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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宝道:“他若是真的敢对我用刀,只有——”
柳如春道:“只有怎样?”
“死路一条!”
语声甫落,段天宝浑身猛一震,霍地转身!“轰”的一声,小楼东面那道窗户刹那间突然碎裂,木屑破片“嗤嗤”的四射!一个人破窗而入,悍立在窗前三尺之处,右手弯刀,左手铁链,满头散发飞扬,怒容满面!
“独孤雁!”段天宝脱口一声惊呼,那双手不觉一松,几乎将柳如春摔倒在地上。
柳如春挣扎着离开段天宝的怀抱,面色刹那已苍白如纸。她一直担心发生的事情现在终于发生了!
独孤雁怒瞪着他们,—声不发,事实上亦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柳如春的面色一变再变,死白!段天宝那张脸亦有些发青。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并没有什么解释,当然他们都知道,什么解释都已是多余的。
段天宝倏地大笑起来,道:“好!很好!来得总算是时候!”这些话出口后,他的神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笑语声甫落,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才停下,两个声音就先后呼道:“太子,发生了什么事?”
段天宝急应道:“进来!”
轰然巨响声中,两个锦衣中年人破门左右冲进,看见独孤雁在楼内,齐皆一怔,兵刃立即拔出!一个三尺长剑,一个斩马长刀!
独孤雁连一眼也不看他们,目注段天宝,冷冷地应道:“一点也不好!”
段天宝一挺胸脯,一把又将柳如春搂住,道:“我要你这个女人,你要我什么东西交换?”他竟敢这样说话,柳如春不由一怔,嘴角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侧首瞟了段天宝一眼,整个身子都偎入段天宝的怀中。
独孤雁目光一寒,道:“你们的两条命!”
段天宝一点也不意外,道:“这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独孤雁冷笑。
段天宝接道:“大理虽然是一个小国,但也高手如云,我若有什么损伤,你便死定了。”
独孤雁道;“你绝不会只有什么损伤的!”
段天宝道:“难道你真的有把握杀我。”
独孤雁道:“在杀龙门变霸天之前,我一分把握都没有,现在杀你,我却最少有六分把握。”
他杀龙门变霸天连一分把握的确也没有,但龙门变霸天结果还是死在他的刀下。段天宝知道这件事,面色不变,“你不必说那些吓我,我们之间武功的距离,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远。”
独孤雁冷笑道:“不错,你也是有一身武功,而且是得自名师教导,可惜你一直养尊处优,很少有机会用,不似我!”
他是杀手之中的杀手!
段天宝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面色又一变。独孤雁接道:“当年你得罪险山四鬼,若非我出手相救,绝对活不到今天。”
“这救命之恩,我已经重重谢你,再说,若非知道我乃是大理国储君,相信当日你也绝不会出手。”
独孤雁沉声道:“有一点你应该清楚,一直以来我都是真的将你当朋友看待。”
段天宝点头。独孤雁倏地叹息一声,道:“天教我杀你于后,又何必让我救你在前?”
“人生不过数十寒暑,独孤兄其实也不必太过认真!”
独孤雁一哂:“废话!”
段天宝又道:“再说我是绝不会亏待独孤兄的,皇宫之内也正需独孤兄这种高手,一官半职……。”
独孤雁冷接道:“都是废话!”
段天宝无可奈何地一摊手,突然一摆头,那两个锦衣中年人会意,立即举步向独孤雁走去。独孤雁的目光终于落在他们的脸上,道:“‘闪电剑’苏易‘奔雷刀’李东平?”
两个锦衣中年人冷然点头,“闪电剑”苏易接道:“独孤兄……”
独孤雁接道:“你们这些奴才配与我称兄弟?”
苏易、李东平面色大变。段天宝立即一声断喝:“杀!”
语声未落,苏易身形已起,人剑“飕”地射向独孤雁,飞刺独孤雁胸膛!独孤雁目光一闪,右手弯刀漫不经意也似一划,“呛”一声,正呛在来剑之上!苏易立时连人带剑被震飞,独孤雁却竟纹风不动,冷笑道:“这也称得上是闪电剑!”
苏易听在耳里,既惊且怒,身形着地立起,一拧,又飞向独孤雁,剑呛地一震,一剑十三剑,竟然分刺独孤雁身上十三处要害!
独孤雁连接十三剑,身形仍留在原地,突然暴长,人刀比成一道耀目的飞虹,急刺苏易的胸膛!苏易闪电剑急封!他显然也看出那一刀厉害,不容易接下,但又非接下不行,刹那之间,剑式已三变.身形也同时三变,可是仍然封不开那一刀也摆脱不掉那一刀追击!
一股强烈的恐惧猛袭他的心头,惊呼未绝,胸膛已然被弯刀划开!
独孤雁弯刀一划一跳!血怒激,苏易人刀被挑飞丈外,倒地不起!
独孤雁弯刀一翻,叮当的接下从旁斩来的一刀!
刀长足四尺,斩马刀!李东乎一见形势不妙,立即奔上前,斩马刀拦腰急刺,一心要独孤雁回刀自救,那知道独孤雁人刀如此迅速,斩杀苏易之后,仍然来得及回刀接下他那把斩马刀的拦腰一斩!
他大喝一声:“好!”双手猛一翻,刀一挑,再斩下,“刷刷刷”一连三刀!刀势急激,风声呼啸,隐约有雷雷霆之威,“奔雷刀”倒也名不虚传。
独孤雁却道:“奔雷刀也不过如是!”说话间已接两刀,闪一刀,刀势再一变,回斩十三刀!出手之刁、之狠,委实匪夷所思。
李东平咆哮雷霆,斩马刀上下翻飞,护住要害,还欲等隙抵抗,反击对方。
可惜他自保也不能!独孤雁第十三刀电光石火一样突破刀纲,“嗤”的斩向李东平咽喉!
这正是李东平奔雷刀法唯一的破绽!独孤雁第十一刀出手,已然发现这破绽所在,第十二刀将李东乎那把斩马刀迫在偏锋,再一刀,斩进这破绽之内!
准确的判断,迅速的出手,一刀致命!
“刷”一声,李东平整个头颅齐颈被斩下,一股鲜血“嗤”地喷出!独孤雁那刹那身形已暴退!一退七尺,又回到窗前方才站立的地方。李东平无头的尸体这时才倒下,鲜血染红了老大的一片地面,灯光映射之下,分外触目。
柳如春的俏脸却已经一丝血色也没有了,细巧的身子簌簌地颤抖起来,就像是疾风中的弱草。段天宝的面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但仍然镇定,目光从李东平、苏易的尸身处扫过,转回独孤雁的脸上,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独孤兄飞雁无变刀法果然不比寻常!”
独孤雁冷笑不答。段天宝接道:“但他们若非长久养尊处优,爱惜生命,出手不求伤敌,只想自保,并没有舍命—拼之心,全力出击,独孤兄要杀他们也不会如此容易。”一顿又说:“高手面前,越怕死,反而就越死得快!”
独孤雁冷然问道:“外面还有什么人,你不妨都叫进来。”
段天宝摇头:“那些都是没用的奴才,宫中的高手没有必要是很少外出的。”
“若是你伏尸我刀下……”
“一定会倾巢而出,四处追杀!”
“段南山真的只有你一个儿子?”
“是真的——”段天宝道:“所以在动手杀我之前,独孤兄应该考虑清楚。”语声一沉,接道:“独孤兄现在要罢手还来得及。”
独孤雁道:“苏易、李东平已死在我手中。”
段天宝道:“比起我的性命,死这两个人又算得什么?独孤兄若肯罢手,我又岂会再追究。”
独孤雁冷笑。“可惜在我眼中,你比他们两人更加该死!”
段天宝沉默了。
独孤雁缓缓举起右手弯刀。刀上沾的血已滴尽,斜映灯光,闪亮夺目。
段天宝随手将怀中的柳如春轻轻推开。柳如春这时候站都站不稳了,一离开段天宝的怀抱,立即瘫软在地上。段天宝怜惜地望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眼。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排山倒海般压来!
独孤雁仍然站立在窗前,并没有移前,也没有任何动作,但人与刀,已经呼之欲出!
段天宝知道独孤雁随时准备出手的,他现在若是再分心旁骛,无疑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缓缓敞开外穿长衫,一双手尽管在动,目光却始终盯住独孤雁。在长衫之下,是一袭锦缎紧身衣裳,拦腰束着一条玉带,一支明珠宝剑斜挂在左腰玉带上!
然后他双手一甩一振,外罩长衫“呼”地一声蝙蝠也似从他的双手飞出,飞落在对门一架屏风后!独孤雁冷冷地瞟着段天宝,仍然不采取行动,眉宇间的杀气却更加浓了!
段天宝双手旋即下沉,左掌轻按着剑鞘,右掌同时握住了剑柄!他的双掌比独孤雁的显然细小,手指细长,看来是那么娇嫩,若只看这双手,不难以为是一个女孩子。
从这双手也可以看得出他平日里必然娇生惯养。
独孤雁却绝不会因为这双手轻视段天宝。大理段氏武功自成一家,非比寻常,在江湖上虽不致人尽皆知.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了。
段天宝身怀绝技,独孤雁更就早已洞悉。
以段天宝的身份,不错,无论遇到什么麻烦都无须亲自动手解决,但偶然技痒,亦会忍不住在别人面前露几手。独孤雁已不下十次在一旁看见。
也许他存心在独孤雁面前示威。但独孤雁亦不能不承认他实在有几下子。就独孤雁的丰富经验,十次下来,竟然还是瞧不出他的武功深浅,所以对于这个人,独孤雁一直都多少难免有些顾忌,但他始终有信心将段天宝击倒,因为他一直在刀口上讨生活,段天宝却一直养尊处优。
现在他亦别无选择,非与段天宝一决死战不可!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心意已决,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了。
段天宝到这个地步,又怎会看不出来,他甚至看出独孤雁已准备舍命一拼。一个人存心拼命,必然能够充分发挥他本身所能够发挥的全部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