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修习那无名玄功后,他对己身的直觉一向十分信任,自不可能当作没这回事……看来是得将此人好好调查一番了。记得成双先前曾说过,这景玄是那件案子发生后才加入天方的。当时冷月堂对天方的行动很是关注,若再仔细研究,也许可以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于心底又自记下一笔后,白冽予不再多想,转而自怀中取出了染血的香囊。
先前给压抑下的思念之情,瞬间溢满心头。
‘冽。’
仿佛于耳畔响起的呼唤令青年胸口为之一紧……他怔怔地凝视着手中的香囊,而随着脑海中熟悉的容颜浮现,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随之涌上心头。
他依旧凝视着香囊,却已情不自禁的将之拿近、直至轻触上唇瓣——
初入天方的那一夜,他头一次知道盛夏时节竟也能那样寒冷。
第九章
虽没打算就此住下,可白冽予还是在天方停留了整整五天后,才禀明幕天离开总舵、回到了远安城。
当然,这五天也不是白白耗过的。在成双的介绍下,他不但逐步熟悉了天方内部的运作,对其间的势力分派也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更值得一提的是:单只这五日,便让他见到了数十名作为天方骨干而存在的高级杀手——若在平时,这些杀手顶多有四分之一留在总舵,其他则分散各地执行任务。可或许是青龙伏诛,幕天想藉此大力整顿内部的缘故,过半数以上的杀手皆给召回,只有极少数仍留在外地。
这些杀手的实力虽仍与所谓的一流高手有段距离,可累积起来的实力却仍不容小觑。要想将天方一网打尽,确切掌握这些情报绝对是一大关键。也因此,白冽予虽未主动上前攀谈,却仍暗暗记下了各人的特征,打算回去后再与冷月堂的情报做比对。
若说有什么遗憾之处,也就只有为免引起成双疑心,未能再问及青龙之事这一点了……不过眼下既已入了天方,有什么疑问自也不急在一时。
比起这些,刻下更让他惦着的,是已五日未曾谋面的友人。
尽管清楚大仇未报,实不宜沉浸于儿女情长之中,可心底的相思惦念之情却怎么也无法压抑……每每望着香囊,回想起友人的音容身姿、以及那夜的相拥而眠,心头本就存着的情意便越发炽烈。某种名为“欲望”的物事,亦随之于心底逐渐深根、茁壮。
这也是他头一次发觉到自己竟也能这么样渴望一个人。
——幸好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望着远安城内熙攘一如平时的街道,青年面色漠冷无改,目光却已缓和了几分。
而后,他一个旋身,提步走进了一旁的“长生堂”。
* * * *
“二爷!”
方于内院厢房歇坐,不到片刻,便已听得这么声并不响亮、却满溢着兴奋的呼唤传来,一名给烟熏得灰头土脸的少年随之入眼。过于狼狈的模样令青年瞧得莞尔,自怀中取出条手巾递给对方。
“将脸擦一擦吧?”
“是、多谢二爷!”
这也才察觉到自个儿的情况,少年有些羞窘地接过手巾擦了擦脸。
随着污渍尽去,继之展露于外的,是一张秀丽中带着七分英气的容貌。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昔年白冽予潜伏养伤时,在那深山小村中识得的岳殊。
昔日因故须得做女装打扮的少年如今已然恢复男装,剑眉星目、英姿焕发,已无半点女态……将脸上污渍仔细擦过一遍后,他端直身子、极为恭敬地一个行礼:“属下舒越见过二爷。”
药铺长生堂本是冷月堂位在远安的一大据点,在此打下手的少年自也不如表面上的那样简单——他便是三年前给白冽予相中的、接替刘宓成为远安一带密探的人选。经过了三年多的学习,现在的他不但已成为刘宓的得力助手,更即将正式继任为二十八探。
少年本是白冽予亲自挑选、让刘宓一手培养起来的,此时见其一切安好、武学造诣也颇有长进,自是一阵欣慰……一个抬手示意他就座后,青年淡笑未敛,启唇问:“听刘叔说你学得极快,至多再半年便能接手了?”
“那是师父过奖了,属下还有很多得学的呢!”
“那么,若我刻下吩咐几个任务给你,你有信心办好么?”
“有。”
听得主子有任务下派,舒越心下一喜,却仍旋即肃容答应过,语调坚定,一如眸中所流露的强烈信心。
察觉这点,白冽予微微颔首表示赞许,但仍先让舒越将自个儿近日所见的那些高级杀手一一记下后,方转入正题道:“刻下有三件事要你去查。”
“一、青龙自出道后到潜入山庄之前的所有行踪——尤其是这之间所犯下的案子,不论大小尽量查清。”
“二、那段时间内所有以剑术闻名的一流高手,以及他们擅长的招式与大体行踪。”
“三、景玄——也就是天方的玄武——从出道至今的一切资料,越详细越好。”
“是。”
知道这三项任务事关重大,舒越恭声应过,眸间兴奋之色却已再难按捺。
他之所以离开小村投身冷月堂,自然是渴望能有所作为,而不是就此终老深山,一生碌碌无为……眼下终得大用,怎教他不欢喜非常?
白冽予知他少年心性,又是初试身手,当下也只是略觉莞尔,待他稍微平静些后才又问:“天方已经搜过青龙的住所了?”
“是的。”
“带头的是谁?”
“琰容。据传他已搜到了青龙党羽的名册。天方方面为求谨慎,也向白桦购买了近年来监视、调查的结果。”
“琰容么……”
听得是此人,青年双眉一挑,唇畔笑意随之转深。
青龙在天方的居处既无任何线索,便只得到他城内的落脚处找寻了。本来他还担心里头会否被搜得太过干净,眼下既知是琰容领着的,自然不愁这些。
看来是得趁夜一探了……当然,若能知道琰容究竟“搜”出了多少东西交给幕天,自也会有不小的帮助。
思及此,他略一沉吟后,又道:“由‘白桦’方面试着问问天方究竟搜到了些什么吧。就暗示是为了讨好山庄,想知道青龙是否有任何秘密在。”
“好的。”
一应方过,少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又问:“您等会儿就要走了?”
“正是。怎么?”
“关大哥方才来过,说已替您准备好房产,就在之前相中的地方。此外,他还要我转告您,说东方楼主刻下正在城中太白楼作客。”
“作客?”
虽对关阳已至远安却还让舒越代为转告的举动感到不解,可白冽予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给友人的情况转移了注意:“谁请的?”
“您亲自一探不就知道了?”
“这也是关阳说的?”
“嗯。”
“……真是。”
见少年肯定地点了点头,青年不由得双眉微蹙、一声叹息。
虽知关阳绝不会对己不利,可刚回城就来上这么一出,也委实令人无奈。
但无奈归无奈,在已得知煜行踪的此刻,要他在一边默默候着对方回来便有些……几番思量后终还是耐不下满腔思念。带着几分认命地同舒越别过后,白冽予出了长生堂,略带些急切地行往“太白楼”。
太白楼是远安一带最为出名的高档酒楼,酒菜的水准自也是一等一的……到达远安前,东方煜也曾提过要带他去享受一番,可惜二人还没机会成行,他便同成双去了天方总舵,且一待就是五天。
不晓得宴请煜的究竟是何人?既说了煜是在“作客”,自然不会是碧风楼的人了。可东方煜并未提过有什么朋友在此,远安又充斥着各种势力,要他猜,一时却是有些……
总不会是鸿门宴吧?
如此念头方浮现,便旋即给青年打了消——关阳再怎么讨厌东方煜,也绝不会拿这等大事来胡闹。只是这种卖关子的举动着实讨厌,也难怪关阳还特意让舒越转告,估计是不想直接面对自个儿的逼问吧?
正自思量间,目的所在的太白楼已然入眼……想到即将见面的友人,白冽予深吸了口气稳下心绪后,一个上前提步登楼。
“这位爷!”
瞧他衣着简朴,却半点不看一楼客座便要上楼,一名伙计忙迎上了前:“若要吃食,一楼还有空——”
“我来寻人。”
“寻人?这……”
“听说柳方宇柳公子在此。”
由伙计犯难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白冽予取出一贯钱递到他手中:“我非为寻衅而来,还望小哥指点一二。”
“爷您客气了!来,这边请!”
青年的举动令那伙计登即眉开眼笑。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因衣着而小看了对方,他极为恭敬地伸手一比,将青年领上了楼。
一楼客桌、二楼雅座、三楼包间。楼层越往上,位子的价钱和档次便也随之攀升……二人步上三楼时,外头的吵杂已听不见多少了。那伙计似乎也怕扰了贵客安宁,给青年指了个方向便即哈腰告退。
瞥了眼伙计离去的身影后,白冽予提步上前,循着指示走近了友人所在的包间。
眼前的房门虽闭得紧实,但以他的耳力,只要对方不刻意防范,仍能多少听到些动静的……可尚未凝神细听,曾经无比熟悉的爽朗笑声便已由包间内直透而出。
“哈哈哈!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得一闻如此精辟的见解,实让人获益良多呀!来!喝酒喝酒!”
全无压抑的大笑、开怀愉悦的音调……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话语,可随着友人的音声入耳,继之而来的,却是胸口难以忽视的窒闷。
一瞬间有些困惑于自身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