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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胖敦的伙计愣愣的,呐呐的道:“至少,呃,表面上他们没有察觉……”
商先青呸了一声,微怒道:“回去告诉他们千万小心,不要露出一丝可疑痕迹,大队人马即可到达,要他们随时备战!”
那胖子恭应一声,向同伴打个招呼,双人双骑又追风泼雨般奔逝入黑暗之中,现在,情形已有些错杂迷离了,黑手党竟会在目前这风声紧急之时大开庆典宴筵,这是在弄些什么玄虚呢!
商先青沉吟着,手指头无意识的敲击在红熟皮的鞍把手上,好半晌,他喃喃的道:“他们会是故意表示坦然不惧,不会不会;是给我们警告,轻蔑我们,摆摆他们的气度?也不会啊,现在不是摆场面的时候……”
一侧项真冷冷的道:“据在下推断,可能他们是在办喜事。”
有如一个霹雳响在商先青头顶,他大大的摇晃了一下,面上变色的道:“什……什么!老弟,他,他们办什么喜事?”
鹿望朴也有些张口结舌,呐呐的问:“你,项兄,你不会是指?……”
项真平静的道:“不错,我想是骗走贵掌门千金的紫衣金剑康玉德正在和他掳去的人办喜事,结成秦晋之好。”
商先青张大嘴巴愣了一会,突然爆炸了似的大吼:“康玉德是在做梦,做他的春秋大梦!”
鹿望朴也咬牙切齿的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逼婚,这是阴谋!”
懒懒的反手捶捶背,项真道:“虎口下的羔羊,又有什么办法反抗呢?”
商先青愤怒的道:“娘儿个性倔强慧黠,不会像一般少女那么软弱可欺……”
项真淡淡的道:“在下早就想说这句话,问题便出在此处,婚姻之事乃两相情愿,威迫利诱只是浮面的条件,如果贵掌门千金心中不愿,行礼之时来个哭嚷吵闹,康玉德在众多的手下面前,只怕丢不起这个人!”
鹿望朴大大咽了口唾液,喃喃的道:“你,项兄,你是说娘自己愿意?”
项真加快了马儿的速度,沉沉的道:“在下不敢如此断言。”
商先青面色青白咬着牙道:“一定要阻止他,这是卑鄙的疯狂举止!他们是在强迫与威胁一个弱质少女,这些千刀剐,万刀刮的黑手党徒!”
说到这里,商先青额际青筋突地暴起,双目似欲喷火,他大口吸了吸气,回头就待叫喊……
项真的语声宛如一阵冰珠子般冷瑟的响起:“不要冲动,商尊主,这是贵派很多条人的生命。”
鹿望朴也靠马上去,一把抓住商先青的手腕,双目恳切的瞧着他,微微摇头。
抿抿嘴唇,项真淡淡的道:“现在,容我们快些。”
于是,骑队奔行得更急促了,似一团团的白云在灰黑的苍穹上滚动,沉闷的蹄声宛如响着连串的远雷,似一阵旋风般卷向了十二拐!
马队后的飞翼金木急急策骑赶到前面,沉促的道:“怎么忽然快起来了?有什么不对?”
商先青哼了一声,铁青着脸没有说话,鹿望朴三言两语的将方才之事讲过了一遍,金木也愣了愣,随即道:“不会是他们故弄玄虚吧?或者另外找个女人来顶替?如果真是如此,在这种时光,却未免大藐视咱们……”
鹿望朴吁了口气,道:“但愿他们是故弄玄虚……”
说罢,他用力一夹马腹,泼刺刺的跟上项真,沉默了一会,有些讪讪的道:“真是,呃,项兄,真是有些尴尬……”
项真淡淡闲闲的一笑,道:“男女之间的情感,有时不能用常理去推断,那是很微妙的,鹿兄,商尊主可有少君?”
鹿望朴震了一下,定定的望着项真,好一阵,他叹了口气:“我服你了,项兄,不错,商尊主有一独子,在出此事之前,尊主与掌门千金来往颇密,而且掌门人默许了这件事……”
他顿了顿,轻轻的道:“你看得出来?”
项真笑笑,道:“多多少少,因为他的愤怒已超出你们对这件事的立场了,那就像,嗯,就像他的女儿或媳妇被掳去了一样……”
重重在项真肩上拍了拍,鹿望朴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道:“从在河头渡的馆子里你一眼看破对方的诡计始,在下已算服透了,这一下子又被你猜得丝毫不差,项兄,你成名江湖,的确不是侥幸的啊……”
项真摇摇头,道:“不要过于捧夸在下,鹿兄,这其中并没有什么诀要,只要记住一点,天下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传统演变,不能反常,否即是不祥,鹿兄,可还记得在河头渡的饭馆里,那两个黑手党徒曾以命令的口气叫魏胖子人厨去取筷子?你可听说过做买卖的伙计能调使掌柜的?而那掌柜却又如此服帖?”
深深颔首,而在鹿望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从前面一片树梢子的掩遮下隐约看见一座大山耸立面前,平坦的山端,赫然有着一片怪兽般的建筑,繁星似的灯光自那片建筑中过去,好几里路以外都看清清楚!
猛的举起右臂向前面做个手式,绵长的骑队在一阵低沉的马匹嘶叫里停了下来,商先青与金木策骑匆匆奔近,鹿望朴放下手臂,低沉的道:“到了,碑石砂。”
商先青的神仞仍未恢复平静,他咬咬牙道:“咱们即刻将人马调度一下,老夫要先行入内策援!”
各人尚未及回答,前面一片树林子里已有五乘骑影急奔而来,为首者,正是先行开道的青叶子罗柴!
商先青急迎上去,焦虑的道:“如何?”
在这大冷天,罗柴脸上也沁出了汗珠,他用手抹了把汗,喘息着道:“对方防卫异常森严,一层层的桩卡与巡行队严密布置,围得那碑石山像是个铁桶,本派卫字门红胡屠夫他们只能伏在这处监视,根本无法靠近,在白天,黑手党还放出一种金眼隼鹰及藏种虎狗到山麓四周搜查,卫字门的弟兄东避西躲,实在辛苦,今夜他们山顶的庄院灯火辉煌,隐隐有锣鼓签笛之声,似是在办什么喜庆之事,可是他们放出的哨卡却毫未松懈,防卫反而更加严密……”
歇了口气,罗柴又道:“通往山顶的十二条拐路,有六条悬满了大红灯笼,照得明晃晃的,另外六条却漆黑一片,搞不清楚他们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用力摇摇头,商先青沉沉的道:“红胡子他们可出过漏子?”
罗柴低声道:“没有,对方毫无发觉异状之态。”
沉吟了一会,商先青转头对项真道:“老弟,老夫有些心神惶乱,你看该怎么办?”
项真笑笑,道:“下马,暂歇片刻,选好手潜入碑石山,定下信号,里应外合杀将上去,当然,在发动大攻势之前,还是以先救出贵掌门千金为要!”
一拍手,商先青翻身下马,口中道:“好,就这么办!”
暗号迅速传出去,一百四十多名无双派弟子纷纷下马,很快的,罗柴已指挥自己手下的五个人前去带领各队将坐骑牵到这片林子左侧的一处洼地里,这片洼地长满了齐腰的枯藤野草,外面有林子挡着,倒是一个隐匿马匹的好所在。
留下罗柴的那五个人看守马匹后,一行人已小心翼翼的掩进了林子,这是一片松树与相思树杂生的树林,里面另外五名无双派弟子正在全神贯注的分别隐伏着注意四方。
约在两里路之外,碑石山仿佛恶魔般矗立着,子弟河从他的右麓缓缓流下去,六条灯火通明的拐路蜿蜒通上山顶,山顶石砌庄院更是明亮辉煌;在深夜的蒙蒙寒雾里,那山,那路,那庄院,令人生有一种虚幻的,宛如置身梦中凝视着一座黑暗之境里的魔宫的感觉。
在枝叶的阴影掩遮下,项真的眼睛里闪耀着一股异样的火花,似是两朵烈的的焰苗,炙热的可怕,在炙热里,有着狂野的血腥在流动,鹿望朴凑了上来,低沉的道:
“项兄,可以行动了吗?”
项真侧过头来,语声里宛如带着冰渣子道:
“各位的意思如何?”
触及项真的目光,鹿望朴不由心头大大的一跳,他忽然变得有些蹑嚅的道:
“项兄,你,你的眼这么凌厉……”
将目光掉开,项真平静的道:
“商尊主与金尊主认为哪些人可以调遣入山做内应?”
鹿望朴镇定一下心神,低促的道:
“本来老商要亲自潜入,但这样十分不妥,外边的人马还需由他调度指挥,方才一再商议之下,决意由展百扬、洪修竹、提尧三个带领二十名强健灵活的弟子潜进碑石山,这边的进袭大计则由项兄筹划决定……”
项真摇摇头,道:
“那二十名弟兄不去也罢,这件事是露不得破绽的,万一被对方发觉,贵派就会蒙受重大损伤;在下亲与展兄三人潜入便了!”
鹿望朴忙道:
“但是外边的攻扑……”
项真低沉的道:
“由三位调度,鹿兄,这是贵派的大事,在下不好越俎代疱大甚。”
顿了顿,他又道:
“而且,总不能也要三位尊主听令在下行事。”
沉吟了一阵,鹿望朴道:
“项兄既是此意,在下只好赞同,只是劳使项兄冒此大险做先头锋刃,在下等于心难安……”
微微一笑,项真折了一片叶子在嘴里咬了咬,道:
“交友贵交知心,鹿兄无庸客套了。”
鹿望朴匆匆转身出去,片刻后,烈火金轮商先青与飞翼金木二人又偕他急急行来,商先青满面焦虑的道:
“老弟台,望朴方才告诉老夫,说老弟你要率人摸进去打头阵?”
项真道:
“不错!”
飞翼金木插嘴道:
“这样未免太麻烦老弟了,头阵应该本派所属先撞才对……”
项真道:
“此刻不是谦让的时候,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我们不用再推来推去了,商尊主,尚烦阁下即令随同在下潜入之人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