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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从回答的问话,不但不容易推测,纵然能够一口道破她的心事,也事非所宜,李中元摇了一摇头,道:“晚辈愚昧不知,有请夫人直言相告。”
多宝夫人一笑道:“我想看看你那夫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相不相信?”
李中元点头:“晚辈完全相信。”
多宝夫人道:“你能不能将你们之间的情形说给老身听一听?”
李中元沉思了一下,道:“有何不可。”于是李中元坦诚的说出他与龙玲玲的一切交往情形。
多宝夫人听后,揪然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比我强多了。”
李中元暗暗忖道:“看来这位大魔头也有她的一段伤心史,因此引起她对龙玲玲的同情心……”
正当多宝夫人与李中元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传来,外面院落之中已飘身飞落两人。
因为来人除了龙玲玲之外,另有一人,李中元不便出声招呼,微一犹豫之下,多宝夫人已先传音发话道:“先不要惊动他们,我们藏起来,多看看。”
李中元刚与多宝夫人藏好身形,龙玲玲已领那人走进房来。火光一闪,房中亮起了灯光,灯光之下李中元才看出另外那人,原来也是一个女孩子,只因她也是女扮男装,在灯火照耀之下,才辨认清楚。
他们两人都显得心情非常沉重,进入房中相对坐了半天竟然没有交谈一句话。
直到李中元等得有点不耐烦,才听龙玲玲幽幽地长叹了一声,道:“我和你交待的话,你都记清楚了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龙玲玲接着一挥手道:“那你去吧!”
那女子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接着身形一矮向龙玲玲身前拜了下去。
龙玲玲伸手去拉那女子,那女子忽然双手抱住龙玲玲双膝,摇憾着道:“龙姐姐,你就不能另外想法子么?何必出此下策呢?”
龙玲玲凄然欲绝的,但却表现得非常坚决地一摇头道:“不……”
她“不”字一吐,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那女子抱着龙玲玲双膝的两手猛然向上一翻,十指箕张,扣向龙玲玲“腰眼穴”。
龙玲玲猝不及防,“腰眼穴”已被扣个正着,可是龙玲玲也快如闪电般,举手一掌,向那女子肩头拍去。
那女子拼着实受龙玲玲一掌,双手一紧,内力猛吐,只痛得龙玲玲“唉哟!”一声,人便失去了知觉。
而她拍在那女子身上的一掌也因劲力不足,未能将那女子震开。
那女子放开失去了知觉的龙玲玲,揉了一揉自己的肩头,然后抱起龙玲玲从窗口掠了出去。
李中元与多宝夫人似乎都有着相同的心意,倒要看女子怎样对付龙玲玲,因此都未出手阻止那女子,只暗中随着那女子跟去。
那女子抱着龙玲玲穿过四周的房屋,直向山旁奔去,到得山旁,扒开草丛里面的一个小洞穴,那女子把龙玲玲藏在洞穴之内,外面依然用长草盖好,然后,又回身奔向龙玲玲住所,放起一把火,把龙玲玲的住所烧了起来。
这是龙玲玲与李中元约定的信号,那女子烧了龙玲玲的住所,她对龙玲玲之无恶意,可想而知了。
李中元先自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随之心中却又产生了一个难题,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自己是不是该和龙玲玲把话说明?抑或另谋机缘,再作长谈?
经多宝夫人今天对他这份义举来说,他是宁愿将来永远逃不出于婆婆的掌握,也不能这时恩将仇报,与多宝夫人反脸相向,因此势非随她一同回转“蚩尤窟”不可。
如果他这时唤醒龙玲玲把话说明,岂不又另生枝节,说不定又会闹得不可开交这对他与龙玲玲多宝夫人三方面来说,都非所宜。
李中元心中打定主意,暗暗摇头一叹,传音向多宝夫人道:“看来玲玲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老前辈高义,晚辈已是感激不尽,我们就此回去吧!”
多宝夫人一怔道;“你还念着回‘蚩尤窟,去?”
李中元说道:“晚辈总不能累前辈为难。”
多宝夫人慨叹一声,道:“看在玲玲的份上,只要你以后好好待她,老身今天放过你,你不用回蚩尤窟去了,不过你身上这副锁链,老身爱莫能助,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
话声一落,身形倏然飞掠而起,窜入夜暗之中不见。
李中元激动无比的脱口叫一声:“老前辈……”
可是,这时多宝夫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李中元已经无法表达心中的谢意了。
那位姑娘放起一把火烧了龙玲玲的住所,火焰冲天而起,已是引起了一阵大乱,她却一溜烟回到暗藏龙玲玲的地方,一矮身也正要拔草钻人那洞穴之内时,忽然只觉身后一紧,被人一把抓住了肩头,随听身后有人发话道:“姑娘,请不要惊慌,慢慢回过头来。”
那位姑娘发现有人到了她身后时,真几乎吓得脱口叫了起来,听了李中元的话,才意识到来人可能并无恶意,这才回转身来,惊讶的望着李中元道:“你是什么人?”
李中元道:“在下李中元。”
那位姑娘愣然道:“你……你……就是李中元……”听她的语气,似乎真不敢相信当前的事实。
李中元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你贵姓?”
那姑娘眨着眼睛道:“我也姓李,我叫李景璐。”
李中元双拳一抱道:“多谢你救了龙姑娘。”
那李景璐怔了一怔道:“你怎样知道我是救她?”
李中元笑道:“因为我是李中元呀……我看过她给我的信了。”
李景璐点着头道:“这样说来,你真是李中元了……”
忽的面色一沉道:“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约,随便先看玲姐的信呢?”
李中元一叹道:“我慢慢再告诉你们吧,现在请你把玲玲抱出来,好不?”
李景路说过李中元后,又有点不好意思,一埋头钻入草中把玲玲抱了出来。
李中元接过玲玲,伸手拍开了玲玲穴道,龙玲玲穴道一解,人一回苏,眼睛还没睁开,便喝声:“景璐,你这简直是害人!”
李景璐一声娇笑道:“玲姐姐,你先别只管闭着眼睛骂人,睁开眼来看看是在谁怀里好不好?”
龙玲玲原以为抱着她的就是李景璐,闻言之下,双目猛然—睁,这一睁眼之下,看清抱着她的正是心神为念的人,当时只羞得无地自容,口里“啊!啊!啊!”挣扎着就要脱离李中元怀抱。
李中元双臂一紧,牢牢地抱着龙玲玲,轻轻地唤了一声,道:“玲妹,你这傻丫头,难道就不替我想一想么?”
“格!格!格格……”李景璐笑着一溜烟,闪身躲了开去。
龙玲玲被李中元一声玲妹,一声傻丫头叫得悲从中来,反手一把抱住李中元,扑着向怀中一伏,呜!呜!地哭泣起来。
这时再用任何言语慰藉,似乎都属多余,李中元只是双臂更加了一分力道,把龙玲玲抱得更紧了。
龙玲玲尽情痛哭了一场,发泄了满腔郁结与幽怨,缓缓抬起头来,对着李中元的眼神,羞涩地道;“大哥,我真把你看错了,你原来也不是一个真君子。”
李中元苦笑了一声,扬起手来抖动了一下手上锁链道,“你看,这是什么?”
龙玲玲惊叫一声,道:“脚镣手拷!是谁给你加上的?”
龙玲玲脸色一变,但口中却是恨恨地骂道:“原来是那个老杀才………”
李中元截口阻止龙玲玲道:“玲妹,你不能这样出门伤人,她老人家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大的恩人。”
龙玲玲一愣道:“此话怎讲?”
李中元一叹,将会见多宝夫人的经过,一一告诉了龙玲玲,然后又道:“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实在令人迷惘,不过有一点,却是表现得非常明确,她对你有着出乎常情的垂爱,因此。我才能获得自由,前来找你,你说,她不是大大的恩人是什么?所以,你我对她,都应心存敬意才是。”
龙玲玲“啊!”了一声,想不透地道:“奇怪,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李中元道:“其实说来也并不奇怪,人总有人性,她完全是因为受你至性的启发,发挥了她人性的光辉。”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借题发挥,语气一转,又道:“所以,你要认清自己,改正你自己过去的想法。”
龙玲玲讪讪道:“过去我错了么?”
李中元断然有力地道:“你错得太多了,那完全是弱者的想法,弱者的行为,只能令人同声一叹,但得不到世人的崇敬,更失了你龙家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
龙玲玲先是颇不以为然的直皱眉头,听到后面两句,身躯一震,若有所悟地连连点头道:
“可是……。”
李中元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了,你现在已是我李家的媳妇了,我要给你作三分主了。”
说着,双臂一紧,再紧紧地抱住龙玲玲的娇躯,接着,头一低,吻住了龙玲玲小嘴。
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了。
正当他们两情缠绪,爱河沐浴之际,忽然一声惊“咦!”之声,传入他们耳中,接着又是一声冷笑道:“原来你在这里昏错了头。”
李中元与龙玲玲两人霍地一分而开,投目望去,原来竟是那位李中元去找过一次的杂工老人。
这时,那杂工老人满脸阴气,双目开合之间,凶光炯炯与从前完全判若两人。
龙玲玲讪讪地叫了一声:“万长老……”心有愧歉地,低下了首。
李中元双拳一抱道:“原来是老前辈,久违了。”
那万老头冷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要知上次李中元与他见面时,他是化装燕燕容貌,万老头虽然知道他的姓名,却未见到他庐山真面日,是以这次见面不相识了。
孪中元打起笑容,道:“在下……”
正要道出姓名时,龙玲玲忽然暗中扯了他一下衣襟。
李中元心领神会的一顿,改口道:“老前辈如此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