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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抑制住了站起来的冲动,语气仿佛结冰一样,冻得人里外泛出寒意:“你都知道了。”
“我只是希望你自己行事要有分寸。就算没有三年前的事,我也决不允许自己家里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展泽诚似乎对她这句话十分的诧异,锋锐的眉梢扬起,眸子明亮得仿佛是寒夜中的启明星:“看来你对她怎么得病也并不关心。”
“我确实不关心。”方流怡款款的站起来,面带微笑,仪态万方,准备上台,“今天我言尽于此,三年前我是怎么看的,现在还是这样。”
展泽诚靠回了椅背,坐姿很舒展,有几分随意,连嘴角都带了懒散的笑,可目光却凌厉得不可思议。
何孟欣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听到了适才母子的对话,原本神采飞扬的美丽微微黯淡下去一些。她微微低头,将耳边一缕长发拨回去,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又极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展泽诚,脸颊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晚宴结束的时候,方流怡上了另一辆车,又拉着何孟欣手说了一会儿话,才吩咐展泽诚:“你送小欣,我先走了。”
其实车子里很暖和,可是何孟欣一阵阵的在起鸡皮疙瘩。她转过脸,有意不去理会车子里生硬的气氛。
“我妈的态度,我很抱歉。”他的声音不带感情,“为了你的以后考虑,孟欣,如果我过一段日子我提出解除婚约,你觉得可以接受么?”
她几乎要将姣美的唇形咬得变形。
他继续问:“或者你还是觉得太晚了?”
“是太晚了。”何孟欣终于对上他的眼眸,竭力压抑着情绪,“我这么爱你……太晚了……”她不顾一切的攀住他的脖子,将唇贴在他微凉的唇上,喃喃的说:“她不爱你,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她穿的是一件低领的礼服,胸前是雪白的肌肤,或许还因为身上有麝香和岩兰草的味道,诱惑得足以让任何人都心生遐想。
可是展泽诚冷冷的掰住了她的肩膀:“孟欣,你疯了么?”他的力道很大,可她拼命的挣开,肌肤上被勒出了红色的指痕,可她就是这么顽固的要吻住他,仿佛只有这个吻才是自己的一切。
司机看了后视镜一眼,又拘谨的移开了目光。
展泽诚忽然不动了,甚至放下了手,任由她抱着自己,灼热的气息落在自己唇上。
她吻得那么努力,倾尽了自己的心意,可他仿佛是冰雕,没有泛出一丝一毫的可以相回应的温度,冷得让自己觉得颤抖。
难道就这么放弃么……何孟欣终于渐渐的平静下来,趴在他的肩上。最后又一点点的离开他,他只是坐着,一动不动。强烈的不甘,或许也有愤恨和羞愧,让她觉得不知所措。她握紧了拳,用低得听不见的声音说:“展泽诚,不是阿姨在逼你,是你在逼我。”
芳香的唇齿间仿佛还有他甘冽的味道,可她最后只是扭过了头,任由复杂的心绪将自己淹没。车子的后排坐了两个人,可气氛僵硬,仿佛都只是塑像,谁也没有再开口。
展泽诚独自回到住所,睡觉的时候已经不早,他看了一眼手机,毫无预警的,收到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_^”
最普通的内容罢了,不见得比一个商业合同有趣多少,甚至连感情都体味不出来。可他怔怔的看了很久,似是不可思议,又像是难以置信。仅仅是三个符号组成的笑脸也在刹那间变得生动起来,仿佛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不深不浅的在眼前出现。紧绷了一晚的神情,也迅速的放松下来,嘴角在轻柔的微笑,他的指尖轻轻的触摸着字母,寻思着该回什么。
最后字斟句酌,打了短短一行:
客气。我不会再插手心理咨询的事,你放心。
手机搁在床边,他躺下去,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明明身体很疲倦,可脑子里全是期待,仿佛回到少年那会儿,对着暗恋的女生,满腔的心事,因为未知的回应而忐忑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晚很晚了,手机都没有再响起。其实他知道的,她不会再回他,连第一条,也不过是正常的礼貌罢了。略好的心情已经被挥散开去,依然是沉沉的失望。展泽诚握着手机良久,慢慢阖上眼,倦极而浅眠。
OVL。17 新闻
除了通宵工作的时候,很少有人会在凌晨的时候打电话来将展泽诚吵醒。他开了灯,似乎一时间还不能适应光线,又看了眼时间,五点不到一些。
是马胜打来的。
电话的内容却让他倏然清醒起来。他翻身坐起来,电话线被粗暴的一拉,咯吱一声,金属在木质的床头柜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此刻他已经不像是一个刚刚睡醒的人了,眼神凌厉,简单的问了句:“你只要告诉我,怎么阻止?”
“晨报已经出刊,进入了物流,来不及了。”
展泽诚深呼吸了一口,抬眸望向窗外。其实没有一丝光线从厚实的窗外的漏进来。
未知的一天。风雨欲来。
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天色还蒙蒙亮,整幢大楼静悄悄的。电梯一路上行,他径直拿起了桌上那几份报纸。匆匆扫了一眼,就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甚至还是昨天刚刚拍下的,自己和何孟欣,挽手立着,而中间则被一道夸张而刻意的裂痕割开,标题触目惊心:
疯女成为第三者?展何联姻前景堪忧。
展泽诚抿唇,慢慢放下报纸,又坐回去,看着马胜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展总,只能拦下一部分,可是发行一旦进入了流通渠道……真的来不及了。”
他默不作声,沉沉的扫过了报纸:“能收回多少就收回多少吧。”
“我知道,我知道。事情太突然了,我简单的和几家报社联系了,都说是临时收到匿名的资料和传真,大概是为了抢头条……”
他只是再一次拿起了报纸,这次看得十分仔细,而眉峰愈皱愈拢。
好几份报纸,每一份的内容都各不相同。手上的第一份,有洛遥在心理诊所的咨询报告复印件,只是浅浅的划去了名字。下面的一份的照片似乎是独家。他记起来,李氏酒会的时候,自己强吻她,是在一间有窗户的屋子工作间里,照片的角度是从那里拍到的,虽然并不算十分清楚,可也认得出那是自己和一个年轻的穿着旗袍的女子。再下一份,模糊的提到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份,曾经被博物馆开除。
……
每一份都有爆点,只是报道无一不刻意隐去了白洛遥的姓名。
资讯如此发达的今日,网络的人肉搜索几乎可以海底捞针,何况是这样清晰明了的提示?
他重重的将报纸甩回桌面,胸口的怒意勃发,他站起来,沉声对马胜说:“我要这些影响消除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我会查出来是谁……”
他恰好走过马胜的身侧,冷冷的站住:“你听清楚,是谁做的现在不重要,我只要消除影响。”他指着马胜手里的报纸,上边一张女孩子的照片,笑容柔和得灼痛自己的眼睛,“我关心的是她。要么制造更大的新闻把这个掩盖过去,要么就让这些报道通通消失。”
早晨的七点半,是白领们开始上班的时候。这一日的新闻,从地铁站、路边的报刊亭,慢慢的传出去,仿佛是看不见的流水,侵入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车子从大道上开过,或许是因为有些堵车,展泽诚有些焦躁,心神不宁,不停的催促司机开得快一些。手机已经握得发烫,可心里十分的慌张,仿佛抓不住东西,空落落的发痛。他试着将蓝牙打开,又将手机拿得远一些,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开一些东西。
电话迟迟没人接。
他拨了一遍又一遍,动作和心情一并麻木下来。他几乎以为这个号码已经没有人使用了,白洛遥接起了电话,声音似乎还有些困意:“你好。”
展泽诚的心微微一紧,说不请究竟是放松下来,或者更紧张了,只说:“是我。”
那边的声音清醒了一些,她“唔”了一声,低低的问:“什么事?”
“我有急事。你在家么?”
“我在敏辰家里,什么事这么急?如果是关于……”
他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地址?我要立刻见你。”
挂了电话,他简单的对司机说:“掉头。”
恰好是城市的两端,又是交通最繁忙的时候,窗外是汹涌的车流,上班族们不耐烦的摁动喇叭,声音响得震天。
等待的时刻,只觉得漫长,坐立难安。
高池飞出差去了。敏辰打电话让洛遥陪她一起住两晚。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到手机一直在响,吵得人心烦意乱。洛遥摸索着去接电话,最后把敏辰也吵起来,问她:“这么早,谁啊?”
洛遥没吭声,她从来没问起好友关于展泽诚的事,此刻只是淡淡的说:“没事。”
敏辰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月。洛遥住在她家,义不容辞的承担了保姆的责任,简单梳洗了一下,拿了钥匙:“我去买吃的,你想吃什么?”
孕妇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天气这么好,医生说我应该适当运动。”
她本想劝敏辰不要去,后来一转念,既然人家打算顺产,倒是该多运动,于是点头:“那我们一起出去。”
电梯到了底层,敏辰看了眼信箱:“报纸到了。”
洛遥替她取了,捏在手里:“走吧。”
小区的街对面就有一家远近闻名的豆浆店。洛遥看着敏辰坐好,自己跑去收银台叫早点。敏辰就拿了她随手搁下的报纸翻看着。
片刻之后,她的脸色已经微变,看着洛遥从那边走过来,忙不迭的将报纸收了起来。
“晨报呢?”洛遥坐下来,伸出手去,“分我一半看看。”
敏辰勉强笑了笑:“不要了,报纸上有铅,对身体不好,吃完早饭再看。”
恰好豆浆已经端上来了,洛遥瞬间忘了之前的话题:“来,多吃点。”
吃完了早餐,敏辰的脸色不大好,洛遥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调侃:“情绪反复无常对胎儿不好。”
穿过了马路,恰好经过小区门口的那个公园,地上是刚刚长出的鲜嫩小草,踩上去很柔软,仿佛是刚刚铺开地毯,触眼也是清新。洛遥忽然站住:“你等等,我接个电话。”
她低低答了几句,很快的挂了电话,然后对敏辰说:“我先送你上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