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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次,他再次胃出血,陈阳看不下去,不顾助理身份出言半劝半骂,“你这个样子,痛给谁看呢?夫人她又不知道……”那时候他才觉悟过来,是啊,她看不见他,现在的她只对另一个人好啊,他是痛是如何,都已经不再将他放在心上。
夏瑾出事他起先是着急心痛,可是,也给了他希望。他要她知道危险,知道害怕,让她心生怯畏,才能慢慢远离叶秉兆……
沈逸珲看了眼一旁的超级大灯泡——叶蔚蓝,冷声道:“叶小姐,我可否跟夏瑾单独谈会儿话?”
叶蔚蓝有点儿不耐烦,沈逸珲见到夏瑾能说什么呢?他的心思藏得再深,但也只有一个目的。她眼珠子动了动,勾着唇角嫣然一笑:“你跟我大嫂有什么话,我不能站在旁边听呢?”
夏瑾脸色尴尬,对于沈逸珲的纠缠不清,着实令她心烦意乱。沈逸珲要说什么她几乎都可以猜透。就算她不选择叶秉兆,也不可能回心转意,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背叛,他的欺骗,他对她的漠视。
她定了定心,淡淡道:“是啊,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不希望他有什么误会。”
沈逸珲听她如此说,脸色灰暗起来,她就这么护着他们之间的感情,连一点儿起争执的机会都在尽力避免……他心中钝痛,像是打翻了发酵了百年的醋缸,脸色也变成了讥讽之色,口不择言起来:“你们不是感情深厚吗,怎么,跟我说一会儿话,他就会怀疑你?如果是这样,他也没什么值得你这么痴情了。”
夏瑾听他这么说,心底烦躁起来,她本不想太伤他,怕他难堪,这会儿,也不管他心情了。她下巴抬了下,对着他道:“沈逸珲,我不想跟你争吵,对你,我连争吵的时间都不想给。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跟蔚蓝还有事情。”
叶蔚蓝难得见到夏瑾动怒,就连刚才柜台店员的冷言冷语,她都不放在心上,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脾气人,可是这次她倒是露出点儿情绪来了,她目露精光,大有在一旁观看之意。
沈逸珲见夏瑾神色冷淡,口出恶言,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目光越发黯然,唇色都暗了几分,哑然道:“夏瑾,你就只会对我这么冷,这么狠。”他自嘲笑笑,“也好,至少你不是用对陌生人的态度对我,哪怕是你生气,至少是对我还有点情绪变化。”
他正了正神情,趁夏瑾没有说出更绝的话来,也不管叶蔚蓝就在一旁,他扳正她的身体,弯下腰与她对视:“你坚持在这里说,那好,我就直话直说。夏瑾,叶秉兆是个危险人物,你不能再留在他的身边,再这么下去,不管他是是活,你都会很辛苦,甚至会牵连到你。哪怕你一个人生活,也好过跟着他一起,听我的劝,离开他。”
他说的又快又急,手上力道也重,就怕夏瑾继续执迷下去。叶蔚蓝见他动了手,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想将他拉扯开,奈何沈逸珲劲道极大,毫不松手。“沈逸珲,你这是做什么,赶快放开夏瑾。她怎么选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当夏瑾跟你一样,是个随随便便说变心就变心的人吗?”
沈逸珲受了刺激一样,红了眼,他的过去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错过夏瑾是他今生的痛。他对着叶蔚蓝低吼:“你只是为了你的大哥,你们真的为夏瑾想过吗?叶秉兆死了怎么办?夏瑾因为叶秉兆死了怎么办?你们说我自私,可是你们口中的爱情能为她的生命她终身的幸福买单吗?这次是夏瑾侥幸脱身,那么下次呢?我听说在这之前,叶秉兆险些死在澳大利亚,你们那时候可有想过如果叶秉兆真的死了,夏瑾会如何?”
叶蔚蓝见到沈逸珲眼中的疼惜与痛,不由手下放松了劲道,他的出发点就跟当时的季淳风一样。她跟夏瑾一样,是可以为了爱不顾一切的人,可是,季淳风那时候的挣扎痛苦,她却是在沈逸珲的身上真实感受到了。
爱一个人,只想要她好好活着。痛苦是一时,伤痛会随时间愈合。那就是季淳风那时候的想法,她懂,可是她却不能体会他决心要放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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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御景湾来客
叶蔚蓝沉默了,她跟季淳风最终的分道扬镳,错就错在对心爱的人,守护的定义不一样,她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而他,在乎的是她活的长长久久。她忽然从沈逸珲的身上看到了季淳风的影子,一时愣神,手也从沈逸珲的手腕上滑了下来。
季淳风的痛苦此时她明白的透彻又如何,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她亦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从前,哪怕他可以跟沈逸珲一样,对着她大吼大叫,将他的苦说出来,她也会有勇气继续跟着他跑,可是他做的,只有将她推开,他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愿意与她分担,她融入不了他……跟着他身后跑的日子,为他难过伤心的日子太长,她累了,想停了。
她侧头看着夏瑾神情,一时也迷惑了。那么夏瑾呢?是她撺掇她敞开心胸,跟大哥在一起,那时候风平浪静,可是如今,在暗潮涌动的情况下,夏瑾会退缩吗?她的目光渐渐下移,落在夏瑾的肚子上,心中有了答案。她是个勇敢的女人,怎么会因为沈逸珲的几句话就动摇害怕?
夏瑾被沈逸珲紧紧钳住,肩膀疼痛,她皱了下眉,但是只是忍了下就重新舒展开眉叶,脸上带着幸福微笑,眸中真切:“沈逸珲,你不懂。我能够参与到他的生命之中,我觉得很开心,同甘共苦,是我愿意。那是跟你不一样的感觉。我从没有说过,跟你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感觉,现在,我不妨说与你听听。”
“做你的妻子,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尊重,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你家中一个佣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叮嘱你一日三餐,仅仅是那所公寓的管家。只有在等你回家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你妻子的身份。沈逸珲,你不会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可悲。你跟宋诗菲在一起,我觉得我甚至连一句责问的理由都没有,因为我知道你不爱我。对于一个不被丈夫爱着的妻子,她还有什么立场去守卫自己的爱情,那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爱啊……所以,我毅然决然的做了离婚的决定,甚至不跟你说再见,现在,你明白我当时的感受了吗?”
沈逸珲直到此时才听得她说出了心里话,她一直藏着不肯说的话,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臂有千斤重,心头压着的痛叫他透不过气来。她终于说了出来,她的痛,她的泪都已为她流完,所以她才冷了心啊……
他张了张口,喃喃唤她:“夏瑾,对不起……我忽略了你……”
夏瑾拉下他松弛的手,摇摇头:“你的道歉太晚,对我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你对我来说,不是全无记忆,只是太过不美好,所以我选择了遗忘。而跟兆,即便是辛苦,可是,他会给我回应,他尊重我,那就够了。生命有长有短,要是我死了,下辈子,我重新活过就是,要是他死了,我会难过,但有过一起的回忆,那么我就抱着回忆过一辈子。”
她说的洒脱,可是在沈逸珲听来,却是字字如刀割。他的眼睛红得更厉害:“不,你怎么可以轻易将自己的死说的那么洒脱,那你叫这个世界上还记着你的人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他又慌又急,到最后,语调轻了下来。
叶蔚蓝听着他字字肺腑的话,也不觉动容。他是真爱着夏瑾,可惜,他觉悟的太晚了。如果在一开始,他肯用真心对待夏瑾,那么这个世界上,也许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夫妻。错过,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奈的字眼,错过了,就只剩追悔……
“逸珲”,夏瑾被他忽然泄露的真情震撼,她抿了抿嘴,心也硬不起来了。她不知该叫他如何放下他的执着,“逸珲,我们已经不是家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可以不用那么……”她的话在沈逸珲狠狠的注视下消了音,她本来是想宽慰他的,可是,见到他眼底更深的伤,她意识到这么说更刺激他。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齐誉的结能解开,可是沈逸珲,他的结,她无能为力。
“我现在跟你的确没有了关系,可是,不会阻碍我继续关心你,我还是会继续我的决定,对你,我不会再说‘放弃’两个字。夏瑾,这个世界上,你没有父母兄弟,可是,不要再说没有牵挂你的人,你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孤单,至少,除了他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想要你活的长久,希望你过得快乐。所以,请不要将‘死’说的那么轻松。”
夏瑾鼻子微酸,他们夫妻缘分到了头,可是,如今得他那么珍重的一句话,心里要说全无感动是假的。她点了下头,露出真切微笑道:“好,我一定会让自己活得长久,过得快乐。”她摸摸自己的肚子,也觉得自己傻。这么晦气的字眼哪能随便挂在嘴上说,她心底暗暗“呸”了几下。
沈逸珲注意在夏瑾摸在肚子上的手,再看她一身打扮,以及她们刚刚走出来的婴儿用品店,心中已经猜到八/九分,他的脸白了一下。“你……怀孕了?”
夏瑾点了下头:“是的,我有了他的孩子。”她微笑,眉眼弯弯,满是满足,兀自幸福。
沈逸珲的脸色越发的白,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脑子轰然一声,炸开了,一片的白。她有孩子了,叶秉兆的孩子,那个黑道头子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他曾经是有机会的,她曾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他不愿意……
他的苦像是洪水一般蔓延到了眼睛里,他们都有了结晶,这么快……他使劲眨了眨眼,将苦涩逼了回去,现在的他只想离开,他后悔过来看她一眼,不过来就不会听到这个让他绝望的消息。她怀孕的消息,像是一声丧钟一样,终结了他的守望。
“夏瑾,商场这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逛……”他木然说着老套的借口,狼狈逃开。单调的脚步声走在空寂的商场里,分外的冷清。沈逸珲的肩背颓唐,好像世界都塌了。他露出从没有过的神态,低垂着头,像是一个失败者一样慢慢走出那道弧形的拱门。现在不走,难道还要听她接下去说就要结婚的消息吗?当他感觉夏瑾不会再看到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