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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改革大趋势的驱使下,掀动了中国杂志业与期刊改革大幕的人,在被如此传统模式束缚的体制下——一个触动了社会最敏感神经的人又岂能不是注定了他悲情的人生呢。
《企业家》周刊敢想敢干的前卫行为,敢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不是引来交口称赞而是引来阵阵非议和责难。既便他们不敢奢望人们的交口称赞,与情与理也不该引来阵阵非议和责难。他们需要得到呵护而不得,需要关怀而非正统,也就无法再指望这些,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只是他们秉承不变、顺应时代大潮的潮涨潮落而甘当时代的开路先锋、誓做时代弄潮儿的先导。他们快速发展的飞奔脚步,用不着他人的肯定,事实已经肯定并证明了他们是在肩负着先行者的使命,作为先行者就该勇于承担先行者的重负。他们无愧于先行者,因为他们不但超越了对他们冷嘲热讽者、冷眼观望者,也超越了他们自我的种种表现,就是时代给予他们的比任何的肯定都更高更公平公证的肯定。他们更用不着充满文人相轻的期刊圈子里科班出身、传统作风的人对他们特立独行的行为的“瞧不上眼”,那样的瞧不上眼明显是打翻了醋坛子的瞧不上眼。
杂志初创时期,游东方常常到秀城日报社印刷厂排字车间亲自拣字钉这种事,自然就该让习惯于养尊处优吃皇粮的高高在上的无冕之王们瞧不起,因为这样的举动如果来自传统圈子里的领导,那叫率先垂范,对于一般的捡字工可以叫做热爱本质工作或忠于职守抑或爱岗敬业,而对于一个当时不过刚刚起步的无名小杂志的所谓老总来说,只能叫自作自受,因为他不这样做便不足以为他刚刚组建的团队形成亲合力和基本的凝聚力,而因此变成世俗的大人和准大人们茶余饭后讥讽、嘲笑的话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更有甚者倒是准小人或纯粹笔直的小人,竟然会在大会上把《企业家》周刊作为反面的事例拿来警示本单位的员工,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到文革遗留在某些人身上的遗风和脑子里的固疾,对于与主流唱反调或标新立异的苗头,最好是先把他用制造舆论的办法将其消灭在萌芽之中,虽然用心何其良苦,但还是源于骨子里的佩服,而演绎成表现在表象上的蹩脚所造成的心理失衡,并由心理失衡而诱发反刍,由反刍上升到比心理失衡更充满反弹韵味的嫉妒。
《企业家》周刊从谋划筹办开始,始终得到市里相关部门、期刊出版管理部门的大力支持、帮扶,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都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应该说获得更多的支持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谁会想到已经办了两年半有余,而且日渐红火的《企业家》周刊还是一个“黑户”?申请国家财政不给经费、自收自支的事业编制的杂志告递交了一次又一次,但一次次都被搁置,不是被退回就是没有下文。没有编制就等于不承认这个机构,没有机构就意味着“非法”。如果遍布全国的《企业家》周刊的订户和读者,知道这张杂志还是一个只有“准生证”而没有“户口”的“江湖杂志”时,一定认为是在编造笑话。在对期刊实行严格管理体制的中国,居然还出现这么一件奇特事情,是令人难以想象也难以置信的。
回想起这一切,江之河禁不住苦涩地笑了。正是这一个个矛盾组合现象的集中,迫使这张杂志的必然出走。他真切地感受到,对新生事物的认可和正确的价值判断是何等的艰难……
一团乌云从山那边远远地飘来,越来越近时也变得越来越快。天空刹那间变得阴暗起来,很快就飘下了密密的雨丝。江之河看着窗外清清楚楚的雨珠,仿佛点点滴滴淋湿了自己的心,涌起一股潮湿的伤感。
《企业家》周刊所有迁移手续已经尘埃落定,面对这件喜事江之河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回想起与杂志社同仁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回想起一同走过的艰难困苦的日子,回想起一同享受成功喜悦的欢乐时光,一切的一切,都在脑海里打上了清晰的、永远抹不掉的烙印。对这张杂志,不能说做过什么贡献、发挥过什么作用,但见证了她的出生,目睹了她的挫折,亲历了她的成长,浓缩成点点滴滴,酿造出割舍不下的情怀,变成一抹伤痛从心中划过……
第七章:迁徙忧伤与拥抱希望(下)
雨丝还在继续飘洒,城市的节奏并没有因天气的突变而变缓,依然的车水马龙,照常的人来人往。江之河振奋了精神,将思维抛向未来。树揶死,人揶活,这种必然的选择,并不是一件坏事。既然他们选择了浪迹天涯,选择了对前行之路的重新标记,就祝福他们在决意再踏的新征程上一路走好吧。
此时的江之河已经知道自己作为中国人力资源研究所派驻鄂西革命老区科技扶贫团的负责人之一,将马上暂时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离开秀城,这就必然错过杂志社迁移的日子。这样也好,虽然没有了真情送别,但也少不了难舍的伤感。江之河甚至还有点庆幸这种巧合……
许多年之后,已离休在家的江之河,仍时不时地将珍藏着的《企业家》周刊内刊创刊号和公开发行的创刊号拿出来,从早已泛黄却毫无破损的杂志里追寻与《企业家》周刊人那段短暂而难忘的日子。
这一年,秀江的春天来得特别早,阳光灿烂、春风和煦。抢先沐浴在初春气息里的人们,将喜悦挂在脸上,为了实现各自新的计划、新的目标,开始了新的忙碌。
在秀江新路的一所院子里,却笼罩着一屡屡眷恋与离别相交织的感怀和忧伤,而离别的日子终于来临,生活了几十年的故土就要成为他乡,那种复杂而又揪心的感受无疑是用语言所无法形容的。
迁往浣城的一应手续办好之后,所有的工作都围绕着搬迁的准备而忙碌。在浣城:将位于浣春溪畔斜对面的三层古色古香小楼租赁下来用于公办;把相如路招待所内一栋楼房租赁下来,大一点的那幢作为经营、行政人员的临时栖所,条件稍好的小楼成为中层干部及以上人员暂住地;在大环路租赁的一层楼房是编辑人员的“居所”;离世纪商场不远购置的几个套房用于安置携家带口的编辑部骨干人员;新的激光照排中心将“落户”于离相如路招待所很近的芙蓉小区的一幢小楼里。在秀城:刚刚居住了一年的新楼终于找到了买家,因急于脱手也就没想去卖一个好价钱:在员工中是走还是留,经过艰难选择之后,也终于明朗,少部分人因故土难离,或其他复杂原因选择了留下另觅生路,多数人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表示了誓死追随的决心,甚至甘愿搭上自己一生的前途和命运,他们对有恩于这张杂志、关心帮助这张杂志的各界领导和社会名流,都一一表示了答谢之情、拜别完毕……
游东方与他的创业团队在告别秀江那一刻,苏醒梦没来送别,也许是因为不方便,她只是打通了游东方的手提电话……
她在电话里与他说了些叮咛嘱托的话,此时的游东方也正需要这样的叮咛嘱托。无论是就亲情和友情而言,都没有人能够像苏醒梦对他那样。任何人都需要友情,尤其是男人,更需要女人那播撒充满母性之爱的温存和友情……
她虽然在与他通电话时高高兴兴,而撂下电话,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此时的苏醒梦,虽然已经在秀城大学任教多年,但因为心中一直追梦般地追逐与游东方未来之梦而不得,虽然游东方已经是严格意义上的单身汉,但他的前妻却还是对他与苏醒梦的关系耿耿于怀。
前面已经说过,就算是游东方与他的前妻已经根本不存在任何夫妻意义上的关系,但还是存在作为曾几何时没有情感的婚姻结晶;作为纽带维系下的似是而非的联系,虽然这样的联系有别于亲情但却与亲情相差无几,尽管那是一种既叫人感到尴尬,又感到无奈但却又不得不承担的痛苦而没有情感的联系。直到游东方与前妻离异多年之后,他的前妻仍然还是坚守她不变的主旨:哪怕你游东方和任何女人滚到一堆来,我都可以熟视无睹,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更不能允许你与那个假装斯文的小骚女滚到一堆来,除非老天爷让我把眼睛闭上。就游东方而言,就算为了不至于因此而影响他的正常工作和生活秩序,他与苏醒梦的关系,也就只好在某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之下似是而非地维系着,而根本就不可能蹚过世俗似乎早就为他们认定的界河,抑或更像是在各自心照不宣的既定精神港湾的深水之处下潜似的。
游东方的事业转移至浣春江畔,对于他和苏醒梦的情感,也许会增加更难得的机缘与巧合,在出现意想不到的峰回路转之后,使他们多年来在梦寐以求的朝朝暮暮中积淀起来的情感之梦,在一夜间出现两厢情愿式的景象而直至顺理成章地完成水到渠成的一幕,这似乎也像是情理之中的事,而那样一个由两颗心仪神往多年,心有灵犀而心理障碍重重,心路历程伴随醒思感悟期年,仍然没有削减绵亘起伏般的柔情蜜意,一直沿着情感的长春藤向上攀援,而情切切意绵绵的痴心不改男女交融的痴情蜜意之心结成的情感之结,又岂能不是愈发地紧紧相拥相伴相抵盛产木石之盟的彼岸,而毕欲在爱之使者的授意之下结成由爱的梦呓呼唤出来的爱之并蒂绽放的迟到的爱之蓓蕾的结晶呢,在时空交错的时节又岂能不急转直上,而催生演绎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现实。
虽然现在的离别把他们之间有形的距离拉得更远了,但无形的距离也许正因为如此而变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使他们彼此之间由曾经几度的相互在意,而变得更加提升相互品读的韵味,更加提升欲相思,更相敬,欲相敬,更相信,而最终长相守望的热核与源源不断喷涌的热量,尤其是使他们的精神更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至少从游东方这一方说,无疑是可以挣脱曾经的不是情感的情感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