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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状态,大家的目光炯炯地投到我的脸上。
我很少脸红,因为我已经习惯大家的目光注视,不过像今晚这么不自在倒是少见。
等大家回神后就是惊呼、尖叫,阿邦和米堤甚至夸张的冲到台上问我是不是疯了。
威廉抢了麦克风说这是总公司的主意,说我要到英国的分公司任职总经理,这是值得庆贺的事。威廉这么做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一说完阿邦就给了他一拳,怒喝一定是他在搞鬼,所以我才被调走,米堤拦住阿邦,但在拦阻之中他的肘臂不小心扫向威廉的颈项,米堤的不小心比阿邦的力道还大,威廉整个人惨摔在地上。
不过在我的护卫下威廉没再被偷袭,威廉也不怪他们,他知道我身旁总有忠臣。
结束我的解释,大家又继续之前的狂饮,不过程度有别,之前是极High的喝酒作乐,现在大家显然消沉多了,全场开始喝着闷酒,band弹奏的音乐也变成Good bye my love。
那真是一场不怎么成功的酒宴,因为用掉的纸巾比吃掉的毛豆还多,大家流下的眼泪比喝下的饮料还多,糟糕极了。
〃为什么要走?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说要留下来嘛!〃阿邦酒醉了,赖在我的身上两只手不断的摇晃我的身体,米堤动手挥开阿邦盯住我,漂亮的蓝色眼珠充满水液,我还想谢谢他的解围时,他双手一抓,更加粗暴。
〃要想念我们!要记得我们哦!〃
〃会……会……你……〃我的字句在摇晃之下吐露难全。
米堤这种摇法像是要杀了我似的。
一只巨掌挥过,今晚仍旧沉默得像影子的程封当起了骑士,正执起正义的旗帜捍卫他的公主。
〃上车!〃在出租车到达之后,程封将他们一个个塞进去,我惯性地撇过脸,不忍看这些人在程封的暴力之下成了扭曲的填充玩偶。
今晚惟独和以前一样的就是叫来的出租车和从前一样多,他们的悲苦正好和黄汤一同下肚,不想醉的就维持清醒去擦眼泪,想醉的就喝得痛快再流泪,在店里时我笑着对老罗说,他的店里快闹水灾,老罗却泪眼汪汪地对我,说他也是船长。
唉,没辄。
送走了他们,右街上剩下我和他。
我习惯他走在我右后方,多年来他总是走在那个位置。不管有没有岚。
〃要去英国。〃程封说,语音很低沉的,〃很突然。〃
〃是啊!〃
很奇怪的,在我身上如果一发生了什么,如果有一个事件做为启头,那么后续所发生的事件就会接踵而至,一桩连着一桩,像推倒骨牌一样的顺势全翻了。
从我妈妈这次来到台湾见我之后,满山谷的意外就全都蹦出来了。
这让我开始怀疑妈妈和爸爸之前要离开我,是因为他们算过命,得知如果留在我身边,最后一定会惨遭横死吧!
〃想到英国吗?离开台湾?〃
程封问得认真,他很少这么认真的发问,顶多是沉默,或者在沉默之后加几个语助词罢了。
第六部分Right。06 谁说公主就是好人呢?(5)
〃没想过离开,不过……也好吧!〃
英国也是我熟悉的地方,我曾经在那里生活一年半。在遇到岚之前我四处为家,遇到岚,和岚相处三年之后,换成岚四海为家。
〃一起去,走一走好吗?〃程封问。
我有点讶然他的提议,程封在我身边的时候往往是从令者,而不会是说话的那个。我知道他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他养成了习惯,有岚在的时候,岚常常主导一切;岚会大声的说着笑话,放肆地笑着、很不客气的和别人打架再带我们逃跑……岚和我是互相映照的光,投射在地上的往往是他这个沉默的影子。
太沉默了,有时令我们忘了他。
〃好。〃
也好,在我背光的当下,我才得以看见程封。
坐上他的车,他开回公司,我大概猜得出来他想去哪里。
他也想到那个我所感觉的,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公司顶楼25楼。
〃没上锁吗?〃我疑惑,向办公大楼的管理员打过招呼后坐上电梯。程封却没向管理员讨钥匙。
我们坐电梯到24楼,从楼梯走到25楼后,程封拿出铁丝向钥匙孔挖了几下,不到几秒钟就听到喀地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惊呼:〃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都可以当小偷了吧!〃程封不以为然地轻轻扬起唇角。
一跨出门,我在整片泥地上向前冲去,像个戏玩的小孩冲到栏杆处,用腹部抵住栏杆想做一个向前倾的动作,不过紧紧拎住我衣领的是程封的大手,他用冷哼来说明我的动作还是引起他的不悦。
呆笑几声再乖乖地回稳身体,手肘撑在栏杆处,夜晚楼顶的风够狂劲,吹得我得用脚勾在栏杆的铁架上,仿佛不这样我就会被风给吹得不知去向了。
调整角度,我让自己掠过光点看向纯度极高的黑夜。
黑是无尽的宽容,宽容的深处却是太寂寞的地方,我的双瞳望向不经修葺的寂寞,铺天盖地的黑色寂寞。没有界线的黑开始变得可怕,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因为没有光点指引。
因为慕贤失去了岚。
我发现自己无法抽离,突然之间很想掉下泪来。
不知何时程封去买了咖啡,他递咖啡到我身旁,无声无息,我也靠上程封的肩膀。
他一向冷硬的肌肉线条放松了下来,让我舒服地靠着。
喝着冰咖啡,将视线挪回有星光的城市,在光华之中放纵自己去迷失,也好吧!好过在黑里看清自己。
我和岚拥有回忆的地方很多,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我和程封的。
这里,就当作仅有的惟一吧!
我想程封也是这么想的。
这天夜里,我们没有谁提到岚、没有谁提到工作、没有谁说着想念和再见……
我忘了他是程封,忘了我是李慕贤。
我只知道有一个他,和一个我,我听见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不急不徐,和星星闪烁的声音搭和起来。
楼顶的风突然平息了,像是休止符一划所有风声倏地消失。
额际的发拂得徐缓,慢得像快要停止在这一秒一样。
我张开手,程封也张开手,他抓住从我手中跌落的咖啡瓶。
〃不可以。〃他说:〃会砸到人。〃
我微笑着,俯身看着楼底,再微笑,用力呵气后朝他的腋下搔痒,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程封吓着,手中的两罐咖啡瓶就这么摔出去。
楼很高,听不见咖啡瓶的惨叫。
〃你……〃
我先跑了,没忘记管理员贴出的公告,急欲寻找随意扔咖啡瓶的恶徒。
我们成了共谋的罪犯,匆忙逃逸。
也许慕贤是公主,但谁说公主就是好人呢?
我从不认为。
离开公司后,我在台北逗留了几天。
所谓的离开其实是一场庞大的灾难场景,阿邦和米堤在我整理东西的时候,不断地前来搅局,砸毁了我买的英国陶瓷、摔坏了我的水晶玻璃,他们算是礼貌性的想帮我收拾,只是不舍我离开的情绪总在收拾之中作乱,最后小雅穿着极短的短裙现身,像拎住顽皮猫咪一样的左右各抓住一只往门外一甩,我才得以顺利进行打包的工作。
第六部分Right。06 谁说公主就是好人呢?(6)
不过要图个安静就是奢想了,小雅跳上来坐在我的办公桌上,两双美丽的长腿在我的眼前晃动,边修着指甲再巨细靡遗的道出我来这里工作的种种经过,包括第一次认识我时很讶异我的外貌与我的年龄不符,我的年龄又与工作职位不符,我的工作职位又和我的谈吐不符……〃你这个人简直是活生生的惊叹号!〃她这么说着。
〃我们的公主要离开了难怪那两个骑士得了失心疯。〃她漾满笑,不过笑里的不舍还是让我瞧出来了。
〃小雅,〃文件全部放进去,我认真地看她。〃我不会把你们给忘了。〃
我说,因为注意到她的声音逐渐变调,用脚敲出的声音也沉重地快要停止,抬头看她,她的紫蓝色眼线在眼睛下方晕染成一块。
她有点哽咽地轻笑。〃不会把我们给忘了,可是也不会记住我们就是了。你的身边就是有那么多的人,就像我说的嘛,总有人递补骑士和护卫的位置。〃
递给她面纸要她擦眼线,她接过手大声擤出鼻涕。
〃我不是公主,不需要骑士和护卫。〃最后一次说明,管她听进去没有,我走向前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雅开始在我肩头哗啦哗啦地哭,也在缺乏面纸的时候,顺便在我身上这件双C牌的上衣抹上各种颜色,不过没关系,因为色彩最重的在心头,那是一层层的五颜六色,属于台湾的美丽色调。
最后一次踏在右街上,高跟鞋击地的声音轻缓如词,我一家挨过一家向他们道别,谢过他们想送上的一堆临别赠礼,却挡不掉有些人的留意,每家店都逗留了一阵子,自然也走到查理的店里。
照惯例坐上我常坐的高脚椅,查理一样看我一眼,从他满是胡子波纹中我猜测他是笑着的。
店里的摆饰又改变了,那个给我印象极深的麋鹿头不见了,取代那个位置的是一个金属的巨大圆盘,上面还闪烁诡异的光芒……不会吧!连外星人的交通工具都被查理给挖来了。
店里多出了瑞士的咕咕钟,一堆马克杯我遍寻不着,最后我怀疑粘贴在入口处的整片墙壁的各色陶瓷,是那些宣告失踪的杯子。
查理送上了咖啡,我未曾喝过的,我决定取名为离别咖啡。
而装着离别咖啡的是精致的,英国的高级咖啡杯。
没待太久,〃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