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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呢!”
“你找我也想报仇?”
“不错,也可以这么说。但主要的还是要为江湖除掉一个祸害!”麦小云为了要速战速
决,免得日长事多,因此他傲然的用言词冲激了。
龚天佑果然神色一变,冷哼了一声:“麦小云,你不怕风大而闪了舌头?”
“夏日的风微弱得很,你若自认能够搅起强风,那你不妨就出手吧!”
龚天佑到底是老奸、毕竟是巨擘,略一迟疑,随即又冷静下来了。这个麦小云,他实在
忌讳,实无把握和自信,不然,又何必联络万里船帮,不然,又何必驰招“四大金刚”?分
人利益,自塌阶台,那是迫不得已呵!
他作势依然,他戒备依然,一方面是为了颜面,一方面也在防对方突击,一双圆鼓的水
泡眼则不住的朝树林深处探望着,期待邱玉秋能找到“四大金刚”,就算没有,邱玉秋退回
来也是一个臂助,虽然他并不了解对方身手究有几何,张张胆子不无裨益,壮壮声势也是好
的。
“你嫌命长了……”
麦小云却淡谈地说:“你是在等‘四大金刚’?”
“是又怎么样?”龚天佑的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他纵横了江湖大半生,到晚来竟然会屈
在一个黄毛孺子的面前,窝囊呀!
“不怎么样,我说过,他们已经上了路。”
“那邱玉秋呢?”龚天佑强声说:“他总该回来吧?”
麦小云又开始激了,他说:“也很难说呀!人都有自知之明呢!”
“哼!麦小云,你真狂妄啊!”
“有什么不可?反正你要报仇,你要得翡翠玉如意和武功秘籍,我倘若低声下气,你必
然也不会放手,那又何不狂妄一点、英雄一点!”
这话明说自己,但暗中也指对方,含着椰榆之意,蕴有奚落之意,龚天佑听了面色倏然
一变。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龚天佑不经意的抬起了头,望望林梢隙处之太阳,日正当中,午时已经届了,“七海飞
鹰”他们也将来了,哈!说得好听一点,就勉为其难的再委屈自己一会吧!
是以,他假装不懂,是以,他故作大量的说:“古有明训:‘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虽然老夫不会空等三年,们却也不急在一时。”
麦小云倏然笑笑说:“可是我也要报仇,可是找却没有耐心耗下去,你担待吧!我出手
了。”
他身形一动,右掌象征性的探出了“跑头”。
麦小云与人交手,很少主动先攻对方,大都等对方发动了以后他才开始还击,今日不同
了,为要争取时间,就破例首先出击了。
龚天佑也动了,但是,他并不拼命,避重就轻的应付、敷衍,保持体能,保持实力。以
待万里船帮的人手到来共同时付,因为他们的原意不单在报仇,还要留着精神掠取玉如意和
秘籍哩!
这两个月来他思了又思、想了再想,玉如意虽然价值连城,但却也是—个累赘,麦小云
或许不会长携身旁,而武功秘籍仅只羊皮一张,对方必然贴藏在怀中!
麦小云进逼了,他蓝衫一荡,脚下连踩,双掌次第的拍了出去,有长有短,有慢有快,
并且是有硬有软呢!
龚天佑开始躲了起来,但他还是一本初衷,闪避、躲让、滚入树后,隐进林间,穿插在
枝干与枝干之中!
麦小云飘起来了,一如青龙迂回,一如灰鹤飞舞,截断皮球的进路,面迎皮球的去向,
阻挡着、冲击着……
龚天佑心惊了、胆怯了,他岂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以,能稳即稳,能拖即拖,
能溜还是溜吧!主意一定,顿时倒滚面回,拟从回来时的那条小路退去。一是逃避,二是期
能会合万里船帮一干之人,因为双方约定的时间业已到了。
可是,可是……
话分两头。邱玉秋听懂了麦小云言语,领悟了麦小云的心意,当然,他也明明知道“四
大金刚”并未来到此地,又何必四处去找?只是藉机,只是借口罢了!
他从树林的另一端踏上了大路,果然未出所料,万里船帮的眼线发现了龚人佑和邱玉秋
奔向了东门,万里船帮的桩钉也眼看着麦小云飘然而去,这二路人马立即相继的报进了分舵。
如今坐镇在诸暨分舵中的至高人物,乃是万坛下来的二大护法,连宁杭总舵的总舵主白
立帆也只唯唯诺诺,当然更遑论诸暨分舵的分舵主了。
大护法一听外报,他们就马上商议起来了,说来说去,没有第二条路。没有第二步棋可
走,侯四津当机立决的下令分舵主留在舵内等待着,奉迎着万坛之主的莅临。他就率着孙立
加和白立帆一行人也赶向东门而去!
有道是“君子谈之以义,小人言之以利”。他们赴炎趋势,他们鱼肉乡里,当然称不上
君子,眦睚必报,唯利是图,不报仇嗣后怎么在江湖上混下去?不营利又怎么豢养这庞大的
群众?何况龚天佑曾经亲口许诺过他们,只要协力制服了麦小云,那翡翠玉如意和武功秘籍
任由他们选取一样。因此,他们焉会不气紧,他们岂能不积极。
邱玉秋一见到万里船帮急赶匆匆的、浩浩荡荡的来了四五个人,他心中略一沉吟,立即
伸手拉下了“面孔”,立即放下了衣衫下摆,也朝前迎了上去。
这四五个人他有认识的。白立帆、丁元龙、管乃斌,不认识的则是“金丝猴”和“迦蓝
神”,不过,他心中却有数。
没有余永钦,没有余曼芬,他们父女二人已经托词回去了温州。
“麦小云。”侯四津喃喃的说:“怎么没有看见龚天佑……”
他认识麦小云,可是如今却看错了人,眼前的人并不是麦小云,对方在没有拉下面孔之
前、在没有放下衣衫的下摆是邱玉秋,现在乃是麦无名。
原来邱玉秋就是麦无名,难怪石家庄中的人骤见他的身形似曾相识,难怪石家庄中的人
看到他的衣衫也似曾相识。
原来邱玉秋就是麦无名,难怪他对石家庄的情形也是那么的了解。
他们相对的在一丈距离之处停了下来,麦无名闲散的朝对方站在最中间也站在最前面的
那个矮老头说:“侯四津,我们见过?”
“不错!”侯四津说得决然、说得肯定。
麦无名却是微微的一笑,他摇起了头说:“你记错了,我只认识白立帆他们几人,却并
不认识你和孙立加。”
“是吗?”侯四津迷惑有加的说:“那在清德城外的官道上以及山丘旁交斗的难道不是
你?”
“那是麦小云。”
侯四津一听不由倏然的笑了起来:“难道你不是麦小云?”意态之中、语气之间有轻蔑、
有调侃的味道。
“在下麦无名。”这是麦无名第一次向外人、向不相干的人以及向敌对的人报出了他的
名字。以往,对方凡是脱口呼出了麦小云,他不予否认,也不予于纠正,同为,麦小云本来
也是他的姓名,而自己一不愿掠人之美,二也是心中负气才说自己“无名”,如今,他们兄
弟相逢了,他们兄弟相认了,因此也等于是寡妇死了孩子,断了指望,已经无法再恢复他叫
“麦小云”的身份了,是以干脆就以无名向人吧!
侯四津震动了,惊奇地说:“你不是那个麦小云?”
“麦小云正在杂树林中鏖战着龚天佑!”
“这……”侯叫津犹豫了一会说:“那我们找的乃是麦小云,乃是龚天佑,你请让让
吧!”
“但是。”麦无名淡淡地说:“我却要找你呢!”
“你找我?”侯四津怔了一怔说:“你不是说我们没有瓜葛吗?”
“不错,可是你的恶行太多了,罪愆满盈了。”
“呸!一派胡言。”侯四津忿然叫了起来,他说:“我们只是息事宁人,可别以为怕你?
你既然找杭宁总舵之人,必然对本帮也有牵缠,本座一样的可以将你长搁在此地!”
“那么请吧!”
“金丝猴”曾经领教过麦小云的艺业,昔日在运河之北、清德城外的大道上、山丘上,
他们共同的围攻过对方,若不是“南天一剑”的出现,翡翠玉如意和武功秘籍恐怕已经改藏
在他们的怀内了,不过,那时他用了手段使了阴,那时,他们还有万坛之主联上手。
听说两个麦小云,喔!听说这个麦无名的功力与那个麦小云在伯仲之间,为求了解,以
证其实,他就命令其下属上去“试金”了。
“白总舵主,你们三人一起上!”
“是。”白立帆他们曾经与对方动过几次手,虽然仍旧弄不清楚谁是谁,但是,不管对
方谁是谁,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三人决不是人家的对手。
如今护法下令,他们又不得不遵,三个人遂摆动了兵刃,先后的分别的攻了上去。
任你用刀,任你使剑,果然在麦无名身上一点也起不了作用!未有多少的时间,有人仓
促了,有人忙乱了,有人还在暴退连连呢!
这样一来,“金丝猴”也看出了端倪,这个麦无名果真又非自己所能对付得了的人,可
是,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上“粱山”。
他焉能嚣张?他未敢托大,顿时沉着声音招呼着“迦蓝神”了:“老孙,我们也一起
上!”
他们二人加入战圈,白立帆几个的压力立时松了下来,并且,在顶尖高手过招之中,也
帮不上忙,使不上力,有时反而会碍手碍脚,四此,三个人也就不期而然的退了开去。
孙立加高大,侯四津矮小;孙立加粗壮,侯四津精瘦;孙立加用的是拳拳掌掌,侯四津
用的也是拳拳掌掌,并且,他还多了一项:爪!
有人挥舞,有人纵跳,也有人在飘逸。挥舞的是孙立加的双臂,纵跳的是侯四津的招式,
飘逸的则是麦无名的身形了。
狂风陡起,沙石暴卷,太阳霎时就失去了颜色!
白立萨帆三人别说刚才经过了一场打斗。他们在流汗,他们在喘息,就算没有,也抵不
住那凌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