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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出来我就带她走吧。”
“你!”她恨恨,“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关舰,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如果非要我对一个人残忍,那么,对不起。
几年前就已经残忍过了不是吗?我已经走出来了,她为什么走不出来?我们不是不告而别,我们是明确已经分手了的。一段感情已经结束这般久,还守着它做什么呢?
她太傻。
文静和我手拉手走出医院的时候问:“甄娴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啊,不像生病的人。”
“嗯。”面对文静的时候,我感到一些心虚。有时候和甄娴确实走得太近了。虽然与她见面并没有什么不能告诉外人的事情发生,但欺骗让我难安。我厌恶这种感觉。
甄娴却又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第一任女友,如何能够拒绝她拒绝得彻底,我想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天暖之后,我有一阵子没有见过她,她也没联系我。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太平了。我喜欢文静依在我身边,不管说些什么都是幸福的。试孕两个月还不中奖,她急得眉毛打结,却又安慰我:“中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咱们继续努力吧。”
然后拉着我到床上做“功课”。
我喜欢文静爽利的性格,几乎不怎么拐弯抹角,我们是如此和谐。对甄娴,感情没有了就是没有了,现在我的世界,只有工作和文静。
那天再接到甄娴电话,不无意外。她说:“来我这儿好吗,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我到医院的时候她在挂吊针,整个身体没入雪白的被褥中,看得我触目惊心。我不喜欢医院里这种雪白的颜色,它仿佛随时和死亡能划上等号。甄娴缓缓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哑的嗓子:“你来了。”
“嗯。”我在床畔坐下,“你还好吧?”
“还行,别看我有气没力的,只是因为得了肺炎。你知道我生的这个病免疫系统遭到攻击,比较容易生病的。”
“你一定会好的。”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软无骨,在这样微热的气候,仍然冰冷得吓人。
她的嘴角绽开一朵好看的微笑。把我的手举起来:“喜欢你这样握着我的手。”
“别多想。休息吧。”
她合了合眼,又睁开。“如果它还在,现在都三岁多了。”
我蹙了眉:“什么还在?”
她闭起眼睛,像呓语一样:“阳阳。”
心口一震。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阳阳……她又睁开眼睛,“你不敢相信对不对?我也不敢相信……我一直都不告诉你,想独占着它;可惜,它在我肚子里还待不满三个月就离开了。它一定是对我们任性冲动的惩罚。”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分手的时候,你……”
“到美国才发现的。”她凄凄一笑,“很戏剧化吧?如果那时我不走,我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呢?”
我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心脏在胸膛擂动,手臂上青筋暴突。原来我们之间曾经有过孩子?简直不敢相信!
甄娴安抚着我:“关舰,我们还很年青。”
我轻轻地抽回手来,神情苦涩。“年青时候做的傻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很抱歉这个代价让你一个人来扛。”
那时候在异国他乡,又流产,她一定非常的苦吧?
“这些我都不怕,我怕的是永远都找不回你了。”她眼圈儿一红,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我拥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哭得全身抽搐,抓着我的衣襟问:“你能回到我身边吗?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不知道是怎样失魂落魄地出了医院,我下意识地开车,往远处开。等我清醒过来,人已经上了高速公路。如果不想陨命,我只能集中精神开车。
我开几个小时的车到海边,这片海曾经有我们很多记忆,欢乐的,痛苦的。甚至连说分手,也是在这里。
我在这里化成了雕像,一坐就是一整夜。可是想了些什么,却没有具体的头绪。
悲剧已经过去了,我不可能再制造别的悲剧。也许这辈子,我注定对不起她吧。
回到家里,看到文静焦急慌乱的脸,心一下子紧揪了起来,狠狠将她抱进怀里,不顾她的扭打,我吻住她的唇,迫切地想要她揉入我的身体。我们在沙发上激烈地亲吻和做、爱。
我感谢文静对我的宽容,她只要一句“我爱你”,便可以对我全身心地信任。在后来有几次甄娴给我打电话,我要么不接,要么与她说明白,不管曾经我们有过什么,过去了的,已经过去。
我不能伤害了她再伤害文静。
做不到。
我想起文静曾经说过,自己一个人怀着孩子出走,是对自己对别人对孩子的不负责任。我此时忽然也有这种感觉,甄娴虽然不是知道有孩子之后才出走,但是她完全可以选择告诉我。
那样的话,我们也许不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她也许固执地认为,必须我先低头。可是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想的,如何去低头?
说到底,我们终究都太犟了。
在澳洲出差的时候,离开文静这么遥远的距离,发现真的很想她。每天晚上与她视频还是不够。在来澳洲的第三天,有人敲我的房门。拉开门之后,愣在当场。
“甄娴?”
“意外了吧?”她穿着厚厚的羽绒衣。
“嗯。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来找你。”
我只好让开身子,“先进来吧,外面冷。”
很吃惊她一个人来做什么。她说:“会不会打扰你工作?”
“不会。不过……我一会儿要和文静视频。”
“哦。”垂下眼睫,“你和她感情很好啊。”
“嗯。她是我的妻子。”
甄娴望着我:“明天去教堂好吗?以前我们去过的那个。”
很多天后我回来,刚好是文静的生日。我打电话给她的好朋友,让她们晚上到家里来吃饭,给她一个惊喜。
果然她回到家里,见到我,欣喜地又跳又叫,快乐地像个孩子。“你怎么就回来了啊?”
“难道不高兴吗?”
“当然不是。”
久别未见,自然比平时更多几分亲密。她缠着我说在澳洲的见闻,我说:“下次把你带去。”
“好吧。我勉强答应你了。”
我摸着她的头发,满心怜爱。“文静,我很想你呢。”
“我知道,一眼就看出来了。”
“哦?”
“你看看,看了我,就好像老鼠见到大米一样哦。”
“是啊是啊。”我把她扔到床上,扑上去,“那我现在就开始吃大米!”
两个人在床上嬉戏缠绵一阵。好几天后,文静被我勒令去医院抽血检查,孕、酮结果告诉我,我要当父亲了。
我兴奋不已,行动开始小心翼翼,生怕文静有一点儿闪失。她很是不以为然:“有你这么紧张的嘛,你这么紧张我会得产前忧郁!”
我呵呵笑,“我只是希望你小心一点嘛。”
“我会小心,你们不要神经质,不然我会崩溃!”
当了准爸爸,心情自然好得无处说。第一次有如此真实的,要当父亲的感觉。接到甄娴电话,是在一段时间之后。
“我要移民了。”
“哦。”我有些吃惊。
“听说你要当爸爸了,恭喜。”
“谢谢。”我们之间,如此疏离。从那天在教堂里一番谈话后,我想她已经完全放开了。
我和文静说:“甄娴要移民了,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好啊。我现在天天腻在家里,都快要发霉了。”
“不会自己寻找乐趣吗?”
“哼,把你关在家里,看你怎么寻找乐趣吧。”她很是鄙视。
我搂着她的肩膀,知道这阵子她辛苦了。每天早晚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不去上班在家里会更加难受的。“要不然你没事干的话可以偶尔到公司帮我的忙,顺便监督我。”
她眨眨眼:“你很需要人监督吗?”
“我很乐意你来监督。”
她呵呵笑了:“我才不去呢。要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你还是关舰吗?”
我打趣她:“都说孩子是夫妻之间的第三者哦,我又这么风流倜傥,你不怕吗?”
她摸着肚子,眼神犀利:“你要敢在外面拈花惹草就只管去啊。”
我笑嘻嘻抱住她:“哪里敢?不过是想说,你在公司,我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你。”
“不想我的时候让我在那儿当壁花小姐?”
“是壁花太太吧?”
然后我就被家庭暴力了。然而就算如此,我也甘之如饴。
甄娴离开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去送机。她不让去,文静说:“也许她看见我们不好受,还是不要去了。”
女人也许更容易理解女人。我何其有幸,娶到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这天晚上我正在书房里做公务,听到外面文静一声尖叫,吓得手脚都凉了,连忙跑出来问发生什么事。
“动了,动了。”文静指着肚子,一脸震惊。
我挽了袖子爬上、床,“小熹动了吗?”
“对啊!”她激动极了的样子,“在这个地方。”
她把我的手放在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上,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我低头亲了亲她的腹部,“小家伙长得很强壮呀,才这么小就会动了?”现在才15周5天吧。
“嗯,好神奇哦!”她的脸有着母爱的光芒。
手放在肚子上很久,才突然感觉到一个细微的东西在掌心颤动了一下。我望住她:“是在动吗?”
她猛点头:“是啊是啊,你也感觉到了吗?”
“嗯,好玩。”我对着肚子叫,“熹熹,再动一下。”
可惜人家不理我。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晚上有这么一段时间是属于我们三的。哪怕宝宝还在肚子里未曾出来。
一大早文静就把我从熟睡里挖了起来,笑盈盈地说:“今天要去产检,你和我一起去吧?”
“是。”老婆大人最重要,我当然责无旁贷。
我们去的是一家私人医院。公立医院拥挤,常常排队要排太久,我怕她太辛苦,便联系了私人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
今天要做抽血检查,以其B超看看孩子发育情况如何。做的是四维B超,我可以看见屏幕里宝宝的小身体,她小小的绻在妈妈的肚子里,两个拳头放在小脑袋的两侧。
有那一瞬间,我眼眶发热。
文静抹掉肚子上的耦合剂,问医生:“宝宝发育的好吗?”
“挺好的,比实际孕龄要大一两周呢。”大夫笑着说。
文静笑咪咪看着我,勾着我的手出来后,她问:“你有没有看见宝宝的样子?”
“有,虽然不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