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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还记得那么多?他暗地里吐舌,这二师兄想必是又忘记了,他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晓师兄,替我守住房顶。〃随着他的唤声,一名俊朗男子出现的屋顶上。
〃你怎么知道我也来了。〃
〃有二师兄出现的地方就肯定会有你。〃以前在谷里的时候,他谁也不黏,就黏着二师兄,现在出了谷,也没见他长进多少。
〃二师兄,你在墙边守住,轻虹,你去树下。〃一一分配好工作,彻底断了那名男子的后路,纪墨箴阴恻恻的一笑。
〃接我三招,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过了三招,我可以叫他们放你一条生路。〃他伤了言凤翾,不能轻饶他。
那男子像是被他这番轻蔑的话激怒,吊梢眼中顿时充满了血丝,充血的双眼中,像是冒出了点点星光,怒目瞪视纪墨箴。
〃好小子,有种!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别说是那名男子,就连场外几人也觉得他太过轻敌。
〃今天我如果三招之内不能将你擒下,我这身武功可立刻尽数毁去。〃纪墨箴斩绝的道。
〃很好!〃男子恶毒的瞪了他一眼。
〃最近我刚练成一路剑法,今天就拿你来练练招,作为这套剑法的第一名祭品,你该觉得荣幸才是。〃纪墨箴缓缓举手当胸,修长的手突然浮现一层青色的光泽,随即变成一片血红,最后呈现的是一片清冷的银白色泽。
〃弑神掌剑!〃场外观战的三人同时失声惊呼。此时此刻,他们没想到这传说的禁忌之剑竟然会在他们的小师弟手上使出来。这一套剑法昔日在江湖上被称为最邪诡的武功,修练之人极易被这路剑法强烈的煞气给操纵心神,从而走火入魔。当年在无忧谷时,师傅虽然也曾经教导过他们这一门武艺的修习法门,可是当年他们修为尚浅,而这一路剑法需要极精深纯正的内力和极高的天赋才能练成,他们几人中,也只有墨箴进境神速,当年他们还在练第一层时,墨箴就已经在修习第三层了,没想到现在还真给他练成了。
〃修罗索魂!〃这边厢三人还在咋舌不已,那边厢纪墨箴已经挥掌攻了过去。剑气逼人,精芒骤射而出,交织成一片光网,罩住那名男子的身形。
那男子奋力在银白色的光华流灿之下搏出一掌,心一横,印上这足以令鬼神啸号的一掌。
〃轰〃然一声,两股掌风激荡,卷起漫天尘土,两道身影错身而过,场外几人看得分明,纪墨箴恍如无事,而那男子正自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身形,左胸处被那一招划破,已经染上一片殷红。
〃第二招,无相无我!〃一声清斥,只见一片闪掠的掌形光影密集着罩向那男子的周围。
又是两掌相击,刹那间风云变色。纪墨箴冷冷的看着逶迤在地上,口中狂喷鲜血的人。
〃第三招。〃他清冷一笑,〃节节肢解!〃
〃够了,墨箴!〃再让他打下去,那人真要就此魂归天外了。
冷哼一声,纪墨箴又是一掌拍出。
〃啊〃狞厉凄惨带着一股恨意的惨呼,出自那委顿在地上的男子之口,一双狠毒的眸子瞪着废去他武功的纪墨箴,抽搐了几下,仰跌地上,晕死过去。
〃你。。。。。。你这小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会下这种辣手,恐怖哦。〃东方晓跳下房顶,戚戚焉的看着地上那具筋折骨断,已经不能称为人的〃人〃。
如果言凤翾没有受伤,想必他不会这样心狠手辣。练轻虹暗自忖着,谁叫那人触怒了墨箴,有这种下场也是活该。
〃晓师兄,我这路弑神剑还有九招没使出来,你想我拿你来喂招吗?〃纪墨箴回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
〃。。。。。。这份殊荣我愿意让给别人,多谢你的好意。〃东方晓缩了缩脖子,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的手。
〃墨箴。〃君非寒走了过来,〃可以完成我的条件了吧。〃
〃说吧。〃不外乎就是那件事嘛。
〃马上回谷去,向师傅道歉。〃一猜就着。
〃可以。〃纪墨箴爽快的点头,让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的君非寒好一阵错愕。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才正常嘛,这小子要是什么时候这么乖乖的就听话,那也就不是纪墨箴了。
〃什么条件?〃
〃你陪我一起回谷。〃
果不其然,君非寒露出为难,困窘的神色:〃墨箴,你一个人回去不行吗?〃
〃难道你不怕我阳奉阴违?〃就知道他不敢回去,当年这二师兄可是在老爹无所不用其极的逼婚手段下逃出谷的,他不相信在经历过差一点失身给一名丑女的惨痛教训后,他还会回谷去送死。
〃呃。。。。。。〃这小狐狸,就会逮着他的弱点钻空子,可恶!
〃所以呢,二师兄,你就当作没见着我,也别想拎我回去向老爹负荆请罪,咱们俩皆大欢喜。〃趁机勒索,迫他放弃这个打算。
左思右想,君非寒在权衡一番利弊后,决定附和纪墨箴的提议,〃那你这番出谷准备往哪去?〃除了天知地知,也只有他们这几个人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南地北,随我遨游喽。〃
〃你一个人?〃
〃不是。〃他指了指还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言凤翾,〃我还有一名同伴。〃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也要拉他和自己一起上路。
东方晓咂咂舌:〃真可怜,我为他掬一把同情泪,竟然被你看上。〃被这小狐狸缠上,这一辈子是别想脱身了。
〃晓师兄〃纪墨箴警告的拉长了声音。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东方晓连忙捂住闯祸的嘴,生怕这小子逮着机会整得自己死去活来,他拉了君非寒转身就走。
〃等一等,我还有话要和墨箴说。〃
〃还说什么,你不怕这小子六亲不认的又设了套子让你往里头钻?〃前车之鉴哪,对此有切肤之痛的东方晓心得颇深。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吧,要是我,就祈祷一辈子别再看见这小子。〃不顾君非寒的挣扎,他霸道的拉着人越走越快。
他有那么可怕吗?纪墨箴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他除了爱玩一点,爱恶作剧一点,斤斤计较一点,心眼多了一点之外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吧?
〃好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练轻虹也走了过来,望着那两个人离开的地方,说了这么一句。
晓师兄说被墨箴看上的人可怜,依他看来,这二师兄才是最可怜的一个,竟然被他缠了十多年还什么事都没有,换作是他,恐怕早就疯了。
〃的确是很可怜。〃纪墨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当年在谷中时二师兄就说过,他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对他的事业有所助益的人,抛开晓师兄是个男人不说,只说他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憨直性格就等于是被判了死刑,意味着他一辈子也没希望了,晓师兄那像被雷打到的颓丧模样单只用想像的他就乐。
〃谁可怜?〃忍着痛,走到两人身边,听见他们的话,言凤翾不由得发出疑问。
纪墨箴回头,丝毫不意外他已经自行解开被封的|穴道。他封住他的|穴道时念在他有伤在身,封|穴过久会造成气血凝滞,对身体有害,手下只用了两分劲,他这么迟才冲开|穴道他才觉得有点奇怪呢。
〃你。〃纪墨箴坏坏一笑。
〃我?为什么?〃他怎么会可怜了?
纪墨箴不答话,只是以屠户看牲口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比较好,看得他全身冷汗直冒。
一旁的练轻虹同情怜悯的看着还弄不清楚状况的言凤翾。晓师兄说得没错,他的确是该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纪墨箴!快放我下去!〃数日后,仪凤楼后院的客房传出一声又一声的怒吼。
〃不行。〃悠闲的端着一碗乌漆抹黑的汤药靠在门边的人发出一声奸笑,关上门后慢慢的踱过来,坐在床边,以俯瞰的姿势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言凤翾。
〃我已经好了,没必要再喝这些苦死人的药,也没必要再躺在床上!〃又是一阵雷霆般的怒吼。
〃你好没好必须由我这个大夫说了算,我说你没好,你就得给我乖乖躺在床上,至于现在〃他舀了一匙药汁,〃来,张嘴,喝药。〃
抗议的抿紧唇,死瞪着他,不喝!
〃真不喝?〃
就不喝!
〃是吗?这可没办法。〃状似惋惜的叹了口气,纪墨箴起身,准备往外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喂你喝,这样吧,我去叫锦绢姑娘,想必她会很高兴照料你。〃
〃你给我站住!〃好不容易才让锦绢明白那天的那些话只不过是玩笑,现在是非常时期,再去叫她,难保她不会又想歪。
〃要喝了吗?〃驾轻就熟的驯服盛怒中的野兽,纪墨箴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请。〃
〃请、你、喂、我、喝、药。〃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言凤翾一双眸子被怒火烧得通红。
一口口咽下苦涩的药汁,言凤翾双眉拧成一个麻花结。
〃怎么会这么苦?〃
〃这味药里掺了黄连嘛,当然会苦了。〃
〃黄连?〃就算他不太明白药理也知道,黄连是清肝降火的药物,这于他的伤有什么益处吗?还是
〃你整我?〃绝对是这样没错。
〃哦哦,你越来越聪明了。〃纪墨箴赞赏的拍了拍手,很好,还不算笨得太严重。
〃你〃他气结,〃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你没得罪我。〃纪墨箴恶意一笑,〃是我心情不好,又找不到发泄的管道,只好找你消遣了。〃这家伙竟然还问他哪里得罪他了,让他那么担心后,竟然完全没有一点自觉与反省的意思,把他绑在床上给他吃黄连还太善待他了呢。
就在言凤翾因为他这番话而气得血脉偾张时,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