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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密召皇城总兵龙项进宫,关於皇上离宫之事不许走露丝毫风声,违者斩立决。』
璎知道现在不是发愁的当口,倏地站起身来,厉声传下一连串命令,威风凛凛的靖王璎终於恢复到常态水准。
宫裏不见了皇帝,自然以靖王马首是瞻,也没有人敢反抗靖王的命令。
皇城总兵龙项被漏夜急召入宫。
『王爷?!』龙项一进御书房,诧见高踞龙椅之人不是皇帝而是靖王,『不是皇上召见末将吗?』前来传旨的公公什麽都未告诉他,只是催他火速进宫见驾。
『皇上私行出宫至今未返。』璎未加隐瞒,坦诚告知。
『现在快四更天了!』龙项惊叫,深深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本王命你立即紧闭九门,秘密搜寻全城,没有本王的亲笔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璎严肃地颁令道。
『遵命。』
『对了,此事不得张扬,另外多派人手严加监视镇北将军府。』
『王爷是怀疑……』
『本王希望一切只是怀疑,不是事实。』
『末将明白。』
龙项并不多问,领命而去,能让璎视为心腹的人,自有他的一定道理。
璎私心企盼珞只是困於宵禁无法及时赶回宫中,可是枯等到天亮他还没有回来,璎知道大事不妙了。
接下来的日子,璎宛若热锅上的蚂蚁,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连逗弄遗儿的兴致也缺缺。
作者: 221。10。12。* 2005…8…15 20:38 回复此发言
144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暂时封锁皇上离宫的消息,昼间借龙体抱恙为由免朝,所有奏摺都送到了御书房交於璎批阅,龙项对外宣布捉拿通缉在逃的朝廷钦犯掩饰了九门的关闭,但长此以往能瞒到几时?皇帝久不露面,定会招来群臣议论,他靖王璎纵能只手遮天,恐怕也难遮天下人悠悠之口。
『王爷,皇城总兵龙项求见。』
『快宣他进来。』璎腾地从座上跳起。
不大功夫,龙项走进来,躬身行礼。
『参见王爷。』
『罢了罢了,是否有了皇上的下落?』好象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璎的声音微微瑟抖,他自己都不知道心裏此刻有多麽的忐忑。
『目前尚无确切消息。』没有十分把握,龙项是不会把话说满的。
『是吗?』璎苍白著脸,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跌回原座。
『不过有人目击有个跟皇上长得很象的人带著两个人曾出现在镇北将军府周围。』龙项一五一十地向璎报告。
『镇北将军府?』璎简直是在呻吟,他倒宁愿至今仍没有珞的行踪,总好过猜中这个最坏的结果。
自他从镇北将军府脱身以来,不见顾玮宸有异常举动,假如没有他的出现,事情就单纯多了,可是现在他激怒了顾玮宸,当看到了忌恨的人出现在面前时,顾玮宸的忠诚心就会变得不那麽纯粹了。
其实这几天,璎一直等不到影卫传来镇北将军府裏的消息,顾玮宸应该已经想到他能从团团重围中毫发无损地遁逸,一定是府裏的内奸在从中帮忙。倘若顾玮宸够谨慎,就会开始肃清府裏的嫌疑份子,一旦他将人事重新洗牌,安插进镇北将军裏的影卫就很难发挥效用,更糟一点或许会全军覆没,事关身家性命及顾氏一族的声誉,顾玮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导致失败的苗头。
冷静!冷静!不能慌!不能乱!
璎的大脑在紧急关头指挥所有的理智高度集中到一点,喝令它们要齐听中枢神经的信号,如果自己先行崩溃,那麽还有谁能够统合朝廷上下、皇宫内外,更别提布署营救规划。
『你先下去吧,静待本王的命令。』璎需要一个人冷静地想想。
『是,末将随时听候王爷派遣。』龙项转身退下。
呆滞的目光落到案头的锦盒上,裏面装的是传国玉玺,代表帝皇至高无上权利的象徵。
看到玉玺,璎的眼神陡然清明起来,可怕的念头袭上心来,藏在心底属於最隐秘的那一部分隐约开始骚动。
是的,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现在只需他一声令下,那麽玉玺甚至是皇位皆为他的囊中之物,相对的整个天下的主宰就是他了。
凭著手裏掌握的权力,京畿兵权又受他控制,他大可调集皇城兵马,打起勤王救驾的旗帜,率军冲入镇北将军府,混乱之中可令许多人丧生,包括他想要置於死地的人,到时黄袍加身不过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的事,往後群臣看到他嘴裏喊的就不再是『靖王千岁』,而是『吾皇万岁』,宫廷裏斗生斗死,争的夺的不是为了加满九千九百九十九岁的那点零头吗?
转为深沈黝黑的眼眸闪烁的是对野心的抱负、对权欲的贪婪,没有人能阻止他再往前跨一步。
可是为什麽心会那麽不安?仿佛失落了什麽人生最重要的东西,血液鼓噪著要他想起来。
『珞……』低低地回答自己,一股蜜意兜上心头,柔情将眼底的冷硬溶化成月光的碎片。
第一个对他笑的人,第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第一个抱他的人,第一个真心爱护他的人,第一个……
往事历历,点点滴滴汇成痴情无垠,一直以来都是珞在纵容自己的任性骄逸,都是珞在容忍自己的无理取闹,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自己心底最深的欲壑,可是他什麽都不说,温柔地将自己拉入怀中,笑著在他耳边重复著爱的呓语。
当初是自己死活不放手地追著珞,为何如今要他死的人也是自己?
珞死了,自己可以实现压抑已久的宏图远志;珞活著,自己可以享有最想到手的爱情。
真正掌握珞生死的人不是顾玮宸而是自己,只在一念,生死只在一念间……
眼光从锦盒上移开,座上擡身,走到绿纱橱前,开橱取出微泛黄|色的白玉簪,手工很精巧,式样却很老旧,玉的色泽黯淡无光,看来是颇有历史的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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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柔嫩纤修的素荑拿起古老的白玉簪,扯起尘封的回忆,秀气的菱角浅抿,苦涩、不屑、悠远、深邃……
『娘亲,你可知道皇朝的安危、血族的传衍都落到我的手裏,那个你以为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儿子手裏……你应该活下来,瞧瞧你儿子的风光权势,即使是皇帝的命也由我摆布……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恨父皇,恨所有瞧不起你的人,也恨我这个没有让你母凭子贵的儿子……你自傲,你自卑,所以你选择了服毒自杀,这一切我都清楚,虽然那时我还小……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懂事,所以我选择活下去……』
白玉簪是与在冥间的娘亲之间的唯一联系,曾有的遗物都被璎统统销毁,只留下这支白玉簪。
白玉簪啊,当年插在娘亲髻上的白玉簪,是父皇第一次宠幸娘亲时赐下的信物,直到今日,他还在奇怪娘亲为什麽会相信寄附在簪上空洞虚言?
幼小的心灵那时只觉得娘亲插著白玉簪的样子很美,纵使娘亲终日以泪洗脸,对他这个儿子不理不睬,他仍觉得白玉簪好美、娘亲好美……
『你认为我没出息……没出息?是呀,我是很没出息,不懂得把握时机,我……我……』璎突然被自己的话吓住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手按住胸口,那一点温暖透过玉琉璃流向全身,泪珠纷纷坠落粉腮,再也没有比此刻更让他感动,冰冷的皇位永远比不上温暖的怀抱,他比娘亲幸福,全赖珞赐予的亲情、爱情。
再度从橱裏取出一只玲珑剔透的翠绿小瓶,拨开瓶塞,将白玉簪伸入瓶中轻轻地搅动,渐渐地绿色从簪裏渗出,愈来愈浓,最终呈通体碧绿,眼底泛漾起的翠岚,仿佛扩散进了瞳孔,开阖之间好似吐出莹莹碧华,眼角的泪珠仿佛是翡翠琢成。
『寒烟萝……』璎轻咛。
第五十八回 霜天晓角
御书房裏,聚集著三个神情肃穆的男人,他们正在商议的大事关乎社稷福祉、江山安危。
『有人要造反,皇上已落到他们的手裏。』璎开门见山地把情况挑明了,冷静地看著三王爷、龙项齐齐惨然变颜。
『怎麽会有此事?』三王爷事先毫无心理准备,掩不住满脸的震惊。
『现在朝裏知道此事的,只有我们三个人。』璎冷静得出奇。
『谁是篡逆者?』三王爷心急地问道。
『这你不必知道。』璎只打算告诉他们一半真相,把另一半给藏起来。
『你认为谁适合当下任的皇帝?』三王爷突然颇出人意外地问向璎。
『你以为会是我?』平静的眼波幽光一闪。
『你不想得到它吗?』三王爷盯著璎的眼睛,盯著那眼中生动跳跃的光芒,这不该是甘心雌伏在皇帝龙床上的人所拥有的。
『我目前不想。』璎美丽的脸孔痛苦地抽搐一下。
『目前?』三王爷意味深长地反诘。
『我请你们到御书房,不是来听三皇兄你的罗唕。』璎的脸色倏地阴沈如乌云。
『好吧,告诉愚兄你需要我做什麽?』三王爷紧绷的口气缓和下来。
『三皇兄,小弟请你以皇族的身份控制住城裏的军队,稳定京师人心。』璎拿起兵牌虎符,交付给三王爷,这麽一来显然是剥夺了龙项这个皇城总兵对军队的指挥权,璎的心思有那麽一点不可告人的微妙。
『放心交给我吧。』三王爷一扬手裏的兵牌虎符。
『事不宜迟,有劳三皇兄立刻前去坐镇大局。』璎宛转地请三王爷出去。
三王爷走後,御书房裏只剩下璎与龙项及几个听候差遣的内侍。
『龙大哥。』璎软弱地喊著,眼光裏流露出无限凄凉。
『不敢,王爷。』靖王那楚楚动人的姿态,令他不禁忆起当年西子湖畔的初识,仿佛找回了那个温文闲逸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