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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看你这身子,是已经生了!”
知道她认识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又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刺鼻香味,桑哓哓有些抗拒的皱眉,但想及心中的疑问又忍耐下来。
“是啊!生了。”
“几时生的,我半个月前来这,那时还没动静。”女人主动拉着她走到路边大树下的阴凉处坐下,拉家常样的拽住桑哓哓不放,亲热的上下仔细看着。
对于一旁那个年轻汉子复杂暧昧的盯视,桑哓哓稍感不奈的皱眉,转头叹口气不语,这个中年大妈一口一个妹子妹子的叫个不停,不会那么倒霉真是她的妹妹吧?
女人看出她的厌烦,挥着帕子指着男人没好气的大叫:“柱子,你到那边去守着。”
看着那个叫柱子的汉子红着脸走开后,女人才一脸暧昧不屑的啐了一声。
“妹子,别在意,又是一个不知道肉味的傻小子!”
桑哓哓一头雾水的皱眉,这又是什么意思?
“妹子,你什么时候生的?”女人紧盯着她笑。
看着女人脸上那层白色细粉随着笑而纷纷滑落在那件刺眼的大红花裙子上,留下片片白沫,桑哓哓皱眉,这就是古代的化妆品,效果好恐怖!
“就这两天生的。”
“是男孩还是女孩?”
奇怪的看着这个更加热情的女人,看着她因为挤笑而露出的黄黑色门牙,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是女孩!”故意说错的,想起小青那丫头,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关心她生男生女。
闻言,女人冷下脸,放开她的手,嫌脏似的用那条同样恶俗的红色帕子擦手,轻甩着扑打因为走山路而弄脏的裙边。
“大妹子,如果是女孩,那我们先前讲好的价钱可得变变,要往下减减!”
疑惑的看着那张快速变脸,像有人欠了她几百万的臭脸,桑哓哓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什么价钱?什么要减减?”说了半天,根本搞不懂她在说什么东东?
这话一出口,女人可就更不乐意了,横眉竖眼的瞪着桑哓哓,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抖动着脸上的肌肉,白粉掉的更多更快。
“我说大妹子,你要是这么说,姐姐我可就不乐意了!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你现在可不能扭过头就反悔啊!”
“我们讲好了什么?”桑哓哓是真的不明白,她们之间难道有什么生意往来吗?
在古代,女人能接的工作,不外乎是些什么刺绣、洗衣、煮饭等等之类的,可她刚刚在家里转悠了半天,好像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女人一听这话,气得跳起来,一手直指她的鼻子,通红的大嘴一阵开合,尖细的嗓子吐出一堆话。
“大妹子,你要是这么做,可就没意思了!咱们当初是早就说好的,生下来是男孩,我二话不说,留下三百个大钱把人带走,如果是女孩可只值两百个,你现在生的是女孩,姐姐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看在你辛苦的份上,姐姐我就当发发慈悲,也出三百个钱,这也就是妹子你,要是别人,呸!姐姐我早就一巴掌打下去,在我这,可没人敢说个不字!”
桑哓哓目瞪口呆的听完她这段漏*点高昂的宣言,努力消化着字里行间的意思,错愕的摇头,不敢相信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这种人,存了这种心思,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开始算计,算计着生男生女,算计着最多卖几个钱,只差没有论斤论两的卖!
老天爷,她到底犯了什么大罪,怎会让她复身在这种人身上,她也真冤!
看着桑哓哓满脸哀怨的还是摇头不语,女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会,才又妥协的坐下。
“大妹子,如果你真的是急等钱用,也不是不能商量,可你老是死咬着那几个钱的进项,姐姐我可看不起你,这一两百个钱有个屁用,听姐姐跟你说,我原来不是跟你商量过吗?你家的那个大小子,长得可是真俊,要是交到我手里,训练个几年,运气好的话卖到哪户富贵人家当小爷,日后得了宠,那好日子、那蜜水般的甜日子,还不是在后头!我可不像后街那个没眼力劲的泼妇,上回我听说她也来找过你,说是要把你家大小子介绍到大府里当差是吧?告诉你,可千万别信她说的鬼话,什么在府里当差,根本就是送到官府,然后再上京送到那个会吃人的宫里,咔嚓一下,那个命根子就没了!你说她做这种事,她缺德不缺德啊!也不怕夜里小鬼把她抓了去,挖眼、拔舌、下地狱!”
桑哓哓看着眼前那张不停开合的大嘴,厌恶的向后退,好像能闻到从里面传来的腐臭气味。
什么姐啊妹的,本来还以为是妓院的妈妈桑,现在才弄明白,原来是个人贩子,专门买卖人口,在古代好像叫人牙子,她刚刚骂的那个后街……的,大概就是官府的官牙,专门负责官府宫里的人口买卖,瞧她恨得那牙痒痒的样子,应该是同行相斥。
送去给人当小爷,那不就是娈童,送进宫里咔嚓,不就是太监,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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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是谁
“大妹子,你怎么了大妹子!”看着桑哓哓冷笑着拉下脸,再看看头顶上日渐毒辣的太阳,女人用手帕轻擦着额头鼻尖的汗水,不满的喘息。
看着眼前这张已经被汗水毁容成四分五裂的脸,桑哓哓突然拉开笑脸向她靠近,温柔的问:“那个,大姐,我问你个事?”
“大妹子,想问就问,咱姐妹两个还有啥不好说的,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三百个大钱可真是最高价,我不能再往上加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的生意难—”
桑哓哓摆摆手打断她的诉苦,“大姐,现在是哪年,哪个当皇帝?”
“哪年?皇帝?”女人闻言嬉笑着摸摸桑哓哓的额头,“我说大妹子,你这是日子过糊涂啦!现在当然是我们炎月皇朝历四三七年!”
桑哓哓傻眼,有没有搞错,竟然还是个架空!
“大妹子,你怎么了?”女人说着推推发呆的桑晓晓,这人是怎么了,话说着说着眼睛就直了!
“没什么,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大妹子,你该不会真的生病了吧?”女人皱着眉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摸着不烫啊!”
“我没事,不过就是昨天不小心把头碰了一下,现在想事情有点模糊!”桑晓晓敷衍的笑着摆摆手。
“没事就好!”女人放心的松口气,随后假装善意的笑着靠近,“这里是云镇,不过大妹子,这头伤着了可不是小事,你最好还是去镇上找人看看,钱的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可以先在卖孩子的里面扣,大姐我先给你添上!”
得到想要的消息,桑哓哓可没兴趣再跟她纠缠下去,痛快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好,伸手拍拍凉嗖嗖的屁股,其实她身上这件衣服也不比地上干净多少,但拍拍灰尘总是个意思意思。
“好了,那我就不送了,满脸褶子的大妈,您走好!对了,您刚刚是不是不小心掉茅坑里去了,快回家洗洗吧!那味道也太臭了!”有“礼貌”的招呼完,潇洒的挥挥手,桑哓哓迈开步子就往回走,那个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了!
“你—”被气着的女人,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火大的跺脚,想叫人,却发现刚才早就把那个傻乎乎的柱子打发走远了,无奈的只有甩着帕子指天骂地的尖叫。
“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你耍老娘啊!告诉你,在这一亩三分地,我赛春花说话还是有人听的,你不把人卖给我,也休想卖给别人,我看谁敢收,谁敢买,你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横起来,告诉你,老娘可不怕他!你……”
原来她叫赛春花,桑哓哓失笑着摇头,这名字起的还真有点意思,赛春花,还真是朵花!
至于她后面的威胁尖叫,桑哓哓根本没注意,双耳不闻的继续向前走,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买卖人口这么缺德犯法的事,她才不往里掺合,抬头看着天,蓝蓝的,真好!
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心情愉快的桑哓哓顺着小路,顶着毒辣的日头往前走,等回到山顶时早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被汗水侵湿的粗布衣裳,硬硬的摩擦着身体,带出火辣辣的刺痛,走回屋,看着闭目沉睡的两个孩子,原来睡着了,难怪这么安静。
桑哓哓放轻脚步,慢慢走到藏着木箱的墙边,从里面取出两件半新的衣裙和手帕,想想后又拿出一块比较小的碎银,才把其它东西收好,拿着其中一件浅蓝色白花的衣裙,出屋向先前发现的水源走去,那是屋后不远处树林里一处流动的小水潭。
走到水潭边,看着绿幽幽的清水,伸手试试,一股透骨的寒意袭来,冷得她打个颤抖,转头四顾,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但为了应付突发状况,她不敢下水,只脱去外衣留下一件大红色的肚兜,看着上面的复杂花色,感觉真是恶俗!
上下看看摸摸,这个身体的脸虽然难看,但这个身子却是不错的,除去略显黑黄的肤色,全身的肌肤摸起来到是光滑细嫩,胸部坚挺、小腹微凸,大腿修长结实,不比她原来的身体差。
忍着冷,用帕子带着水往身上缓缓擦拭着——
老天!
看着手里变色的帕子,桑哓哓无语的皱眉,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到底多久没洗澡了?
怎么脏得把手帕都染黄了,皱眉用力擦洗,却渐渐发现被擦的那块皮肤仿佛染色似的变得白皙了,跟原先根本是两个样,换个地方一试,也是如此,这样一来,桑哓哓反而不敢再洗下去,看来这又是一个秘密!
解下乱糟糟的长发,用水打湿搓动,现在手边没有洗发沐浴的用品,也只有干洗,伸手顺着湿润的头发,很烦恼的皱眉,她以前就是怕打理长发,所以才一年四季的留短发,那样既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