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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的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是在市区和度假村的正中间。”
电话里的人说:“摩托车几辆?你们的车是什么样的?”
我说:“摩托车大概十辆左右,我们的车是红色跑车……”刚说到这里,只听“砰”的一声响,汽车的后玻璃立刻变成了一张蜘蛛网,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
电话里的人立刻说:“我们马上派人去。”
挂了电话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安哲的眼睛又瞟了过来。我什么也没有解释,毕竟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如果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个晚上,我一定跟他好好谈谈。
又是“砰”的一声响,后窗玻璃又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碎玻璃象下雨一样淅沥哗啦的落了下来,我赶紧躲进安哲的外套里。
没有了阻隔,外面大呼小叫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了,已经有两辆摩托车超到我们前面去了,我听到汽车发出一声十分刺耳的刹车声,随即车身向旁边一偏,咚的一声撞到了山坡上。我也被外套裹着摔下了座位,还没有爬起来,汽车又发动了,但是这次只是徒劳的向一旁一冲,就又顿住了。
我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
车门被拉开了,一股冷风灌了进来,一个粗鲁的声音说:“他奶奶的,还挺能跑。”然后就是一阵撕打声,里面混合了那个粗鲁的声音发出来的咒骂和安哲的一声痛呼。
我着急的想从外套里钻出来,但是刚才的一摔,把我紧紧的裹成了一个粽子,几乎让我动弹不得。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耳边却又是一声巨响,一个很沉重的东西砸在车门上,周围立刻爆起一阵呼呵声和此起彼伏的口哨。
安哲又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我的心一紧,到底是从袖子里钻了出来。一抬头,正好看到安哲被那个络腮胡子拽着头发从车上拽了下来,我扑上去冲着络腮胡子的大脸狠狠的挠了一爪子,他“哎呦”一声松开了手,安哲立刻爬了起来,一拳挥到他的肚子上。络腮胡子猝不及防,一跤跌倒在地上。周围的小流氓们却发出了一阵起哄一样的笑声,好象这样的事对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安哲背靠着他的爱车,在我的耳边呼哧呼哧直喘气。我看见络腮胡子呲牙咧嘴的捂着脸,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鲜血从他的指头缝里慢慢流出来。这还是我头一次伤人,说不心惊是假的,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
有一些人下来了,手里拿着稀奇古怪的东西远远站在阴影里。还有几辆摩托车慢悠悠的围着我们转悠,不时的朝我们扔一些啤酒瓶之类的东西,就好象我们是猫群里的两只老鼠。我听见安哲恩了一声,回头一看,他捂着额头,一缕血丝正从眼角缓缓的流下来。络腮胡子就趁着我这么一分神的功夫扑了上来。
他很明显是想抓我,可是安哲已经迎了上去,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好象一根导火索一样,立刻点燃了这帮小流氓的战斗热情。阴影里笑嘻嘻围观着的那些人也都磨拳擦掌的涌了过来,把我们围在了中心。
络腮胡子因为已经吃了亏,眼睛都红了。从腰里拔出一把短锤就朝着安哲挥了过去,我抢在安哲前面,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往旁边扯,我听见他杀猪一样喊叫了起来,手里的短锤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双手只顾着伸上来要抓我。我忽然发现我的骨子里也许天生就有暴力倾向,因为这一瞬间我几乎想笑。
再一回头,却看见安哲已经被埋在了黑影的中间,一根木棒从背后狠狠砸在他的肩膀上,安哲的身体晃了一下,扑倒在人群里。一股热烘烘的东西“轰”的一声窜上我的头顶,我喊了一声“安哲!”就往人堆里扑了进去。到处都是人的胳膊和腿,安哲的身体倒在地上已经蜷成一团,这情形立刻让我狂性大发。我冲着那个拿棒子的鸡窝头就是一爪子,他愣了一下,左脸上立刻出现了血淋淋的几道爪子印,他“哎呦”一声喊了起来:“这畜牲伤我!”
我立刻回了他一句:“你才是畜牲!”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虽然我的身上长着毛,可是他们才是真正的畜牲。
鸡窝头又愣了一下:“这畜牲会说话。”
我扑过去在他的另外一边脸上又挠了一把,然后冲着那血印子说:“我刚才说了,你才是畜牲,你们才是畜牲!”
鸡窝头捂着脸就蹲下了。在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冲着我飞了过来,带着呜呜的风声。我赶紧拍着翅膀想升得高些,但是显然我不够快,一个硬东西“啪”的一声,正好打在我的爪子上,立刻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人群里有人欢呼:“打中它的爪子了!”
疼痛让我的眼前有点发晕,我完全凭着动物的本能朝着这声音的来源地扑了过去,我的本意是要啄他的眼睛,但是他一躲,我的硬嘴巴落在他的眼角,从眼角到耳朵划出了深深的一道伤口。我听到他呼痛的声音,但是没有受伤的那只爪子还是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抓。
这个人大喊了起来,迅速向后退了出去。其他的人也受了他的影响,纷纷向后退。我瞥一眼安哲,他的身上都是血,躺在地上拼命挣扎想要站起来。他知道我的爪子受了伤,眼睛只顾着看我,满脸都是疼惜的表情。
他的旁边有个矮个子甩着双节棍,我在安哲的头顶绕了一圈冲着他就俯冲下去,他惊叫了一声赶紧后退,甩起来的双节棍没有打到安哲,却甩到我受伤的那只爪子上,我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在我的身后,安哲也大叫一声:“潘潘!”
受着惯力的作用,我还在向前扑,然后我撞到了矮个子的脸上,几乎是下意识的叼住了他脸上的肉,用力开始扯。他大声的叫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来救他,他们……又开始攻击安哲了。
我的嘴里弥漫着血腥味,它刺激着我,让我在最初的剧痛之后迅速的清醒了过来。安哲又摔倒了,他们围着他拳打脚踢。从半空中我几乎看不到他。而我,我现在已经飞不稳了,我只能扑进人堆里,撞来撞去的,用我的那只好的爪子继续挠他们,让他们离开安哲远一点。
安哲的白色毛衣尽管血迹斑斑,但是在黯淡的光线里仍然是个满醒目的标记。我什么也不能想了,只是无意识的围着这个标记来回的冲撞,撞上了就挠一爪子。也许是我的速度越来越慢,又有什么东西打到了我的翅膀上,我的身体一歪,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最先着地的是受伤的那只爪子,我迷迷糊糊的想着,也许我这只爪子真的要废了。
远远的传来了什么声音,一个小流氓惊呼一声:“警察来了!”
然后是一阵手忙脚乱,有摩托车发动的声音、还有呼痛的声音,有人过来踢了我两脚,另外一个人喊:“捡一只死鸟回去干什么?快点上来!”
原来是警察来了吗?他们终于来了吗?
我努力睁了一下眼睛,夜空中灿烂的群星仿佛就在我的头顶,近得好象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
安哲微弱的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潘潘,潘潘……”
我想看看他,但是眼前越来越黑,终于什么也听不到了。
四十五
我似乎醒来过一次,但是我不能够确定那究竟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
我看到自己被一只黑糊糊的大手倒提着,他的手背上有一块醒目的刺青。是一个老虎头的形状。他的手一用力,那狰狞的虎头就开始蠕动,仿佛要扑上来吃人一样。
在我周围阴魂不散的,还是那帮高速公路上袭击我们的小流氓,有几个脸上带着醒目的爪子印,毫无疑问,那是我的杰作。有一个相貌猥亵的鸡窝头,甚至左右两边脸上都印着我漂亮的爪印,也就是他,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我,不停的说:“烤熟了下酒……”
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冰冰的说:“就这点本事?”
这个人在房间的另一头,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身后有一盏台灯,雪亮刺眼的光线洒落下来,这个人的背影好象烙在那一片白光里,很有几分阴森森的味道。而他的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只要他一开口,连屋里的温度都似乎骤然降低了好几度,没有人敢出声。
“你们就这点本事?”他又说了一遍,轻轻的哼了一声:“我真是白养你们这么多年了。”
好晕。这个手上有刺青的流氓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一直就这么拎着我来回摇晃。我一定已经被他摇晃得大脑出血了。
黑影回过身来,冷冷的瞟了我一眼:“你们捡一只死鸟回来要说明什么?”他环视四周,因为身后的光线太刺眼,他的脸整个笼罩在浓浓的阴影里,我只能感觉到他刀锋一样锐利的目光正在凌迟屋里的人,“你们可是十三太保,就因为目标带着一只鸟你们的任务就没有完成?”
他哼了一声,屋里的人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好几个音阶:“以后怎么在道上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拎着我的那个家伙也小小的抖了一下。
“让你们去干掉那家伙,你们可好,玩了一圈回来捡只死鸟给我交差?!”黑影开始发火了:“让我怎么跟人家交差?!说话!”
小流氓们集体哆嗦了一下。
一个矮个子怯生生的说:“我们知道那家伙的地址,我们……”
“废物!”黑影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这次留下那么多的线索……”说到这里,这个老大重重的把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在玻璃破碎的声音里,他的咆哮声仿佛一只发了狂的猛兽:“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好日子过的太长了?!”
他咆哮的声音把我也吓了一跳。
头晕啊,浑身都疼,但是不再是那种入骨的疼痛,反而有了几丝麻木的感觉。我的眼前又开始白雾弥漫。
是在做梦吗?
否则周围的一切怎么都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两个人在说话:“老大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你想死吗?”另外一个粗鲁的声音,略微有点耳熟,一定在哪里听到过:“让他听到又要……”
“扔到哪里好?”先开口的那个声音用很为难的语气说:“不会被别人捡回去?”
“你他妈的被他吓傻了吧!”粗鲁的声音在呵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