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音乐,比如梁语天,比如心动。
“那是什么?”声音不大却异常严肃,皱着眉头,面庞像刀削似的冷峻。
“我想回来!想离音乐近一点!”她不敢直视这个寒冷的人,垂眸,战战兢兢的小声说,『奶』声『奶』气的。凝宣的音『色』很有特点,无论撒娇耍横还是唱歌说话,声音总是粘粘的甜甜的香香的,听她的声音情绪自然缓和大半,生不起气来。
凝宣再聪明毕竟阅历尚浅,许多肤浅的表象,内在在却庞杂丰富,这些阅历需要用时间和血泪打磨,甚至是犯过的一个个错误的积累。就像他面对“腾飞”的威胁,可以处变不惊。就像梁语天总是对她破口大骂,不顾及凝宣的感受更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实则是爱之深责之切。
梁语天可以清楚地看出她未来的路,凝宣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得把所有积蓄的昨日能力都交给脚下,才能换来明日的门票。梁语天对她,是急不可耐又不敢『操』之过急的。她当然体会不出梁语天对待她的那番思量,字字斟酌,句句别有用心。
他是多么不想让她被无辜的卷入这场手段卑劣的战争。他是多不不愿她看到战争的硝烟有多浑浊,互相厮杀的丑恶脸孔有多不安。他要保护好她,就像保护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护住她浑然天成的一切。聪敏,纯良,独立,脱俗,还有那难得的天资。她对自己的美丽浑然不觉,自顾自的散发出馥郁芬芳。梁语天望着凝宣目不转睛,就像看见了自己,惺惺相惜!
“凝宣,我想你可以做好我的助理的,是吗?战争那些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必多虑。”梁语天此刻的声音变得无限温柔。
“我……”我不想你出事,我很担心,她在心里说。却倔强的撅起嘴抱怨:“我不是小孩子!”
“呵!”他嘲弄般的笑着弹了下她的头,还真是个孩子,手停在最后一个动作上,止住了,手掌盖住她右侧的头发,告诉她:“凝宣,我一直记得你!”
凝宣微微急促的呼吸,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他说:“我知道!”所有随他起摆情绪,所有风沙敲击的澎湃,此刻都毫不计较的归于平静。曾经这是我一个人心里的秘密,此后,这是你我二人彼此心里的秘密!
“凝宣,我一直很希望你能过来帮我!”他正『色』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我很担心,我不知把你领到这条路上是对了,还是错。演艺这条路,不单单肯吃苦,承受力强就够了。它也许会把你变得不再是自己。”
“怎么会失去自己呢?抱着自己的真心,就不会『迷』失啊!”凝宣不解。
“也许是命中注定,你又回来了。或许你不走这条路会过得更快乐。虽然这世界上会少一个很优秀的歌手。”
“我觉得,我就是注定的!还好,这样就不会少一个歌手了!”凝宣笑嘻嘻的看着他,轻快的回答。
“算是吧,或许吧!既然上路了,就要好好的走下去。记住,是最初的那个你,才让你走上这条路的,所以你要坚持那个最初的自己,忠于最初那个的自己!”
“我记住了!”
多年之后凝宣才体会到,能够忠于最初的自己是多么的艰难!比保命都难!夏凝宣命可以不要,梁语天的话她字字铭记在心!
“我来不及了,明天公司见吧。这个给你打车。”梁语天把钱塞进她手中,匆忙离去,眼看着汇入茫茫车流中不见了。
凝宣死死跟着他的车,直到消失得一点儿也看不见。她傻愣在马路旁,想着他说“大人的事”时,心里的很无奈,疲倦。那天之后凝宣又多了一个习惯。她毫不费力的就能准确的记住梁语天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种语气,不管是教她做事还是对她破口大骂,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直到多年以后,还是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凝宣刚入行是小辈,逮谁都叫老师。“张老师早!哦,刘老师,早!”凝宣逢人便热情礼貌的打招呼。别人对这个菜鸟提不起什么兴趣,清汤寡面的毕业生,整个人就是“无趣”的最好解释。不算漂亮,身材也就那么回事儿。大家在pub里喝酒时,总是埋怨梁语天,练习生里漂亮正妹一群一群,怎么偏挑出这么个青瓜头来。梁语天总是很神秘的,笑而不答。
“梁总!早!”最后一位,重头人物闪亮登场。
梁语天不喜欢别人叫他“梁总”。瞟她一眼,没好气的教她:“叫凡哥!”心里埋怨,这傻丫头,真不会套近乎!
“凡哥,早!”凝宣轻轻的叫了一声。凝宣并不是不识趣的人,这么敏感就是怕别人说她巴结上司搏出位。毕竟她是梁语天从七八十个练习生里,给扒拉了出来的唯一一个。
当初梁语天根本没想把她放进练习生里,只是那时不清楚她突然又跑来“凡微”,到底要干什么。权宜之计,才把她丢了去。那天送她回家之后,独自开车回公司的路上,他并没有直接赶回去开会,半路转弯去了青湖。站在岸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也不能平复。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喊出,“你不要来了!”的冲动!
她澄清得透明,对待事情又总是有自己的主意和步调。告诉他“凡微”会有危险时,自己是那么紧张害怕,说话的时候身子不自觉的缩成一圈,微颤的嘴唇和惶恐的眼神,梁语天看得揪心。
这么个善良单纯的姑娘,他不知道把她带进这个外表五光十『色』,实则危机四伏的圈子,会不会给她带来伤害。
当她有一天,看到那令她失望甚至绝望的一幕幕,她是会害怕,还是渐渐麻木直到随波逐流。要命的是,她是那么相信自己!
这给了他莫大的欢欣鼓舞,他好像将要披挂上阵带着她上战场!为了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胜利者的旗帜随着硝烟在风中呼呼舞动,燃起了一个男人的所有斗志!
梁语天的眼中重新腾起的重重杀气,让他从湖面的倒影中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他要为她主宰之后的一切!他为她破了归,他也自私的为她安排了路。
其实,谁都笑而不语!在娱乐圈里,搏出位算得了什么呢?被“潜”的还不是活的潇洒。在这片海域里,要的就是刺眼,醒目,不乏谈资,『色』彩斑斓光怪陆离!
第6卷 v278
人们总会有办法为某件光怪陆离的事编造一个好听的理由,人们也会有本事为本是无过的事情再罪加一等……不过凝宣注定不是那穿着**,肆意招摇的躺在这片海域里,春光乍现畅游自如的人。不是什么事生来就做得来,也不是什么人被紧紧夹击之后就能当了从犯!
凡哥没搭理她,他正被自己制作的极不顺畅的唱片搅得心烦。凝宣那声招呼,好像吐出的一口烟,飘乎乎飘乎乎的飘远了。从梁语天那儿飘走问题不大,最主要是飘进了其他的耳朵里。这句“哥”可不是白叫的,以后再打招呼别人都赶紧对她说:“哟,凝宣,快别叫老师了不敢当。”一句话树立了她在公司的地位。她是‘凡哥’的助理,不是不起眼任由发落的练习生!
窗外秋高气爽,云淡风轻,在国外住久了的凝宣贪婪的呼吸故乡的风。那清爽的味道沁人心脾,凝宣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梁语天坐在琴房里看着那架钢琴,整个人就一尊灰『色』雕像。“叮咚”他按响了一个琴键,好像要弄出点什么响动打破了沉寂,他才敢听见自己的声音似的,他叫了声:“凝宣!”
凝宣看他那样子,想起白居易《琵琶行》里的那句,沉『吟』放拨『插』弦中,顿起衣裳起敛容。只是,他是个男的。“恩,我在,有事吗?”在琴房里凝宣的声音会自然的变得轻轻的。她递给梁语天一瓶矿泉水,梁语天感冒了,干咳不断,还吵着晚上约朋友去酒吧喝酒。
“过来!”梁语天没有回头看她,像在跟琴键说话。
凝宣已经站在他腿旁边,再向前不是被绊倒就是坐到他腿上,她往前蹭了小半步,算是完成旨意。
梁语天不再说话,疲惫的闭上眼睛头向后用力仰了一下。进了梁语天的公司,别的没听说,整天听见那些无聊的人窃窃私语,圈子里谁去陪吃饭,哪个被包养,又一个不要脸的抖落出自己跟某某上过床,听得最多。
员工们当笑话讲不以为然的说,“奉献一次,受益终生啊!”,凝宣当恐怖故事听。
她最近神经敏感。以前在学校里也听说过一些事,学生也不都是善男信女,她的同学中也不乏贪名图利,或因生活窘迫甘愿“献身”的。
她不愿恶语相向,只因认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位置。她自己也不是没碰到过,中国女孩儿在外国人眼里,总是美丽而神秘的,她不容分说拒之千里。
身体涵着敬畏裹着尊严,她不想看不起自己。她从正式学音乐的那天起,就给自己定下三条原则,不做有辱师门之事,不弹唱烂俗之曲,不为任何利诱**。
“你学什么的?”梁语天缓缓的问。声音好像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出的气流。
凝宣的思绪在这静谧的琴房里早就自由飞翔了,正忙着眼睛随着琴键,心里默默弹起李斯特的《爱之梦》。梁语天半天没声儿突然冒出一句,她又是大惊小怪的“啊”的一惊。
梁语天瞪她一眼,骂她骂得有理,她总是在应该严肃认真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啊?我学?……我主修音乐教育,辅修钢琴!”慌『乱』作答完毕,还有闲空在心里嘀咕,你不是问过我吗?
“什么学校?”梁语天没搭理她的神游。
“ram!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凝宣赶紧像安抚一个无知者似的对其补充。
梁语天抬眼看她一眼。表情怪异,“那你在《尼曼》都做些什么工作?”
“模特助理。”凝宣不好意思的说。
“明明学音乐的,不好好搞音乐,去做模特助理?!你怎么想的啊!”梁语天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蹿得老高。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想起凝宣没做跟音乐有关的职业,心里就火大。恨不得两手上来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