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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叟冷笑连连,却是一浯不发的向椅子上一坐。
于狩向李中元耳边轻声说道:“李大侠,你请先坐,待在下收拾一下,再来奉陪!”
李中元道;“你请便!”
于狞俯身挟起地上那两条汉子的尸体,走出屋外而去。
于狩身形消失之后,阴阳叟褚十八忽然发话道:“老弟,你不担心他溜跑了么?”
李中元笑一笑道:“老前辈等着看吧!”
阴阳叟一皱眉头,脸上浮起一片迷惑之色。
不久之后,于狩手中提了一壶茶,一小坛酒和一些现成的卤菜走了进来,道:“谷内原来有六个使用的人,中毒死了五个,另外一个,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这荼这酒和这些卤菜,幸好也还干净,没被下毒,老前辈与李大侠,请将就着吃用一点……”
说着,放好酒菜,又转身出去取了三副碗筷进来。
阴阳叟冷冷的道:“你不要献殷勤,你的东西老夫不用。”
于狩涨红着脸道:“老前辈……”
阴阳叟挥手截口道:“老夫知道你不敢弄鬼。”
此老就是这个脾气,毫不给人颜面。
李中元一笑道:“晚辈可是又渴又饿,对不起老前辈,我可要不客气了。”说着,便吃喝起来。于狩不敢对阴阳叟褚十八心怀不满之心,但对李中元却表示出了他心里的感慰之情。
李中元用了些酒菜,微微一笑,道:“于兄,鼓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你有什么话,就无需顾忌的直说了吧!”
于狩望了阴阳叟一眼,阴阳叟的脸色却是那样难看,暗暗叹了一口气,便硬着头皮道:
“李大侠,在下交友不慎,自陷绝境,罪有应得,其他的话在下世不必巧言饰非,多所掩过了,不过有一点,在下却是不能不说……”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愤怒地扬声接道:“先师因在下招恶致死是实,但在下绝无杀师之念,也绝无杀师之行,关于这一点,在下可誓天地……”
阴阳叟须眉皆张的发出一声厉笑,哈哈道:“这样你就不该死了,是不是?”
于狩道:“晚辈同样的该死!”阴阳叟褚十八道:“那你还废话个什么?”
于狩道:“晚辈有应死之罪,却不应死在弑师的罪行之上。所以晚辈忍辱偷生。以待时机。”
李中元接口道:“兄台之意是……”
于狩惨笑一声,道:“在下要亲手杀了那些魔崽子,以雪心头之恨。”
阴阳叟褚十八双目神光一闪,心胸之间,激起一片感动的波澜,愣了一愣,旋又保持着外在的冷峭,嘿嘿!一笑道:“说得倒是很好听呀。”
于狩长叹一声,道:“晚辈自知在功力方面,就再练二十年,也远非他们之敌,因此晚辈近来苦思之下,已经思得一计,并且已达成熟阶段,大约再有三个月的时间,晚辈就可以如愿以成了。这也就是晚辈有请老前辈给我三个月时光的原因。”
李中元道:“于兄计将安出,在下可得与闻?”
于狩摇头苦笑道,“恕难遵命!”
说着,马上又从身上取出一只瓶子,双手递到李中元手中道:“在下听得李大侠正需天狼丹,这瓶天狼丹就请大侠收下,留用吧!”
李中元曾在暗中听到于狩与高一鸣他们谈话,那时他绝口否认,他身上有天狼丹,这时,他身上取出一瓶天狼丹,使他这聪明冷静的人,也不由得一愣,愣然道:“你不是说,你身上没有天狼丹么?”于狩更是一惊道:“你……你……”
李中元—笑道:“没有别的,上次高一鸣向你追索天狼丹时,在下正适逢其会,就躲在那间房中。”说着,同时伸手指了一指他救走邬秀梅的那间房子。
于狩恍然而悟道:“这样说来,那邬秀梅也是你大侠把她救走的了?”
李中元点头笑了一笑,道:“也是在下。”
于狩慨叹——声,道:“在下恨不得把高一鸣他们个个斩尽诛绝,纵有天狼丹在身上,也绝不会交出来,信口胡言之下,又几乎坑了褚老前辈,我真是该死极了。”
阴阳叟褚十八苍眉连动,道:“据老夫所知,你师父这些年来,只炼了一瓶天狼丹,而且他还把那天狼丹存放之处告诉老夫,你这瓶天狼丹,又是哪里来的?”
于狩凄凄的自怨自艾地道:“这是很早以前,心智最糊涂的时候,从他老人家那里偷来的,偷来之后,因为舍不得给那恶贼,所以没有取出来。”
阴阳叟褚十八火气一冒,几乎又要大骂起来,还是李中元用眼色止住了他,他才压住火气,摇头苦笑一声,道:“你师父可真被这个肖的徒弟冤惨了。”
于狩羞愧难当的号叫一声,道:“晚辈端的已是杀身难报,后悔莫及了。”
李中元轻轻的叫了一声,道:“于兄,但你现在不是已经觉悟了么?既然已经觉悟了,你就应该化悲愤为力量,化怨责为恒毅,忍辱负重,持之到底,不要再过于自怨自艾了。”
于狩讪汕地一抱拳,道;“多谢李大侠明教,在下知道了,……”
话声顿了一顿,又转向阴阳叟褚十八说道:“老前辈,其实先师藏起来的那瓶天狼丹并不全是假的,晚辈只偷偷的掉换了二三十粒,要全掉换了,那有不被他老人家发觉之理……
这……这……二三十粒天狼丹,请老前辈就要李大侠收下了吧”
阴阳叟点了点头,道:“老弟,你也不用客气,就收下了吧!”
李中元伸手接过那瓶天狼丹,道:“于兄,多谢。”
阴阳叟道:“对于这天狼丹的用途,只怕你还不完全知道,如说其效用仅在化解穿心狼毫之毒,那是小看它了。”李中元一惊,道:“它还有更大的用途么?”
阴阳叟笑道:“它要没有特殊的用途,天狼老人怎会把它视同拱壁么?”
李中元道:“老前辈说得是,有请指教。”
阴阳叟道:”天狼老人这天狼丹,乃是采集几百年以上老狼胆结精,配以百数十种奇药配制而成,药性阳而不寒,为治练功不慎走火入魔的圣药,尤其,有几种特殊功夫,如在事先服用此丹,可事半功倍,成就极大……老夫早年就得到此丹不少好处,这就是老夫与天狼老儿建交之始。”李中元”啊!”了一声,道:“原来,它有这样大的作用,晚辈真是少学少闻呢。”
于狩接着道:“普通一条狼的寿命在二三十岁之间,很少能过到五十岁的。百岁以上的老狼,那更是少之又少,而百岁以上的老狼之中,也不一定就生得有胆结精,是以,敝门二三百年来只炼成了两炉天狼丹。一炉便是先师炼成,为数不过九九八十一粒世间极是奇罕。”
李中元明了天狼丹的一切之后。心中觉得平白无故得了一瓶大狼丹。甚是过意不去,当下又取出天狼丹,要还给于狩一部份,于狩哪里肯收。阴阳叟褚十八又在一旁替于狩说话,李中元只好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收了那瓶天狼丹。
艰涩的笑了一笑,心中想起了穿心狼毫,这样一根狼毫,为什么这样厉害呢?真是天下之大,学无止境,不由得又问道:“穿心狼毫又是怎样一回事?是不是在它上面淬了奇毒?”
于狩道:“那完全是天然的狼毫,来加任何人工淬炼,只是这种狼毫是取自那种百岁以上而有胆结精的老狼背脊之上,是以为数也并不太多,当然,和天狼丹比起来,是多得多了。”
顿了一顿,接着又道:“穿心狼毫其厉害之处,是中人之后,随着血流归入心脏,附着在心脏之上,吸血凝块,受伤之人,终于心血耗尽而死。”
李中元道:“除了天狼丹是穿心狼毫唯一对证治疗药物,不知还有没有其他药物可以治疗?”于狩道:“这个就我们来说,一直还没有发现其他的药物可以治疗穿心狼毫之伤,能否有其他的药物,那就不知道丁。”
李中元眨了一眨眼睛道:“这穿心狠毫为什么要取自那种百年老狼身上?其他的狼毫为什么不成呢?”
于狩道:“其他的狼毫因为不能随血行走,到不了心脏。伤人之后,于人威胁不大,至于他那种狼毫为什么能随血行走,说来惭愧,我们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说不出道理来。”
阴阳”一笑道:“于狩是天狼老儿门下最差劲的一个,你拿这些题目去问他,何异问道于盲,别白费精神了吧。”
话声顿了一顿,忽又转向于狩面包一肃边:“老夫现在算是相信了你的话,你师父留给了老夫一只锦囊,现在老夫就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向桌上一放。
于狩一看那锦囊正是师父平日附身之物,睹物思人,一声悲呼,又向那锦囊拜了下去。
正当于狩下拜之际,阴阳叟向李中元打了一个眼色,两人双双飞身而起出了狼人谷。
出得狼人谷,李中元忍不住问道:“老前辈,你就这样把天狼老人附托你老人家的一切,交给于狩了么?”
阴阳叟道:“你认为如何呢?”
李中元道:“晚辈觉得最好不过,一个迷途知返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这种鼓励与信任。”
阴阳叟道:“这当然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信托,不过,老夫觉得有试他一试的价值,这也是认识你老弟之后,你老弟所给于老夫的启发。”
李中元一笑道:“你老前辈太过客气了。”
阴阳叟道:“老夫说的是实话,要是依照老夫往日的脾气,见面之下,怕不早就宰了那小于,哪容得他从容分辨,要是那样,于狩这小子如果真有悔过赎罪之心,岂不冤屈他了……
你老弟说得是,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老夫又凭什么剥夺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李中元真没想到这个任性了一辈子的阴阳叟褚十八,会有这样显著的转变,笑着道:
“我看他一定不会叫你老人家失望。”
阴阳叟叹道:“但愿如此,不然老夫就更对不起天狼老儿了。”
李中元话锋一转,道:“高一鸣他们经此次被天狼谷一扰,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