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他又来这套,凝宣的伶牙俐齿全都遁走,“我哪里有随随便便!”
“你在酒吧勾肩搭背,醉倒大街,还跟外国小混混搂搂抱抱!”他到像个小媳『妇』,记着丈夫的沾花惹草罪证,小心眼儿的一条不落数给凝宣听。“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一定住在谁的房里。”
“外国小混混?你跟踪我?”凝宣不可思议的惊呼。
“我闲的,我去喝酒,看到你在买醉!”
梁语天没有碰巧,他在机场就看见了凝宣,他们同一时间到达伦敦。看她一个人来,又是这个时间,想必也是来“躲年”的,她神情低落,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也不放心。凝宣说的对,这几天他一直悄悄跟着她。并未准备现身。
他接着说,“喝个酒都没安稳地方,真是!”
“那是我朋友,我在这儿上学时就认识。”
“朋友!”梁语天重复着嘀咕一句,口气中充满蔑视。那小子醉醺醺的把她衣服扣子都解掉一半,搂着她又亲又啃的,要不是自己上前一步,她早被拖走了。
“你什么时候又学会酗酒了!”
“不用学,自然而然就会了。”凝宣低头故意不去看他,淡淡的说。
“凝宣!我劝你一句,不要喝酒。很危险,不管是国内还是出来玩。”
“我不要你管!”凝宣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就为来和他赌气的,处处顶撞。
梁语天叹了口气,该来的到底来了!那年送出见回家的半路上自己站在湖边,最担心的事按部就班的一件件发生,像个连锁反应。如果那时自己狠心丢下她,凝宣就不会一个人站在风雨里。自己没能力保护她,干嘛要招惹她,把一个清纯女子遗留尘世。眼睁睁地看她,为了保护住自己最初的本然,咬牙忍耐,拼尽力气。
“凝宣,如果你一早就知道这个圈子是这个样子,你还会进来吗?”
凝宣不假思索,淡定坦然的回答:“会!”
“你真的这么喜欢唱歌?”
“不喜欢,唱歌,演戏,拍广告,我一样都不喜欢,我恨死这个鬼地方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坚持?因为你喜欢,因为有你,因为能看到你!只有这样,我才能看见你!”凝宣声音越说越高,到最后几乎是自己捂住耳朵喊出来的。眼泪和叫喊一起倾泻而出,凝宣低下头嘤嘤哭泣。她恨自己,恨梁语天,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他接着问:“我如果不离开你,你还坚持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她觉得他这一天都很反常。
“我只是假设。”
“假设的问题有什么问的价值!”她厉声回敬,起身躲着他。
梁语天不语,半晌才喃喃自语,“若不是你那么有天赋,我怎么会把你领进来。哪知你却不喜欢,是我错了,我错了。”
“进都进了,还说那么多干嘛,我不也是好好的吗?娱乐圈热闹,我一个人不会太孤独。我一直感谢你把我领进来,让我看到了别人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事,尝试不到的体验。”
凝宣热了咖啡,递给他:“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英国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悄悄溜回国过除夕呢。”
“瞧你说的,我们又不是‘小老鼠,上灯台’!”梁语天笑着说。
“切……”凝宣也笑。
“我,我公司有事,我来开会。”梁语天一连三个“我”,这是他的习惯,一慌就“我我我”的不断。换做平时,凝宣也许会发现破绽,可一个“我们”让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去研究这些,或者她本就不想听他家里的那些事。她只知道他这个人就好了,事与她何干。
“恩。”凝宣点点头。没再问下去。掰手指算了算,离过年也不剩几天,问他:“留下来过年?”
梁语天也是到英国躲避除夕那让人心发慌的钟声,谁知遇见凝宣。他低头搅拌着咖啡说:“不,明天办完事就走,希望能赶得急回去过年。”
“新年快乐!”她帮自己找了一句最好的掩饰。
第7卷 v319
梁语天出国三年后。
回国的飞机笼罩在白『色』月光下,平稳航行。这个时间头等舱内只有他一人。屏幕里正播放着凝宣最新专辑的主打mv。梁语天随手翻着“空港时尚”,除了凝宣和他公司的艺人,其他的许多新人,他居然闻所未闻。这真是个新人辈出的速食年代。他合上杂志,重新端详凝宣那美丽动人的笑容,和商业化的装束。突然嘲笑了下自己,当初那么死板的要求她只考虑音乐,留在‘凡微’她或许飞不了这么高,走不了那么远。“美景,我们回来了,我们就快到家了。”梁语天看着窗外孤单的月『色』,在心里默默说,不由得把风衣紧了紧。他闭上眼,试图平静的等待这段飞行的结束,却觉得一颗冰凉的东西从墨镜下面流出。
出通道的时候远远望见一排排粉丝『骚』动着等候他们的偶像。梁语天当然知道这不是迎接他的,也奇怪这个时间还能聚集这么多人等候着,会是个什么人。他扶了扶墨镜,低头走出机场。林翰已在等他,梁语天拍拍他的肩,迅速上车离开。
“现在的小丫头,真疯狂,吓我一跳!在国外清静惯了,这种场面还真够震撼!”梁语天说。
“你没看那是接谁的吗?”林翰侧头看他一眼,奇怪的问。
梁语天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种不可思议的口吻,慢腾腾的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接我的。”
林翰瞥一眼手表:“应该快落地了,他们是接凝宣的,她去日本今天回来。你见这场面不算什么,上次开演唱会,接机的歌『迷』差点让机场拉警报了!居然有人买头等舱跟着她飞,就为坐在自己偶像旁边一睹容颜。凝宣是漂亮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凝宣去日本了?怎么这个时间让她回来……太晚了……”前两天她还给行澈打电话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国。
“她现在是‘夏凝宣牌提款机’!你看看这满大街的广告牌,三两步就是一个她代言的。腾飞有她这棵摇钱树,还不得使劲摇啊。听说过其他公司好多唱片都赔钱,就腾飞的两个人的唱片大赚一笔的神话吗?”
这几年唱片不景气,数字新媒体一出唱片更是难卖。好的歌手可遇不可求,梁语天在这个行当里做了十多年也不过就遇见一个夏凝宣。他们公司也在向影视方向转型。最近几年还真没怎么关注唱片业。
林翰看听得云里雾里的梁语天,笑道:“恭喜你,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您挖出来,拱手送人的,凝宣!你当年销量二十万张,你徒弟,夏凝宣小同学,首发一百二十万张!”
一百二十万!这数字让他也是一惊!震撼之余他只剩恐慌,凝宣今非昔比,已经不是那个成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黄『毛』丫头。曾经在那个离开英国下雪的夜里暗暗发誓,三年,三年之后要让她成为国际歌手。可凭他美国公司现在的实力,根本承载不了凝宣了。
“你知道她签了几年吗?”
“好像是十年吧!”林翰不以为然的回答。
“十年?”梁语天喊。
“十年多吗?我要是你,我跟她签三十年!走都没门!”
梁语天突然笑了,说:“三十年!我要一个五十多岁睡的老太太上台上扭啊扭啊?”
林翰瞥他一眼,“本『性』难改!”,看来他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了,至少面带笑容,还能开得起玩笑。回想上次在美国见他那样子,现在想起来后背都直冒凉风!梁语天那生死离别的凄惨哭声,断肠泣血!现在也还滞留在他大脑里的某个空间,一想起来就能毫无障碍的直『逼』头顶。
“澈姐说……就先不给你接风了,等把嫂子安顿好,再聚。”
“好,明天我去找小澈,你给我留台车,我暂时不去公司,免得记者来找麻烦。”
“小澈没说?对外宣称你这次回国是为录节目?”
“我知道,看看时间再说。我也没什么值得拿到黄金时段说的。”
“梁总!您忘了咱公司的新组合了吧,不是让你推新人去吗?还有你那本新书,海外发行的那本,国内马上要开始预售了,书在公司放着呢,你得找时间把名签了。你行程小澈早就安排好了,您助理也到位了,我这几天奉命做您司机!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求?没事儿别『乱』跑,省的我们找不着你!”
梁语天骂他:“你干脆做我经纪人算了!”
梁语天不想回家住的,但他想让美景再看最后一眼,才决定住在自己家里。推开门,屋内落满尘埃,像一层薄霜让人发凉。眼前一处处熟悉的事物,物是人非。以前从不在意的细节,现在都是锥心之痛,轻而易举的让他内心翻涌。失去妻子的伤痛,只能按耐在心底,留给无人的夜,寂寞的黑。夜,静得让人发慌。躺在双人床上,睡意全无。
起身『摸』索着找到离开时剩下的烟。他点烟一只,味道有些奇怪,呛得他咳出眼泪来。他像和谁较劲似的又猛吸几口,嘴里变得麻木,喉咙滚烫。眼泪伴着咳嗽声滚滚流下。他双手捂住脸想起身去洗把脸,身体却被无法控制的情绪环抱,他弯下腰埋头放声大哭。他真想那把刀捅入胸口,抓出那无休无止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痛。
凝宣戴着墨镜低头从航站楼出来,歌『迷』欢呼着蜂拥而至,尾随着递给她各种礼物请她签名。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她撑起疲惫的笑容给歌『迷』签名,优雅的打过最后一个招呼。
安葬美景的那天,天空下起蒙蒙细雨。回国那夜哭干了眼泪,今日的他从容平静。跪在墓碑前,用手绢一遍又一遍的擦美景那张笑颜如花的黑白照片。照片是梁语天临时决定换的,他帮她照的第一张照片。那张笑脸,让他一见钟情。
他在国内停留的时间不多,回国前答应了去看凝宣。办完葬礼直接去找她,他没换衣服只摘去领带。
凝宣和他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他手看,奇怪他手上的戒指怎么没了。只是隐隐约约感觉他有点不对劲儿,又分辨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她想可能是许久未见,彼此生疏了的感觉吧。
谁想得到上次一别又是三年。梁语天略显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