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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外部的形势压力,内部也出现了意见分歧,甚至还由外部压力和内部意见分歧而引发了内部矛盾冲突。内部的矛盾在于:游东方把杂志业改革的大旗挑起之后,党杂志无法坐视他们的来势汹汹就要招降他们,内部有些意志薄弱者和思想品格修养欠缺修养者的思动之心开始蠢蠢欲动、浮出水面,同仁们之间由工作思路上产生的意见分歧油然而上升到矛盾冲突的层面上来,这当然是游东方不愿面对但又无法回避的问题……
有些人干脆就要加入到党杂志的阵营中去。甚至不乏鼓动者,相互穿梭串连者。诸如:“我们盼望的这样的一天终于到来了;我们只有在大树底下好乘凉;不然人家就要吃掉我们,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那些人给人的感觉无不像是本来根本就不是打算不受制于体制,而是在既定的体制下没有人给他们那样的机会(因为要进入官办媒体那不仅需要相应的素质更重要的是需要相应的关系),没有那样的机会被荣幸于体制的呵护下,只是因为游东方开创了“独立办刊”这样一片新天地,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一展才华的大舞台,只因为有了游东方的“不拘一格降人才”,才使他们有了用武之地。但他们中的许多人毕竟都是党的一分子,比起被在伟大的旗帜的呵护下,游东方自然是望尘莫及。
“既然天降如此千载难逢的机遇,我们就没有理由还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处处受打压中过日子了,要想追求人生的更高目标或终极境界,不管是奋斗也好,打拼也罢,还有比主流媒体更广阔的天地吗。”
“是的,与主流媒体更宽广的舞台相比,我们这个平台无疑是太狭窄了。”
“既既然我们的事业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我们就没有理由还继续甘当草寇,而是该尽快弃暗投明才这是我们目前的明智之举。”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觉得还是应该见好就收。”
“对,乘势而上,获得应该属于我们的那份。”
此时的游东方,仍然还是一直坚持他的观点:“我就是死也不能改变杂志业改革的大方向,否则就是投降,不管是谁投降,接受招安,我都要坚持走自己的路,坚持杂志业改革,这条路必须走到底。不能走自己的路,不能坚持杂志业改革,无宁死。”
在接受招安与否的问题上,游东方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便选择了沉默,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说那么多的废话。既然天要下雨,何去何从那是大家的自由,不能不给大家以充分的选择空间,接受招安的人只能是那些意志薄弱者,如果万一大家都接受招安了,只能说他的魅力不够,即便如此,他最终也还是要把因为他的魅力不够而导致的散了架子的这出戏的班子从新再搭建起来,而且还仍然是以他唱主角,谁让他一开始就在这台戏中唱扮演着主人公的角色呢。
他的致死不渝精神,还是影响了团队内部的绝大多数意志坚定分子。在此期间,只有少数朝秦暮楚的人,和那些意志薄弱者投奔到党杂志的阵营中去而接受了招安。其实,这些人的骨子里似乎就有陶醉于世俗的先天基因,他们看起来似乎像是不合流俗,甚至在平时的表象上无不给人以愤世嫉俗的感觉,只是因为没有世俗赋予的更好机会降临到他们头上罢了,一旦有世俗的机会降临,恨不得把脑袋削个尖往上冲的往往是那些愤世嫉俗的人。就像口口声声愤恨贪官的人,只是没有当官的机会也便没有贪的机会,一旦有贪赃枉法的机会专干贪赃枉法勾当的人,往往是在平日里最愤恨贪官的人也未可知。这也正如腐败现象愈演愈烈,似乎也是因为反腐败的权力往往只掌握在少数的腐败分子手中一样——这样的道理虽然上不了大台面,也更难登大雅之堂,但似乎却像是不成其道理的道理吧。
在对招安与否的问题上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似乎也在游东方的意料之中。
在为了是否接受招安的问题上,杂志社不但展开了球场争论,而且还使因此引发的争论进入到白热化程度:
一名叫章光彩的部门负责人因为提出接受招安一说,成为引发争论的导火索。他说:“如果我们从审时度势上来看,目前最理想的做法就是接受招安,如果再等下去人家不但不会接受我们,而且还会将我们彻底消灭,到那个时候就一切都晚了,我的意见是趁晚不如趁早……”
最先反对他的是季善扬,他的态度十分坚决。并因此还与章光彩闹得面红耳赤,他骂道:“招个锤子的安。只有没骨气的龟儿子才肯接受招安!我早就说过,我季善扬就是冲着游东方立志杂志业改革的万丈雄心才与他下海同道的,不但昨天就抱定了誓死追随的决心,而且永远不会改变我的做人原则。海可枯,石可烂,追逐游东方决心决不变。山可移,志不可移,我誓于《企业家》周刊同生共死。接受招安,就等于是大姑娘养的;接受招安,就是背叛。别看说起来好听,到头来还不是像当龟儿子似的,没受过那份窝囊气的你不知道,我是设身处地过。什么‘正规军’徒有虚名罢了,还不整天像当三孙子似的。管他‘游击队’也好,‘草寇’也罢,毛泽东当年不也是被蒋介石称为到处打游击的‘草寇’吗,但他不是领导中国共产党推翻了‘三座大山’改天换地了吗。如果我们《企业家》周刊是‘正规军’,就不会被社会上的有识之士称之为‘“时代骑士”号’了;各位同仁也就不会个个都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更不会在我们的船长的带领下一步一重天,一步一个新跨越,一天一个花样翻新的新变化了。”
他前面的个别类似泼妇骂街的话虽然几乎难登大雅之堂,但后面的话却不能不说是条条在理而且入木三分。不管是泼妇骂街也好,入木三分也罢,没有谁敢与他叫板这倒是真格的,章光彩当然也不能例外,虽然他也算为杂志社做出了他应有的努力但杂志社对他不薄,虽然接受招安不算理亏但也上不了台面,他只有打牙往肚子里咽。
季善扬当然不能接受招安,那样无疑等于再回头走他多磨而坎坷的仕途之路,甚至也更不能与仕途之路相提并论,再说,他已经那么大年龄了,像章光彩等人当然与他的看法有所不同,因为他才三十出头,刚好是人往高处走的时候。在他眼里的‘正规军’肯定是比‘游击队’或‘独立团’既上档次得多,前景也更加光明,至于说‘草寇’与‘正规军’比自然就更显得不入流了,‘草寇’往往得自己找食吃,‘正规军’有现成的供给——所谓当兵吃粮……
最后的结果,只是以章光彩为首的七八个人接受了招安。不赞成招安者始终还是占主流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当时与章光彩一道接受招安的人中有三四个人,后来看杂志社这支他们曾经在一开始就投入了“股份”的原始股的市值一天天看涨,又回头是岸了。基于游东方对于同仁们的态度向来是来去自由,所以他还是笑纳他们的再度加盟,而且捐弃前嫌,这自然也是他的一贯作风。
仅就接受招安的人来说也不足为怪,据说当年鲁迅作为一个无党派人士都免不了说过:“我要加入……”之类的话。不管他老人家之举,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因为高瞻远瞩而识实务。
基于剩下的绝大多数意志坚定者,在游东方无论如何也要把杂志业改革的路走到底的精神感染下,与我们的”时代骑士”星夜兼程,继续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扮演着被官定俗成的“正规军”视之为‘游击队员’的角色。
正午的太阳当空挂,把灼热尽情地挥撒。马路两旁原本郁郁葱葱的树叶被烤得垂头丧气地蜷缩着,笼罩在酷暑中的大地,仿佛不肯给被煎熬在蒸笼里的人们一丝挣脱灼热的缝隙而获得一缕天恩浩荡的清凉。
皇城根街,站在刺目的阳光下,满身大汗的游东方,此时却感受不到翻卷的热浪袭身,钱钟章五分钟前的一个电话让他浑身发麻,心中发凉。
他很快就钻进了一辆出租车,车子疯了似的奔驰在去首都机场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树木张牙舞爪地扑来又纷纷排山般地向后倒去,恰似他此时的心境……
游东方感到浑身乏力,软软地靠在背椅上,颠簸的车子将他的困倦、紧张的心抛上抛下,一波一波地折磨着他纷乱的思绪。钱钟章打来的电话,告之省委宣传部部长亲自给他打电话,称当天出版的《企业家》头版的一篇文章有严重的政治问题,严重到要吊销出版刊号的地步。游东方的脑子当时就“嗡”地一下炸开了,这可是自己奋斗多年奠定的事业根基、涉及两三百人饭碗的问题。他来不及多想,只有一个念头在强烈地闪现:马上回去!
经出租车司机提醒,游东方才知道今天是周末,《商场小憩》一下子从他的脑子里闪现出:这是杂志出版日杂志后,他精心策划的经期刊出版管理机关特批的一个专刊。对这个专刊寄予很大希望的他,把编辑、媒体人队伍中的最精干的人员抽出来组成了一个专门的班子来运作,经过半年多的造势,由于杂志道反映的多为经济领域的热点、焦点、难点问题,不但得到企业界的喜爱,而且逐渐受到社会上的广泛关注。这么一个初获成功的专刊怎么突然就出了问题,而且是最要命的政治问题呢?他的心里感受到了重重的一击!
赶到机场,游东方直赴售票大厅,飞往浣城最早起飞的航班时间要在两小时之后的现实,把焦躁中买好机票的他逼得冷静下来。他再次与钱钟章通上电话,请他马上派人到各大邮局将电杂志发至全国县、市、区一级以上的所有邮局,将当天的《商场小憩》全部就地封存、予以销毁。
飞机终于起飞,降落在浣城国际机场。游东方面对“江清白事件”将了未了的当口又接连出事的困扰,心急火燎地赶回杂志社。当他认真看完当天的《商场小憩》头版头条并加发了编者按的《多位元老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