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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响起一片喝采声,两旁的目光在容貌出色的男女身上来回看著。
光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可能不够,为了他,她难得地主动靠近邻居。
「麻烦帮忙一下。」她将绳索圈在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腰上,自己伸出一手绕绳,开始出力拉。
柔软的绳索轻易化开水流的冲力,遇到废五金时则抬高绳索便可避过,几分钟之後,狄米特里总算上了斜坡来到公孙聿身边。
他很想给她一个用力的拥抱,却在她一个冷冷的眼神下不敢动作。
牛仔裤里塞满了泥巴,衬衫也湿透了,脸上被湿发覆盖,雨水沿著脸颊流入脖颈,尽管这样,他还是英俊得要命。
公孙聿将绳索重新整理好,棉质的黑衣和黑裤因为吃水而紧贴在身上,衬托出她一身凹凸有致的曲线。
他著迷地望著她,根本忘了自己前一秒钟还在死亡边缘挣扎。
收好绳索之後,公孙聿一句话也没有说,表情冷淡地转身上楼。
「我可以上去冲洗一下吗?」他对著步上楼梯的窈窕背影问。
她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拒绝,狄米特里嘴唇微扯,决定死皮赖脸地跟上去。
回到三楼住所,公孙聿立刻步入房间,丢下浑身狼狈的狄米特里站在大厅入口,对他不闻不问,任由他身上的脏水不断滴落在白色的长方形地毯上。
狄米特里很快地浏览她的住所一眼,一房两厅,格局不大,色彩反映出女主人的绝对品味,全由黑自主导,专制得很。
房间里传来窸窣的声音,他猜想她正在擦乾身体换上乾净的衣裳,蓦地脑海里浮上不该有的画面……
雪白的身躯慢慢地躺在欧式大床上,曲线绝佳的腿缓缓收拢,被药物催情的脸泛著动人的红色,黑眸半眯,充满诱惑地望著伫立在床前的男子……
该死!他暗咒一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是为了她的心,而不是她的身体而来。
就在他调整呼吸心跳间,房门打开,一条毛茸茸的物体当头罩来,他的视线陷入一片黑暗中。
「浴室在里面。」简单冷淡的口吻。
他一把抓下浴巾,是纯白色的,上头还有一些湿润,表示她刚用过,他伸出手指,细细地感受残留在上头的体温和气味。
看也不看他一眼,公孙聿迳自沉入沙发中,身上仍是同样款式的棉质T恤和黑色紧身棉裤,只不过这套是乾爽的,与纯白色的沙发对照,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冷艳。
强烈而鲜明的对比刺激著狄米特里的感官,他为公孙聿那种无法形容的冷淡之美深深著迷,站在原地看得出神。
小小的住所因为他的存在而令她显得窘迫。
从来不曾让男人如此接近她的生活中心,公孙聿的心里半是慌张半是忐忑,怕眼神泄露出自己的心事,她始终不敢与他的目光正面接触。
风雨快点结束吧!风雨一停,她就要这家伙立刻滚蛋。
「你不进去,是想出去吗?」见他不动,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但是……我这一身走进你的闺房,怕把你的房间弄脏了;我是想说看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把裤子和衣服脱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就事论事!」天呀!她瞬间射过来的眼神真像冰刀一样森寒,这样一个让人胆怯的女人,他却为之迷恋不已,连他自己也感到纳闷。
收回视线,公孙聿仔细思索他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
她一向喜爱乾净,让他这一身泥水进到房间的话,後果肯定会让她抓狂,深思片刻,她沉默地起身,走进与房间相连的浴室拿出一个塑胶桶丢在他面前,又迳自回到沙发上坐好。
狄米特里看了看那个黑色的塑胶桶,开始动手解开衬衫的扣子。
飕的一声,是公孙聿从沙发上跳起面对窗外的声音。
瞪著她窈窕背影的黑眸先是怔愣一会儿,才慢慢浮出一抹近乎邪恶的笑。
他还以为她不会介意呢!这么说来,隐藏在她心中属於男性化的一面还没有完全掩盖她女性的那一部分,至少在男人面前,她也会有女性的矜持。
那黑色背影挺得那么直,像是要向世界的规则挑战似的,流露出一股绝不服输的坚毅。
他的视线描绘著她的背部形状,狄米特里不禁想起自己的手曾激动地抚过她的背部肌理,那触感有种说不出来的柔腻。
邪笑加深,他决定逗逗这个冷傲的女人。
双手放慢速度,狄米特里自言自语地道:「衬衫跟胸肌黏在一起了,不怎么好处理哩……」
黑色背影微微一震,随即挺得更直。
狄米持里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决定继续。
「皮带也好重,牛仔裤更重,好难脱喔……卡在我的大腿这里下不去……」
微震转成颤抖,一抹微红悄悄地染上雪白的耳根。
「啊,连内裤也是……」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忍无可忍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但却听得出她的窘迫。
公孙聿闭眼深呼吸,不想被他的言语牵制,然而脑海里却莫名地浮现他身体的结构,精瘦结实的胸肌、平坦的小腹、大腿的肌理强而有力,光裸的身躯在黑暗中攫住她所有的视线……
该死!她竞想到那儿去了,身体还微微发热!她咬牙暗自抵抗热度,却浑然未觉热度早已在雪白的脸颊、颈部和耳根留下痕迹。
黑眸愉快地欣赏那抹红,只可惜不能看到正面,光是想像著她冰冷的五官染上羞赧之色的绝美模样,他就几乎无法呼吸。
用脚踢掉笨重的牛仔裤,他对她的戏谵方兴未艾。
「糟了,连内裤也沾上这么多泥巴,还跑到里面去了,真伤脑筋……」
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益发清晰起来,随著他言语的牵引,男性的热烫硬挺突然浮现……
喝!房间入口。
一个小时後,焕然一新的狄米特里终於重新出现在客厅。
倒不是他洗澡洗太慢,而是他走出浴室时发现阳台摆了一台洗衣机和一台烘衣机,他想,如果要求公孙聿帮他洗衣服、烘衣服,她的回答可能会是一把水果刀或菜刀,所以他很认命地自己来。
客厅一隅,穿著还带著有些热度的衣服的狄米特里望向端坐在沙发里、手上拿本旅游杂志的公孙聿,眼神已不若之前的漫不经心,要定她的决心使得黑眸精光闪烁,如猎鹰出猎。
视线专注在杂志上的她内心一动,蓦地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缓缓压过来,她轻轻蹙眉,心中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滚。」红唇轻启,下达逐客令。
「我有事要跟你说。」
不同於以往的声音,他的沉稳冷硬,予人强悍的印象。
她错愕地抬眼,视线撞入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怎么回事?这家伙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没兴趣。」垂下视线,她的态度冷漠强硬。
脚步移动的声音传来,几秒钟之後,男性的气息将她笼罩,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要娶你。」
独断而固执的声音掠过心口,几秒钟之後才被大脑吸收消化。她抬起脸,青红不定的颜色在雪白无瑕的肌肤上变化著。
几秒钟之後,她才有办法压抑紊乱的心思,淡淡的开口。
「你想死吗?」微眯的眼射出危险至极的寒光,看著对她造成压力的高大身影。
「不想。」回答是乾脆的,随即又补充道:「因为我想娶你。」
啪的一声,杂志被合上,黑影窜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前——
狄米特里不躲不闪,眸中光芒一闪,大掌迅速翻起收拢,准确地抓住她的拳头。
公孙聿心中惊疑不定,不太确定这是一时巧合还是他有真功夫。
另一拳迅速凝聚力量朝他的脸颊而去,啪的一声,拳头击向温热手掌的响声听来格外清脆。
她睁大眼,血色从她的唇上褪去。
「别这样,你的手会痛的。」
他的言词充满关切之情,意外触动她的心。
她怔愣住,怪异的暖流流过心脏。
狄米特里收拢手指,将她的拳头密实的裹住,劲道巧妙,不至於弄疼她却也让她无法挣脱。
男性的温度在指间流窜,引起莫名的惊慌,她回神来狠狠地瞪著他。
「放开我!」她低喝,拳头与他的掌心摩擦带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
她低估了这家伙,他并不如外表那样温文儒雅,手劲暗藏的力道告诉她,他的拳脚功夫可能不在她之下。
「你不再动手了吗?」他问得很客气,甚至称得上彬彬有礼,脸上挂著温雅的笑。
「作梦!」她不轻易听命於人,更何况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
她冷哼一声,右脚曲起直袭他的重要部位——
黑眸闪过一抹失望,他无奈地在瞬间反应,只用了一个动作便将她反转过来,她的脚扫过他的小腿,背部被迫压向他的胸膛。
男性的手臂横亘在她胸前,被紧握住的双拳此时也被迫交叉在胸前,她等於整个人被他从背後拥住,箝制她的男性力量让她又是惊恐又是诧异,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羞愤的热度从脖颈一路攀升到脸颊。
「你很固执。」狄米特里叹了一口气,小心控制著力道,不愿意看她受到任何伤害。
灼热的气息随著他的叹气拂向耳际,引起的酥麻感让她更是恨不得能尽快摆脱他。
柔软温香的身体就在自己怀中,他却得拼命忍住不去做多余的碰触,狄米特里心里暗暗叫苦。
「放开!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有?」原本冷漠的声音因为羞窘而显得十分不安。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语意深长的言语从头顶传来,公孙聿不禁愕然。
「什么?」她停止动作,暂时安静下来。
「明白吗?这就是男人的力量!」他收紧手臂,让她感受他的力道之後又稍微放松,却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语调转为温和,「这就是男人跟女人先天上的差异,光靠意志力是无法突破这层差异的,你明白吗?」
她的黑眸微微睁大。
这就是男人的力量吗?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从小到大,她都被当作男孩教育,不知不觉中一直以男人的思维、男人的角色自居,以为女人的形貌只是上帝跟她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