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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恭喜殿下,手刃南寇……”听着萧子谦略带惊愕的语声,卫重天心中一动:“怎么悠远没告诉你?”
“没有……”萧子谦一拱手,恭声答道。
“哦!”斜觑了一眼那人,卫重天微微一笑:“父皇竟让堂堂‘振远将军’亲自来押运粮草,当真是大材小用……委屈你啦,子谦!”萧子谦面上一红,讪讪笑道不敢,说话间对上对方略带嘲弄的神色,越发觉得自己的一点私心被人撞破。心中叹气:凡事只要一和那人扯上关系,就势必会让自己乱了方寸。不由得侧目发了会呆。又说了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就自行退下了,不提。
等萧子谦一走,卫重天才恍觉刚才自己的确是有些失态了。莫说萧子谦千里迢迢押了粮草来,自己连半句感谢的话也无。单说萧子谦这人,当朝的“振远将军”,此人年纪青青就手握兵权,能征擅战,战功彪炳,实在事国家的栋梁之才。自己平日里对这人也极为看重赏识的,二人私交也是不错。怎么这次一见面就胡乱说些有的没的怪话来抢白他,把他给得罪了。当下除了身上厚重铠甲,换了身轻便的服饰就出帐去了。
直到后半夜卫重天才又转回自己的中军帐,卫严扶着他,身形摇晃脸上红霞,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这一帐直打了三个多也,时至今日方才算完。期间众军士劳苦自不必说,尤其是粮草被毁后的十余天,全军将士上至主帅下到兵卒每人没天不过一个馒头两碗稀饭的饭食。今日萧子谦的粮草到了,自己又手刃了桀霍,如此双喜少不得得全军庆贺大势畅饮一番。席间自己与萧子谦同桌而坐,把臂同饮。言谈间越发觉得此人是个人才,言谈举止越发显得大将风度,可不知为何心中每对他称赞一分,便越发觉得不自在一分。一时失察就难免多喝了几杯。
卫严送上了解酒的浓茶,一边仍喜不自胜的絮叨着,何日回朝?有何封赏?卫重天轻啜着茶水,一边宽了外袍,笑他小孩心性,淡淡一笑就让他下去了。自己又坐着喝了会茶,卫重天酒意慢慢散了。脑子里想着方才席间萧子谦翩翩的身姿,飞扬的神采。心下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着实好人才。这人穿上铠甲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脱了铠甲便俨然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心念动间,忽而想到骑射大赛那日,御花园中的那一幕。难不成?卫重天心下苦笑,放下杯子,信步走到床前。
这会子已快到三更时分了。外头夜饮的军士们也都陆续散了。整个营区十分安静,伴着军帐内朦胧的纱灯,床上人的沉沉睡颜越发的柔和。橘色的灯光映照下,宁悠远原本苍白的面容透出淡淡粉红,芙蓉玉般明媚的色泽越发显得雪肤明透,说不出的诱人呢。此刻可能正做着什么好梦,嘴角略略勾起,笑容十分的美。卫重天禁不住伸手区抚摩那笑容,触手滑腻的触觉,真如温玉般让人舍不得释手,看着他秀气嘴唇弯出的漂亮弧度,卫重天心中一动,记忆之中,曾经尝过它的美妙滋味呢,那晚在御花园中,那美好的触觉是怎么也忘不掉的,想着想着一俯身就轻轻吻了上去。好柔软,好润泽……和上次淡淡的酒香不同,这次是微苦的药香……却还是同样可人的淡淡梅花香气……
唇舌间点点的酥麻,温柔的缠绵着。记忆中有人曾对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子谦……”宁悠远喃喃唤道。一边启开嘴唇去回应。就这一声极低的轻唤,听得卫重天身子一僵,随即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口中的力度加大了。感觉道不再是先前缠绵的触觉,宁悠远一下子清醒了。仍在自己口中肆虐的舌,一股浓浓的酒气。有什么不对?宁悠远猛地睁开眼睛,意识到眼前的人决不是萧子谦之后开始竭力地挣扎。卫重天抬手一下子固定住被惊动的人。
“啊!”惊慌无措之下,宁悠远一口咬了下去,一声痛呼。卫重天一下抬起头来,嘴角一丝鲜血。
“殿下!?”宁悠远惊魂未定,这才看清刚才肆虐的人竟然是卫重天。方才明明闻到一阵好浓的酒气,“殿下,您喝醉了!”说话间正对上了对方神色古怪的脸,发亮的眼眸里头隐隐一团暴戾之气,嘴角一丝鲜血,恰有一滴此刻正落在了宁悠远脸上。
“啊!……”的一声低呼,刚才自己好象咬了他,宁悠远不由自主地打了冷战。
卫重天一抬手擦去嘴边的鲜血,呼的一声又扑了上来,宁悠远手脚连挣。只觉得脑子里头一片真空,卫重天手脚并用,毫不费力的就制住了身下挣动的人,粗鲁大力的吻一个个落了下来。宁悠远又惊又怒,看着卫重天一反常态的狂暴,眸子里头渐渐浮现出情欲的色彩,只觉得莫名的恐惧。
“子谦……救我……!”听着耳边颤抖的低呼,卫重天怒不可遏,手下用力“嗤……”的一声,衣襟被大力的撕开,露出半边肩膀喝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啊!”宁悠远一声惊呼,胸口剧痛只觉得脑子里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感觉到手中原本挣动的人,一下子不动了,裸露的白玉般的胸膛上雪白的绷带,隐隐透出一抹淡红,卫重天脑中一醒,“该死!”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再看宁悠远动也不动地躺着,头偏向一边,双目紧闭脸色刷白,湿透了的鬓发紧贴在颈间,已经昏了过去。卫重天机灵灵打了个冷颤,蹭地跳起来,直着嗓子喊:传太医。
等到胡龄进来的时候,卫重天脸色神色也仍是不好看,白一阵青一阵的似在发愣。见胡龄进来才催着他诊治。胡龄一看宁悠远衣襟破裂的样子,心下就是一惊。再看卫重天古怪的面色,心下更是疑惑重重。一边诊脉一边拿眼斜觑,再一看宁悠远身上淡淡的青紫痕迹,心中顿时明白了个六七分。先转头让卫重天放心:“殿下莫急,宁公子只是急怒攻心才会昏厥……只是胸口伤口有轻微破裂,得重新上药包扎。”说着搬过药箱,取出绷带伤药,再拿小巧的银剪刀除去染血的绷带,重新细细包扎好。这才又道:“方才看伤口原本已经愈合的很好了,只是此时却又裂开小许……”说着略带责备之色的看了卫重天一眼,“怕是以后会留下病根了……唉!”一声叹息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卫重天一眼:“请殿下好生照料,万万不可再让病人情绪激动,倘若再牵动伤口”说着又是一声沉吟,“……恐性命堪虑……”
卫重天定定地站着,神色又是晃急又是懊悔,心里不知已把自己咒骂过千百回了。
“殿下……此药治疗擦伤淤痕最是有效……”胡龄说着递上一个小巧的药瓶。卫重天伸手接过,心中正不解,待顺着胡龄目光触及床上人裸露在外的莹白肌肤上的淡淡青紫时,心中才顿悟。猛地一抬头,眸子里精光四射,吓得胡龄一哆嗦忙低了头。
卫重天这才淡淡说:“胡太医,有劳费心了”
胡龄忙恭声答道:“殿下,请放心……这只是一般伤药,臣也只是留给殿下以备不时之需……”说话间得了个卫重天让他退下手势,忙一恭身告退了。想他胡龄可是宫中的资深的老人了,在这如此复杂的皇宫之中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这查颜观色,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本事早就练到家了,此刻这几句话可谓是应答得体,巧妙至极。这会出得帐外,才大大松一口气,心中打定注意方才的事情只当全然不知。
第二日,宁悠远清醒后,不顾胡龄的劝阻就执意搬出了中军帐。对卫重天也是生分了许多,也不是不理不睬,只不过语气冷淡言辞间严守君臣之礼,极其的恭敬。好在伤口没有多打的反复,只开始因伤口破裂发了两日低烧。第三日,萧子谦就提出要先携宁悠远回朝。卫重天自是不允,但胡龄说南部气候恶劣兼有瘴气对病人修养不利,况且伤口已大致愈合只要不剧烈运动,沿途小心照顾就不会自行破裂,回京调养反而好。宁悠远又极力要走,卫重天也只得放行了,只是亲自去找来了舒适的大车还再车厢内放置了柔软的棉被靠垫。他二人走了,卫重天一则要安顿战后的琐碎事宜,清查逃匿余寇,二则要等到朝廷新任南族族长的命书下来才能扳师回朝,也就多滞留了半月。
半月后,卫重天扳师回朝。迎接他的不是胜利的欢呼,也不是战功的嘉奖,连面胜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夺了帅印,软禁于府内。随后是自己母亲宜妃暴毙宫中的消息。紧接着元帝传位于大皇子重宵,卫重宵及位改元“永乐”。封卫重天“安平王”赐封地——平洲。西北的一块荒僻的领地,当地人都叫它“贫洲”,向来是国内皇子大臣们贬谪的去处之所在。
卫重天对发生的这一切惊愕莫名,直到卫严从外面带回了张,据说是全京师处处都可见纸片。
卫重天紧握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片,激动得全身发抖,眼睛瞪得太大把眼角都撑破了,一下子闭上眼睛一丝鲜血顺着他紧闭的眼角缓缓流下,好半晌。卫重天才睁开双目,眼睛里头一片血红,看身旁的卫严猛地打了寒战。紧握着的手松开,早已碎了的薄纸片像残破了的蝴蝶的翅膀飘落开去,散了……
19
宁悠远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现在这样这种方式生活。住在皇宫最冷僻的东篱院内,这原本是给失宠贬废了的嫔妃们住的地方。现在偌大的院落就只有他还有那个身份不一般的双成。也许这个名叫双成的丫头也不是卫重天愿意拨给他的,只是那夜过后,宁悠远足足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才能起身。按胡龄的话说,像他这样的身体若有损伤恢复起来比常人更困难,虚弱的体质对药物的反应比常人都慢。更何况是在遭遇了操家、入狱、鞭笞后又被那么样疯狂的对待一晚后。好在有了双成这个伶俐细心的丫头照应着,方才能慢慢的好起来。
呆呆的看着院中,满地的落雪。原本幽僻的院落就更多了几分死寂。宁悠远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近处几枝老梅。这样的院子,连梅花都是凄清的白梅,冷冽的空气中,淡淡的漂浮着清幽的冷香。一大片的银白中身后朱漆的栏杆却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