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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周颠叫道:“姓杨的,再吃我一掌!”刚才一掌没有打到,这时第二掌击向他的胸口。说不得叫道:“周颠,不可胡闹。”彭莹玉也道:“杨左使,韦蝠王,两位快快罢手,不可伤了和气!”
彭莹玉伸手欲去挡开周颠那一掌,杨逍身形一侧,左臂略长,左掌已和周颠的右掌黏住。说不得叫道:“周颠,你以二攻一,算什么好汉?”伸手往周颠肩头抓落,要想将他拉开,那知手掌未落,突见周颠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已受内伤。说不得吃了一惊,他素知这位光明左使者功力通神,是本教绝顶的高手,只怕一掌之下,已将周颠伤了,眼见周颠的手掌仍和杨逍黏住,不肯撤掌,叫道:“周颠,自己兄弟,拚什么老命?”往他肩头一扳,同时说道:“杨左使,掌下留情。”生怕杨逍不撤掌力,顺势追击。
不料一拉之下,周颠身子一晃,没能拉开,同时一股透骨冰冷的寒气,从手掌心中直传至胸口。说不得更是吃惊,暗想:“这是韦兄妙绝天下的『寒冰绵掌』啊,怎地杨逍也练成了?此人再会了这种阴毒掌力,那更是如虎添翼,不可复制。”当下急运功力,与那寒气相抗。但这股寒气越来越是厉害,片刻之间,说不得牙关相击,堪堪抵御不住。铁冠道人和彭莹玉双双抢上,一护周颠,一护说不得。聚合四人之力,寒气已不足为患,然而只觉杨逍掌心中传过来的力道一阵轻一阵重,时急时缓,瞬息万变,四个人竟是不敢撤掌,生怕便在撤掌收力的一刹那间,杨逍突然发力,那么四人不死也得重伤。说不得支持了一会,说道:“杨左使,咱们对你——”只说得这几个字,突然胸口一凉,似乎全身血液都要冻结成冰,原来他一开口说话,真气暂歇,便即抵挡不住杨逍手掌中传过来的寒气。
如此支持了一顿饭时分,但见韦一笑和四散人都是神色紧张,杨逍却悠然自若。冷面先生冷谦在旁冷眼旁观,心下好生怀疑:“杨逍武功虽高,但和韦一笑也不过在伯仲之间,未必便能胜得了他,再加上说不得等四个人,杨逍万万抵敌不住,何以他以一敌五,反而似操胜算,其中必有古怪?”他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低头沉思,一时却会不过意来。只听周颠叫道:“冷面鬼——打——打他背心——打——”冷谦未曾想明白其中原因,不肯便此出手,眼下五散人中只有自己一人闲着,解危脱困,全仗自己,倘若也和杨逍一起硬拚,多一人之力虽然好得多,却也未必定能制胜。然见周颠和彭莹玉脸色发青,如再支持下去,阴毒入了内脏,那便是无穷之祸,当下伸手入怀,取出五枚烂银打就的小笔,托在手中,说道:“五枚银笔,打你曲穴、巨骨、阳溪、五里、中都。”这五处穴道都是在手足之上,并非致命的要穴,他又先行说了出来,意思是通知杨逍,并非和你为敌,乃是叫他撤掌罢斗。
杨逍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冷谦叫道:“得罪了!”左手一扬,右手一挥,五点银光直向杨逍射去。杨逍待那五枚银笔飞近,突然左臂横划,拉得周颠等四人挡在他的身前,但听周颠和彭莹玉齐声闷哼,五枚小笔分别打在他二人身上,周颠中了两枚,彭莹玉中了三枚。好在冷谦原意不在伤人,出手甚轻,所中又不在穴道,虽然伤内见血,却无大碍。彭莹玉低声道:“是乾坤大挪移!”冷谦听到“乾坤大挪移五”字,登时省悟。原来这乾坤大挪移是明教中历代相传一种最厉害的武功,其根本道理,并不希奇,只不过是武学中“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要质,但其中变化神奇,却是匪夷所思。数十年来,明教中从未听说有人练会这种功夫,是以人人一时想不到这武功上去。如此看来,杨逍其实是毫不出力,只不过是将韦一笑“寒冰绵掌”的掌力引着攻向四散人,而反过来又将四散人的掌力引去攻韦一笑,他居中悠闲而立,不过是隔山观虎斗而已。
冷谦道:“恭喜!无恶意,请罢斗。”他说话简洁之极,“恭喜”两字,是恭喜杨逍练成了明教中近百年来已然失传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无恶意”是说咱们六个人这次上山,对你绝无恶意,原是诚心共抗外敌而来;请罢斗是请双方罢斗,不可发生误会。杨逍素知他的脾气,他说话简单明了,决不会多说一个字废话,正因为不肯多说一个字,自是从来不说假话。他既说“无恶意”,那是真的没有恶意了,而且他适才出手掷射的五枚银笔,显为解围,不在伤人,于是哈哈一笑,说道:“韦兄,四散人,我说一、二、三大家同时撤去掌力,免有误伤!”见韦一笑和周颠等都点了点头,便缓缓叫道:“一、二、三!”
那“三”字刚出口,杨逍便即收起“乾坤大挪移”神功,突然间背心一寒,一股锐利的指力已戮中了他背上的“神道穴”。杨逍大吃一惊:“蝠王好不阴毒,竟然乘势偷袭。”待要回掌反击,只见韦一笑身子一晃,已然跌倒,显是也受人袭击。杨逍一生之中不知见过多少阵仗,虽然这一下变起仓卒,心下并不慌张,身形向前一冲,先行脱却身后敌人的控制,回过身来,一瞥之下,只见周颠、彭莹玉、铁冠道人、说不得四人各已倒地,冷谦正向一个身穿灰色布袍之人拍出一掌。那人回手一格,冷谦“哼”了一声,哼声之中,微带痛楚。杨逍吸一口气,纵身上前,待欲相助冷谦,突觉一股寒冰般的冷气从“神道穴”疾向上行,霎时之间自身柱、陶道、大椎、风府,游遍了全身督脉诸穴。杨逍心知不妙,敌人武功既高,心又阴毒,抓正了自己与韦一笑、四散人六人一齐收功撤力的瞬息时机,闪电般猛施突袭,当下只得疾运真气和那寒气相抗。这股寒气和韦一笑所发的“寒冰绵掌”掌力全然不同,只见细丝般一缕冰线,但游到何处穴道,何处便感酸麻,若是正掌对敌,杨逍有内力护体,决不致任这指力透体侵入,此刻既已受了暗算,只有先行强忍,助冷谦击倒敌人再说。
那知他拔步上前,右掌扬起,刚要击出,突然全身打个冷震,掌上劲力已消失得无影无纵。这时冷谦已和那人拆了二十余招,眼见渐渐不敌。杨逍心中大急,只见冷谦一足踢出,被那人抢上一步,一指戮在臂上,冷谦身形一晃,向后便倒。杨逍又惊又怒,心想冷谦先生和这人拆得二十余招,那么此人武功虽强,也未必能在自己之上,只是一招未接,先受暗算,纵有天大本事,却是半点施展不出。
张无忌藏身在布袋之中,先听得韦一笑、五散人和杨逍言语争执,跟着动起手来,他心中焦急之极,既怕双方有了损伤,又极想看看这明教七大高手情状,可是布袋中一片漆黑,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却瞧不见半点袋外之物。过了一会,好容易冷谦以几个字说得双方罢斗,那知突然又有强敌来袭,这人突然其来,张无忌事先没听到半点声音,韦一笑和四散人已被点倒,跟着冷谦在一番激斗后倒地,杨逍虽然勉力站着,但无忌听到他牙关相击,呼吸凝重,显然也已无力反抗。
半晌沉寂过后,脚步声响,内堂一人奔了出来,叫道:“爹,是谁来了?怎么不让我见见?”是个少女的声音。张无忌心中一动:“是不悔妹子。”只听杨逍喘息着道:“快走,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杨不悔见到厅上的情形,惊呼道:“爹,你——你受了伤么?”回身瞧着那灰袍人,怒道:“是你伤了我爹爹?”那人冷笑一声,并不回答。杨逍急道:“不悔,快听爹的话,快走!”杨不悔本想扑上去掌击那袍人,略一迟疑,伸手扶住了父亲。
那灰袍人森然道:“女娃儿,出去!”杨不悔扶着杨逍,道:“爹,你到外面去歇歇!”杨逍苦笑道:“你先出去。”他自知为敌人所制,岂能轻易脱身?杨不悔转身向那灰袍人道:“和尚,你何以暗害我爹爹?”那灰袍人冷笑道:“好啊,你眼光锐利,瞧出我是和尚,那便容你不得!”左手袖袍一拂,右手食指已在暗藏的袍袖之下,向杨不悔“秉风穴”上点去。杨逍眼见这指若是点中,女儿非毙命当场不可,自己内力虽然未复,这情势却不得不救,当即右肘横伸,一个肘锤,向那灰袍人胸口撞到。
那灰袍人左指一弹,正中杨逍肘底的“小海穴”,但右指却偏了一偏,虽然仍是点中了杨不悔,已非致命之处,杨逍爱女心切,强忍住全身的冰冷酸麻,左足飞起,将女儿踢出厅外,同时横身挡在厅门之前,不让那灰袍人追击。那灰袍人冷笑道:“这女娃儿中了我的“一阴指”指力,不能活过三天三夜。”向杨逍凝望一眼,又道:“光明使者名不虚传,连中我两指,居然仍能站立。”杨逍道:“少林神僧空见大师慈悲厚德,门下出了你这种不肖弟子,你是『圆』字辈的了,叫作圆什么?”
灰袍人暗吃一惊,赞道:“了不起,了不起!竟给你瞧出了我的门户来历。贫僧圆真!”张无忌当听到杨逍说起少林神僧空见大师之时,已是全神贯注,待听到那人自认是圆真更是大吃一惊,心想:“这人曾传我少林九阳功,明知我身中玄冥神掌的阴毒,却又故意替我打通奇经八脉,叫我阴毒难除。看来此人武功奇高,又是阴险毒辣,实是六大门派中的第一厉害脚色。这次六派围剿明教,这人突然掩上光明顶,杨逍和青翼蝠王等尽为所制,这一次明教当真是一败涂地了。”
只听杨逍说道:“六大门派和我明教为敌,真刀真枪,决一死战,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迳,你少林派——”说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双膝一软,坐倒在地。圆真哈哈大笑,说道:“出奇制胜,兵不厌诈,那是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杨逍道:“你怎么能偷入光明顶来?这秘道你如何得知?若蒙相示,杨逍死亦瞑目。”要知圆真此次所以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