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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影的话让几经大风大浪的人也哑口无言。
十岁,本该用来想怎么玩乐的头脑竟然已经充满复仇的念头。
看得出男子眼中的吃惊,焱影却没有向他解释太多,他本想再追问他此来的目的,男子在这时又开了口。
“是不是,我的出现,就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盯着男子的焱影不禁冷笑:“对,包括八年前我与你的那一次会面,也是我所计划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一个被禁令走出后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里,又怎会这么巧会碰上极少进宫,到御花园的次数更少之又少的你?”
“你——”突然之间,竟发觉焱影的身影高到能够轻易压垮自己,男子顿觉背脊直冒冷汗。
他一开始就低估了眼前的人的头脑,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绝对会令他生不如死——
不,现在他手上握有最能牵制他的筹码——
他现在不敢动他,不会一刀一刀,慢慢地凌迟他——此刻,男子庆幸方才没有杀了成烨。
要是成烨真的死了——
误解了男子眼中错综复杂的情愫,焱影以一种以免他再多费口舌东问西问,耽搁他救走成烨的时间的心情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早在之前就已经听说七王爷武功超群,不但在京城中无人能及,在整个江湖中更是鲜少有人能敌。这也正是为什么我当时要处心积虑接近你的原因。为了复仇,我需要有人教导我并练就一身无人可及的武功。”
“所以,我派人暗中注意你,当我终于等到你进皇宫的那天,便利用皇帝对我的宠爱而让他带我到御花园里去——”
“接下来的一切,我想,你都知道了吧?”
焱影的冷酷,男子的无声,最后,男子听似平静的声音,在凝重的空气中,稳沉地响起:“你肯定,当时我会为你而迷惑?”
焱影倏忽一笑,那笑容是旭光,是清泉的波鳞,光彩夺目,令人留连,让人沉沦。
“那是因为,这一招,我屡试不爽啊。”一直没有语调的声音变得妩媚缠绵,轻轻柔柔,又略带一些幽怨。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人的刚肠,宁为绕指柔。
笑得甜美绝寰的人,踏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已经失神的人面前,伸出自己柔弱无骨的双臂,手指来到呆滞的脸上,给予这张年届不惑,却仍旧清朗俊逸的脸似无却有的轻触。
脸上漾着夺人心神的艳丽笑容,抚上男子脸上的手缓慢、缓慢地落下、落下。
由额到眉、由眉到眼、由眼到颊、由颊到唇——
深深地,被眼前的人的一颦一笑迷惑,被那蜻蜓点水的动作牵引,身体已经不由自主。一直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禁地,没有意识地,想捧起那么娇艳的脸儿,想用自己早已经干涸的嘴唇吻上那不断蛊惑自己的红唇,恣意汲取红唇里的甘露——
“唔?!”却在最情不自禁的一刻,没有丝毫防备的脖子被来到颔下的手用力掐住。
“好了,我没时间陪你聊天,告诉我,你把烨放到哪里去了?”方才眼中还波光鳞鳞的清泉,此刻已经凝成厚冰。
一霎间的转变,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更何况现在,自己的生命正被别人掌握。
嘴角不经意地弯起,露出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苦笑,男子竟发觉,要是自己死在此刻,完全无悔此生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此时此刻,完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可是,他偏偏就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凌深,别考验我的耐性。告诉我,烨他现在在哪里?”
胸口因看到欺进自己的眼中那不折手段的寒意而抽痛发麻,男子却还壮着胆子用话题来换开焱影的问题:“我还有很多的不解,其中一个就是,当年才十岁的你到底是利用了什么,才拥有如今的权力?”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我这具还算有点用处的身体。”焱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他还是回答了凌深的问题。
“除了不让我离开后宫,皇帝对我还算是百依百顺。利用他对我的迷恋,我想做的事他一向不怎么拒绝。但因为我身份尴尬,不宜于干涉朝政,我还不太明目张胆的去做自己想做的。”
“虽然我自己不能做,但我可以让别人去做。正可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皇帝赏给我的那一堆金银财宝,我用它们来买通我认为有用的人。”
“所以你没出现之前,我已经凝聚了不少的人力。算得上是一个组织了。而你的出现,加上你身后那些不为外人道知的势力,真是让我垂涎不已。为了得到它们,所以我——”
“使计陷害我。”男子打断焱影的话。
焱影一声冷哼,算是承认。
“我以为是我的出现,才你有了复仇的能力。却没想,原来,你一直在计划着摧毁朝廷。”男子感叹。
焱影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下去:“你的势力庞大到让我完全用不到我之前凝贮的人力,于是我就让他们在暗中监视你原先的亲信。当时我真的认为你死了,之所以监视他们,那是因为我还不相信他们是绝对忠心于我的。”
“却没想到,当时我的慎重作法让我有了在你意外出现搅局时,一举歼灭你的契机。”
“的确是我的疏忽——”男子低叹,“——不,应该是说,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想到你会有这么重的心计。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被现实的生活逼得不得不举剑复仇的弱质孩子,或许会有点小聪明,但再怎么样最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诈死之后,我一直隐于暗处,我以为只要等到你如愿复了仇,那个时候就是我开始擒捕你的时候——”
“……,但如果你不轻举妄动,如果你真的如你一开始打算的那样,等到我开始复仇,完全露出底细的时候,你再出场。或许一切真的会如你所愿。”焱影抬起视线,黑潭般的眼眸直视笑得无奈的人。
“可是,我坐不住,真的——在听到你居然爱上了别人的那刻,我几乎气疯了——以前的你或许不懂,但现在,你应该明白,当你听到你一直深爱的人所爱的人居然不是自己时的那种感受——”
焱影的表情不变,但他抓在男子手上的动作却在此时,掐得更紧。
“你要是有问题就快些问完,但问完之后,我要见到烨。”淡淡地阐述并不代表人的冷静,更表明人的严酷。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设计陷害我的?”
“在你,决定陷害镇国将军府的时候。”说这话的焱影稍稍垂下了眼帘,让几乎贴近他的人也看不见他眼底的情感。
“镇国将军府?!”话说间,男子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下书架的方向,移下视线的人没注意。
“没错,在你告诉我你已经动用你布在皇宫中的人马让皇帝去祭天,一边布置杀手刺杀皇帝,一边又派遣亲信严京去救皇帝时,我就开始动了陷害你,然后接收你所有势力的念头。”
“所以,那个时候你头一次参加了我的行动,让我坚信你是的确想要复仇的。——也因此,陷害镇国将军府的事是我们两个共同完成的,我在外头布置人马陷害成天宇,你则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
“够了,不要再说这件事情!”焱影面色晦暗的更使力掐紧手中火热的颈项。
“现在觉得内疚,开始悔过了?”男人的话没有嘲讽,反而是带有同情的口吻。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适儿,就像我得不到你的爱,毁了成烨一家的你同样的,也得不到他的爱——”
话间未落,男子的左眼顿时被焱影用半长的指甲飞速划伤。
原是睁着的眼睛痛得再也张不开,片刻之后,被割伤的眼睛滴出血来。
“你再继续说下去,我就毁了你的另一只眼!”不是威胁还是什么,是肯定。
眼睛被割伤,却好似不是伤在自己身上,感不到痛,也不曾用手去擦拭不断滴出,快要流遍左半张脸的血。男子只是望着焱影,坐着沉默,过了一阵子后,他开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焱影松开了一直掐住他的脖子的手,慢慢地直身子,杵在男子面前。
他凝视他许久,久到整个世界就静止在这一刻。
“问吧,你的最后一个问题。”
冷静到没有感情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流淌、穿过每一道屏障。
当这道声音徐徐流失,并沉淀后,男子才接上。
“在你眼中,我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被利用者。”没有犹豫,没有思考,焱影回答得快捷利落,让人深刻地认知,这是他一贯的想法。
没有受伤的另一眼睛中,一股莫名的深意一纵即逝——是痛。
“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把烨放在哪里了?”
“他死了。”
没有任何预警,甚至是眨眼的工夫都不到,焱影凛冽的掌风已经欺向男子。
要是没有绝顶的轻功,要是没有事先的准备,没有人能避开这么强劲的攻击。
人是避开了,但不能移动的实木坐椅瞬间化为灰烬。
不言而喻的表露,要是人避不开,此时绝对会成为一堆肉泥。
“——没有人,可以让他死——”冷澈心扉的话,绝然地响起,让心有余悸的人脚底一阵虚软。
睁着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盯着面若冰霜的人,男子想笑,却发觉脸已经僵住——是害怕,还是,被面前的人周身散发的寒流冻的?
“但,如果我死了,他也就会死。”还是笑了,扯开脸皮笑得僵硬。
现在,这对话显示他们的情势,一个主导,一个被动。
弱点被抓住的人是被动者,就算方才的他一直处于主导的位置。
“是吗?”听到这句话,应该是被动者的他却勾起了嘴角笑得冷酷。
睁着的没有受伤的眼一看到这抹笑容,整个身子都在呐喊着——危险!
避开了——
男子张口结舌地瞪着他方才所站的地方的墙壁空出了一个洞——他根本都还未看清的攻势,他什么时候运气,什么时候发掌?
能避开,是潜意识,是条件反射,是身体的求生本能——
“只要,不让你死就可以了。”他持续冷笑,以同样的速度再次发掌。
再避开就显得吃力了,更何况内心的震撼麻木着他的行动。
不久,整个房间到一片狼藉,经过数次的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