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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馨雅楼,何昔南感觉身后有股强大的气场,不禁加快了脚步。她脚步轻浮,又因为穿着高跟鞋,摇摇欲坠,仿佛稍不小心就会狠狠地摔上一跤。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准备坐进去,胳膊却被人攫住。她尝试着挣扎几下,无果,到最后整个人被拽到路边。何昔南愠怒,很不耐烦地吼道:“你干嘛!”
“我送你回去。”徐朗脸色很不好看,可语气却是波澜不惊,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他使得力气很大,何昔南手腕被扼得生疼。她抬眼瞪他,酒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一点也不害怕,说:“不要!放手!”
知道她是在发酒疯,徐朗怒极反笑,伸手去摸她冻红的脸颊,被躲开,他笑意更浓,索性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手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前,任凭何昔南怎么挣扎就是不松开。待怀里的人稍稍安静下来,才用修长均匀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低头看她,哄道:“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
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祟,何昔南有些发愣,蒙上一层雾霭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只觉得那双眼睛如同星辰一般璀璨,似柔情,似挑弄,似怜惜,似嘲讽。还未回过神,又听他说:“要不今晚去我那里,嗯?”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徐朗察觉到不对劲,眉头蹙起,问:“到底怎么了?”
她脸颊通红,是被冻的,嘴唇却是紫青,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整个人颤抖得厉害。耐心被耗尽,徐朗有些暴躁,扬起声音,喊她:“何昔南!”
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袖,喃喃自语:“我冷。”接着伸手环住他的腰,小动物一样乖巧地往他怀里蹭,仿佛是在抽噎,“真冷。”她忽然间这样还真有些突兀,不过徐朗倒是心中一软,叹了口气,低头,鼻尖抵着她的头顶。乌黑柔软的头发上还带有洗发水淡淡的清新,徐朗极轻地吻了吻她的头顶,说:“我带你回去。”
手机铃声响起,陈晓飞刚好从浴室出来,来电显示的是何昔南的名字,她弯起唇角,语气却是很冲:“何美人,大半夜扰人清梦,又是想干嘛?”谁知道电话那头悠悠地传来低沉的男声,不用猜就知道是徐朗,徐朗说:“你打个电话给她家里,就说她今晚和你住。”
陈晓飞冷嗤:“徐大总裁,这谎我可撒不起,谁爱打谁打,何昔南她爱跟谁睡跟谁睡,与我无关。”说完心一横想把电话给挂了,可还是迟疑了几秒,又问道:“她怎么了?”一出口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了,叫你多事!
“她喝多了。要不,我把她送你那儿去?”
把一个醉鬼折腾来折腾去,亏他想的出来,陈晓飞急了,连忙回道:“别别别,我这就打电话跟她爸解释,今晚辛苦你啦。”“啪”一声挂了电话。
徐朗心满意足地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不过紧接着又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侧裹在被窝里的女人。柔软的羽绒被下,她只套了一件他的衬衫,因为刚洗过澡,她全身散发着清香。时间像是拿她没辙,明明已经二十九岁,可皮肤依然白皙细腻,宛若精致的上等白瓷,让人止不住想要多看两眼。她脸颊红润,睫毛偶尔轻颤几下,呼吸却是均匀舒长。
一想到往日她在自己身下绽放的诱人画面,就感觉小腹莫名地燥热起来。偏偏她生理期又来了,徐朗咒骂一声,掀起被子下床,去浴室又冲了个澡。等身体中的欲^火被克制住才从浴室出来,搂着她继续睡。
何昔南做了一个梦。
医院的长廊里站着一个人,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医生护士的脚步声很轻,但听着格外清晰。她风尘仆仆地赶到,黑衣黑裤的男孩儿刚准备叫“姐”,就被揪住衣领,十九岁的高晨个子已经高出她不少,她几乎是跳起来扇了他一个耳光。她咬牙切齿,声音低沉而又颤抖:“你疯了!”
他不说话,好看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悔意,反倒是心疼。每次闯祸后,都不及这次从容淡定,他问:“姐,如果孟哥死了,你会原谅我吗?”
“高晨。”她双手紧紧握成拳,腿也有些发软,“如果他死了,我最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回家,你赶紧回家。不,你不能回家。老何不会放过你的。”何昔南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怎么能那么糊涂?你要我以后怎么办?你以后要怎么办?知不知道这样是要坐牢的!高晨,你告诉我,要怎么办才好!嗯?”
就在这时,孟初寒的母亲带着一行人赶到。黑衣男子一上来就将他们两个制住,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清亮的声音响起,孟母的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的脸上,丝毫不留情面。冷言说:“小的送去警察局,大的赶出医院,不许她靠近这里半步。”她掐住何昔南的下骸,恨不得将它捏碎,“我儿子要是有半点差错,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安生!滚!”
徐朗是半夜被何昔南吵醒的,她似乎一直睡得不好,手紧紧地攥住他胸前的衣物。他伸手摸了摸她,发现她已经浑身被汗打湿,体温也有些不正常。
想起她一直有痛经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个有关,不敢乱来。大半夜拉她起来去医院,只怕原本没什么都会折腾出什么病来,索性打电话给一位做医生的朋友。
“怎么样?”
检查完床上美丽的女人,高致远看了眼徐朗,不疾不徐:“没事,喝酒吹了风,生理期的女人比较脆弱,有些低烧,打完点滴,不出意外,睡一觉就会好。”徐朗点头,着实松了口气,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高致远讪笑:“吃饭就不必了。不过,我记得你是要结婚的人了。大半夜打电话让我过来你家,病人却是你未婚妻之外的女人,作为兄弟,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徐朗面色一沉,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高致远哼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徐朗,别玩太过了,你今年三十三岁,不是二十三,更不是十三。不要忘了,你家老两口可都是厉害角色。”听出他话语中的无奈与嘲笑,徐朗勾了勾唇,狭长深秀的眼中晦暗不明。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冷淡之下,似乎有着几不可查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14
大概是因为宿醉;一觉醒来头有些疼。我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记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一些片段。我被部门的一行人轮番灌酒;后来趁着去洗手间的空当偷偷溜走。那时头脑明明还清醒着,可后来发生了什么真就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
环顾四周,是仙鹤湾的房子。床头杵着的衣架上还挂着两个葡萄糖水的空瓶子;透明的塑料管直直垂下;一部分落在了垃圾桶里。我抬起右手,果真手背上还贴着白色的胶布。
脑袋里仍是一片混沌。我按了按眼角,习惯性地去看墙上的挂钟,该死;已经快九点钟了!也顾不得周身的酸痛,直接跳下床找衣服。
床上的人似乎对我这样的举动很不满意,沙哑着嗓子;语气中隐隐带了些责怪,他说:“不好好睡觉,又瞎折腾什么?”我手忙脚乱,顾不得他在看,直接将身上的白色衬衫脱掉,朝他的方向扔过去。徐朗准确无误地接住,心情不错地吹起口哨,我虽没有看他,但能够感觉到从刚刚到现在,他的目光压根儿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
死色鬼!这样一来,我反倒更加凌乱,文胸的扣子怎么也扣不上。我有些烦躁,埋怨他:“怎么不叫醒我,都快迟到了!”他笑了声,富有磁性的声音悠悠地传来:“宝贝儿,今天是星期六。”
真是昏了头,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那双熟悉的眼中含着笑意,在我看来,嘲笑的意味更浓。然而此时的我赤身裸^体,不需看也知道有多狼狈。偏偏他又笑得毫不隐晦,唇角处还有着若有似无的笑纹,仿佛很期待我接下来的表现。我确实又羞又恼,索性将文胸一扔,掀起被窝钻进去。
他与我堪是哈哈大笑。徐朗将我从被子里捞起,健壮有力的胳膊从后背搂住我,两人紧紧地交缠在一起。湿热的吻落在我的眉间,他用手指摸了摸我红得通透的脸颊,笑问:“还难受吗?”我知道他是问我是不是肚子痛,赧然,垂下眼帘,不愿去看那双眼睛,却被他掐住下巴。
他强迫我抬眼看他,我的确有些害羞,抿了抿唇,含着笑意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很少见徐朗会这么温柔,眼神里仿佛都流淌着汩汩暖意。他的声音低低地传入我耳中,在这样的氛围下,更加显得暧昧。他好性子地重复刚刚的问题:“嗯?还疼吗?”紧接着整张脸埋在我的颈端研磨,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带着湿意。另外一只手也从胸前移到我平坦的小腹,被他触碰到的肌肤,像是带着电流。我感觉到自己的脸烧得更加厉害。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我,又着实有些惹火,可身体早就已经熟悉了他的触碰。我情难自禁,有极轻的呻^吟自唇间溢出,倒引得他越发卖力的亲吻。直到那只手试图探入我的底裤,我才回过神来,制止了他进一步的挑^逗。声音娇媚,嗫嚅地恳求:“不要。”
他动作一滞,笑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热气喷在我的颈端,心肝宝贝地哄着:“乖,别乱动。”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道:“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的身子僵了僵,但很快又将我环住。温暖的大手覆在我的小腹上,他的声音也因为情^欲变得沙哑。“怎么还难受?”像是有些无奈。
我点头,整个人贴得他更近,听到他难以控制地低喘,意识到他隐忍得难受,心中得意得很,止不住笑出声来。徐朗一愣,很快掐住我的肩膀,双腿跪在我身体的两侧,低头看我,眼中怒意蓄势待发。像这样整他曾经也有过,可惜事不过三,没几次就失了效果。难得他今天又被我唬住,我心情大好,但也还是怕他乱来,索性软下声音求饶:“对不起,我错了。”
他怒极反笑,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恨不得将我穿透。我抬眼看他,弯起唇角讨好地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嘴唇就被他狠狠地吻住。
不过是望梅止渴,隔靴搔痒。
到最后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