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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案子不同,在知道了报案人是谁后,他就对这案子高度关注起来。
报案的人是乔刚,前两起命案的关系人。
似乎在他身边,总是不断出现这种事情。
这次的死者是他的女朋友,在校大学生,周末到他住的地方玩。
发现时,初步鉴定已经死了超过五个小时。而且,死状极惨。
凶手不是变态,就可能是和她有极大仇怨的人。
局里的法医小周已经验完了尸,那张万年不变的娃娃脸上意外地没有血色。
王毅急忙掐灭了烟问他结果。
「死因是心脏梗塞。」
王毅皱了下眉:「不可能吧,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虐杀的啊。」
小周扔下了验尸报告,掏出一根烟点上。
「死者年龄二十到二十五岁,女性。全身皮肤剥离,犯人可能有专业的医学知识,手法很熟练,皮剥得很……完整。」
他考虑了一下措词,口气有些急躁,「知道我为什么用『完整』来形容吗?简单的来说,把那皮取过来,我还可以给她『穿』上去。」
门外传来了呕吐声。
王毅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知道为什么已经戒烟很久的小周这次要破戒了。
「从犯人的手法上看,他的心理极度扭曲。经过检验,他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剥下她的皮的。」
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他又狠狠地抽了一口,脸上更白了一些。
「而且,把剥下来的皮挂在死者男友房间的阳台上,从这点看,也许与死者男友有仇怨的机率非常大。」
王毅沉默了一会儿:「犯人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没有惊醒死者的男朋友,他会不会……」
小周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从尸体的角度进行推理。还有——」
他拿了一个小的透明塑料袋给他,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这是什么?」
「猫毛。」
「他们家还养猫的?」
「不知道。你知道这些猫毛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吗?」
王毅摇头。
小周把袋子拿回来:「在死者的口腔里。」
王毅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打开了死者的胃,里面……有只猫。」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死者的胃里有只完整的猫,注意,不是零碎的,是一整只。」
「这是怎么回事?」王毅越来越不懂了。
小周冷笑着说:「也就是说,要不就是死者的嘴和喉管够大,能把整只猫吞进去;要不就是这犯人是个天才,可以在不破坏死者身体的情况下,把猫塞到她胃里。」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小周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了,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在经过王毅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老王,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这次我也应该提醒你一下,这个案子……不是我们管得了的。」
被留下的王毅一个人在那儿苦笑。
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故,太过不可思议,也太过骇人。
从闻大勇的死开始,接着是简夏,现在到程小羽。
这三个人的背景、职业到生活环境,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他们唯一的交集,就在那个叫乔刚的男人身上。
一个是与他发生过冲突的同事,一个是他的室友,剩下这个是他的女朋友。
三人的死亡原因都是心肌梗塞,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为什么他们死时的表情都异常惊恐?包括程小羽,虽然没有了脸部的皮肤,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死时一定是看到了让她非常恐惧的东西。
而从现场搜集的证据来看,并没有其他人在场的痕迹。
从死亡现场来看,闻大勇死在了封闭的厕所里面;简夏死在自己的床上;程小羽死在了男朋友的家里。
其中简夏和程小羽死亡的时间都是在夜晚,乔刚也在屋内的时候。
而且杀人的方式都异常残忍,但死者身体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体内也没有测试出化学药剂。
只有一墙之隔的乔刚,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如果凶手不是乔刚,那么犯人是谁?这三人的共同点是什么?
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乔刚杀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而在这里面最大的疑问就是,凶手怎么做到这一切?
这些明显违背了他们常识与科学认知的杀人手段,真的是人类所为吗?
王毅当警察已经十多年了,从来没遇上这样的案子。
他不是个相信鬼神的人,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委实太过诡异。
他第一次有种无力的感觉。
深深叹了口气,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喂……我想……移交一个案子。」
乔刚还在警局里,状态很不好。
报警电话是他打的,警察来到时,他的样子也很平静,虽然脸色苍白,但录制口供时口齿清楚,思路也清晰。这一点,已经比很多警察都还要强了。
在现场可是有好几个警察都吐了。虽然说他们是警察,而不是医学院的学生。
女朋友以这种方式死在了面前,他还可以这么冷静吗?
一开始王毅认为他是冷血,在看清他的眼睛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那个男人现在只是个空壳而已。
是遭受了巨大打击之后,精神的自我防卫吗?
乔刚完全是机械性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忠实地把自己看到的转达给他们而已,感情则被放逐到心灵的深处。这个男人的精神……已经到达了极限。
王毅叹口气,叫人放他回家休息。
神情木然的乔刚在走出警局后,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那个小羽和他的家,已经不能回去了。
小羽死了。这就像个荒诞恐怖的梦境,他怎么也无法醒来。
那天简夏对他说过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你……快……走……离开……」
他是在警告他离开小羽吗?他早就知道小羽会有危险吗?所以才特意来告诉他?
为什么他没有想到?
为什么他没有多思考一下他话里的含意?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是白痴……是混蛋……!
连自己的女人都没办法保护好的混蛋!
小羽很痛吧?
她会怪他吗?怪他就在一墙之隔,却没有救她!
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却毫不知情……
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如果和他有关,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
为什么要对这样无辜的女孩下手?!
乔刚最后找了个小旅馆住进去,因为再回修车厂借住,免不了要解释一番。为了避免麻烦,他干脆收拾东西去住旅馆,虽然贵了一些,但也只是暂过几天,他又要再一次寻找房子了。
但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老板的耳里。
毕竟谋杀这样的事,影响还是很大的。在事件发生的当天,就被某家报社报导了出来,虽然因为警方的严密封锁,关于现场和死者的具体信息并没有泄露多少,但即使这样,也还是有人敏感地察觉到了事件的不同寻常。
一天下午,老板把他叫进了办公室,说要和他谈谈。
他从车子下钻出来,把满是油污的手套脱下,内心很平静。
他大概知道老板要说什么了。
最近几天,周围的同事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对他说话也很小心,礼貌而生疏。
就连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是让他先挑了,然后再拿得远远去吃,好像他染上了什么瘟疫一样。外面的传言他也知道一些,他现在就跟凶手差不多了,沾上他的都没有好下场。
到了办公室,老板先是一脸温和地叫他坐下,甚至还倒了杯水给他。他没喝,而是抬起头看他。
老板坐在了旁边,表情有些微妙地说:「那个……小乔啊,最近听到你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情,真是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倒还真的有几分为他难过的样子。
接下来他语锋一转,「但是……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外面传得有多难听,这个多少影响了厂里的人。我也知道你的难处……」
他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但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停在空中,然后尴尬地放下。
乔刚看了一眼他的手,抿了下唇:「老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干笑了一下,「呵呵,你工作一向优秀,人又勤奋,其实我是很希望你留下的。」
乔刚低下头没有说话。
老板想了想,咬咬牙说:「那先这样吧,我给给你放个长假。带薪休假,照领工资,等这事过了再回来。你说怎么样?」
乔刚冷冷地撇嘴一笑,「不用了,我还没混到这种地步,不是我的,我一分都不会拿。你把这个月的工资算给我吧。」
他像是松了口气,乔刚才发现在安有空调的房间里,老板出了一头的汗。
自己真的这么像杀人犯吗?
把和他有恩怨的人杀了,把自己兄弟杀了,最后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放过?
他不单是凶手,还是个变态杀人狂。
外面就是这样说他的吧?
他们不觉得这样的逻辑很好笑吗?
如果他知道谁是凶手的话,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他给砍成几块!
回去把剩下最后收尾工作的车子修好,他脱下工作服,拿着老板给他的一个厚厚的信封走了。
回到了旅馆,房间里意外地坐了一人。
乔刚看了一下门上的号码,没错,是自己的房间。
坐在他床上的男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