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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之前,赫连丞相向她对靖王璎这个人作了诸多嘱咐,但她还是太看轻了身娇肉贵的靖王。
难道说她老了不成,不复当年威风?
由於心绪不宁,神情更形萎靡不堪。
『靖王璎?!』豔迟内心受到的震撼更甚月乞嬷嬷。
每次见到靖王都是在争吵中结束,对他的印象,除了与生俱来的旷世美貌,只有他的两只眼睛比寻常人清亮了点、犀利了点,此外亦无甚出奇之处,虽也听闻过靖王身怀绝世武功,但与他的外貌一同联想起来,总是令人无法置信。
今晚月乞嬷嬷行刺未遂,铩羽败归,印证了传闻的可靠,原来靖王不似他表面上那麽低调,推想起来整个朝廷乃至整个中原,在幕後调和鼎鼐、持掌乾坤的黑手,正是深藏宫中、不显山、不露水的靖王璎。
『娘娘……你要小心……小心靖王……咳……咳……』月乞嬷嬷又咳出一大口血水。
心下盘算无数遍,月乞嬷嬷终究还是没有告诉豔迟今晚的所见,毕竟她看到的那一幕太过教人发悚,饶是她阅历丰富、习惯风浪周折,那回眸一瞥也让她惊得神魂出窍,照豔迟暴烈的脾气,铁定会嚷嚷得尽人皆知,到时惹得皇上恼羞成怒,对於她们的将来处境极为不妙。
在这场争宠裏,豔迟或许从一开始便沦为输家,不让她知晓真相,反有一线覆败全活的生机。
在她看来豔迟美豔绝伦,纵不及靖王国色天香,应该也不会差距多少,何况豔迟是女人,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妃子,这是豔迟唯一占有的优势,也是她们目前仅掌握在手的一注筹码。
『嬷嬷受的伤这麽重,我去叫太医前来诊治。』说著,豔迟就要开门出去。
『不要!』月乞嬷嬷一急,心口更痛如绞裂,『我的伤实不宜惊动太医。』
太医只要一按脉搏就知她受的是什麽伤,以靖王的机灵怎会放过这条线索,岂非不打自招了?
『这伤不治不成呀,这该如何是好?』豔迟已然乱了方寸。
『这伤是硬伤,不碍事的,只需辟间密室让老身独自疗伤,多则三月,少则一月,伤势即能痊愈。』
月乞嬷嬷避重就轻地如此告知豔迟,她自知靖王的这一掌挨得著实不轻,几乎打消了她的泰半功力。
中原果然能人辈出,一个寂没深宫的靖王就差点要了她的老命,在天下最畿重的皇庭裏究竟还潜伏著多少奇才异士?
想到此处,浑身不寒而战。
『那好,我先扶你回房吧。』
豔迟顾虑宫中耳目繁多,不敢唤来宫女太监前来相助,只得亲自扶住月乞嬷嬷回房。
天一亮,皇帝上朝去了,璎运用在宫裏的绝对权威压下昨晚遇刺之事,命人召来宫中总管太监和品级最高的女官。
拿块茯苓糕在嘴裏慢慢咀嚼,冷眼瞅著跪在地上惶惶然而不自知的两人。
璎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种事摊在谁身上,谁都不会高兴吧。
咽下嘴裏的糕点,洁净的方帕拭去唇角的碎屑,饮尝刚沏好的狮峰龙井,苦涩的清香顿时弥漫口腔,一扫糕点的留齿甜黏。
他越是这麽面无表情的冷静,地上的两个人越是抖得厉害,险些软瘫於地。
『你们在宫裏呆了不少年吧?』半晌,璎才斯条慢理地问道。
『是的。』
作者: 221。10。12。* 2005…8…15 20:25 回复此发言
131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这两人在宫裏论资排辈都数得上是翘大拇指的元老级,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自然能少说就少说,免得一个不小心祸从口出。
『你们在宫裏的年头可能比本王的年纪还多,所以宫裏的每一条规矩每一条禁例,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两人没敢吭声,靖王用这麽冰冷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来,肯定有他的缘故,他们可能在某个地方出了差漏,教靖王借著因头拿来发作。
『豔充容进宫之时,你们有没有照例按宫规办事?』
尖锐的声音针一般刺穿两人耳膜,激得他们猛打一个寒战。
『这……这个……那个……』
两人作贼心虚地支唔其词,内心一时委决不下是该咬紧牙关挺过去,希望瞒天过海成功,还是该坦白招认,企求减轻罪责。
『到底有没有?』
璎斜下的眼角馀光窥伺到这两人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底,猛地大喝一声。
『豔充容经稳婆验身确是完璧无瑕的处子,在这一点上毫无疑问。』女官伏地颤声道。
皇族最重视的就是血胤的纯正,女官以为靖王是对豔妃的贞操抱有怀疑。
即使自认在这一点上站得脚,不知为什麽簪花宫帽上的彩球仍是簌簌乱颤。
『本王问得不是这个。』璎举袖轻嗽,『她随身带进宫的东西都仔细查过了吗?』
『都仔细查过了,一件一件决不放过。』总管太监乍著胆子应道,脑门上挂下串串汗珠。
『哦?』璎决定给他们一记淩厉无比的当头棒喝,『那麽人呢?』
『人?……人……人……』
两人的眼珠子顿时定住了,难以想象靖王是通过哪个渠道得知这个秘密,对突如其来的东窗事发深感战栗。
『是什麽人?』璎坐直身子,本带有几分懒散的脊骨离开了椅背。
『娘娘说……月乞嬷嬷是她的奶妈,所以……所以……』声音越说越低。
既然王爷问到这个地步,显然他对整件事已经通盘了解,再隐瞒下去,只会惹王爷愈加不快,对自己的脑瓜更添几分不保险。
『所以你们就不闻不问地由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宫裏?』璎的口气颇见严峻。
『本来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答应的,可是娘娘说……说一切由她亲自向皇上禀明,後来不见皇上提起,想来皇上是允了娘娘,此事亦就不再提了……』
『皇上不提起?你们都是猪脑子吗?』璎肝火愈旺,满腔怒火几欲烧透天灵盖,『难道你们不曾想过,豔充容根本没有向皇上禀明,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奴婢该死!』两人体颤如筛糠,抖得好象三伏天得了伤寒症。
『你们是该死!就因为你们的疏漏,让一个不相干的人蒙混入宫,以致昨晚有人夤夜行刺本王。』
『王爷饶命!』两人拼命求饶,叩头急如捣蒜,生怕靖王震怒之馀拿他们开刀。
『说!豔迟给了你们什麽好处,诱使你们愿冒奇险助她?』
璎不信事情象他们自己说得那麽乾净无辜。
『是……金砖……十块……金砖……』他们此时深刻的意识到当初一时受不起财帛的诱惑,私吞了烫手的东西,现在悔之晚矣,『请王爷高擡贵手,饶了奴婢一条狗命,奴婢……奴婢这就将十块金砖悉数上缴。』
『哼哼,一共二十块金砖?你们的命倒挺值钱的,居然每人值十块金砖。』眼底杀气一闪即逝,粉颊绽抹开的美丽笑靥诡豔得足以吓破人的苦胆,『来人!把这两个大胆的奴才拖出来,每人一条白绫赐死!』
『啊……王爷……』
总管太监发出悲惨的哭嚎,使劲抖动身子,胡乱地蹬动双足,不教人将他强拉出去,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求王爷能看在他多年效命皇室的份上,饶他不死。
原本跪在他身边的女官禁不起如此沈重打击,两眼一翻,整个人惊厥过去,人事不醒,软绵绵地任由人将她拖了出去。
『启禀王爷,顾玮宸将军奉命在宫门外候见。』混乱之际,宫门上的太监闪身而进。
『请!』
他与顾玮宸素无深交,又有求於他,因此用词遣句客气三分。
『王爷,这是……』
顾玮宸甫入宫门,双耳即贯满震天哭喊。
『没什麽,本王只是惩办了两个私犯宫规的奴才。』
作者: 221。10。12。* 2005…8…15 20:25 回复此发言
132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璎深深不以为然,对向他频频求饶的泪水置若罔闻,直到声息渐远,终至重归寂静。
『不知王爷召来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顾玮宸躬身行礼,一双蓄满英气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朝璎娇俏的脸蛋乱瞄。
『请将军前来,是想请你鉴定一样东西。』璎侧过美丽的身影,『你替本王看看,到底是产自哪里的兵器?』
『是什麽兵器?』
顾玮宸双睛陡显兴奋,身任武将大都有此癖好,酷爱收藏各种奇门兵器,他亦不能免俗。
『把那东西拿出来给顾将军过目。』
璎轻击两掌,就见一名小内侍恭谨地托著漆盘行至顾玮宸面前,高举至眼前,盘中所盛之物即是那把刺客遗落的利器。
顾玮宸被那利器的光芒吸引住过去,手执利器定神细观半晌,才道:『若是末将没有看错的话,这应是北国武林中人惯用的月牙斩。』
『月牙斩?』璎一挑秀致的眉梢,『你确定是这东西吗?』
『末将与北国相峙多年,亦逢北国人前来行刺过,所以决计不会错眼。』顾玮宸颇有把握地道,既劳玉人亲口动问,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原来如此……』
璎仿佛早已智珠在握,多问顾玮宸一声,只不过是想印证一下心中的想法。
『但是铸造得如此精美的月牙斩,末将还是首次得睹。』
月牙斩带起一抹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形,银光闪耀,夺人目眩,真乃精品中上乘之作。
『顾将军看得出这柄月牙斩的来历吗?』璎启阖玉齿,细声问道。
『北国擅长冶铸兵器的部族,除了现存的胡卢族,首推俱摩族最善此道,不过听说该族早在四十年前便遭仇家尽歼,似乎只有该族的一个小公主侥幸逃过一劫,也不知流落到何方,算起来她要是还活著,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说著,顾玮宸将月牙斩轻放回盘中,让小内侍退下。
听到这裏,璎断然一击扶手,脸露欣容地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