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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张灵琇开口微显沙哑。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一夜未眠。”璎明知事实如此,仍忍不住发问道,“本王昨夜不是叫你早些安歇吗?”
“王爷不睡,灵琇又怎敢一人独自先睡了。”
张灵琇掩垂着明显哭过的眼睛,密排的睫羽上犹沾着一颗昨夜遗下的水露。
“你知道了昨晚本王不在王府之中?”璎清音一扬,问道。
“半个京城都瞧见了从皇宫里泛出的红光,除了王爷,好象也没谁有这个胆量敢火烧皇宫吧。”
这倒不是张灵琇的揶揄,称得上“胆大包天”外加上“无法无天”,数遍天下具备如此胆色的,唯有眼前这个骄枉成性的美丽王爷,不作第二人之想。
“芳卿的神机妙算,本王甘拜下风。”璎那清丽的嘴角勾漾起一丝用意不明的微笑,从那艳灿灿的唇瓣里吐出来的却是一连串意想之外的冰弹,“皇兄无论何时宠幸他的妃子,本王全然无话可说,偏他挑在昨夜本王大婚之日召了妃子侍寝,你想本王获悉此事焉能不气,于是匆匆进宫……”秀雅的脸庞倏然罩上一层阴森的严霜,“他既敢在崇光殿里寻欢作乐,我就跑去烧了缥缈御苑,看他还有什么心思陪他的美人。”眼角的锐气、眉间的杀气毕露无遗。
“王爷这一把火不亚于古时赤壁之火,周瑜用火不曾烧死曹丞相,王爷倒烧出个当今皇上……”
“何止是烧得皇兄吓得半死,就连那个侍寝的妃子也一同烧了。”
“烧了?”张灵琇一愣。
“美人推入火焰山,妖娆丧于祝融手。”璎冷薄的言辞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蕴含,纤细的眉梢流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得意神态。
“这是王爷的意思吗?”张灵琇心悸地颤声问道。
“本王当时可没空说这种话,是皇兄亲自动手的。”璎把自己撇清得干净。
“皇上?”张灵琇摇了摇头,犹未肯信,“如若不是王爷的意思,皇上又怎会被逼得处死自己的妃子。那妃子何辜?竟做了你们兄弟间斗气的祭品。”言语间,张灵琇毫不犹豫地将罪责归于璎一身。
作者: 221。10。12。* 2005…8…17 00:5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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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的由来性情,她如何不晓,他于此事若真的不曾担着十分的干系,定也是扯上了三成的瓜葛,他始终脱不了这个嫌疑。
“本王仅是告诉皇兄我不信他的真心,故而他自愿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真心,从头到尾,本王亦未曾说过一句要他把自己的妃子处死。”
“倘若果真如王爷所言,皇上也太狠心了!”那个皇帝可是素具“仁慈”之名的呀,居然狠心地烧死了自己的妃子,“他宠了王爷,弛了旧爱,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等事来?”
“你以为我皇兄是个简单的人物吗?你竟错了。我皇兄这个人,假如没有几分的手段颜色,他的宝座哪还能稳稳当当地坐至今日今时?他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平庸,一个真正的老好人是当不了皇帝的。”末了,璎添了一句,“难道本王会没眼光地瞧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吗?”语下颇为自矜。
“皇上的功过是非不是我们可以当前评说的,但有一点,皇上的身后站着一位靖王爷,每逢政行令颁,与其说王爷是皇上的首席幕僚,在替皇上出谋划策,不如说王爷借着皇上之手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
“那又如何?”璎淡淡一哂,宛若朝花,“我用情套牢了他,他亦用情系缚住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和他唇亡齿寒,谁也不能负了谁,谁也不能亏了谁。”
“如今你究竟真心爱的是谁呢?”正是滑天下之大稽,做妻子竟然询问自己的丈夫心里到底爱着哪个?“是当今的皇上?或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
“一旦有变,我总是护着他的安危多一点,如此一说,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
“是的,我明白了。”明眸倏黯,莲唇泛颤,张灵琇努力控制住自己发涩的声音,“王爷……”气息幽渺,令人闻之心恻,“不管你所爱何人,灵琇始终爱的唯有王爷一人,我是你的妻子,而他并不能给你一个名份。”
“名份?本王要名份何用?”璎嗤鼻一笑,“宫里那些稍存威胁的女人已让本王一网打尽,剩下的也没那个胆子与本王相争。倘若真的在乎名份,当初又何需不计一切地毁掉皇后一族,又何必推辞皇兄的提议——他意欲册立一个男人为皇后!”
“皇后!”张灵琇娇躯剧震,惊讶得难以言语。
世上真有人会产生如此的异想天开,或许就因为恃着一国之君的身份,才会试图堂而皇之地冒渎天下的纲常。
“皇后有什么好的?除了当皇帝,本王对其他位置一律无意染指。”
“王爷!”张灵琇悸怵地惊叫一声,灵妙的秀目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你怕什么?皇兄很清楚本王心里在想什么,以前只是心照不宣罢了,现在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的隔阂猜忌,把话说透了倒也爽气。”璎若无其事地笑了,完全不觉自己亲口犯下了十恶不赦的欺君之罪,唇边有笑,笑得清淡,仿佛盛夏的一株亭亭晚莲,轻吐一缕幽香。
“我现在倒希望你争一口气,去争个皇位回来,那也好过……”且住,张灵琇螓首轻摇,不便细说罢了。
靖王可以大咧咧地逾犯禁忌,她终是未能有足够的勇气道出,暗中自替他抱屈,如此才情如此貌,偏是今生太过多情,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大概是有舍才有得,他最终选择了爱情,捐弃了自身强烈旺盛的野心。
“本王既已如你所愿娶你为妃,你也大可不必干涉本王的私事。”
看着美丽疲倦的妻子,璎自觉铁石心肠,言谈行止颇有过分之处,但如同自己选择了爱情一般,她同样固执地选定了自己,这一点甚是令他不悦。
“你的私事?”张灵琇难堪地一笑,满面凄楚,“请问王爷,夫妻之间难道尚有隐秘可言,用得上这么生疏的字眼吗?”
“聪明如你,你应该清楚本王指的是什么?”璎一皱黛眉,青青柳叶弯起桃叶淡痕,“你坚持要嫁本王,便该早作如此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我想嫁给王爷,因为我爱你,而且我更不服气。纵然你与他有情万千,但我毕竟是你的王妃呀。”张灵琇悲苦地喊道。
“你何苦如此呢,你明知嫁予本王也只是尝尽冷落。”
“或许我只想让他痛苦吧,将他给予我的痛苦加倍奉还,让他也尝尝这受人冷遇的滋味。他坐拥天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何还要同我来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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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性子依旧刚烈如斯,本王也无话可说,似乎如你所言,你已经做到这一点了。”
璎在宫中密布埋伏的眼线,自他离宫之后,珞的愁绪万斛、徘徊吁嗟,他岂会不知?
“王爷,你真想一生如此了局?这一点也不象你平时的为人!男人间的爱情真会开长地久吗?别忘了,你与他尚存有无数的变故,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思虑周详,不会没有想过的!”
闻言,璎妩媚的双眼立即爆出尖锐的寒光,凝戾地盯视着张灵琇,稍瞬不眨,宛如两枚碧莹莹的银针。
“看来我是说中了你的心事,你的心底也正恐惧着。”
“王妃……”璎瞬际敛去自己适才骇人的形态,口气一变为温和,“你一夜未睡也倦了,先休息去吧。”
显然,璎不想沿续这个老问题深究下去,这是他与珞两个人的事,即使身为他的妻子也不该多嘴什么,他欣赏的是张灵琇无人可及的慧黠,而非是向他郑重提出的忠告。
男人间的爱情或许是个美丽的错误,他不该自私地将珞拖入,但爱了就是爱了,他不想纠正这所谓的错误,宁愿一误再误、一错到底也无悔,因为这个错误出乎人们意料的甜蜜,令人心醉不已,使他无意结束这段错误。
“多谢王爷关心。”张灵琇自知已劝说不动璎改变心意,也就见好就收地打住了话题,婉约地一福,翩然消失在璎的视线之内。
其实她内心充满了无解的迷茫,她不懂靖王娶她的目的何在?若单只为了可怜与腹中孩子,那倒也罢了,就怕靖王胸中另行盘算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在举世钦羡的眼光下,被靖王娶入了靖王府,寡妇配王爷,成就了一段饭后的闲聊,别人说她鸿运当头才得靖王垂顾,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只是一个童话般的谎言,她不受靖王所爱,哄骗不了自己的心。
娶她,非关情爱,亦非为了孩子,靖王生情鹜薄,观他种种作为,断不是一个注重血统传承之人,又曾经派人潜入张府,企图消了她腹中的抬儿,靖王为什么娶她,为什么留下这个孩子?这对她是一团无解的谜,她害怕自己与孩子俱皆沦为靖王利用的工作,可是她已不能停止对靖王的爱念。
如同靖王毅无反顾地爱上他不该爱的人,她无法挣脱为自己编织的爱之囚笼,看着尚余稚气的俊美面容日益显露出威严的气度,看着那俊俏的小儿郎长成一名吸引天下人眼光的艳丽男子。
覆水难收今世情意,岁月难挽长年的思慕,许出去的芳心再也无法收回,原以为嫁了过来便可把积年的相思一笔勾销,她原是太乐观天真了,那千秋万古的愁韵依然令她绵延此生。
说什么要争一口气,说什么要让皇上也尝一下夺人所爱的苦头,可是在你眼里活泼开朗的我亦是无力的弱女子,混沌不明着未来的一切,私心狡图一丝侥幸,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转而怜惜于我,哪怕仅是是一丁点的薄爱。
靖王爷,灵琇爱你啊,为什么你不爱灵琇?
垂泪默问千遍,可有人能告诉她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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