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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送上了咖啡,我未曾喝过的,我决定取名为离别咖啡。
而装着离别咖啡的是精致的,英国的高级咖啡杯。
没待太久,〃我要离开了。〃我说,他点点头,仍然是一派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他也没有刻意问我的去处,我们相处的情境和以往都相同,仿佛明天我还是会再踏入这里一样。
目光掠过咖啡吧的椅背,突然发现蔷薇送给我的书正从夹缝中露出半边脸。
原本不想带走的,但却在离开时仿佛看见书本抗议我的遗弃,所以只能捡起来顺势放到外层袋口。
将它拿出来拎在手里,手中拿着这么沉甸甸的书还真像是我的心情啊!
咖啡喝完了,我像以前一样在桌面放上一张纸币,不同于以往的,我找出一英镑在上面写上Good…bye一并放在桌上,跳下高脚椅,查理忙着向另一边的人招呼,我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矛盾空间。
左右两边都有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看起来像是旅行团,许多人正在左街那边中国味极浓的地方取景。不少人似乎都被中国的古色古香给吸引,一群人兴致盎然的在左街摆各种姿势照个几张。脚跟一旋跑回查理的咖啡馆前看着正在照相的游客,好不容易找到有人携带立可拍我就向他们借了一下。
第六部分Right。06 谁说公主就是好人呢?(7)
在右街用相机对准角度,斜45度,按下拍照钮,立可拍卷出一张相片,用手扇风再把相机归还。
不久后相片中的影像跑出来了,那是斜45度的古老书店,很古朴很典雅的。
满足的将相片夹进手中厚重的书里,像要把爱恋和思念用力压扁,然后让心痛不再延续一样,对着右街上突然程封出现在我面前。
他站直身体的立在我的正前方五公尺处,双手放在裤袋中,白衬衫翻出些许凌乱,脸上有些胡渣,削瘦的双颊带点颓废。他的这种打扮让我想起,他在法国向我道别的那一幕,惟有不同的,这次该走的人是我。
〃嗨,〃我向他打招呼,走向他。〃顺便来逛逛?〃
〃嗯。〃
他仍然言不由衷,我也仍然决定陪他走一段路。
〃打算到国外深造吗?〃
〃还不知道,我的家人希望我留下。〃
目光扫过我抓着的沉重书籍,他礼貌性地接过帮我拿着。
〃谢谢。〃
他的眼神不再直视前方,他看着地上的红砖地,阴郁却仍然霸住他的双瞳不放。
〃改天到英国来玩啊!我对英国挺熟的,我们可以到河畔办一场午餐宴,对了,可以把阿邦和米堤、小雅他们找来,他们会爱死那里的。〃
〃嗯。〃
程封似乎在数着地上的砖瓦,沉默许久后才道。
〃米堤和阿邦不知道你今天要离开台湾?〃
〃哦!你应该有那种经验吧!有人送别的话,要离开总是困难了一点,所以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这样。〃
不过其实我想的是,我不希望阿邦和米堤在机场演出太激狂的离别剧码,然后让我们三个人都被机场保全给扣压。
〃我想告诉你……〃他突然停下脚步,我也跟着停下步伐。
我认真地看他。
他的表情和法国离别的那一幕重叠了,那时候他也是这种表情,那时候也是胸膛起伏猛烈再忽地开口,表情像被许多话给撑大的气球。
我等着他的接续,因为这次没有像法国那次一样有着雨声、风声、雷声和四周吵杂的人群声来淹没他的声音。
所以我等着任何他想说的话,什么话都好。
等待后,他还是像突然沉没的纸船,只剩下咕哝几句语助词来代表水面上的漩涡,船沉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向他挥手道别,他用如影子的沉默,向我说再见。
凝视着和岚一样的程封的背影,在我印象中,属于台湾的记忆就这样烙在七月的午后之下。记起程封带走了那本法语原文书和书页里的相片,不用再记起的是已经封印在我一生中永恒的岚。
查理说得对,我是用尽生命去凝视左边爱情的右边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