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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分。”
“……”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后,何昔南哈哈大笑。她笑得明媚,眼中闪烁着一种光芒,上扬的眉梢给人以盛气凌人的错觉,在徐朗看来十分可爱。徐朗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聪明的女人,她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他给得起的,给不起的,心里又更加明确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细一想,确实不应该勉强她太多,只好作罢,索性换了个话题:“我饿了,做饭去。”
她面无表情地单膝跪在地上,对他的要求不予理睬,铁定了今晚要走,徐朗知道她的脾气,刻意放轻了语调,捧着她红润的脸颊靠过来,两人的鼻尖碰在了一块儿,他在她唇边磨蹭:“不想动也没关系,我们打电话叫餐,你不是很喜欢吃馨雅楼的药膳鸡?乖,陪我吃顿饭。”到最后的语气极近宠溺。何昔南最受不了别人对她这样,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馨雅楼是宁海为数不多的特色餐馆之一,送餐速度也是出了名的慢。两个为了消磨时间,干脆转移到客厅里看碟。徐朗家里有各种各样的影碟,大多是欧美九十年代的经典影片,现代大片儿反而寥寥无几。偏偏何昔南提不起那个雅兴,找了半天没找着自己心仪的,便随意塞了一张近几年的科幻片。
欧美科幻大片一向是博人眼球,尚不谈强大的明星阵容,单单是那些匪夷所思的特效就已经让人热血沸腾。何昔南向来喜欢热闹有活力的东西,看得起劲,两只眼睛紧锁着液晶屏幕,注意力格外集中。屏幕上的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眼中含笑,扑簌簌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掀着,真不像是二十九岁的女人。
感觉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何昔南别过头看徐朗,他笑了笑,近乎真诚的笑容,让何昔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感觉这人今天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与平时不同,她又说不上来。她兴趣缺缺地继续看电影,不想再搭理他。这是她惯有的行为,对他的一切总是疲于过问。
她这副模样实在是太过磨人,徐朗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千万遍,长臂一伸,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何昔南躺在他怀里,半边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徐朗低头细细地看她,室内的空调开着,先前她穿上的外套已经脱下,白色的羊毛衫更衬得她肤色白皙无暇,像是新鲜的鸡蛋清,嫩滑细腻。他在她脸上抚了抚,两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一俯身吻住那片水润的唇瓣。
难得见他这般有兴致,何昔南恰好心情也不错,就任由他作祟。细致连绵的吻没多久便被门铃声打断,他依依不舍地用舌尖舔了舔她的小舌,低咒一声,走过去开门。
来的不是送餐员,是孟承欢。
她一袭古香古色的红衣,精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拍戏时画的娇媚的妆,更衬得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徐朗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但很快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抵着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徐朗整个人挡在前面,孟承欢看不见屋内,更进不去,但见到他脖子上那一颗颗草莓印时,她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平日里乖巧如斯的她像是被人触到了爆发点,她咬着唇眼眶里泪水盈盈,她任性地用手推门,想要进去,却被徐朗拦住。
僵持了好一会儿,孟承欢几近咆哮:“让我进去!”泪水簌簌流下,妆是防水的,此刻的她没有一点狼狈,反而格外惹人怜惜。徐朗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将那个哭得梨花带水的女人扯进怀里,任她怎么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松手。孟承欢与何昔南不同,孟承欢是他的未婚妻,是将来与他共度一生的伴侣。她不像何昔南那样复杂难懂,单纯得像是一汪见底的清泉,受不得一丁点污浊。
待她终于不闹了,徐朗捧起她的小脸,轻轻吻上她的眼角,声线低沉:“不哭,嗯?”孟承欢抬眼看他,再次被这个英俊男人的笑容迷醉,她点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加厉害。徐朗心头一软,用手细致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继续哄道:“是不是又撇下剧组,跑过来了?”她点头,他叹了口气,“这部电影对你以后的发展很重要,现在乖乖回去拍戏,嗯?”他又给孟承欢身后的经纪人使了个眼色。
经纪人连忙上前劝她:“欢欢,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待会儿可就拍不得戏了。”孟承欢不傻,她知道徐朗这是给她面子。如果她硬是要在这里闹下去,恐怕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候结果反倒会更差。她点点头,看着徐朗,心底一酸,却只是嘟起嘴喃喃细语:“对不起。”徐朗扬了扬唇角,抚了抚她的脑袋,笑道:“傻瓜。”又继续给经纪人使眼色,让她带孟承欢走。
孟承欢走后,徐朗心情极差地关上门,转身看到何昔南依旧在看着电影,心底又是一沉。他冷哼一声,走进卧室换了套西服,拿上车钥匙朝门口走去,想了想又对何昔南说:“太晚了,这里不好打车,今晚你就睡这里。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何昔南从沙发上跳起,跑着撞入他的怀里,嘟起嘴用撒娇的语气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朗笑得有些讽刺,真是服了她,毫不伶惜地一把将她推开,说:“今晚不回来了。”何昔南哦了一声,再次扑棱着大眼睛问他:“你要去哪里?”难得她有这么多问题,不过徐朗可没有这个心情再跟她玩下去,说道:“何昔南,这个风格不适合你。”说实话,如果何昔南真这般,他只会觉得反胃。何昔南哈哈大笑,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走。徐朗眸色一暗,紧接着绝尘而去。
这么一闹腾,何昔南心情大好。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车划过黑夜,渐行渐远。猩红的尾灯格外扎眼,她扬起头,笑得媚色逼人。她拿起手机给陈晓飞拨了个电话,让陈晓飞过来接她。
、第四章
04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外面是孟承欢哭闹的声音,我从小就讨厌女孩子哭,尤其是像孟承欢那种美丽动人、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可今时今日她那满含委屈的哭声在我耳畔回荡,总感觉格外动听。我暗暗咋舌,不愧是当红影星,哭得如此凄凄厉厉宛若杜鹃啼血,还真是我听犹怜,也难怪徐朗会这般疼惜她。
细想下,我又是一笑,徐朗若真是疼惜孟承欢,之前我打电话让他过去接我,他就应该拒绝,何必要跟我上床,再让自己疼惜的女人难过。徐朗,他终究是不会把女人放在心坎儿上。不过,他哄女人的手段倒是一流,只言片语便打发了孟承欢。我叹了口气,承欢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蠢不足惜。
孟承欢走后,徐朗心情貌似不是很好,门被“嘭”得一声关上,我先是一惊,很快又自顾自地“欣赏”着那部科幻大片儿。身后传来他的冷哼,还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转身看着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走进卧室,脑中一片混乱。我按了按眼角,再无心思看电影,坐着一动不动,也不清楚此刻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从卧室里出来,我抬眼看他,名贵的定制西服更衬得他那般英姿挺拔,灯光下的他,眼眸狭长深秀,似星光璀璨,又如幽潭深不可测。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一愣,有那么几秒钟,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孟初寒的影子,那仿佛结了一层薄冰的眼角,寒意渗人。他拿上车钥匙朝门口走去,又顿住脚步回头对我说:“太晚了,这里不好打车,今晚你就睡这里。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我知道他多半是去找孟承欢了,心中郁结,从沙发上跳起,跑着撞入他的怀里,嘟起嘴用自己都十分嫌弃的撒娇的语气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朗紧抿了一下唇,不大温柔地将我推开,我假装诧异地看他,怎么一个月没见,连最基本的绅士风度都没了?他说:“今晚不回来了。”我点头,再次持之以恒地扑棱着大眼睛问他:“你要去哪里?”他理了理被我弄皱的衣服,难得像这样不耐烦,说道:“何昔南,这个风格不适合你。”细一看,他眼中还真带了些恶心我的意思。这样的一个我,自己都觉着反胃,更何况是徐朗。我也不愿再同他开玩笑,哈哈地笑了出来,真是笑得不行连带着肚子都疼了,我挥挥手,示意他赶快走。
徐朗眸色一暗,紧接着绝尘而去。
这么一闹腾,我心情大好。我收回笑容走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车划过黑夜,渐行渐远。猩红的尾灯格外扎眼,我扬起头,笑得更加猖狂。我好久不曾笑得这么痛快了,自己都能够感觉到眉眼在上扬,突如其来的喜悦在我心中恣意开,真是莫名其妙。玻璃窗倒映出的那张陌生面孔,还真如徐朗形容的那般媚态横生。
徐朗曾对我说过:“何昔南,知道么,一看到你这样笑,我就恨不得把你扔到床上弄死你。”那时的我只是依旧抬眼朝他笑,我看到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眸里有我清晰的倒影。
仿佛有风鱼贯而入,明明才是深秋,明明空调还在嗡嗡作响,却冷。寒彻骨髓。我意识到自己正独自一人呆在一个两百多平米的公寓里,环顾四周,一切都变得诡异。我汗毛直竖,赶紧掏出手机给陈晓飞打电话。
连拨了好几次,等到我耐力即将耗尽,陈晓飞才接起电话,对我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我将手机拿得老远,估计着她也快骂完了,才凑到耳边说:“我在仙鹤湾,徐朗出去了,过来接我,这里太可怕了。”陈晓飞低咒一声:“何大美人,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害怕?!就你?!我呸!别他妈给我装柔弱,洗洗睡吧,唉,老娘已经软玉在怀搁床上窝着了,懒得管你。”接着电话便被挂断。
我愣愣地看着手机,心想着,陈晓飞最近又迷上了什么该死的剧本,这般不厌其烦地爆粗口!我心一横再重拨回去,是冰冷机械的女声,陈晓飞已经关了机。连陈晓飞都懒得管我了,真是够凄凉的。我叹了口气,转身在徐朗那堆影碟中搜罗了半天,挑出了几张勉强可看的。
又是一个不眠夜。
我从小就害怕独自一人在空荡的房子里睡觉。
现在,亦是。
微弱的阳光透过两片窗帘的间隙照射到地板上,空气中轻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