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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噗”的一声,古松微微轻摇,锐风过处,只不过仅穿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而已!
他本是天生拗性之人,两击之下,仍然未能把古松震断,不由怒火陡起,厉叫一声,正欲再次运掌,蓦听——
一阵宏亮的冷冷笑声,划空传来。
这突来的笑声,顿使方天云大吃一惊,霍然收回双掌,运目瞧去。
说也奇怪!
这笑声本是自他身后传来,可是当他传身一瞧之际,那笑声却又在身后响起!
当他转过身来之后,那笑声,忽左忽右,飘忽不定,饶是方天云聪明绝顶,竟也听不出那笑声到底来自何处!
方天云不禁被这笑声撩拨的心头火起,霍地一声雷鸣大喝,道:“尊驾是什么人?若再故弄玄虚,区区可要开口骂 人了!” 那笑声嘎然而止,紧接着,一阵苍老的话声传来道:“我老人家活了二百个春天,还没有被人骂过,你要骂就骂 吧!”方天云听得心头一震,暗道:“二百个春天?那不是二百岁吗?如果此人不是个老魔头,必然就是个前辈异人!”他心里虽这样想,口里却道:“看在二百个春天的份 上,区区不骂你了,不过你又何必故弄玄虚呢?”
“故弄玄虚?”那苍老的声音,反问了一句之后,笑道:“哈!这怎能怪我呢?谁叫你无法把那两颗古松折断呢?”
方天云被这苍老的话声,撩的怒火大起,冷声喝道:“你若再撩拨于我,我可要开口骂你了!”
那苍老语音,又自传来笑道:“你先别骂,只要你能把那两株古松折断,我便现出身来,否则,你就是给我磕上二百个响头,也是无法办到哩!”
方天云剑眉一扬,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人物!”
说罢,潜运功力,一声舌绽春雷,运掌如剑,猛劈两株古松!
掌风劲疾锐利,威猛绝伦,掌力到处,响起一阵“轰隆隆”雷响!
方天云掌势一出,心中暗想:“我虽然无法震断古松,但这锐利的掌风,却能把它齐腰而断!”
那知——
锐风到处,树身仅轻微的一摇,不但未能将古松劈断,甚至连树皮也未损伤分毫,这一来,顿时激起了他的悍性!
但听他一声厉叫,双掌又自劈出!
这一次,他用尽了全身的劲力,强猛的潜力,宛如巨浪排空一般,浪涌卷出!
掌力到处和刚才完全—样,树身微微摇晃,仍然未伤分毫。
方天云心头猛然一震,不由暗道了一声:“奇怪!”
忽听那苍老的笑声,传来说道:“哈!你既然无法劈断那两株古松,自然不能怪我啦……”
话声未落,那哈哈笑声又自响起!
方天云脑海里转了几转,忽然想起老公公曾告诉过自己,凡是武功高绝的前辈异人,都有他的怪辟习性,这位发话之人,既然不愿现身,自然是不愿与我相见了……
他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因为这位发话之人,似乎是有意捉弄自己!
方天云正在思忖之际——
那苍老的声音,又自传来道:“娃儿!你在想如何才能看到我吗?”
方天云一敛心神,应道:“我虽是这样想,但我却不愿强人之难,你既不愿现身,不知可否说出你的姓氏名讳?”
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道:“这可难了!我老人家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早已把姓氏名讳忘记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方天云心中微微一震,暗道:“这人的确有点古怪,他不告诉我姓氏名讳,反问起我来了!”
忽听苍老声音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暂时叫做方天云对吗?”
方天云不知这是发话之人如何知道的这样清楚,不禁大吃一惊,楞在当地。
那苍老的话声接道:“有意思,有意思,我老人家不但知道你暂时叫方天云,而且也知道你刚才练的功夫,是惊天八式,对吗?”
方天云心头骇然,脱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的这样清楚?”
那苍老的话声,忽然肃声说道:“那惊天八式,乃是旷世绝学,你生死玄关未开,任督二脉未通,自然不能发挥至高无上的威力,更无法把那两株环抱粗细的古松劈断!”
方天云知道自己碰上了高人,当下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老前辈,你能告诉我如何才能发挥出至高无上的无穷妙用吗?”
苍老的声音,传来说道:“精,微,中,一,四绝回应,生死玄关,当可立开,神通天心,心明如镜,任督二脉便可不打自通,若能把这精,微,中,一,神,五字诀 环回互应,相辅为用,就是返朴归真,这样不但能发挥出惊天八式的无穷妙用,而且发出的劲力,可柔可附,博大精远,无坚不摧!”
方天云知道这位未见面的老前辈,是以至高无上的内功口诀,传授自己,当下说了一声:
“谢谢老前辈的恩赐!”立即静坐地上,宛如老僧入定一般,按照五字口诀行功一试!
他本已学过金刚禅功,是以未消片刻,便已去杂还清,进入忘我之境!
惭惭的,他灵台方寸之间,已清明如镜,五字要诀融汇一心,相辅运转之下,生死玄关,业已撞开。
于是,他又气通心弦,运用回环互应的五字要诀,向任督二脉通去!
可是,当他那心弦里透出的灵和之气,逼近任督二脉之时,顿觉一股混浊之气,拥塞难通,额角之上,也流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儿。
但他并不灰心,反复运转了六次之后,便把拥塞在任督二脉间的混浊之气,化于无形,任督二脉,也被他强通而过。
方天云霍然睁开了双眸,只觉得一双耳目异常聪灵,甚至于二十丈外,风吹草动,枯叶落地,都难以逃过自己的耳目。
不禁心头一畅,跃身而起,仰脸发出一声哈哈长笑!
笑声充满了无比的欣喜,俊面之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他欣喜着狂,豪放大笑的当儿——
那苍老的声音,传来说道:“武功—道,博大精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别以为任督二脉打通,就可天下无敌,若不敛藏锋芒,必遭杀身之危!”
方天云听得骇然一凛,急忙跪下应道:“云儿遵守老前辈的教诲!
“只要能紧记心中,也就不负老人家一番苦心了!”
那苍老的声音微微一顿,接道:“云儿,你不妨试试你的功力,也好让我老人家看看你的进境如何?”
方天云福至心灵,一跃而起,应道:“云儿敬遵谕命!”双掌倏然一翻,翻动之间,两股奇猛的无形潜力,挟着万钧雷霆之势,猛卷而出。
掌风到处,猛听—阵“喀嚓!”巨响!那两株环抱粗细的古松,应势断落地上,同时,掌风的余威,吹的枝叶纷飞,沙土四扬!
方天云心中大喜,倏然又跪到石上,说道:“老前辈既然恩赐神功,可否再议云儿拜识遵颜!”
那苍老的声音,冷冷笑道:“云儿,你想的也太多了,若是余缘未尽,他日定会相见,今日缘尽于此,望你善自珍惜吧!”
话声越传越选,显然这位不肯与方天云见面的老者,已经远去了!
方天云怅然若失的喃喃自说道:“老前辈,你虽然走了,但你老人家的数言,云儿会永远记在心中。”
说完,恭恭敬敬的连磕了三个响头,倏然卓立而起。
凝目瞧去——
只见日已偏西,灿烂的晚霞,染着深山一片金黄……
但夕阳黄昏,好景不常,象似昙花一现,转瞬之间便又阵阵山风吹飘着他的衣袂,他仰脸望着天际,默然沉思。
他觉得生死玄关和任脉打通之后,不但一身功力突飞猛进,就是“惊天八式”的奇奥绝学,也领悟了十之六七
他虽然还没有达到意念克敌的最高境界,但“金刚弹功”的无穷妙用,却已能贯汇于心,随念而发了。
这种得天独厚的造化,实在是方天云的莫大福缘。
方天云的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心道:“世界上的一切,往往会出人意料之外,甚至于无法揣摩……
他得意的思索着,猛然间,龙衣仙子的倩影,倏然出现脑海之中,心中一震,暗道:
“除了心爱的老公公和猩儿之外,自己从来未想到去爱任何人,可是偏偏又碰了一个素心慧质的龙衣仙子!看来这世界上除了爱,大概就是恨了……”
可是——
爱——他已经得到了不少。
恨——他却半点未清。
想起了恨,他心中突然充满了怨恨,激愤。
星目之中,暴射出一股怨恨的煞光,发誓要把那些狠毒的邪恶暴徒甚至于把他抛弃荒山的父母,全部杀光。
方天云脑海中疾速的转动着,他想着如何去找他愤恨的人,尤其他的双亲和杀害“五步追魂”老公公的人。
阴风惨惨,方天云脑海里一片迷茫,他因为不知道那些邪恶暴徒是谁,天地茫茫,又到那里去找呢?
就在这时——
蓦地——
一声裂石穿山的阴森怪笑,划空传来。
方天云听到笑声,心头猛然—震,只觉得如同利剑穿心一般,难过已极!
随着传来的阴森怪笑,突然又是两声“当!当!”夺魂脆响,摇曳传来。
方天云听到这两声脆响,脑海里猛闪过了一个长发披肩,手执铜锣的狰狞怪人,顿觉怨气冲天,陡然冷哼—声,身躯闪处,快如掣电,循声援去。
他此时的轻功,已非往昔可比,倏忽之间,已掠出深长的幽谷,翻过了一个山头。
眼光到处!
只见数十丈外一曳丛林,一时呼喝之声,从林的深处突然响起!
方天云知道夺魂锣的一身武学非同小可,略—张望,便即凝神提气,向林中掠去。
当他甫自掠入密林的当儿——
突听一阵阵阴森怪笑声中,震响起一声惨叫!
接着——
又是三声惨厉的嘶叫和一阵得意的狂笑!
方天云听到这几声惨叫之后,不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