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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甫山正坐在左侧书桌,小邪只能瞧见其背部,似正在写字或批校公文之类东酉。正前方则为一大排书墙,连着书墙,为一种着白色镶红边棉被之小床,右边──也就是面对小湖的一边,置有一副藤制椅,桌上摆着一盆金玉满堂之兰花正盛开着。
于切还算清雅,小邪没瞧见其他人,已退回花园。
“如何?”阿四问。
“没人!”小邪道:“把帐布解下!”说着已开始解去王坚身上布条。
阿四虽在做,却迷惑道:“为什么?”
“看看李甫山知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这……怎么试?”
小邪甚潇洒道:“将尸体往屋内一丢,不就得了?”
阿四豁然开窍,频频点头:“有理!”
不再多问,两人很快解开王坚和邱梅,扛往书房窗口。
小邪道:“你把邱梅倚在右侧窗口,听到李甫山惊叫,就将窗口劈开,以露出邱梅背面。”他黠笑道:“一个生,一个死,保证弄得他头昏脑胀!”
阿四戏谑直笑:“人吓人,最好把他给吓死!”说着已扛起邱梅往右侧潜去。
小邪算好时间,再窥向书房,觉得一切如故。霎时右脚离开窗户,双手已抛出王坚,人已疾速窜向靠左之窗口,戳破窗纸,想看看李甫山有何反应。
王坚摔落地面,李甫山乍见有人闯入,已蹦起椅子,喝叫“谁”,目光已然射向王坚,顿时脸色猛变:“王佥事!?”人已在王坚撞去。
阿四此时也将窗帘劈开,邱梅背影已露,更如活生生的人在耸动肩头。
李甫山猝见,身形为之一滞,愕然叫道:“邱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阿四兴之所至,装出声音,冷道:“王坚是你杀的?”
“公公……我怎会……”李甫山一时也找不出话来解释。
“不是你杀的,他怎么会死?”
“他……他……可能是……是……”
“是谁?王山磔?!”
“是……呃……”李甫山觉得有异,普天之下,又有谁敢直呼王山磔名讳?脸色微变,冷道:“你不是邱公公!?”
阿四挥动邱梅右手,笑嘻嘻道:“我要是邱梅?那才冤枉呢!”
李甫山喝道:“你是谁?竟敢在总督府撤野?”
“我是邱梅!我好冤枉!”阿四一用力,也将邱梅丢入书房,已然咯咯笑起。头颅伸出,笑得更谐谑。
李甫山大惊,闪向左侧,嘴巴一张,就要喊人。
小邪早已窜入书房,坐在书桌上,悠哉笑道:“不必叫得那么大声,卫兵早就被我放倒,夜已深,千万别再吵到别人!”
李甫山转身,碎见小邪,愕道:“是你!?”
见着小邪,他整个人气势已了一半,几个月的交锋,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算将全府的人手喊来,也未必能制住人家,喊也是白喊。
他诧然地望着小邪,心头不停揣测他弄来两具王坚和邱梅的尸体,是为了何事?
“你们杀了他……”李甫山问。
阿四从窗口爬入,不屑道:“这些小角色,还用不着我们出手!”他走往小邪处,也一样坐在书桌上,双足悬空,汤得甚是起劲。
“你们没杀他两人……那他们……”以下“被谁所杀”,李甫山没说出口。
小邪道:“我正想问你呢?”
从方才看来,小邪已认为李甫山不知此事,是以才未问出此话。
阿四接口逼问:“你方才听我说出王山磔名字,不小心的说出‘是’字,看来真是王山磔所干的了!”
李甫山急忙否认:“不是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小邪叫道:“岂有此理!王坚和邱梅在你府中被杀,你会不知道?外面传说
李甫山急道:“这些都是王统领所交代,我根本就不知两人已死。”
“他还交代些什么?”
李甫山道:“他还交代严守望天居,以及没有他命令,不准动你们通吃馆。”
“看来果真是王山磔搞的鬼!”小邪沉思半晌,道:“你们总督府,毛病多多!专搞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李甫山!你若明白点,就少和王山磔来往,以后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李甫山默立该处,没有回答,但见他已露颓唐模样,似是在后悔。
小邪觉得也没什么好问了,道:“尸体我要搬走!明早就还你,你想保密,就得做准备,快点送我们出府!”他道:“最好别让人瞧见!”
李甫山犹豫一阵,终于点头:“跟我来!”
小邪和阿四再裹起王坚、邱梅尸首,已随李甫山绕向庭院。
这路线虽不是秘道,但和秘道功效差不多,只差不是密封而已。沿着小巷,穿穿梭梭浓密庭树间,竟然一名卫兵也没碰上,就已走到一处后门。
李甫山道:“从这儿出去,就是西街尾端!”打开门扉,“明晨一早,我会派人去接触体,还请两位加以保密!”
小邪点头:“冲着你送我们出来份上,本帮主就帮你一次忙!”
李甫山怀有感激:“多谢!”
小邪和阿四得意而笑,已走出后门。今夜一行,他俩可收获丰富。
李甫山望着两人背影,感触良多,在他心中,早就怀疑王坚和邱梅已遭了毒手,而自己又能幸免于多久?然而在王振权势一把抓的情况下,又如何脱得了他的掌握?
突然间,他似乎像西天那颗弦月,喘息着挣扎,最后仍将沦入黑渊之中。
虽然阿三因明日要授艺,所以不能去总督府,但他却没遵照小邪指示,先去休息。
一夜,他都在陪着小丁,省得她又在提心吊胆,下过两盘棋之后,阿三已猛打盹,小丁要他回去,他也不要,两人就此乾耗。
小厅桌上的蜡烛都快燃光了。
终于,小邪和阿四已撞门而入。
“不好了!黑血神针重现武林──”阿四一声大喝,光是“黑血神针”四字,早就将小丁和阿三吓得睡神尽失,蹦了起来。
小丁愕然叫道:“黑血神针!?”
小邪将尸首往地上摆,急道:“没时间和你鬼扯,你快看看他是否死于神针之手!”
小丁不敢怠慢,马上蹲身解开帐幔,见着王坚尸体,心头已惧意,全身疙瘩紧缩,但这只是她姑娘人家原始上的对某种东西之害怕,她并没有因此而停手,仔细检查着两人尸体。愈检查,脸色愈吃重。
阿三促狭道:“这两个小子!死得满轻松的?我本来要拔光他们身上的毛,真是!逃得那么快!”
小邪调侃道:“人在此,再也逃不掉,你的机会又来了!”
阿三托大般地摇头:“算了!死了人,只有阿四的剃刀能派上用场!”他又加一句:“我要的是活的毛!”
“去你的!”阿四叫道:“你要活的?好!明天我抓一只狗来,让你拔个够。最好叫小邪帮主将毛种在你头上,永远也死不掉!”
小邪哧哧笑道:“我赞成阿四意见,也决定付诸行动。”
阿三霎时不敢再胡扯,乾笑道:“说着玩的!别当真,我在练习我的幽默感!”
小邪促狭道:“你练你的,我练我的!头发种毛和嘴巴说话,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阿三苦笑不已:“说真的!我已经有点后悔说出刚才那句话,小邪帮主体就饶我一次吧!”
阿四道:“小邪帮主,阿三的话不能听!他专放马后炮!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永远不知道如何珍惜羽毛!”
阿三瞪眼:“你鬼叫什么?我哪有‘羽毛’?我何必珍惜?若不是你搬尸体回来,我哪想到要拔毛?”骂了几句,突然火起,冲向阿四:“种就种!我先拔光你身上的毛再说!”
一个欺身,就想抓住阿四左腿以拔毛。
阿四也不甘示弱,抽出剃刀,已刮向阿三头颅。
两人就快接触。小邪突然伸出双手,啪啪两响,打得两人头冒金星,相互抱在一起。
小邪呵呵笑道:“什么玩二嘛!小丁在工作,你们在吵架?要是小丁找不出毛病,你们两个就站到天亮。”
阿三、阿四摸着后脑勺,苦笑不已,各自推开对方,转往小丁,皆希望她有所收获。
小丁娇柔一笑,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啦!我找不出是否为黑血神针所伤。”
阿三、阿四仍怀有希望。阿三笑道:“小丁你少来!你想故意骗我们对不对?”
小丁立身而起,微微伸手抚动秀发,娇笑道:“”没有啊!我真的找不出来!”
“小丁你……”小邪比阿三、阿四更急:“你当真找不出原因!?”
小丁摇头轻笑,楚楚可人。
阿三哭丧道:“完了,这下没救了!”
阿四瞪眼:“都是你!拖人下水!”
阿三得意而笑:“这叫患难见真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邪转向两人,叫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再说就用手站!”
小丁娇笑道:“手怎么站?”忽然顿悟,“你是说倒立?”
“那么便宜?”小邪得意直笑,“用手吊在梁上,反正身体都是直的。”
“不不不!”阿三急道:“我不开口就是!这太严重了!”
“严重?你也会伯严重?”小邪黠笑道:“怕严重,就给我闭嘴!”双手捏紧阿三、阿四嘴巴,“哪天就把你给缝了!”
不再理会两人,转向小丁。问:“怎么会呢?我老头不是将法宝都交给你了?你会看不出来?”
小丁娇笑道:“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中了黑血神针,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若非亲眼所见,根本就验不出何种毒所伤。”
小邪心中稍安,道:“你是说,若无其他突变,王坚和邱梅就是黑血神针所伤,而中了黑血神针,只有凭经验去断定,没法以其他东西验出来?”
小丁点头道:“正是如此,因为黑血神针太过于霸道,中者立即毙命,欧阳爷爷也说过,中此毒者,全身无伤无痕,尸体十日不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