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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之后,瑞嘉举着两个水杯走了回来,他把水杯递给了安心,目光却看着安哲:“我刚才在想,你们就一直这样好象也不行吧?”
安哲反问他:“怎么不行?”
瑞嘉抿着嘴,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舅舅舅妈实际上知道你们经常见面,要不抽个时间回去见见他们吧。”
安哲可怜兮兮的看看他,再看看可意:“你们能保证我不会被打出来吗?”
兄妹俩一起摇头。
不知道是特意送给可意妈妈的花篮打动了她,还是可意爸爸事先给她灌输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古训。总之〃奇〃书〃网…Q'i's'u'u'。'C'o'm〃,这一顿晚餐气氛虽然古怪了一点,但是还算顺利。
晚饭后,安哲留在厨房里陪着瑞嘉洗碗,瑞嘉笑眯眯的说:“恭喜你,没有被打出去。”
安哲偷偷瞟一眼客厅里的一家三口,回头问瑞嘉:“你舅舅怎么不表态?”
瑞嘉安慰他:“我舅舅不表态就是表示基本认可了。”
安哲半信半疑。
瑞嘉又说:“我也功不可没,你怎么谢我?”
安哲捶了他一拳:“别忘了你还要见我家的长辈呢。”
瑞嘉笑道:“真小气,我天天送你女朋友回家,汽油费还没找你报销呢。”
安哲也笑:“谁让你和她是一家人呢?”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凑到瑞嘉身边,神秘兮兮的说:“关于安心倒是有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瑞嘉警惕的扫他一眼,没有回答。
安哲笑了起来:“她来问我,你的指头戴几号的戒指。”
瑞嘉愣了一下。
安哲拍拍他的肩膀:“而且,好象她妈妈已经知道她女儿打算要向一位青年才俊求婚,准备赶回来给女儿助威哦。”
瑞嘉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把水果蓝递到他手里:“端出去,先讨好讨好你未来的岳父母吧。”
安哲端着水果蓝回到客厅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可意的父亲在书房里打电话,可意和母亲在自己的卧室里。
安哲犹豫了一下,走到可意的卧室门口去请未来的岳母出来吃水果。
卧室的门虚掩着,可意妈妈的话忽然飘进了安哲的耳朵里。
“路侠有什么不好呢?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人多本分哪。性格也好。”
“妈,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怎么没有用?”可意的妈妈有点激动:“女儿挑男朋友,妈妈总得把把关。再说,从事商业的男人最靠不住了……”
“又不是当枕头,靠什么呀。”
“什么话?将来你就知道后悔了。”
……
安哲点点头,原来是不喜欢从事商业的男人,并不是针对自己。看样子还有希望。
“路侠对你多好啊,你病倒的时候,他经常来看你。”
“那我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啊?”
……
安哲开始觉得自己这么偷听有点不太妥当,反正日子还长呢,凭借自己的魅力,不相信感化不了她。正要转身离开,又有两句话飘进了耳朵里。
“你这孩子怎么没良心啊?人家可是隔三差五的就来看你……”可意妈妈语气很激动:“安哲你才认识了几天?你最困难的时候,他在哪里?”
“你根本就不了解!”可意的情绪似乎也有点失控了。
“我怎么不了解?”可意妈妈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路侠!”
“我最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是安哲!”可意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以为我只是昏迷不醒吗?其实……那个时候我附身在一只鹦鹉的身上,天天陪着我人的是安哲!”
可意妈妈的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
而门外的安哲,却宛如一个闷雷砸在头上,一时间耳畔嗡嗡作响。
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机械的回过头,是瑞嘉。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只有眼睛里含着一丝隐忧。
安哲心里忽然就有一团火窜了上来,他猛然甩掉他的手,瞪着眼逼视着瑞嘉:“你一直都知道,你们都知道是不是?就瞒着我?”
瑞嘉有一个瞬间似乎想要避开他的视线,但是最终没有。
“是,”他平静的回应着他的愤怒:“我一直都知道,我并不是刻意的瞒着你。你自己想想看,如果我实话跟你说了,你会相信吗?”
安哲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胸口,涨得太阳穴也在不停的突突直跳。他想说什么,可是,堵在胸口的那一团热辣辣的东西却让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卧室的门拉开了,安哲在可意出来的前一秒钟掉头冲出了大门。
不知道自己象疯子一样跑了多久,安哲茫然的停了下来。
夜色里灯光闪烁,风吹在身上有点冷。他恍惚想起自己的外套还丢在可意的家里。他用力的搓了搓额头,冷空气好象让自己冷静了一些。胸口也不象刚才那么堵得难受了。
他再用力的搓搓自己的额头。
“我这是怎么了?”他疲惫的问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
他在一个小杂货店门口停了下来,用口袋里的零钱买了一包烟。
街心公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路上的人和车似乎都被阻挡在高高的梧桐树后面了,这么清净的夜晚,空气都好象刚被清水擦拭过一样,可以清晰的看到头顶灿烂的星星。
星星沉默无声的和他对视着,近得好象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
上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
好象是去年的冬天,和潘潘去度假村的路上。他们被那帮流氓打伤了,他被丢在路上,潘潘被他们带走了。
他躺在冰冷的路面上,看到的就是这样冰冷而美丽的星空……
安哲用力的吸一口烟。
那个时候,自己不是说过:只要它能活着回来,不管它到底是不是妖精,都不去追究吗?
……
安哲扔掉烟头,再点燃了一枝烟。
他想起瑞嘉表情深沉的说:“我想把潘潘变成人”的时候,他和安心哈哈大笑的情形。也许瑞嘉说的没错,如果他说潘潘本来就是一个人,自己会相信吗?八成会以为是瑞嘉研究巫术已经走火入魔了吧?
……
他用脚把烟头踩灭。
深秋的风吹在身上,薄薄的毛衣似乎已经难以抵挡了。有点冷。
这样寒冷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童海林的别墅,那没有暖风的冰冷的房间。只有窗外透进一点模糊的微光。潘潘蜷缩在自己的怀里,那小小的身体竟然给自己带来了那么温暖安心的感觉。
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它的生命在自己的手里一点点流逝的时候,那种无能为力而又痛彻心扉的冰冷,从它慢慢降温的小身体一点一滴的传进他的心底里去,让他冷得几乎要战抖起来。
……
为什么呢?当她真的回来了,真的以人类的面目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的时候,自己这样的反应又是为了什么呢?
……
它真的回来了。
忽然的,就从心底里涌上来一点真切的轻松和喜悦,瞬间在他的心里弥漫开来。
它……真的回来了。
……
他并没有失去,而是得到了更多。
可是,他这么难受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安哲叹了口气,仰面朝天的躺倒在木质的长椅上。
深秋的星星就在他的头顶,他喃喃自语:“你说,你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呢?”
风声飒飒。
安哲又叹了口气。
是因为自己的大男人主义,想让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发生吗?是不是不喜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奇‘书‘网‘整。理'提。供'?是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处于不重要的地位?
……
你已经失去了一次了……
……
星星闪啊闪的,象可意的大眼睛。
可意的眼睛更象是刚下过雨的池塘,清澈见底。
她的笑容会发光,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在脸颊上忽隐忽现的跳动。
……
安哲气鼓鼓的坐了起来,把手里捏成了一团的烟盒准确的投进了斜对面的垃圾筒里。
……
安哲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天空大喊了两声。
……
他开始往回走。
不知道自己这一番折腾究竟持续了多长的时间,街道上要比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冷清得多。一些店铺正在打烊。
空寂的街道上,风卷着尘土和垃圾在黑暗里盘旋不定。安哲的胳膊上好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因为冷。从去年冬天开始,他就有点怕冷了。
当他再次看到可意家的灯光,心里涌上来的是一点歉疚,混杂在悄然的喜悦里。
门虚掩着。
安哲小心的把门推开一点。
是可意在哭,声音压抑的,断断续续的。
再把门推开一点。
瑞嘉疲惫的脸转了过来,眼睛猝然一亮,随即浮现出一脸温怒的表情。
可意俯在母亲的怀里还在哭。可意的妈妈也在流眼泪,一只手反复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象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可意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他。她的大眼睛已经哭肿了,小鼻子也红通通的,几缕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一股酸酸热热的东西悄悄的爬上了安哲眼眶。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很突然的就爬上了他的心头。
奇怪的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象种子遇到了合适的土壤一样迅速的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可意,”他的声音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有些沙哑起来:“我们明天去买戒指,你说……好不好?”
可意眼睛里的光彩奇异的变幻着。可意妈妈却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真的?”她吸着鼻子,不确定的问。
“当然,”一滴眼泪顺着安哲的眼角缓缓流了下来,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个自得的笑容:“求婚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当真?”
可意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瑞嘉悄悄的退到了阳台上。
风声萧飒,但是夜空却干净的象块蓝宝石。
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忍不住对着夜空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电话响了。安心的声音带着一点暖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瑞嘉,安哲有没有被可意妈妈打出去啊?”
原来还在关心别人呢,瑞嘉想象着她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恐怕错过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安心立刻来了精神。
“现在不能告诉你,除非……”
“除非什么?”安心果然上当了。
“除非你答应我,明天让我带着你去买戒指。”瑞嘉含着笑,静静的听着电话的另一边瞬间响起惊天动地的欢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