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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了,各国观刑的使节都来了。自己也要出席,没有宝儿这样硬气,就是无法抗拒来自父亲的压力。真的受得了这种情形么?明珠,明珠其实,他对自己真的有情啊,他,他把自己推上去,在爆炸的时候,把自己推上去。可惜爹无论如何都不听自己的解释。〃 你太软弱了,旭儿,他是想杀你的。结果因为爹的一掌,他回功自保,所以才轻轻给你一击,反倒解了你的要穴。你却怎地认为他还是好人,他若是好人,你泠叔如何不幸,他居然一脚将你泠叔和明弟踢到火山里,你攸伯如何不幸,他有本事,一边和明亦远订婚,一边就亲手杀他舅舅。这狠劲,还有什么好人可言?〃 布置刑场是下泽的事,作为下泽现在的主事少主,自然要由他来巡视,看着那十种酷刑,堆成小山似的刑具,心里就发毛,无法想像他在刑具下的样子,无法想像他血肉不分的死去,风晨旭的心第一次抽搐得像十二月的狂风,停不下来了。
明珠早就知道什么是十大酷刑,与明亦远合作开始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也好,让自己的血肉洗去自己犯下的恶业。毕竟,因为自己的处事不当,害死了三千多万秋呈子民,因为自己怕和哥哥正面冲突,害死了四千多万北夏人,这笔帐,还是要还的。还有害得涔叔意哥,那么龙泽子民生离死别,无论如何不能说自己没有血债。欠债还钱,人之常理,没有什么好痛苦的。也许肉体的苦楚,能够使自己的心灵变得更坦荡。自己从此可以清清白白做人,再也不必欠什么债,感到内心不安了。
养了十五天,身上的刑伤全都好了,纯阳童子功还是无法凝聚起来,只有用龙神功来相抗了。龙神功遇强则强,当年爷爷最终突破了龙神功的阴柔,爹能达到龙神功强霸的境界,全都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酷刑的挑战,激发了体内的浩然之气,这或许也是自己的龙神功能够和纯阳童子功合成一体的途径吧。而且,自己曾经说过,会承担这天下所有的罪恶,那么就让自己的痛苦来洗清这天地的罪吧。
慢慢地走向刑场,才知道有点糟糕,沿途的百姓向自己扔臭鸡蛋,扔大粪,还没有到刑台,这人就全臭了,这有多难受。明珠可是最爱干净的,龙神尤甚,如何能受这份恶臭的玷污。没法了,事情到了这份上,只有强熬了。
被拖上刑台的时候,才知道这可太丢人了,不可以,怎么可以脱我的衣裤,这是大庭广众啊,赤身裸体成何体统,住手,住手,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污辱我,我,我还是童男,从来还没有近过任何男色女色,怎么可以脱光我的衣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太,太过份了,太太过份了。
像一只小光猪一样站着的时候,听到下面咽口水的,流口水的丑恶样,听到下面骂自己淫乱的难听的话语,几乎要发狂了。可怪了,心里要发狂,嘴里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想起来了,鹰伯把自己的情感表达给封死了。气,气死我了,真,真太,太过份了。我不是在思吟海洗澡,也不是当模特写生,而是什么也没穿,站在几十万人和各国的使节面前。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我犯了什么错。
红脸,红脸啊明珠,你起码应当脸红,应当觉得羞耻。可为什么自己的脸像僵了一样,什么表示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顺理成章,这一切都甘之如饴似的。天啊,天啊,你们可以证明,我,我是清白的啊。
台下的,高台上的,所有的人都在看,这不是人,是,是妖精,古往今来第一个妖精。一定是的,人能才出这样的皮肤来,好像是,是山泉水堆出来的,玉豆腐雕出来的,牛奶子化出来的。身材虽然娇小,但却比寻常女人要高了,比例之匀称,让任何一个人都想发狂。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泛出精美的玉光来。脸更是没法看,冷冷的木木的一张脸,能激起全天下男人的占有欲。难怪了,明亦远为了他发了狂了,什么魔头都不要了,只要他。
风涵心底泛起深深的痛意,真的要毁了如此精美的集造化精华于一生的孩子么?这个比龙珠娘亲还更美丽三分的孩子,过了今天,也许就开始不像人了。真的要,要这样做么?不,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龙泽,为了龙燕,为了天下苍生,你只有狠下心肠来了。风涵向宝儿示意,宝儿却一动未动。风涵取过了令牌,将刑签扔了下去。这就开始了,随着一阵锣响,十大酷刑的第一关开始了。
第一道刑就叫断筋。要分三天来行刑,第一天就是慢慢将手筋和脚筋全数抽断。行刑手已经准备好了,随着风涵的示意,司马心意命令上刑具,有人将刑具准备好,那是四个吊在半空的十爪钢钩。行刑手抓起明珠美丽修长到了极致的双手。这双手已经受过火铁拶子的大刑了,可这么几天工夫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连明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身体好得那么快,真邪门了,难怪他们认为自己练习魔功。
行刑手像完成一种精美的艺术品一样,将他手背皮小心的剖开,尽量不破坏表皮。然后从里面将几根大筋一点点的挑出来,很有技巧地将筋打成了小结。玉明珠只觉得双手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传来,不由得痛得从地上挺起身来。行刑手慢慢地抓起了他那可爱玲珑的玉足,像对付手一样,轻轻地将脚背上的大筋也尽数抽出,也打上了结。然后行刑手将他抬起来,小心地把这些节挂在四个十爪钢钩的小钩上。行刑手至始至终都没有对明珠说过话,这回第一次提醒他:〃 你尽量少挣扎,越挣扎越痛苦。〃 明珠闭唇闭目并不言语。行刑手笑了笑,他料定,只要再过一个小时,这个人一定哭爹叫娘。
司马心意和独孤水法一起下令:〃 用刑。〃 行刑手叹了口气,将明珠轻轻往下一放,明珠全身的重量突然都落在他的手脚那些大筋上。虽然玉明珠这些天的身体饱受酷刑后,已经只有一百斤左右但那分量不是人的筋络能够承受的。全身下坠,一下子就将那血筋抽出了两寸来长,这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再强的功力,都还是肉做的,明珠只觉得每一根筋现在都变成了一把利刀,四肢被全部劈开,又觉得全身的肌肉都被拉断了,又觉得五内都已经裂开,〃奇〃书〃网…Q'i's'u'u'。'C'o'm〃他像被拆成碎片的风筝一样,整个身子都在狂风里飘来飘去,无所归依,每一道血管中的血都好像要飞上天空一样。巨痛从手脚的筋健开始,一阵比一阵更大的痛苦,在全身放射传遍全身,明珠想要痛叫,想要呼苦,可是却偏偏一声都发不出来,舌头不听他指挥地紧紧顶住牙膛,把声音全都压了下去,他只有整个身子不断的抖动,而这样就更增加了受刑的痛苦,终于,他的脸全都青了,抽搐着昏死过去。
行刑手把他放下来,让他慢慢的苏醒,这十大酷刑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否则一下把人弄死了,别说十大,连一大都不行。十月的冷风吹在身上,冷,从皮肤到心底都觉得深深的冷意,每一块小小的肌肉都开始红起来,上面都起了小小的栗子。明珠悠悠的醒来,气息又开始稳定下来,行刑手第二次又把他挂上去了。这次,奇怪了,好像不像第一次那样痛苦了,筋脉本身有延展性,特别像他这样练功已经精深的人,很快筋络就能适应了。明珠默默地背起了红叶大师教他的《易筋咒》,慢慢的,他的身子开始平衡起来,痛苦越来越轻了。行刑手却不会让他太好受,慢慢地在他的手肘上,和腿上挂上四个大铁块,铁块猛地落下,突然增加的几十斤的重量,使明珠的全身紧紧的一颤动,他的身子发出了剧烈的抽搐,在心底,玉明珠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撕叫,太痛苦了,他很不文雅地口吐着白沫,昏死过去。
第二次醒来,身子在寒风中不停地抖动,好像是一架在狂风里停不下来的风车,他一句句的地背着经书:〃 气走经络,通心窍,轻百骸……〃 ,慢慢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力量又开始回来了。行刑手没有见过这种情形,一般来说,只要加一次铁块,犯人通常就是鬼哭狼嚎了,这可这犯人倒是好,居然深深的吸了口气,头上汗流得像水一样,美丽到了极致的身体上,布满了一粒粒晶莹的珍珠,在阳光下发着奇特的光彩,可是他就是不叫,不叫。
又增加了四个铁块,宝儿开始蹲下来,哇哇的地呕吐。风涵也不想再看,他转过身,示意将宝少主扶回去。宝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上泽宫的,现在他想冲去问问父亲,您不是说,您会辞职,会利用这次特赦权来救下他的么?为什么,为什么,您没有出现,为什么您让母亲投下赞成呢?难道您真的也放不下权力,最后还是把权力看得比儿子重要么?可是走了几步,却坐在地上,号陶大哭,弟弟啊,弟弟,你,你为什么要作恶,为什么要害死太爷爷,害死舅舅们啊。
没有办法再用经书上的语言文字来抵抗酷刑了,筋已经抽出了七寸,明珠的心底开始像野狼般的嚎叫:〃 我的手,我的脚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痛,啊,不要再加了,痛,啊。〃 爹,娘亲,哥哥,你们在哪里,快来,快来救救明珠,救救明珠啊。小蓝,小蓝,你不是我们是盟友吗,你也不管我了,你也不管我了。你,你让我救林李明,我就救他,你让我教他功夫,我就教他,可你为什么这么坏,这么坏,不来救我了呢?
行刑手可以很残忍而又平静地看着玉明珠的挣扎,对他们来说,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的心。已经像石头一样,甚至比石头还冷,还硬。可是风晨旭受不了,实在受不了。他缓缓转过身,轻轻地对父亲道:〃 爹,您下令,还是温和处死吧,毕竟,他,他曾经是弟弟啊。小时候,他,他那么可爱。您,您甚至比疼爱儿子还要疼爱他的。〃 风涵长长吸了口气,泪下如雨,他死死的咬住嘴唇,几乎想要喊出一句:〃 够了,拖下去,立即处死。〃 可是泪眼朦胧中看到泽民们如此兴奋的样子,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