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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害怕……」
「担心生意不好?」两个人坐在桂花汤圆的半成屋里面,阿汉表情很落寞。
「不是。是上个月我回了一趟桂花村,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为什麽?怎麽这麽说?你家……虽然倒了,不过你妈没事不是吗?」
「我捡到一张纸条,我在我车上发现一张纸条!他没有留话给我,不过却清清楚楚写著我家的住址跟以前的电话号码……」
「那……那又代表什麽?」
「那表示他想找我,可是却到不了了……」
「在你车上?他?谁啊?孙桂慈?思元?」
「是晋元!夏晋元!」
「晋……」虽然这名字不陌生,不过从阿汉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让舜子感受到一股不小的震撼。
「他就是桂花汤圆要找的人!他就是我用思元来纪念他的人!他……他的纸条留在我车上……那代表……代表他不在了?还是代表他不要了?如果……」
「阿汉!冷静一点……」舜子站起来拉著阿汉,他已经全身颤抖。
「纸条?什麽纸条?阿汉,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怎麽他的纸条会留在你车上?」
「我也不知道,但是是真的。你看……」
阿汉拿出上次回桂花村,在车上意外发现的那张纸条,看的出来那纸条,已经被阿汉紧握过不知道多少回。
「这……这不能代表什麽吧?也没署名,只是你家的电话跟住址而已。」
「阿意,这是晋元的笔迹,我认得。而这电话,是我家以前的,那是高中时代的电话,如果不是他,会有谁知道这号码?」
「那……那为什麽你最近才发现?如果它一直放在你车上……」
「我确定是上次我回山上之後才有的,晋元……来过。」
「怎麽可能?晋元他……他如果去过你车上,你怎麽不知道?」
「这是我更担心的……」
「阿汉,你别这样啦,到底发生什麽事?晋元他……」
「他是不是死了?他是要托梦给我吗?那怎麽又不来找我!」
「阿汉,不会的,晋元他不会有事,你别瞎担心。」
「你不懂、你不懂!」
「阿汉!」
「如果他好好的,我车上就不会无缘无故冒出这张纸条,一定是他想告诉我什麽,一定是他选择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道,阿意,怎麽办?七年之约他是不是不要了……」
「你先静下来好好想一想,那些天谁搭过你的车?除了回山上,你又去过哪里?」
「我没载过任何人,也没去哪里。只有……只有让公车乘客搭了便车……」
在舜子追问之下,阿汉把那天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描述了一遍。虽然舜子也理不清乘客跟晋元有什麽直接关系,但是,看阿汉这样胡思乱想和神经质,舜子得想个办法才行……
「今天还是我跟你的第一次,不过呢?这辈子一次就够了,阿汉!为什麽你跟我的第一次,总是这麽……这麽叫人想忘记都好难!」
「晋元?晋元你出来!不要跟我恶作剧,你在哪里?夏晋元!」隔了几天,阿汉在「桂花汤圆」看完工人装潢後,一个人在地上吃著便当,突然,吧台上飞落一张黑白的传单……
阿汉放下手边的便当,他楼上楼下来回跑著、喊著,没有人知道他在喊谁,不过工人也没有多问,反正这个老板心神不宁也不止这一次了。抓起传单,冲出巷子,阿汉追了好长一段路,每遇见一个路口,他总是在犹豫,该往哪里去?会不会错过哪里?,不过,後来证明,路过的巷口、错过的巷子,他还是一条一条不死心地走过一遍又一遍。
他满身汗,不过却看不见他脸上的倦容,有的只是一张懊悔、深痛的脸。终於,他放弃了,不!应该说他只是停下来。最後,他靠在转角的矮墙上,摊开那张纸……
「上次是带我去加油站购物,买了好大一支枪,真不知道是不是以後要在我们家後院,拿它来浇花!不过呢?既然是跟阿汉你一起拥有的,再大的枪我都不怕!喔~阿汉你想歪了喔,我才不是说你……你身上那把枪呢!」
「今天,我们是不敢再开车上路了,所以,只好骑著我家的小绵羊,载著我跟我的小男友郊游去罗!」
「阿汉你真是一个乡下包子,没看过我们市区里的大马路,车子一多,叉路一多,你就说你没辄了!还好,我是都市通,所以,今天就由我当司机,骑著心爱的ㄅㄨ…ㄅㄨ,载著我心爱的人出发了,我们的目的地是……离开台中市就好……」
看著传单上的一字一句,似乎唤回了阿汉的青春记忆,这下,阿汉更确定晋元来过,只是,为什麽是这种方式,为什麽是黑白的信纸?难道……这在暗示什麽?
「我们的志气不高,应该说我们对小绵羊的期望不能太高!不过,其实我们哪也不想去,只要两个人可以在一起、抱在一起就好,至少,阿汉在机车後面抱著我,没有人会有意见。所以,离开台中市区,去彰化田尾的公路花园是我们最简单的选择!」
「呵呵!」本来还愁著脸的阿汉,不知道想到什麽,竟然开口笑了。
「阿汉一路唱歌,我一路飙车,哈,其实时速也只有四十,不过这是我们最喜欢的速度,反正我追求的又不是驰骋的快感,我只希望可以好好听著阿汉唱的每一首歌,那肯定是他心里想对我说的情话,只是他嘴理不好意思说而已。人很多、车也很多,随便一个阿桑就可以超我们的车,那我也无所谓,不过为了可以避开那麽多的人群,阿汉建议我走乡间小路,所以,我们越走越偏僻。真好!终於甩开了那喜欢冒黑烟的乌贼车。旁边机车越来越少,阿汉越唱越大声……」
「走这里对吗?」
「阿汉,我办事、你放心!你看,彰化还剩下八公里而已……」
「想不到还有这条捷径,我可从来没走过。」
「我也是第一次走,不过要记起来,以後去彰化骑这一条错不了。」
「想要潇洒地挥一挥衣袖,却拂不去长夜怔忡的影子,遂於风中划满了你的名字,思念总在分手後开始……」
「好听、好听!阿汉,再唱一次。」虽然没看到阿汉唱歌的神情,不过光是听著,晋元就快醉了。
「想要将你的身影缠绵入诗,诗句却成酸苦的酒汁,还由不得你想浅嚐即止,因为思念总在分手後开始……」
「阿汉,我们不要分开,那就不用思念了,你说好不好?」
「阿汉你看,这里的人好热情,一直跟我们招手呢!」
「嗯,我还第一次遇到。」
「阿汉你帮我把手把握著,我跟他们招招手!」
「不要啦,这样很危险。」
「不会啦,快点!你看、你看!他们也跟我们打招呼呢!」
「嗨!」晋元好用力、好热情的经过的车子打招呼,只是他们开那麽快,真不够意思。
「小朋友……」
「嗨!一路顺风喔。」晋元真是很开心,用力挥舞著自己的手。
「小朋友,这里很危险!你们不能骑上来高速公路,快回去……」
「阿……阿汉,高……高速公路耶!」
= 待续 =
桂花汤圆…55
「阿汉!你到底怎麽了?你不要吓我?」
「九二一那几天,我梦见晋元哭著说要找我,我梦见他离开人世了……」
「这种梦你也信?你没听过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吗?」
「本来我也这麽认为,但是,这一两个月以来,我陆续收到这种……晋元有意无意给我的暗示,车上的纸条,还有桂花汤圆柜台上的这封信,这是不是证明,晋元他应该是在我身边,离我很近、很近?要不然他怎麽可以做这些事?那既然他都知道我在这里了,为什麽不出来找我?除非……除非他就是离我很远、很远,再也不能见到我了?」
「喔~阿汉!说不定……说不定他只是想托人找你、暗示你而已……」看著自己从晋元抽屉偷偷影印过来的那封信,舜子真是无奈,想笑、想气都不是。
「我的梦如果是真的,一定是晋元想托梦告诉我什麽,既然他都不在了,桂花汤圆……就没有意义了……」
「阿汉你不能放弃!如果你放弃了,万一晋元来淡水找不到桂花汤圆,那你不就更要後悔了!」
「阿意,那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纸条是谁放在我车上的?晋元的笔迹我会不认得吗?那这封信又是谁放的?这不是亲笔信,这是黑白的,如果真的是晋元要写给我的,原稿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不合乎常理,是不是意谓……晋元的处境跟我不一样呢?也许……也许这封信是从灵界传来的啊?」
「天啊!」
「球,你知道阿汉多夸张,我们偷偷印给他晋元的信,就是希望他知道晋元爱他、等他、需要他,可是……可是这竟然让阿汉以为那是……那是晋元从灵界传给他的消息!」
「呵呵,不过啊,我们也不能怪他,九二一带走那麽多人的性命,况且阿汉回山上,一定经历很多亲戚、朋友的生离死别,所以,他有这种……不是很正常的联想,也很正常。」贺排先是笑了很大声,不过接著又提出他的看法。
「哈!我越听越模糊了!那由你去劝阿汉吧!」
「劝阿汉?他又怎麽了?」
「他说既然晋元都不在了,那桂花汤圆就失去意义了!」
「他不会想放弃吧?我可投资了一百万哪。」
「所以,你这个小股东,去安抚安抚大老板吧。对了,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让阿汉不要往那边想,听起来怪恐怖的。」
「你手边还有晋元的手稿信吗?」
「我是没有,不过我知道锁在哪里,要拿……也可以!」
「舜子,还是……还是我们就直接让他们见面吧?」
「这……这几天再看看吧,如果阿汉还是这样精神恍惚,那也只好掀牌了。只是有点可惜,我们计画那麽久……」
「我知道,辛苦你了,舜子!如果他们知道你这麽用心,他们肯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我不要他们感谢,我只希望他们能体会、珍惜这段得来不易的姻缘……」
十二月初的第二个周末傍晚,淋著细雨,晋元一个人走在淡水河畔,好久没淋雨了,看著雨点打在河面上的涟漪,晋元突然想起山上那场桂花雨……
「细细香风淡淡烟,竞收桂子庆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