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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又全进入石家庄中呢?算算日子,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为什么进入石家庄,原因无关紧要,但是石镜涛用人知人确有一套,他恩威并用,“四
大金刚”还能不心甘情愿的为石家庄卖命?
四大金刚奉了石镜涛的谕令,顿时齐步而上,他们一四倒串,二三相联,沈逸尘对上了
功力最高的铁琶金刚和轻慢明巧的御蛇金刚,沈逸峰则奉迎着较为稳沉的踏鏊金刚以及个性
暴躁的伏虎金刚二人。
铁琶金刚的铁琵琶—经挥动,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乌黑之影不离头顶,威猛之势一如项
羽重临!
御蛇金刚的练子枪诡若灵蛇,利如蜂针,它专打死角,它屡钉冷穴,实在叫人提心吊胆、
战战兢兢。
虽然是两造肘敌,立场迥异,但石镜涛也不由看得怵目惊心,暗处钦佩,沈氏兄弟的身
形招势一如行云,一如流水,宝剑抖递有据,龙泉回撤有序,果乃名家之风!
沈如娴姐妹早就起来了,也早就知道石家庄中出动人马前来索人、讨场,当然,她们二
人首先找到了麦小云和麦无名,然后协同着“云龙三现”徐至瑜那几个人,可是,麦小云却
叫她们暂时不要出面,以免撩刺对方、激怒对方,等到非得出去朝相的时候,再设法予以解
决。
是以,他们丢下了沈氏兄弟,任由彼等去应付,就聚集在厢房中交谈着、讨论着武林趋
向、江湖动态,并且候听着沈无行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报告情况的发展。
这头的状况和结局,影响了那边的心情和气势,踏鳌金刚举目微一瞄瞟、略一疏神之间,
忽然感到右额上方凉了一下,继之,几十根铁线在他的头顶飞舞飘摇,那是被削去了的头发!
沈逸峰顺势回转身子,一个弧形,剑尖刷的一杨就刺进了伏虎金刚的大腿之中。
“哎呀!”虎吼了,兽倒了,伏虎金刚就这么推金山、倒玉柱,“砰!”的一声坐在地
上了,鲜血涔涔,沾衣湿湿,痛由心起,龇牙咧唇……
沈逸峰立即抱剑归原,他不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以前在对方龚天佑那方失了手,如
今却由四大金刚身上讨了回来,聊舒积郁。
石家庄的庄丁立时赶着上去,将他们扶了起来,并捡回了那支躺在地上的练子枪和棒起
了虎尾鞭。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挂齿,你们也回来吧!”石镜涛口中随意的、温婉的说着。
他沉吟了一会、思虑一会,眼光随之瞟向了一旁的三位供奉,最后投落在他儿子石子材
的身上。
“子材,对方高手众多,为父一人恐怕难以应付,我看还是恭请供奉们出马,这样才震
得住他们、拿得下他们。”
“是。”石子材正在一脸惶急、满心焦躁,他巴不得他父亲会讲这句话,听了立刻欣然
的应了一声,转身朝远在一边的“催魂手”和“矮和尚”那头走了过去。
“廖叔爷,潘叔爷,你们答应过替我找回媳妇的,现在就请二位出手吧!”他忸怩着、
撤赖着拉上对方的衣袖说:“拜托啦!好不好吗?”
沈氏兄弟心情沉重,虽然他们刚才都经过了一场剧战,但那场打斗,倒还未放在他们的
心上,并且经过一阵调息,皆已恢复了耗去的精力,唯一所担心的,唯一所顾虑的,就是对
方那几个供奉!一个龚天佑,沈二爷已经心中在嘀咕,默认不是对方的敌手,但有大哥并肩
作战,以二对一,应改不成问题,可是石镜涛却不指派龚天佑出场,奉请了另外两个。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人在虎背想下亦难,沈氏兄弟也只打硬着头皮接待了、撑着了。
不过,他们心中焦急,他们心中奇怪,怎么昨夜耽在庄中客房内的几位“菩萨”,竞然
睡到现在还不起来?—定是筵前“金顶”作了怪,那琼浆的后劲实在大得怕人!
沈逸川和沈逸裕亦知道情况严重了,他们又迈下了行阶,他们又撤出了宝剑,拟会合着
兄长,联手对付那闻名已久的前辈人物。
“四位,你们该歇歇了,这二位老人家还是让给我们兄弟吧!”大门内适时跨出麦小云
和麦无名,还有沈如娴姐妹二人。
沈氏四雄终于徐徐的吐出一口长气,心头一松,气就舒畅,他们就毫不客气的让了开去。
“沈如婉!”石子材的眼睛顿时一亮,但是,他又立即惊喊:“麦小云,啊!怎么两个
麦小云都在这里?”
此话一出,石家庄里的人听了、看了心中感应各有不同。
麦小云和麦无名一见对方竟然是寥不一和潘松秋的时候,他们不由暗中皱起了眉头,这
两个老怪物,实在是韧得个易咀嚼,硬得无法下咽,他们只有生硬的笑了。
“老人家,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碰上了。”
廖不一他们的心中也是一怔,催魂手迟疑说:“娃儿,怎么又会是你们两个?”
“怎么会不是呢?你们不是找上门了吗?此地乃是我们半个的家。”
看样子,麦小云兄弟和沈如娴姐妹双双昨夜必定在后花园私订了终身,不然,他焉敢说
得如此露骨?
“半个家?你是住在这里呀!哦!我明白了,那另半个家一定是你的师门了。”廖不一
似懂非懂的说着。
石镜涛一听不由释然了,原来是两个麦小云住在此地,不然的话,出入石家庄哪里会有
这么简单、随便,更遑论救人了。
麦小云还是讪汕的笑笑,他未置是否。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场架不打也罢!”
摩不一他们当然不是怕这两个麦小云的精深艺业,也不是怕人家会说他们以大欺小,而
是知道了对方的师承,多多少少总有—点忌惮,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尊敬。
石子材原来是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听之下可就着急了,连忙赶上二步,沉着声音不
依的说:“二位叔爷,这场架可不能不打,这关系着我的面子和石家的媳妇呀!”
摩不一却是瞪眼说:“面子值不了多少钱,石家媳妇另找一个也就是了。”
石子材绯红了青白色的面孔,口中结结巴巴地说:“叔爷,不行呀,你们无论如何要替
我出这次力,侄孙喜欢的就是沈家的千金。”
“可是人家似乎并不喜欢你呢!”
“那就是麦小云这小子捣蛋的原故。”
寥不一为难了,因为他们欠下了石家庄的人情:“和尚,你看怎么办呢?”
潘松秋也是沉吟着、犹豫着,“咿咿呀呀”的答不出话来。
石子材一看这样下去事情似乎有所变卦,他不由急了说:“叔爷,一定要打,这场架一
定要打,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啊……”
廖不一终于看不过去了,他说:“好吧!但是只此一遭,下不为例子,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石子材感激涕零、情绪激动地说:“多谢叔爷……”
廖不一转向麦小云说:“娃儿,我们还是要打上一场。”
其实,他上次的对手乃是麦无名,而不是麦小云,只是他弄不清楚罢了。
麦小云无可奈何地说:“老人家请!”
就在这个时候,沈家大门内又走出了三个人来,这三个人当然就是地狱门中第十殿殿主、
第八殿殿主以及第六殿殿主他们了。
徐至瑜一出来就祥和的说:“廖大侠,别来无恙?”
罗于中也立即接着说:“潘大侠,我们也久违了。”
廖不一和潘松秋心头顿时狂震了起来,他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谁?彼此朝夕相
处了十余年而又分别不久,焉有感觉不出来的道理?他们有无比的惭愧、无比的歉疚,二人
不约而同的抱起了双拳,又同声的说:“殿主圣安,我等既知来意,这就另觅安居之所,请
代问候菩萨金安。”
人影连晃,灰线二条,刹时之间就失去了他们二人的踪影。
廖不一和潘松秋,他们匿迹江湖数十年,原来是在阴曹地府中受殿主们的接待和参修,
受菩萨薰陶与感化,才再次出山,又二度为人。
石镜涛心中震撼不已,惊奇莫名,他呆呆地凝视着那二名老人,这会是谁?
石子材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脸色铁青,双目尽赤,一言不发的仗着宝剑冲了上去。
石镜涛也是灵智朦蔽、心神纷乱,廖不—二人乃是他的支柱、他的靠山。彼等这么一走,
等于是带走了他的霸业、幻火了他的理想,而儿子的婚姻也将成空了。他身形一动,猛朝上
窜,在半空中—个鹞子翻身,越过了他的儿子石子材,已然相对的站立在徐至瑜的身前。
“尔等坏我大事,石某人与你誓不两立。”石镜涛双手一挫,钢牙猛咬,含着愤恨—掌
向徐至瑜的前胸印去!
徐至瑜二足斜移,轻易的让过了对方那能夺人命的一掌,他并未还手,口中却祥和的说:
“石庄主,人生不满百,何为千年忧?你可以回头了。”
“一口废话,你报上名来!”
徐至瑜银发微飘,含着笑意说:“姓名只是个代表、一个符号,不说也罢!”
“哼!没有名号,今天一样的也要把你们给搁在此地!”石镜涛怒气填膺,他宏声的说:
“恭请龚供奉,一起拿这两个无名之辈!”
“病蟹”孟永昌快步走了上来说:“禀庄主,龚供奉也已经走了”
石镜涛听了怒火中烧,他豁出去了,再也不计后果,决心孤注—掷,顿时放开喉咙,大
声嚷叫了起来:“我与你们拼了,大家上!”
石家庄的人全都动了,除了几个庄丁,除去了右腿受伤、行动不便的伏虎金刚,还有那
只会纸上谈兵、满肚坏水,手无寸力的总管尤建庭,其余的人当然也毫不犹豫的跟上了。
麦小云见徐至瑜点不明石镜涛的灵台,他就下来接替了,口中招呼着麦无名说:“无名,
我们上。”
“好。”麦无名漫声答应着。
“三位殿主,你们的任务已经达成了。”麦小云走到徐至瑜三人的身旁说:“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