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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觉非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微一笑,走进门去。
淳于翰看到他,眼前一亮,这才想起来,说道:“觉非,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哪里有多久?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而已。”宁觉非混淆视听,笑着坐到他身边。
淳于翰一见他的笑脸,顿时忘了心里的疑问,只是兴致勃勃地道:“他们说是你叫来的,是不是?”
“是啊。”宁觉非点了点头。“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觉得他们歌舞俱佳,又怕你闷,就叫他们来了。”
淳于翰登时眉飞色舞:“真的?觉非,你是为我叫来的?”
宁觉非看他已是半醉了,便笑道:“你吃饱了没有?”
淳于翰这才觉得腹中饱胀,已是吃不下的了,赶紧放了筷子:“我饱了,可你没怎么吃啊。”
宁觉非笑了笑,快速地将一碟点心吃下,又喝了一碗汤,便对他说道:“你付帐吧。这些孩子辛苦了,你也打赏一二。”
淳于翰自然对他言听计从,朝着随从一招手,吩咐他们拿钱出来。
一时间会了帐,他们才缓步走出飞花楼。
宁觉非又四处看了看道路地形,便慢悠悠地走回了内城。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宁觉非对淳于翰说:“王爷,今儿玩了一整天,你也该回去了。”
淳于翰却很是不舍,半晌才道:“觉非,要不你去我府里吃晚饭吧。”
宁觉非笑着摇头:“算了,我要是老去你那里,只怕你的父母兄长外公舅舅一干人等都要坐立不安了。”
淳于翰一窒,随即便知他说的是真话。他一共去了自己那里两次,第一次是外公游玄之来教训了他一顿,派人将他送回了翠云楼,第二次先是大哥跑来搅局,接着又是三哥带了一帮人跑来起哄,总是不肯让他们单独相处。他可不想这次又被人扫了兴,自己沮丧事小,若是惹恼了宁觉非,却是非同小可。
想着,他便点了点头:“好吧,那觉非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宁觉非有些奇怪:“王爷,你平时不读书的吗?就这么天天玩?”
淳于翰一听便低下了头,神情之间有些忸怩:“是要读书的,不过,我都大了,也不用师傅天天盯着。”
宁觉非好笑地道:“嗯,那好吧,咱们就此别过。”
“哎。”淳于翰急道。“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宁觉非却转头问道:“明天不是你大哥为儿子满月请客吗?难道你不去?”
淳于翰这才想起此事,脸上马上涌起为难之色:“依礼节,当然是应该去的,可是,觉非,我想见你。”
宁觉非温和地道:“我多半也会去。”
淳于翰立时大喜过望:“真的?觉非你也要去?”
“有可能。”
淳于翰喜道:“好好好,那咱们就在我大哥府里见。”
宁觉非点了点头,便跨进了国宾馆的大门。
北蓟使团住满了两进大院,并派了人日夜守在院门口,这时远远地看见他,便有人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云深便出现在院门处,朝他迎了上来。
“今天回来得挺早的啊。”云深戏谑地道。“那小王爷今儿怎么舍得放你?”
“云深,你少来调侃我。”宁觉非笑着摇头。“对了,你怎么也回来得这么早?”
“什么早?我每天都这个时候回来,是你天天不到半夜不归家。”
宁觉非一想,果然如此,不由得失笑。
云深陪着他往他的小院走去:“今天难得你回来吃饭,我们一起吃吧。”
“好。”
他们两人在宁觉非的房间里坐下,两个北蓟人便在外面远远地守住了,防止人偷听。
云深轻松自在地笑着问他:“钱琛见过你了?”
“是啊。”宁觉非点头。“我真没想到,你们北蓟的人已在这里扎得这么深了。”
“没办法。”云深微笑。“过去我们北蓟弱小,不断被别国欺凌,若不是有无数勇士前赴后继,忍辱负重,北蓟也不会迅速强大起来。”
宁觉非自然认同他的说法。略思索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道:“南楚被罢了官的前右相章纪想见你,好像是想与你们北蓟联手,你愿不愿意与他面谈一次?”
云深似乎微微有些诧异,想了想便道:“当然可以,若是章纪真有此心,我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宁觉非轻描淡写地道:“那我便告诉他了,你们再约个地方见面。”
云深注视着他,微笑着说:“觉非,你跟南楚上层的王公贵族好像都挺熟的,无论是前太子党还是新太子一系,似乎都与你有交情。”
宁觉非淡淡地问道:“云深,你是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吗?”
云深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忽然道:“别的倒没有,如果你不说,我也不问,只是有一事,我一直很纳闷,倒很想问问你。”
宁觉非慨然允诺:“你问吧。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你问,你就会说。”
云深听了,笑得很开心:“觉非,你跟我说话时,会用‘你们’,提起南楚和西武时,用的是‘他们’,听上去你既非南楚人,也非西武人,更不是咱们北蓟人。你究竟是哪里的人,我不想多问,你若愿说的时候再说。我只是想问问你,现在,此时此刻,在你心里,你到底是哪里的人?”
宁觉非看着他,脸上渐渐漾起了一抹笑容,温和地说:“好吧,我现在是北蓟的人。”
云深顿时笑逐颜开,点了点头,却半晌没说一句话。
屋里很安静,只听见院里的啾啾鸟鸣清晰地传了进来,十分悦耳动听。
过了好半天,便有婢仆送饭过来。云深和宁觉非没有交谈,只是看着他们把饭菜一一放在桌上。
有一个小丫鬟端了一铜盆温水走到屋角,放于架上,对他们说:“两位大人请。”
云深便先去洗了手,随后坐过来。
宁觉非等他洗过,才走了过去。那个小丫鬟将香胰递到他手上,声音极轻地道:“章大人问,公子可有回话?”
宁觉非神情未变,马上轻声说:“愿意见,让他约地方。”
丫鬟道:“章大人说了,如果方便,今夜三更,仍在公子房中相见。”
“好。”宁觉非洗完手,接过布巾擦干,便走了回来。
吃饭时,有几个小婢侍候着,说话不便,他们便只讲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无非是临淄风物,美食佳肴。过了一会儿,云深忽然想起,对他说:“觉非,明天太子府有喜事。太子殿下说是他刚出生的儿子满月,其实算是家宴,不算国事,所以邀请你我一起去。”
宁觉非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殷切,便笑了起来:“好,我陪你去。”好书尽在cmfu
第一部 南楚篇 第四十章
(起1W点1W中1W文1W网更新时间:2007…7…1 18:29:00 本章字数:6068)
淳于乾的太子府就是原太子淳于戟居住的地方,当宁觉非跟着云深和秦欣骑马来到府门前时,这里早已是热闹非凡。那些大人们身穿正式的官服,从马车上四平八稳地下来,互相抱拳施礼,热情地招呼着,一起走进府中。
云深他们三人下马后,跟着前来的几个北蓟骑兵连忙上前带住了马,有太子府的家人上前来想帮他们牵马,也被他们佯装不懂南楚话而拒绝。
太子府的管事之一瞧见他们,立刻笑着跑了上来,客气地道着仰慕,将他们迎进府中。
府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喧哗之声,彩绘的七巧回廊从水面上穿过,大大的池塘上荷花盛开,岸边扬柳依依,除了皇宫之外,这里只怕是天下第一等的富贵府邸了。
宁觉非的脸色有些阴沉。这条路他曾经走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是走着进来,抬着出去。看着这如画的景色,他的鼻中却似闻到了那曾经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他深深地呼吸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中却仍有一丝寒光在不断地闪烁。
穿过回廊,走过花径,他们才来到正厅。
淳于乾正在门口迎客,见到他们,顿时欢喜地笑着,迎上来拱手为礼:“云大人,秦大人,觉非,多谢赏光,多谢。”
跟在云深他们后面的两个随从立刻将礼单奉上。
淳于乾依照规矩接过来,翻开略看了一下,便递给身后的总管,哈哈笑道:“云大人如此多礼,实在是客气了。”
云深十分诚恳地抱拳行礼:“太子殿下,些须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哪里?哪里?这礼实在是太厚了,小犬哪里承当得起?”淳于乾一边笑着谦逊,一边陪着他们往里走去。
十分宽敞的院中此时已搭了戏台,有几个年龄很小的孩子正在上面走着台步,似乎是在试场。
下面摆放着豪华的紫檀木桌椅,已坐满了大半的人。
待那些孩子们退到后台,便有个丑角出来,插科打诨地唱了一段,却是引得人哈哈大笑。
云深他们走进去时,那人正摇头摆尾地唱到尾声:“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槌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叫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观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临淄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予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待他一副惫懒模样地唱完,下面又是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