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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一股热力从小腹上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那美丽的人儿压在身下。触手的肌肤冰凉滑腻,更激起浓烈的情欲,他衣衫未除,已开始喘息。
随着他激烈的冲撞,那人发出娇弱的呻吟,不知是痛楚还是享受,眼光微带湿润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开口:“……你……啊……答应了……唔……是不是……”
他哪里还有考虑的心思,那无比紧缩的内壁使他达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不由自主地回答:“当然……”而后用自己的嘴堵住那张小嘴里更多煞风景的话,开始快速驰骋,在一阵疯
狂的抽搐后,脑际闪过无意识的白光。
良久之后,他还不愿起身,将头埋入那人颈项,轻吻那软如丝缎的长发,方始问道:“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我……有一把叫做‘断情’的刀……你就叫我‘断情’吧。”
“你这样的美人,怎么叫那种名字……你可愿跟着我?我会一直都对你好。”
“……不,我只要你做到答应我的事……”
“……好……想不到我这门功夫也会外传……你为什么要学我这种被人不齿的功夫?”
“……我要杀一个人……现在还不行。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你要杀谁?”
“你想帮我?……不,你杀不了他……他的手段可比你幽冥教厉害多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你肯传这门功夫给我就很好了。”
“……你真是……能不能多留几天?”
“……不了,我明天拿了秘籍就走。”
“……你真绝情……我以后还能再见你吗?”
“……我想,不会了。”
三日后·唐门
唐门这一代最年轻的使毒高手,是二房中的五公子唐凌,盛名之下,却没什么朋友,就连亲生的兄弟也很少谋面,他知道,他们怕他。
今天他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刚从后院练完功回来,就听见下人禀报,他的房里有一个据说是他朋友的人等着他。他几乎要笑起来,他竟然会有朋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走进房里,那个等着他的人缓缓转过身,全身上下,只看得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却象什么都知道,在他这种连兄弟都不愿来往的人面前,居然一点胆怯的样子也没有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走过来,抱住了他寂寞的身体。
他不知该推开还是该微笑,慌乱中问出一句话:“……你是谁?”
那人的声音很清婉,很好听:“……你需要这个,对不对?”随着话语呈现出的,是一具完美的躯体,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皮肤和腰肢,明明应该跟他一样的地方,长在这
个人身上却又完全不一样,他想转身离开,但做不到。也许任何人在这种纯粹的美丽之前,都做不到。
而这美丽的人正在拥抱他,不但如此,甚至握着他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抚摸,那仿佛包容一切的眼眸直钻进他心底深处,冰凉却无比柔软的唇也吻上他的脸,吻得很仔细,很慢
。
只有在七岁以前,妈妈的身边,他才享受过如此温柔而认真的吻,从此以后就开始练功,不停的练,不断的练,直到能用一枚小小的毒镖杀死一群壮汉。那一天他好高兴可以回到
家里,他要告诉妈妈,他已经是家族中最出色的孩子。然而等着他的,是一副不算大的棺材,那时,他的父亲,唐门的当家,正在迎娶第六个妾。
有什么东西不能控制的从眼中渗了出来,他突然抱紧了那个象仙子一样的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现在可以陪在你身边的人……抱我,还可以紧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需要这个,而我,需要你的漫天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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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门——孽徒(二十三)
这半年间,黑道上凡是有耳朵的人,都听说过一个名字——“断情”,这是一把刀,也是一个人。
据说此人身材面貌俱是绝美,玉肌雪肤,身怀异术,以色侍人,要的不是钱财,而是武学上的绝技。只要去找他,一律来者不拒;他的身体比任何美女还令人销魂,一夕风流过后
却要拿走你平生最厉害的不传之密,若有人胆敢毁约赖帐,又或者你的绝学他看不上眼,被拿走的便是你的性命,而且死状极惨。其手段之辣,连那些闯荡了数十年的老江湖也暗
自心惊。
可尽管如此,还是不断有高手趋之若骛——带着剧毒的花,向来比平常美色更能吸引人们的注意,挑起征服之念,何况在江湖,何况在黑道中。
此人踏足武林不过半年,已习得数门以阴毒狠辣闻名的绝招,他天资甚高,无论练什么功夫都是进境极快,偶而有不知轻重上前口出秽言调戏、侮辱的,瞬时就成了他拿来试招的
靶子,就算敢略微多看他几眼的,说不定也会被他随手发出一招——偏偏他杀人很少用第二招。他那把薄如蝉翼、却饮血无数的断情刀近来已出手得越来越少。
他平日里总是穿一身全黑的衣裳,轻纱覆面,久而久之,功夫稍差些、胆儿稍小些的,看见全身黑衣的人便躲得远远的。
这个人此时正在对面前的尸体微笑,可惜死人已经看不见他的脸。
江南的采花蜂,黑道里很有些声名的淫盗,只为看一看他的脸,便在一招间倒于他倾囊而出的暗器之下,本来尚算英俊的脸一片乌黑,眼睛如死鱼般翻白,人也确实变成一条死鱼
。
他将覆面的黑纱取下,竟对那条死鱼说着话:“很想看的话就看吧……我今天很高兴呢……我的漫天花雨终于练成了,真的很厉害,连我都没想到……唐凌,你真好……比谁都好
……”
这个人,从前的名字叫伍云晨,现在叫什么都无所谓,他唯一记得的事,就是去杀一个很难杀的人——正气盟的盟主严巨。
那个老贼不但有深厚的内力,还有狐狸的狡诈、狼的凶狠、狮子的残暴,凭伍云晨是杀不了的,若一击不中,他答应无优的话便要食言——那个老贼一定不会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所以,他要学尽天下毒辣工夫。
他自知思谋智计比不过严巨,若要胜他只能从武功入手,你有阴险老辣,我有阴毒绝招,每多学一样就多添一分胜算。
至于身体,早就不算什么了,他庆幸自己的身体居然可以做为交换武学秘籍的资本,这半年来所学的,全部是各家各派,尤以黑道门派为甚的绝技,就连唐门最艰深的暗器手法也
在今天练成,他怎能不高兴?
更高兴的是另一件事。
从前一直不胜烦扰的寒毒缠身之苦,从无优传功之后虽次次都能将之压下,但并未根除,近来却不知怎的,发作得越来越少,他起初不明所以,百思难解,直到发现与练了阳刚真
力的男子交合后,隔天运功必会更觉舒畅,才隐约知道,原来他身上的阴寒之气竟可如此化解。仔细一想,不由得仰天大笑,这可不是天也助他吗?无优牺牲性命都不能彻底挽救
的沉疴,却用这种淫邪的法子轻易治愈。
想必他绝心门中“不可妄动情念”的门规,防的竟是这个,怕门下弟子以此秘术淫乱江湖。只可惜无优不知,若不然必在数年前就已报得大仇;也幸亏他不知,否则就算是死也不
能见到家人吧,死后要下阿鼻地狱的,只有一个叫伍云晨的便够了,反正此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牵无袢、无情无爱,有的只是一幅早已脏乱不堪的身躯。
今天是二月初六,离无优的生辰还有整整三个月,也罢,还让那老贼多苟活些日子,到了那一天再去取他首级,在这之前,他要先去了结一些事,一些该由伍云晨去做的事。
他再也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背转身缓缓而行。
那些被他象杀狗一样杀掉的人,一定在下面等着他,但已经没关系了,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到下面以后,随便你们怎样,吃了我都可以,现在没空理你们,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并不很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里有一座山,山上有我曾经很喜欢的人,有我曾经住过十几年的屋子,有我曾经的父亲和师傅,师兄和师弟。
那个地方,叫短刀门。
******
短刀门——孽徒(二十四)
严傲天,正气盟盟主严巨的独生爱子,风神俊朗,武功卓绝,交游广阔,行事侠义。只是不知何故,自六年前离家便一直未归,眉宇间也不似从前的飞扬跳脱,总带着几分淡淡的
抑郁之气。
纵然相知满天下,却独缺一个,每在街上看见相似的背影,他都会去追,然后是从不例外的失望。云晨,你到底在哪里?
云晨最后留给他的,就是一个背影,云晨的那些话,他当时不明白,事后却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多次——云晨竟然喜欢他,他就算再愚笨也已知晓,若时光能倒流,他会慢慢劝解,
而不是象当初一般那么无知无觉的伤透云晨的心。只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想见到的人,云晨从那天走后,就象化成了空气,无影无踪。云晨那么善良,岂知人世间的险恶,
只怕被人所骗,苦不堪言,一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心急如焚。
从小到大敬仰崇拜的父亲,那日之后也极少相见,他忘不了父亲对他的曲解逼问,追杀云晨时的狰狞面孔,这和他回忆中熟悉的父亲有太大不同,六年来家中数次传书,他每次都
认真的看过,却没有一次听从父亲的旨意回家。回到家中又能如何?要他装得跟以前一样,他做不到。
身边陪他饮酒的好友见他此刻神游物外,竟没把他们刚才的话听进耳中,不由摇头暗叹,这几年每次与傲天相聚,他均是如此,跟父亲的心病不知几时能除,其中原由无人得知,
婉言相劝也全无效力,他们这些朋友都跟着难受。
好半天后傲天方回过了神,几个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