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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221。10。12。* 2005…8…18 12:58 回复此发言
230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璎……”珞无话可话,好难得才挤出两字,“何……苦……”
此时说什么全属枉然,惯常我行我素的璎决不会轻言变卦,而他这个坐享其成的人更无立场可言,就算他洞察了璎的心思,也不能说破,璎为了他已经够委屈自己了。
算了,今生能够爱其所爱,不用抱着一世的遗憾终老,他尚有何不足?纵然妇孺何辜、苍生何辜,他也懒得理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拥璎入怀。
他好喜欢哟,好喜欢璎歇憩在自己怀里的安祥,就算不做什么,就算单纯地两相依偎,他还是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那份无需言语赘述的会心交融,喜欢彼此相拥的宁馨滋味,哪怕时值盛夏,他明明是那么的畏热,仍然为此眷恋不已,漾荡着爱的芬芳,贪婪地汲取璎颈中的清香,仅可意会的亲密感受足以让他忘却身外。
“王爷!大事不好了!王——爷——”情笃易招天嫉,气急败坏的尖叫声蓦然惊碎了沉浸的柔蜜,乱糟糟的,慌乱了一把人心,“王爷,大事不好了……王妃她……”冒失闯入的不速之客倏地噤声,如同被施下了定身法,身子僵硬,嘴巴发麻,全无声息吐出,好象傻子一样。
“书尘,何事?”璎转眸瞧见来人,也并不起身,迳自皱眉问道。
“王……妃……”书尘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声音骤失了平时的流贯,眼睛盯住一尘不染的地面,看来受惊非浅。
这也难怪,书尘新来乍到,不曾见识过大场面,小小年纪怎禁受得起如此香艳的刺激?可怜他一张刘备似的小白脸顿时变成了重枣的关公脸谱,恨不得能找条地缝好让他钻进去。
啊呀,真是羞死人了!(做得人都不脸红,他脸红个什么劲?书尘此刻的心情应该跟第一次看超猛A片的人差不多吧,呵呵,我很能体会他的心情)
瞥见书尘一副羞窘得快昏厥过去的样子,璎恍然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身上近乎全裸,于是撑起娇躯,玉手轻抬,拽拢半褪的绡衣,暗暗嘲笑书尘的脸皮太薄之余,随口问道:“王妃她怎么了?”
“王妃——”涣散的眼神,迟钝的反应,好似犹未还魂,茫茫然,雾煞煞,书尘的脑子里空空如也,全凭本能地张嘴虚应道:“王妃不见了!”
“哦——”璎略一颔首,对此不置一词,这原在他意料之中,镇定未减分毫,“知道了,你下去吧。”
“呃?是、是是——”
书尘如蒙赦旨,宛若脱笼之鸟,立即慌慌张张地奔窜向外。
岂料事有凑巧,这书尘心不在焉,踉跄的双足不慎在高高的槛上一拌,不待喧出惊喊,瘦小的身躯立即从槛内翻跌出槛外,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单只见几只金苍蝇在他眼前颠狂乱舞,疼得嘴牙咧嘴的,当场爬不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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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 明月棹孤舟
细细斜风,袅袅雨丝,飘飘摇摇地沉入湖中,落溅起绿珠点点,蓦然划碎了平寂的湖波,涟涟漪泛,宛若美人嫣然一笑,在腮边浮漾的浅浅酒涡,娇俏又妩媚。
夏天本就不是一个寒冷的季节,夏天的疏雨更被赋予了偏于柔雅的清淡颜色,恍若漫天飘飞的仅是枝头垂洒下的万缕轻烟,牵引出一腔情思,幽怀宜适筑梦。
雨犹在下着,绵绵泽泽,淋透了全身,神情颇见狼狈,眉间泛现的困顿离绪,仿佛藏纳着无数难言之隐,苦无排遣之处。
雨点顺着蜿蜒的青丝悄淌过光滑的面颊,串串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挂落玉洁的下颚,显得凄清而悲伤。
遭逢落魄之际,仍掩饰不住她姣好出众的丽质,那一身潮湿的衣裳依稀可以辨识出是用最上等的名贵丝绸织就,价值不菲。
飞雨、悠湖、细柳以及那名美貌的少妇,朦朦胧胧地绘染成一幅绝胜的丹青水墨,为漠漠轻雨注入一股淡淡的哀愁。
那少妇的美貌实属罕见,但她为何孤身一人凝伫雨中?
谁见了,都想问上这么一句。
风动水惊,吹掠开田田摆摆的荷叶。
荷影婆娑如翠盖,莲姿绰约似粉团,雨湖深处,穷水天一方,逍遥自在地飘荡着一叶小舟。
斗笠,蓑衣,有人持竿稳坐船头,那渔钩赫然无饵无弯,是崇慕姜尚的古朴遗风?是思齐宗元的江雪独钓之乐?或许他想垂钓的是风雨的幻渺、是山水的毓秀……
船头的他已经注意许久了……
荫湖畔,那个行迳奇特的美貌少妇独自站立了好半晌,莫非她意欲轻生,试图投湖自尽吗?不过看来,又有点不像。
骄人的美貌其本身就足够引人侧目了,心事难下的愁态更令人心生怜惜,忍不住要上前去动问她的忧愁,不愿见漫漫愁云淹没了动人的光泽。
她极美,但抹不去的忧郁不适合那张性格鲜明的美丽脸庞,两弯坚强的英眉蕴蓄着浑洒不尽的持傲,她应该适合扬眉大笑的表情,真的,欢悦的笑容对她是最为适合的。
他心中一动,于是收回渔竿,旋即起身撑起青驳的竹篙,稍渐用力地往水里一点,小船平缓地推开水面,矣乃声中,如梭地钻出万叶攒动的盎绿阵丛。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若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应和着风,缀衬着雨,不假思索地放歌湖上,他没有想得太多,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张致和的清逸小词,字字句句跃化成生动的景致,恰与词中的散拓意境吻合得天衣无缝。
美貌少妇恍似不曾聆得湖上传来的豪迈歌谣,芳魂杳杳,宛若游诸天外,那一双雾蒙蒙的俏目怔怔地不知在瞧些什么,瞧得这般入神。
“这位小娘子,下雨天也不晓得要带把伞出门,就不怕淋久了会生出病来吗?”他耐不住被人当面忽视的难堪,扬声朝岸上叫道。
翠眉一蹙,美貌少妇这才惊觉人声近在咫尺,微含诧异的目光漠然地扫过船头的俊拔身形,然后,淡淡神色归于平静,仍自瞧着不停漾晃的水面出神,双眸愈渐凄迷。
他就是古道热肠得过了头,最见不得有人为难,尽管人家对他不理不睬,他偏要不识相地主动挨过去讨人嫌。
“小娘子,这把伞我先借你用着,小心别把自己淋病了。”如同变戏法一样,也不知他从何处抽出一把雨具,隔着一线之水,伸手递了过去。
脸蛋若生得标致,自会有人争献殷勤,此风古今皆然,万一不幸跟无盐君沾上了边缘,谅也无人肯多事。
“不用了。”音色清冷如玉,与她锁翦的仪容绝不相符,“你留着自己用吧。”冷淡的神色流露出倔强的性情,证明她决不肯接受怜悯的施舍,纵然是来自于旁人的善意。
“在下没有其它的意思,请你无需拒绝。”他唯恐自己被误会为轻薄无行的登徒子,赶紧出声替自己辨护清白。
“我不需要。”美貌少妇再度拒人千里之外。
“你不要坚持固执了,就算不顾自己,也该虑及腹中的孩子……”
他的话立即激起少妇的莫大惊讶,饱含质疑的视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似乎疑惑着对方如何看穿自己有孕在身。
“你不要胡乱猜疑了,在下略通医术,所以才能看出小娘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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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了少妇的心思,坦荡荡地回以解释。
或许是那“腹子的孩子”打动了美貌少妇,她略一迟疑,终于接过他好心送上的雨伞,
绿油油的纸伞在雨中撑开,犹如硕大的荷叶乍展,遮去了头顶上的一片乌云。
伞外,细雨燕单飞,点点软红,盈盈绿浥,飘零归何处,宛若玉人暗抛的珠泪。
伞下,微风人独立,扇睫凝笼着水气,一点闪亮从眼眶里冒出,缓缓滑落……
他惊奇地发现这名美貌少妇原来一直在雨中无声地哭泣。
啊,她好生骄傲!骄傲得不让人目睹她脸上的泪水,宁愿迎雨而立,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是雨,冲走了泪的伤痕,
如此少见的美貌,如此铮硬的傲骨,究竟是谁这么忍心害她凄惋地在雨中哭泣?
“你一个孤身女子,在外多有不便,不如让在下护送你回家,想必尊府上也为失去你的行踪而焦灼不安吧……”他倏地住口,错愕地盯着伞下遽然急涌地雨点,突感无话可说。
“请你离开!”于他的赠伞之恩,美貌少妇并不领情,毫不客气地呵斥着,驱逐他远离自己的视线。
“这位小娘子……”他不觉加重语气,措辞极为恳切地说道,“即使你遇上千万桩不称心的事情,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骨出气,何况你更不该拖着未降临人世的孩子一同遭罪。”
美貌少妇脸色陡变,强撑起的坚强霎如一片掷地的碎瓦,猝现的脆弱仿佛随时可能倒下,终掩盖不住心底的悲痛,风露阑栅,情到伤心倍觉哀戚。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幽恻的声音吞延着不定的飘忽,溢满了诉之不尽的惆怅,“为了保住孩子,我觑空从夫家逃了出来,连自己的娘家也不敢回去……”
泪又簌簌落下,不过是凭添了两行湿意。
“原来如此……”每个人都会有不便明言的苦衷,美貌少妇虽不曾直言相告,但仍将自己的艰难处境一一道出,令他感到自己已不便再深问下去,何必再揭人一次痛彻的伤疤,“你有什么打算?”
看她气质高雅、风度超卓,浑然不象一个无知无识的村野鄙妇,难道她不知一个美丽少妇只身在外,将是何等的危险?是与夫婿赌一时之气,还是当真想要了断尘缘中的障孽?宛似一只沦落天涯的孤燕,飞离王谢檐前,江湖飘泊,蒙掩风尘。
“今后?”沉吟过后,她答得很是坚决,“只要我的孩子不变成他父亲掌上操纵的傀儡,无论吃什么苦头,我都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