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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王爷。』靖王那楚楚动人的姿态,令他不禁忆起当年西子湖畔的初识,仿佛找回了那个温文闲逸的少年。
『我拜托你守住皇宫,守住太子、玉玺……』长长的睫毛在光洁的肌肤上洒下一层阴影,『如果、我是说如果三皇兄他有个什麽变卦……我希望你能保护好缥缈御苑裏的两个孩子……』
『你不信任三王爷,为什麽你还要……』龙项惊问道。
『龙大哥你是不会明白的。』璎打断了他的问话,『像我们这些出身皇族的人,脑子想的通常和一般人想的不一样,我们是什麽事都做得出来的,兄弟情谊比不上大殿裏的那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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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微阖的眼中有著晶莹在滚动,是泪光吗?
『我明白了……』
龙项深深地低下头,这发自肺腑的话听来令他对璎产生一种长兄才有的疼惜,当年那个纯真无邪的少年在经历多少次的风霜历练之後,才蜕变成连亲手足都生猜忌的霸才?
虽然没有了当年的纯真与无邪,但有这句『龙大哥』就足够了。
『你们去召王贵妃来御书房,就说是皇上要召见她。』璎藉口打发走身边的所有随侍人员。
『皇上落到他们手裏,我们是投鼠忌器,轻举妄动不得,眼下虽以皇上御体违和掩饰了过去,但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要去救皇上。若十天之後,我与皇上仍不见回宫,那麽你就立即收回三皇兄手裏的兵权,他的生死就由他的态度来取决吧。』璎雪白的贝齿咬住樱软的唇,不去瞧龙项此时的脸色,『我已经拟好了诏书,也盖上了玉玺,故而这道圣旨是有效的,到时你扶助太子登基,向天下宣布皇上是暴疾身亡的。』
『你要如何对付谋反之人呢?』璎吩咐的种种都是以後的事了,龙项关心的是眼前的严重局势。
『他……不用去理会,世上没有了我这个人,他应该可以平熄他的反意。』璎意欲含糊带过。
『这是什麽道理?』龙项打破沙锅纹(问)到底,『那人究竟是谁?』
『你不用问了,我是不会说的。』唇咬得更深,留下一排深深的齿印。
『是镇北将军吗?』龙项异军突起地问道。
『你、你怎麽知道?』璎一震,脸上倏然布满惊奇。
『那天我说出有人看见像皇上模样的人在镇北将军府前出现,你的脸色就变了。』
『既然你已猜到了,也没什麽好隐瞒的。』璎一摇头,横掎乌髻的碧玉簪抖颤生姿,为本就不俗的美貌平添上一抹动人的妩媚。
『我是有些因头才大胆妄测,只是镇北将军他、他怎麽可能会……』即使璎承认了,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是因我而反,所以我想以我自己来换回皇上,要是不成的话,我只好拉他一起死了。』璎的眼光落到案头刚才与兵牌虎符并列一处的绫黄诏旨上,『我自小受顾太傅育化教授之恩,顾氏一族又是江南百年名门,功在社稷,德昭日月,若将此事外泄,顾太傅老了,以他的耿直秉性会受不了这种打击,而且亦动摇了南方的民心以及北疆的军心。』
『镇北将军真的会如你所想的那般吗?』
『我与你十天为期,十天过後不论事成与否,你一定要带兵包抄镇北将军府,决不能让裏面的人逃出来,然後放火烧掉将军府,一把火烧得乾乾净净,把一切不该留诸世上的秘密通通烧掉。』
『你何苦要走这步棋?』龙项望著璎冰凝的面容,看不出素来柔雅纤净的靖王,竟有如此坚毅刚烈的一面。
『真的救不出人来,也只好出此下策,你不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皇上驾崩,靖王失踪,镇北将军惨遭回禄化为瓦砾,朝廷太平无事,顾太傅满门安然无恙,对所有的人来说都好……』
『可是……』龙项欲待再劝璎勿要采取这麽激烈的手段。
『启禀王爷,王贵妃带到……』内侍的雌鸡嗓突兀窜响。
『带她进来。』顺便将拟好的圣旨付予龙项,『把它好好收起来,必要时可以帮助你和太子。』
龙项躬身接过,慎重地放入怀中,此时王贵妃奉命姗姗走进。
『臣妾参见……咦?靖王……』美目倏睁得老大,骞然发现龙椅中巍然屹坐的不是当今皇上,而是靖王璎。
『现在你即刻率领禁卫军查封婠嫔宫,将宫中上下人等拘押天牢,豔充容就地正法。』璎瞧也不瞧王贵妃,迳自对龙项说道。
『什麽?』龙项怔立当场,不明璎为何要他去杀一个女人?
『豔充容是北国丞相赫连摩达之女赫连豔迟,换作平常,我会容她存於宫廷,但眼前情况有变,为了不让北国得到消息,藉机兴兵南侵,我要你斩断宫裏的这条祸根。』
靖王璎不愧是靖王璎,临危不乱,脑子比谁都清醒,在策划营救的同时,已将眼光远远地投向北国,抢先防著它有什麽蠢动。
『遵命!』龙项心有不忍,但是兹事体大,由不得他迟疑,只能郑重地接下这道命令。
『你快点去办吧,我走之後宫裏面的事全拜托你了。』
『是。』
『龙大哥!』璎突然叫住了正欲退下的龙项,『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我知道你不会骗你的珞璎贤弟的。』
『我不会有负贤弟所托。』
龙项回头与璎相对凝视片刻,一刹那仿佛重返画船上言笑晏晏的流光,依然是『龙大哥』,依然是『珞璎贤弟』。
待龙项离去後,璎才将视线缓缓移向惊疑不定的王贵妃,眼裏的温度一下子降到冰点以下。
『靖王你不但假传圣旨,甚至私下命人处决宫妃,你、你……』王贵妃承受不住璎眼中冒出的寒气,虚张声势地道。
『够了!』璎一擂桌面,吓断了王贵妃的话头,『赫连豔迟不是你的死对头吗?她死了,你不拍手称快?』
『我、我……』王贵妃支支吾吾,璎的一句话正射中她的心房要害。
『皇兄至今生死不明。』
『什麽?』王贵妃惊得倒退几步,背贴住了庭柱。
『一把刀、一条绳、一瓶药,你选一样吧。』璎阴冷地道。
王贵妃猛一哆嗦,整个人靠著柱子滑下,无力地跪跌在地。
『你杀了皇后还不够?』王贵妃颤抖地声音问道。
『万一皇兄救不出来,我会陪他一块儿死,你应该庆幸你的儿子可以活下去。』
该庆幸吗?王贵妃一点也不这麽认为。
『你有家世,你有戚党,你有後宫嫔妃中最高的品级,最重要的是你有儿子,你还有那麽一丁点女人的野心,为了日後不给淇儿造成麻烦,你就先行一步吧。』
『我不想死……』王贵妃发出惨不卒闻的悲鸣。
『你不想死也要死。』璎眼中闪过冰剑霜刃的凛冽,『来人,给她一瓶药,恭送贵妃娘娘升天。』
同皇后一样的死法,死得也同皇后一样不甘愿,一样对璎充满怨毒地死去。
柔软的肢体渐渐僵冷,生前俏美的容貌满是死亡的铁青。
阻碍都为淇儿扫清了,照他的估计,事情会朝他先前设定的方向发展,但他不是万能的神,可能会有脱轨的地方,到时只能靠龙项来纠正偏误,如果他与珞真的是死劫难逃,那麽一切都会妥妥当当的继续下去,不会有内乱,不会有政变,在北国动手之前,内部能够先行稳定下来。
孤身行出宫门,回顾巍峨宫墙,望然兴叹。
此身还能重入宫门吗?皇宫,他从小最痛恨的地方,此刻离去却有一丝依依不舍,人类真是自相矛盾的生物。
在去镇北将军府之前,他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擡头看看天色,猛地想起今日正是皇后的忌辰。
是冥冥中皇后的诅咒生效了吗?璎不禁在心裏这麽问著自己。
寒风吹进衣领,璎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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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更漏子
玄相观人流不减,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的虔诚著实不可小覰。
後进鹤轩密室,仍旧是三人在座。
『贫道获悉王爷紧急传讯即星夜兼程赶来,不知出了什麽大事?』青城问向邻座的璎,自从不打不相识之後,他愈来愈欣赏这个年轻人,他们之间似乎可以建立起一种老少知交的感情。
『皇上被囚,生死不明。』璎简单扼要把整件事概括化。
『呀——』青城、德清饶是久经风浪之辈,乍闻之下亦颇受震动。
『镇北将军府最近有何发现?』璎目光锐利地瞧向德清。
『无任何发展。』德清微一欠身,『镇北将军已重新编排了府裏的人事核心,真正能了解内部情况的是他从北疆带回的那几个人。』
『难道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出来吗?』璎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镇北将军府戒备森严,出入也困难多了,镇北将军已命亲信对府裏下人的来历大加盘查,稍有不对便辞退出府,看来他对王爷上次的脱身起了疑心,开始整肃府裏的人手。』
璎点点头,眉头微微攒拢,显得很是烦心。
『能告诉贫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吗?』青城困惑地问道。
『玄相观表面上是京裏首屈一指的道观,实则不然,它是朝廷暗设的情报中转站,负责收罗、散布一切有关民间的消息。』
璎心知青城江湖经验老到,玄相观的异象根本瞒不过他,现在既有求於他,不如直言相告,搏取他的信任。
『王爷的坦率真是令人惊讶!』见识过靖王的手段本事,反对他的坦白有些不自然起来。
『江南顾氏忠良一脉,简在帝心……』璎悠悠叹息,『真到了别无它法的地步?看来只有我亲自走一趟将军府。』
『万万使不得!』德清惊呼出声,『您才开罪了镇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