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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已知道了囚禁包要花等人的地方叫“老姑井”,但是,老姑井防守得如何严密且不去说,主要的,这地方到底坐落在何处呢?
他伏在一株巨松之后,默默沉思,嗯,或者,只有冒一次险了。
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走了出来,没有走上几步,两条彪形大汉已自一条碎石路旁黯影里跃出,沉声喝道:“青松——”
项真静静的道:“盘虬。”
两名大汉收住了来势,低低的道:“来的是哪一位师傅?”
项真微微一笑,道:“黄龙项师傅。”
两位仁兄像是没有听清楚似的互望一眼,疑惑的道:“项师傅?哪一院的项师傅?”
项真跨近了一步:“项真项师傅。”
这一下子,宛如一记闷雷蓦的响在这两名青松山庄庄友的脑袋上,震得他们耳晕目眩,呆若木鸡。
项真的影子一闪,温柔的在他们耳边道:“好朋友,夜深风寒,你们二位好好睡一觉吧……”
二人的晕穴皆被点了一下,那么自自然然的软软颓倒,项真一手一个,提着飞身上了一株松树的枝上。
不一会——
他已换了一身黑色劲装下来,黑色的头巾包住眉心,倒提着鬼头刀,那模样,乍一见,还真认不出他是谁。
故意装成一副紧紧张张的样子在矮树间巡望,项真一面小心的寻找他的目的——老姑井。
来到一片小巧的花圃之前,一座花架之后,四名大汉闪身出来,低低的道:“喂,你小子是哪一院的朋友?走来走去也不怕碰着鬼勾你的魂?”
项真一听对方出口就是自己人的语气,不由打蛇随棍上,叹了口气:“唉,奉了姬师傅之命,叫我先往这边看看,一个人走起路来提心吊胆,真不是滋味。”
四个大汉子低声哄笑了一声,一个道:“别他妈充能了,看个鸟,真的碰上那姓项的,不用说去拦人家,只怕吓得连屎尿也一起往裤裆里流……”
项真又唉了一声,苦笑道:“说得是呀,姬师傅还要我到老枯井巡一转呢……”
那四个大汉哧哧一笑,一个道:“老枯井在他妈后院的‘假阴山’里,那个鸟地方更是鬼鬼森森,大白天走着也觉得后颈窝发凉,别说这乌曲妈黑的晚上了,算你小子运道差,专门碰上了这个好差事,真够晦气……”
项真套出了老枯井的位置,不再拖延时间,他双手一拱,转身往回走,边道:“吃人家的粮听人家的差,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这就要去了……”
四个汉子望着他,其中一个还调笑着道:“哥儿,提着心吧,咬着牙根子,熬过了今宵明朝宰只鸡补补,再不就到庄外集子去找个娘们乐上一乐……”
调笑声落在项真的背后,他心里暗自想道:“别乐,朋友们,明天早晨你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时,需要补一补的就是你们了……”
他运用自己超越的目力与听力尽量闪避着一路设置的明桩晴卡,一会儿窜跃,一会儿匍匐,一会儿飞掠,一会儿长射,似一缕淡淡的烟雾,一条滑溜溜的蛇,一道横空的虹,一个有形无实的幽灵。
于是——
在经过了一道粉白的院墙,两片广阔的场地之后,他已来到了后院,后院,嗯,不错,他业已望见了另一道院墙隐隐的阴影。
极目四瞧,唔,那边,在这后院的左角上,有几堆高耸的黯影,那是用黑色石块堆砌成的假山,好大的一片,看去冥沉沉的,大约那就是所谓的“假阴山”了吧?
大煞手第十二章 假阴山里 擒鬼獠
第十二章 假阴山里 擒鬼獠
身形在各种物体的掩遮下迅速往那片假山移去,片刻问他已到达,这是由无数块黑石经巧心堆砌成的“阴冥地府”形态,有死之门、长生桥、望乡台、善莲池、迷心道及十殿阎罗殿,每一样传说中的地府形象都被活生生的砌造了出来,依序叠垒着,延伸着,组成了这片假山,虽然没有雕刻着神鬼之像,但那些空空洞洞的地府建筑,却更增加了恐怖气氛。
项真微微怔仲了一会,目光略一寻搜,已长身冲射上善莲池,善莲他里果然也有一池乌混的池水,不波不动,死沉沉的,里面有黑石雕成的莲花,却像一个个屈死在水里的幽灵,那么木呆呆的挺浮在那里。
围着善莲池,是几块斜耸欲飞的黑色巨石,一条小小的石路在两处黑石之间延展而去,黑石高有八丈,若是不能飞跃而上,则只有沿那条小路上去!
项真当然不会愚蠢到沿那小路上去,他吸了口气,双臂一振,如一头大鸟般腾空而起,那么轻飘飘的来到巨石顶上。
前面的视线,亦被一块峭壁似的巨石挡住,巨石那边不知道是些什么,项真正想直掠过去,下面的善莲池里却突然发出了一阵啵啵的异声!
急忙伏下身来,项真凝目照去,老天,方才善莲池里黑沉沉的池水这时却已泛着一个个的水泡,不一会,池水已由波波声转为咕噜噜的喘息,满池乌水像煮沸了一般翻腾着,而且,还升起一片蒙蒙的白雾!
稍微一瞧那白雾的沉浊混饨,项真已恍然大悟,哼,这岂是什么白雾,这不过是借着池水蒸发出来的毒气而已!
他不能再留,因为,只要再过一会,那雾气就会飘浮到这边来,虽然不知道这毒雾是属于哪一种毒性,但是,有一点却可断言,不论是哪一种也终究是害人的!
项真一弹而起,在空中一个转翻,冲升两丈,斜斜的飞到了前面那块峭壁似的巨石之上。
嗯,下面是长生桥了,有汩汩的流水自桥下流过,长生桥那边连着并排的十殿阎罗殿,一座座连接的小型地府是雕砌得那么逼真,就差从里面跑出来几个青面獠牙的小鬼。
项真犹豫了片刻,像一只箭似的掠射而去,他一点木质的桥面飞弹而过,然而,就在他足尖一沾桥身之际,两边的桥栏已蓦地往中间合拢,“咔喳”一声发出一片火花,老天爷,桥栏的边缘里全是隐嵌着锋利的钢刀!
险险落到对岸,项真一个旋身闪到暗处,用力在石地上擦去方才一点桥面时沾在靴底上的一团浓浓的黑胶。
七八条黑影有如鬼魂般自阎罗殿里闪了出来,他们急急奔到桥边,东张西望的向桥的四周查看,一个沙哑的嗓音响起道:
“个奶奶,桥栏合拢了,方才有人从桥上经过,怎的这一会连个鬼影也见不到?莫不成飞了?”
另一个人粗着声音道:
“不一定是人吧?或者是鬼老鼠什么的也就不定,这座机关桥就有这么灵法儿,什么东西上去它也来上一手,上一次不就铡死了一头乱窜的黄猫……”
咳了一声,有个小矮子要走上桥去,语声沙哑的那位急道:
“喂,武大郎,你他妈活腻味了不是,这长生桥也是随便走得的?别沾上一脚的“缠粘死”缠粘死你个三寸丁!”
旁边一个大胡子收回去手中的“倒须鞭”,呵呵笑道:
“那他妈可便宜了西门庆,搂着潘金莲活当他妈亲娘了……”
小矮子退了回来,悻悻的道:
“去你的骚胡子,我才爱搂着你二妹子作乐呢!……”
几个人你一语我一言互相嘲笑了一阵,使桥栏恢复原状后又匆匆退去,这里再度寂静下来,非常安宁——带着森森鬼气。
项真自一块巨石的阴影里出来,两度起落,也窜进了那几个人进去的阎罗殿,唔,里面冷潮潮的一片黑暗。
除了一座供台,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设备也没有,还不如外面雕砌的精巧逼真,最少,项真还以为应该有块什么“善恶分明”“苦海无边”的匾额才对。
他贴在墙壁上默默运用目力往四周打量,这不错是一间殿堂的格局,但是太空荡了,黑石地面,黑石墙壁,甚至连那一座供台也是黑色的,除了那进来的门以外没有其他出口,可是,那方才进来的几个人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墙壁有些阴潮,忽然,项真心里有了个主意,他用手摸着墙壁,缓缓的一寸寸贴着试探,没有多久,终于被他按到一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干燥石壁,唔,在这里了。
他眼睛亮了一下,轻轻往里一推,跟着再一推,仍然没有推动,慢慢的,他又在这一块石壁的四周摸索起来,嗯,在壁根果然有一块拳大的露出地面的石钮,没有考虑,他按了下去。
一块约有三尺长宽的石壁蓦然翻转,就在翻转的一刹,又突然猛力转回,然后,再慢慢的转了回去。
项真笑了笑,一跃而进,他回头望望这块石壁,假如刚才贸然而入,只要被这翻转的石壁撞上一下,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里面是一条通道,很久,通道尽头的右边有一间石室,房里灯光隐隐,人语嘈杂,显然有不少活人在里面。
反手推石壁恢复原状,轻悄得如一头狸猫般来到石室之外,一扇捕木厚门半掩着,里面传出来兴奋的呼声:“哈哈,这一拳老子又赢了,武大郎,你出拳就不带‘帽’……”
有酒香飘了出来,热烘烘的,原来这些角色都在划拳饮酒呢,难怪他们方才没有仔细查视了。
武大郎的声音嘿了嘿,显得心犹不甘。
“妈的,骚胡子就会穷叫,胜败兵家常事,有什么了不得,呃,老子喝了就是,下一手不叫你输个屁眼朝天老子就不姓胡……”
带着三分酒意,一个粗嗓子吼道:
“来,矮子,大爷我与你划上三拳,别他妈只会吹牛,咱们带‘帽’,两相好——”
“呸”了一声,武大郎叫道:
“谁和你两相好?老子又不是你的‘小金花’,你——”
粗嗓子豁然大笑道:
“我怎么?我是说加上你的‘潘金莲’呀,咱们三个不妨来打个‘围’战……”
一阵哄笑淹没了武大郎的叫骂,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