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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道:“阁下一样也想除他?”
杨三道:“不错。”
容哥儿道:“如若在下料断的不错,阁下一样想除去你们那位父皇。”
杨云沉吟了一阵,道:“那是自保,一旦我们替他完成统霸江湖之后,我们即将毒发而死。”
容哥儿道:“好啦!大局已明,阁下可以说出你的条件和用心了。”
杨三道:“在下想先听听阁下的意思。”
容哥儿道:“你要听什么?”
杨三道:“在下想知晓阁下的用心何在?”
容哥儿道:“阁下之意是……”
杨三哈哈一笑,道:“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阁下的真正用心何在,希望能够坦然说出。”
容哥儿道:“杨兄之意,是误认在下也有所图了?”
杨三道:“阁下出生入死,难道当真毫无作用吗?”
容哥儿道:“杨兄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很多武林同道,无缘无故地卷入了这场杀劫之中,太过残忍,因此,在下只是想救那些无辜之人。”
杨三沉吟良久,默不作声。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怎么样?阁下还是不相信吗?”
杨三道:“唉!我很奇怪。”
容哥儿道:“奇怪什么?”
杨三道:“我只是想到阁下这胸襟太过博大,如若不是伪装,实是则人难信。”
容哥儿道:“阁下如何才能相信呢?”
杨三道:“无法证明。”
容哥儿道:“在下倒有一个可以证明的方法,但不知杨兄是否愿意?”
杨三道:“你说吧。”
容哥儿道:“我知道杨兄想以重位相许,使在下助杨兄完成统治江湖的心愿。”
杨三道:“不错,如是阁下愿意答允,在下愿和阁下共主大局。”
容哥儿道:“但杨兄看错了。”语声一顿,接道:“杨兄如若肯以解毒药物相赠,挽救了这次武林大劫,区区愿以解救天下大危的大功,奉赠杨兄。”
杨三双目眨动了一阵,道:“这话当真吗?”
容哥儿道:“如若在下说的有一句谎言,天诛地灭。”
杨三道:“唉!这么说来,阁下果是救世之心了。”
容哥儿道:“不错,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趁大劫未成,阁下还可以将功赎罪。”
杨三轻轻叹息一声,道:“解毒之药,在下倒有……”
容哥儿道:“那好极了。”
杨三道:“不过,那些解药,都是饮鸩止渴的药物,虽可解一时之危,但是身中之毒,却是愈来愈深。”
容哥儿道:“难道没有真正的解毒之药吗?”
杨三道:“也许有,但在下却不知何处能够取得。”
容哥儿道:“你们那一位父皇呢?”
杨三哈哈一笑,道:“也许在他那里。”
容哥儿望见东方已泛起鱼肚白色,心中暗道:“如今虽然找到了启开江湖大劫之钥,但时间太过迫促了,不知道是否能够赶上?”心中念转,突然一扬手中长剑,道:“杨兄,你们和少林、武当掌门人的约会是什么时间?”
杨三道:“中午之时。”
容哥儿道:“好!咱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成分出生死。”
杨三一怔,道:“又要动手?”
容哥儿道:“除非杨兄能够放下屠刀,和在下同心合力拦阻即将造成的大劫。”
杨三道:“听来,阁下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容哥儿突然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道:“如若杨兄真有合作的诚意,咱们就应该共以真正的面目相见。”
杨三目光转动,打量了容哥儿两眼。
容哥儿道:“如果杨兄没有合作的诚意,在下只有先杀杨兄,以除大患。”
杨三道:“容兄似是很有把握,能够杀了在下,是吗?”
容哥儿道:“就适才杨兄动手的情形而论,在下自信剑上造诣,要超过杨兄。”
杨三道:“你又怎知我后无援手?”
容哥儿道:“如果在下死在杨兄的手中,那也只怪天意如此,这场武林大劫,无法逃避……”
杨三突然叹息一声道:“我们用尽了心机,费时数年,借重了无数武林高人的才慧,竟然在心愿将要实现之时,却为容兄破坏。”
容哥儿道:“你们这等手法,不但是一网打尽了当代武林精英,而且药毒所及,使武学就此衰弱,这是何等重大之事。大是大非之间,希望杨兄能够有所抉择。”
杨三道:“但不知咱们两人之力,能否一举扭转乾坤?”
容哥儿道:“咱们尽其全力就是,是成是败,那也不用顾及了。”
杨三缓缓取下人皮面具,道:“容兄猜的不错,区区正是田文秀。”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那位邓二呢?可是赵天霄的结义兄弟,章宝元?”
田文秀摇摇头,道:“不是,章宝元和石一山,都不知此事。”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田兄和在下初会之时,已经身为四公子之一了?”
田文秀缓缓说道:“不错,那时,兄弟已经为父皇效命三年之久。”
语音一顿,接通:“不瞒容兄,兄弟只怕难以再活过三日。”
容哥儿奇道:“为什么?”
田文秀道:“因为我背叛了父皇。”
容哥儿奇道:“你们是他最亲近之人,难道还会在你们身上,暗下奇毒不成?”
田文秀道:“他不但在我们身上下毒,而且是最为凶残之毒,毒性一旦发作,立刻死亡。”
容哥儿道:“这些事,你们都已经知晓了吗?”
田文秀道:“在下早已知晓,赵大恐怕他已心中明白,邓二、张四,是否心中明白,在下就不知道了。”
容哥儿道:“田兄之毒,何时发作?”
田文秀略一沉吟,道:“大概在明日之后,我们就可能完成他霸统江湖的心愿。”
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道:“田兄既知本身中毒,不知何以还要替他效命呢?”
田文秀苦笑一下,道:“如若我能够早知其事,自然不会再为他效命;如是他待我情意真实,容兄也无法轻易地说服我了。”语声一顿,道:“这些事,咱们留待日后再说如何?容兄有何善策,可以早些说出了。”
容哥儿摇摇头,道:“不瞒田兄说,兄弟实无良策。”
田文秀点点头,道:“这个,兄弟早已想到了。”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田兄可有什么高见吗?”
田文秀道:“如是容兄胸无良策,那只好听兄弟的意见了!”
容哥儿道:“田兄有什么高见?”
田文秀望了赵大一眼,道:“如若咱们再有一个人,能够假扮成赵大,那就好些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是万一无人,那就请容兄扮成赵大。”
容哥儿道:“他们四公子,咱们只有两个人,如何能应付呢?”
田文秀道:“如若咱们只有两个人,容兄就要扮作赵大,在我们四人之中,虽是各有专司,但赵大和兄弟管事较多,在众多属下之前,也较有声望。”
容哥儿道:“在下明白了,不过邓二逃离此地,传出消息,只怕要影响大局。
田文秀道:“他逃不了,这茅舍十丈之外,我已埋伏下了人手,就算不能生擒于他,亦可置他死地。”随手又戴上了面具。
容哥儿换过了赵大面具,道:“看来,田兄似是已经早有准备了?”
田文秀道:“不错,在下准备在这次会商后,离开此地时,招呼埋伏,一举生擒制服赵大、邓二,却不料那赵天霄棋高一着,竟然想把我搏杀于茅舍之中。唉!这一着在下倒未想到,如非容兄假扮张四而来,只怕兄弟早已经伤在赵天霄的手中了!”
容哥儿道:“你们兄弟之间,彼此猜忌用诈之外,还要施毒控制,全无情义可言。”
田文秀苦笑一笑,接道:“个中详情奇幻诡异,一言难尽,待过了这一段危险时刻,兄弟再详细他说给你听,此刻,咱们已然面临最后的一战,不但关系着武林大局,而且也是我父皇子弟之间,各逞心机的决斗……”
望了赵天霄一眼,接道:“早些在下为容兄说动,那就不该很快杀他了。”
田文秀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向室外行去。容哥儿紧随他身旁,道:“为什么?”
田文秀道:“咱们要问他的计划,然后再杀他不迟。”
容哥儿心中感慨万千,暗道:“他们两家,本是世交,但权欲所在,使得彼此间不择手段暗斗。”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有一件事,在下想不明白。”
田文秀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你们那位父皇,究竟是何许人物?”田文秀沉吟不语。
容哥儿不闻田文秀答话,当下接道:“田兄既有弃暗投明之心,阻拦住这一次江湖之劫,应该不再顾忌说明他的身份了。”
田文秀道:“他很神秘,对自己保护得更无微不至,也不肯信任何一个人,我们每次和他相见时,都暂时失去武功,任他宰割,无能反抗,不过……”
容哥儿道:“不过什么?”
田文秀道:“百密总是难免一疏,在兄弟小心观察之下,发觉了那自称父皇之人,似是一个女人。”
容哥儿吃了一惊,道:“既是女人,又怎能自称父皇呢?”
田文秀缓缓说道:“这就是叫人难测高深之处了,当下武林之中,谁也想不到他是女人,对吗?”谈话之间,已到了湖畔。
这时,东方已白,晨雾笼罩着浩瀚的烟波。田文秀停下脚步,仰脸一声长啸。
啸声未落,暗影中,突然有数条人影,疾如流星一般,奔了过来。
容哥儿已戴上赵大的面具,紧傍田文秀身侧而立。
原来,他心中对那田文秀仍然有着怀疑,暗作准备,如是田文秀招来属下之后,突然变脸,自己也好出手对付他,擒贼擒王,一举制服田文秀。
晨雾中,几条人影,奔到了两人的身前。
容哥儿转眼看去,只见八个黑衣大汉,分由不同的方位行近。
距两人还有五尺左右时,八个大汉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