一个人的底蕴来说,只知道这一点是绝然不够了解的;我一直和这人没有任何来往,是而也难以明确他的心性,你呢?子俊兄。你是否多少也晓得点?”
苦笑一声,丰子俊道:“我向来在关外混世面,中土的情形十分隔膜,了不起就听过些传闻而已,这胡钦我以前虽也听人提过,但知道的却比你更少……”
关孤沉吟着道:“胡钦忽然派人来请我们到他那里小聚,虽说举止有些冒失,但照情理来说也有可能,一个老人的确是怕寂寞的,尤其是他曾经渡过一段绚灿的生活之后,因此,在他的动机上我们不妨认为是善意的,主要,子俊兄,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加以考虑,我是为了我们自己当前的困窘……”
丰子俊忙道:“怎么说?”
关孤低声道:“如今,我们是步步艰难,前途布满荆棘,敌人非但早已在我们必经的关口上蓄势以待,而且游骑四出,伏兵重重,我们随时可能遭遇到狙击及拦截,在这种情形下,对舒家母女来说是极端不妥的,我们全希望一路平安的护送她们出关,谁也不敢想象有了差错的后果是如何严重……舒家母女的安全乃代表我们的一种决心,一种精神,亦是你们兄弟俩的莫大责任,我本人的良心代价,如今形势既然这等恶劣,我的意思,是否正好借此机会暂避一下风头?也好叫舒家母女透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