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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杨小邪发威-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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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邪指向山峰道:“晚上就在那里过夜,今晚不路伤口还辣辣地,可能有毒!” 
  阿三着急欺向他背部,瞧及两道五寸余长深陷肉骨伤口全是混满泥沙的乌血疤,急道:“我们快走!” 
  两人加快脚步奔往山头。盏茶功夫一过,已然抵达此山。两人往林中寻向一座避风山谷,河水已结成冰,一片亮光如银阿。 
  阿三敲碎冰块,立时敷往小邪伤口,准备替他洗去淤沙。 
  小邪拨出匕首,交予阿三。道:“将伤口两边烂肉刮掉,让它流出红血!” 
  阿三素知小邪全身经过十数年之药水洗炼,混身不怕毒药,是以伤口毒性不能致其性命,但毒性留在烂肉里,却能阻碍伤口密合,只有用利刀剐掉它,以能加速痊愈。 
  虽然明知该如此治疗,但要阿三亲自出手,他反而有些不忍下手。毕竟人肉长在身上,要一片片剐下它,是何等目心之事? 
  不过阿三仍没怯手,等冰块溶化洗去污血淤沙之后,伤口烂肉已泛白而灰,如死老鼠肉不见一丝血,皮层、肌肉、血管已交织一堆如牛胃般皱皱的、腻腻的、黏黏的更有一股让人翻胃的气息,也许胃中翻出秽物就是此味道。 
  阿三抓紧匕首,冷道:“你准备好了?” 
  “嗯!”小邪没多大反应,自然地坐着。这里剐肉、剐骨疗伤,他已不是第一次。 
  阿三猛咬牙,匕首已切向背心那道伤口,真如初猪肉般削下烂肉。只划几刀,他已汗流满额。有时,看的人反而比受痛之人更来得紧张,阿三现在就是如此。 
  小邪仍冷静表情如一,似乎这些肉是切在他人身上似的。他两眼帘静注视平滑如镜的河面,他在想从此地一直往下滑,会溜往何处?如此溜滑,一定相当好玩吧? 
  阿三已将第一道伤口清理干净,本是深陷如沟之伤口,因削去两旁烂肉而变成较平坦而宽的浅沟,鲜血已涌出。但立时又慢慢凝结成晶莹略带透明之红疤。 
  小邪额前也出现汗水,说不痛,那是骗人,他只不过尽量不去想痛楚罢了。 
  阿三右手有点抖颤,但他仍继续完成第二道伤痕清理工作。大小汗珠已滚下腮边,擦不擦。 
  终于手术全部完成,他才嘘而笑:“要命以后这里事,千万别叫找干手麻啊!” 
  小邪轻轻一笑,道:“那有这么容易?你以为我随便就会受伤?” 
  阿三道:“说真的要砍你两刀那么深,还真不容易那些拉萨和尚功夫实在没话可说,一对一,我还可以,若来个一对二或一对三,我就吃力了!” 
  小邪道:“这七个武功比以前所遇到的还要高出半筹,黑皮奶奶的尝到底这些人有多少?怎么好像到处都有?” 
  “这有得查!”阿三道,“咱们吃饱了,再来个春秋大评论如何?” 
  小邪兴趣甚浓,道:“好啊反正也没事干!” 
  两人就地取材。小邪敲破冰块,运动往冰底猛吸,霎时抓出数条鲜鱼。阿三架起枯枝,燃起火花,已烤起鱼乾。火苗映得两人脸红如云霞。 
  不多时,两人边啃热腾腾烤鱼,边聊着。 
  阿三问:“小邪帮主,你认为黑巾杀手──我是说拉萨和尚,他们是否已死灰燃?” 
  小邪叫道:“你真差什么叫‘死灰燃’?拉萨和尚根本就没死光,以前死的那十名,只是全拉萨和尚中的一小部份,怎么可说他们死灰燃?” 
  阿三闻言乾笑不已,自己一直认为杀了那十名拉萨和尚,好像一切都已结果,才会有此想法。乾笑半晌,他又问:“那他们找上我们,是为了报仇?” 
  “有这可能!” 
  阿三摊手道:“如此一来,我们就惨了,恐怕要无安之日了!” 
  小邪得意而笑,道:“你想那么多干嘛?拉萨和尚再大胆,也不敢明目张胆侵犯中原而且飞龙堡现在又如日中天,以前虽是假堡主和他们有过节,但仍是以整个‘飞龙堡’的名誉,若有事,韦亦玄也不会袖手不管,我们只要往他身上一丢。”他笑得甚开心,“啥事也没有了!” 
  阿三对他解释永远感到十分满意,遂转开话题,道:“那‘漏斗’又是何人?他为何要杀我们?” 
  小邪慢慢啃食鱼肉,又拨弄火花,炭星点点升起,随即消失,一连拨了三次,他才道:“如果漏斗和拉萨和尚是一伙的,这问题就很好解决。”他解释,“可能这一切都是‘漏斗’一个人所指挥。” 
  阿三道:“若他们不是一伙呢?” 
  小邪摊手苦笑:“这就麻烦啦尝到现在我们只知道他还是只‘老鹰’‘而已。”他又道,“这可能还是个组织!” 
  阿三问:“他们是否为玉狮而来?” 
  “不可能!”小邪道,“玉狮在那胖老头手中,若为玉狮,他们该向他下手才对,这比对付我们要容易得太多了!” 
  阿三也猜不透这些玄事,尤其是黑巾杀手救他,却又想杀他一事,让他困厄非常。他已如此向小邪询问。 
  小邪道:“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他们是杀手,有人拿钱,要他们保护你,也许只是那一次,后来又另外有人要他们杀掉我们,这个可能性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阿三沉思半晌道:“若是能找到‘漏斗’,可能事情就可迎刃而解了!” 
  “我不信!”小邪言词坚决地说。 
  阿三愕然:“为什么?明明‘漏斗’他──” 
  小邪突然轻笑道:“漏斗在酒铺多的是,我就不相信你找到它,会有效果?” 
  阿三霎时明白己被捉弄,挥掌就想击向小邪,骂道:“去你的以后你就别叫我找!” 
  小邪架开他右掌,讪笑道:“呆子才会去找漏斗我要的是酒坛呐!” 
  两人仰头畅笑,很有默契地将这些搞不透,猜不着事情抛向九天之外。凡事得着了再说,生意还得作下去,管他什么黑巾杀手?此刻那有时间去我其晦?除非又接了这么一笔生意。 
  啃完最后一条烤鱼。月光映向冰清平滑冰河,直如通往天际仙道,闪闪幽幽神秘莫测。 
  小邪心灵又有新念头,他问:“阿三你的伤产不严重?” 
  阿三回答:“笑话?这里皮肉之伤,再干上千刀,也搔不到痛处?要是搔着了,呵呵我也懒得和你说话啦早就摆平了!” 
  小邪目露邪光瞄向他,道:“好小子里上次比赛你不认输,这次来真的看你服不服?” 
  阿三已知小邪又出鬼点子,纵使冒生命危险,他也心甘情愿去尝试。毕竟每次境遇皆不同凡响,事后又且回味无穷。 
  “有胆放马过来!”阿三摆出架势,“我阿三最近运特别好迟早会打得你落荒而逃比什么?玩命如何?” 
  “好啊!”小邪得意道,“这年头除了玩命,很难再有吸引人家的游戏了” 
  阿三兴致盎然:“怎么玩?你可不能占功力的便宜否则不公平?” 
  小邪轻轻一笑,他也不愿以功力高强来取,否则就没意思了。他指着冰河,手指溜滑蛇般划着,兴奋道:“我们坐木板,一直往下滑,谁先到尽头,谁就蠃!” 
  河流蜿,甚至有高崖断层瀑布,以及直角式的转弯,而且该是无尽头小河流向大河,再流向江、海,何其之长? 
  然而他俩考虑的不是河流尽头在何处,而是此项比赛够不够玩命,刺激?前不久,他们拜访飘花宫时,曾在长白山冰雪中比赛逃给崩雪追,结果弄得满身是瘤,此着更让他们觉得象万千,得意非凡,大呼这才是够味的玩命游戏。如今又要滑冰道── 
  阿三似乎没像上次奔给滚雪追时那般兴奋,毕竟只是溜滑,不比被追来得刺激。 
  小邪似乎看穿他心意,叫道:“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包准你玩过一次,下次还想再玩!” 
  阿三道:“就这样溜滑?就是九十度转弯,用手一推也容易得很嘛!” 
  小邪目露邪光:“那有这么容易?”他道,“手是不能用,要绑在背后,脚也不能用,要绑在木板上,整个人随着木板往下撞,全靠腰力去操作木板方向,你以为如何?” 
  如此一来,任谁都感觉出那里玩命之刺激性。河流本就往下流,而且蜿乱转,若有东西往下滑,势必速度愈滑越快,就像滚石随山洪往下滚,到达下游,能见完好如初者,可说没有,何况他俩以血肉之躯去尝试? 
  阿三咋咋舌头,瞄向冷森森冰河,却也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我干了!”他大喝,“谁又怕了谁?” 
  两人当真赌起命来小邪更形得意:“好非撞得你满头包不可!” 
  兴奋之余,他俩已砍下一棵腰身粗巨柏,制成半身高半尺厚木块,然后又找些山藤,不要命的先绑上双腿于木板预先挖好小洞上,以保持底板之平滑。固定后,又自绑缠自己双手于背后,两人以嘴巴相互将对方山藤绞死,如此已形成完美之“送死”准备。 
  两人并排,相互视目奸笑不已。 
  小邪狡黠道:“你蠃了,我就给你红利一千五百两输了就勒紧肚子吧!” 
  阿三怒目道:“岂有此理,我身材较重,一定滑得比你快,你输定了!” 
  两人再次冷笑。小邪叫道:“我数到三,就往下滑!” 
  “三” 
  阿三突然大喝,已抖动木板急往下滑,得意地“奇袭”成功。 
  小邪见状,急叫:“可恶阿三你作弊!”当下不再停顿,忙摇动木板,急追而下。 
  木板溜于平滑冰河,从开始之初速,直到现在之快速,如乘云霄飞车在空中翱游,整个心肺五脏和血液,禁不住冲力过大,都似乎压向背面一角,像要被吊拉破身而出似地。 
  咻滑声如流星磨擦地面刮咧咧揪得鸡皮疙瘩猛缩,似要压碎肉身般揪紧。 
  脸上腮肉、额肉、鼻肉、甚至耳肉,仿佛着了强胶,猛往后撕拉,扯得整个脸色扁平,像要脱落般,压得五官变了形。飕然破空裂风声,轰向耳膜,天地间再也听不见其他响声。 
  木板刮过喷起冰花,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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