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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你给我讲重点!」
DAMN!他想干嘛?向她报备冲锋枪的性能吗?
XS8@XS8
白衣男子仍然唇角带笑,捉狭地看了她一眼,义正辞严地训斥:「小朋友!这麽小就缺乏耐心,将来长大要怎麽成大气候呢?要怎麽成为国家社会的栋梁,民族世界的救……」
「好好好……少爷教训的是!少爷教训的对!可不可以麻烦你,别拐弯抹角地,一次说清楚好吗?」
她欲哭无泪、低声下气地哀求着。都什麽时候了,他还可以在这里正气凛然地对她说教,她急都急死了,哪还能顾到什麽「和平!奋斗!救中国!」的!
「好!」
白衣男子深吸一口气,快速且不换气地说:「他肩骨碎了正在加护病房而且有败血症之虑!」
「肩骨碎了?败血症?」
奇蹟似地,对於他没有标点还不换气的话,她竟然听得懂!
白衣男子吹了声口哨,笑:「不过!那小子命大!碰上万里这个医术高明的医师,目前已经脱离险境了。」
「去你的!」
这个天杀、该死、该下地狱、该被天诛地灭的斯文败类!这麽简单的结果,他竟然得拖到来到医院大门前才说完!
罗水绢恨恨地下了车,用力地甩上车门,还狠狠地踹了车门一脚,这才走进大门去。在大庭中和宇野万里擦身而过时,连看也不看宇野万里一眼地走向挂号处问病房,但白衣男子已早一步说出病房号码。
「617。」
那是她进「济世救人病院」时所住的病房。
她急奔而去。还能听见宇野万里问话的声音:「大表哥!你是不是又玩弄人家了呀!」
SHIT!罗水绢在心中暗骂着,跳进电梯。
就在她走了一会儿之後,白衣男子眺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出现的劳斯莱斯,兴味盎然地问:「你通知了他的家人?」
宇野万里撇了撇嘴角:「我才没那麽无聊。」
「看来有好戏可看了。」
E E E
是什麽样的牵绊让斐火祺由黑暗中苏醒过来呵!
斐火祺缓缓地睁开了冷蓝色的大眼睛,直觉地找寻那双一直牵引着他的温柔眸光——那双含着晶莹泪水,担忧地直瞅着他的黑绒眸子;斐火祺想抬起手来感受她的存在,深怕这只是一场美丽的梦。但,无奈地,他使不上半丝的力气,只能用眸光代手抚视着她,轻柔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罗水绢执起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颊旁,这一刻,她彷佛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般,让他感受她完好如初的形体。
「我很好……对不起!」她淌着泪,哽咽地不能自己。
她完全忘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眼前只看见他被缠得像木乃伊一般的虚弱身体,白皙的脸上甚至也有了伤,令她心痛得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了。
「对不起!」
言 斐火祺定定地凝望了她一阵,心底蜇伏的情感隐隐被挑起。
情 他极其轻柔地命令着:「过来!」
小 罗水绢愣了一下,以为他是有什麽需要,不疑有他的靠近了他;斐火祺放在她颊旁的手,猛然移到她後脑,将她压向自己,薄凉冰冷的唇印上了她的,温柔珍惜地吻着她。
说 罗水绢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但,她似乎能从他的吻中,感受到他埋藏在冰冷外表下那颗炙热的心,深情、执着、温柔得……令人心疼。
吧 她学着他,回应他的吻,急切地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如火一般燃烧,狂炙的情感。呵……她是如此地深爱着他呵……她是否也能期望……是否也能期望……他同样……爱着她……
独 良久,他松开了她,以从未有过的柔情,沙哑低喃着:「这是你欠我的。」
家「唔?」
罗水绢昏沈沈地陶醉在他蛊惑人的嗓音中,丝毫没察觉到身後走近了一个人。那个人用力地扳过她的身子,冷不防地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俐落又毫不留情,恶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使她跌坐在地板上;在她还来不及看清来者是何人之前,就听见了一阵细致尖拔,似曾相识的女声,高亢地响起。
「该死的!你这个下贱不要脸,邪恶无耻的小淫猫,竟敢勾引我的未婚夫!」
罗水绢诧异地抬起头来,一心只想看清这人的面貌,根本没察觉被打的痛楚,连唇角渗出血来也没感觉到痛。
是她吗?那个电话中的声音——斐火祺的未婚妻。
这个看来温婉纤细,即使生起气来也娇俏可人的秀丽女子?一头长发飘逸地飞扬着,瓜子脸蛋再配上明如秋水的杏眼,美得犹如是画出来似的。罗水绢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被抽了一鞭,慢慢地滴着血。
她转向斐火祺,渴望他说些什麽。但……究竟该奢望他说些什麽呢?她自己竟也不明白了。
这女孩太美好了,美得令她灰心,她原本还冀望——。
彷佛经过一世纪那麽久的等待,直到梁蕙兰又要扬起手来给她一巴掌时,斐火祺幽幽地开口了,语调恢复了一贯地冰冷绝情,残酷地札进她的心中,划出另一道伤口。
「蕙兰,住手!她只是我找来发泄慾望的……」
什麽?
罗水绢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斐火祺冰冷、绝决的面庞,刹时发现自己的心像是死了似的,没有感觉,也不会跳动了。
他说她是什麽?
「你说她是你找来的BITCH ?」
「Well!祺!何必这麽麻烦?我们早点结婚就好啦!而且你要嫖,也找个FACE 、身材好一点的女人来玩嘛!这个瘦巴巴又挑不出几两肉的女人能有什麽快感?算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来了,她……」
那名叫梁蕙兰的美女杏眼儿一转,娇哼了一声,眸光刹时凌厉地凝结了起来。
「她就可以不用了。」
罗水绢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狠狠地、毫不留情地伤害了。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全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别人只当她是个傻瓜而已,她在这个自己所深爱的人心中,终究是一点份量也没有呵……为什麽?
为什麽她已经这麽用心了,还是得不到他一分一毫的情意?
莫非这段情感真的是错误的?
「哈罗!换药时间到了!」宇野万里推开门,一手推着换药车,一手作势敲敲门,嘻皮笑脸地无视一室纷乱火爆的气氛,旁若无人地走向斐火祺,大方的扯开床单,动手就拆下他身上的绷带。
「啊!血……血……血……」
好个温婉柔雅的大小姐,连见到血也会大惊失色,面无血色,还气质优雅地掩着脸跑了出去,戏剧性的举动令罗水绢忍不住想笑。
「你怎麽不像一般女孩子一样的冲出去?」
宇野万里抬头问着唇角勾起笑纹的罗水绢,语调中有着一丝调侃;斐火祺沈声怒遏了一句:「万里——」
这个声音把罗水绢嘴角的笑容抹平了。她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不敢相信他在她被打时,竟然一句话也不吭,而宇野万里不过才说说笑,他却……
该死心了吧?
她拉开嘴角,弯起一抹苦涩不已的笑。
该死心了吧!不论她再怎麽做,都是没用的。但是……:
为什麽她仍眷恋不舍地想待在他身边,贪婪地赚取与他相处的每一寸时光呢?
为什麽……还是这麽地痛苦。
宇野万里凝视了她一阵,微微一笑:「来帮我递器械好吗?他的伤口太大了,我又没带护士过来,一个人忙不了。」
罗水绢猛然一愣,点点头,不敢看斐火祺,怕一看见他眼底透出的犀利和寡情,自己就会承受不住地昏厥过去。
她走向换药车,没想到宇野万里却先拿了一块酒精纱布,轻柔地拭去她唇角的血迹。罗水绢愣住了,而宇野万里更抓起放在一旁的冰袋,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右手里:「原本是这小子要用的,不过目前还用不到,所以,你就先替他消耗一下吧!」
「这……」罗水绢为难地看着宇野万里,手上捧着冰袋,不知所措地怔忡着。
「这不大好吧!我是说这是他要用的,我……」
「所以我说只是先借你消耗一下。反正放着也是融化嘛!」
真是似是而非的理由。
罗水绢把冰袋放在脸颊旁,不小心触碰到斐火祺深不可测的目光;但他在 她视线一对上来时,很迅速的移开眸光,像只是不经意地目光流转,令她分不清他是否一直在看着她。
他对她真的一丝情意也没有吗?竟然连一声虚伪的关怀也吝於给她,彷佛她和他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不论她怎麽样都和他无关似的。
她感到未癒合的伤口,又在汨汨出血。
「你……该走了。」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沈寂,斐火祺突如其来地开口,冷漠疏离、淡然的口吻,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罗水绢诧异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有些不确定他所说的话,却同时感到一股强烈地不安,好似他後面要说的话,不应该只是如此而已。
「我那里……你恐怕得搬走……」
罗水绢瞪大了双眸,手中的冰袋铿然落地,她愕然地望住他无情的面容,眼眶不自觉地泛上泪雾。他……他要赶她走了……他要赶她走了!
这也对,人家的未婚妻已经找来了,她也的确没有立场再住下去了,只是……好残忍呵……她的心似乎又在淌血了。
「我……」
她该说什麽?她什麽也没资格说。她住在别人的家中,现在人家要她走,难道她还要死皮赖脸地住下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了头,她不会允许自己败在冷酷无情的打击之下。若这种命运早在她出生时就已命定了,那麽她再强求也是得不到的。从小到大,她从不曾积极地去争取任何东西,一向是抱持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只有对他,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付出自己的心,但这样似乎还是不行。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曙光,斜照在她的脸上,使她看来有些凄迷眩然,却又有着分不清真心的坚决,犹如将溶化在阳光中一般的脆弱。
「等你的伤好了,我自然会走。」
第六章(2)
她的坚强撑不了多久的。但她不要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