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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玉身前的三个男童,也在燕少玉左掌后甩之际,攻势由慢变快,乍看起来,好象与燕少玉是同时变的招。
由缓慢,变迅捷,由斯文变猛烈,这中间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而已,然而,放眼当今武林,又有几个人能达此境呢?
仅只声轻微的“噗噗”之声,三女童已经到了燕少玉身前,三男童却由空中飞落燕少玉身后头,谁也没有看得出他们是用什么身法闪避过燕少玉的绝奇掌招的。
无为书生方智心中也暗自惊忖道:“此人果然有点门道,竟然一动也不动,就把他们阻住了。”
燕少玉心中也暗自惊骇,因为,自他出道以来,还没有见过如此轻易闪过他掌招的人,虽然,这两招并非杀手。
三男三女方位一变,落地马上展出方才他们攻击法,上下全力攻向燕少玉。
燕少玉冷静的静立于六人之间,始终一动不动,左右双手,招式随机而出,状至安闲。
但是,这只是表面上,实际上,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制住六童的手段,因为他们的轻功,实在有使人无法猜想的境界。
转眼之间,六童已攻出不下二十招了,但却始终难近燕少玉身前分毫,当然,他们已使尽了各种战术。
无为书生方智已看出,燕少玉虽然短时间内,无法制住六童,但由他的沉着安闲的态度看来,要想以六童之能,制住他,却是决不可能的事。
他左右扫了眼身侧六童一眼,然后再偷眼看对面的七煞玉女等人,思虑一阵,才缓缓把左右双手再度扬起来,同时,又伸出了三个手指。
七煞玉女白燕等人,正自把全部精神集中在打争中的燕少玉与六童身上,几乎早把无为书生方智的存在忘了。
同时,打斗中的六个童子一招无功,再退下来,接着,又涌身而上,无为书生高举的双手趁机闪电向下一斩,身侧的六个童子迅急的飞身加入了战圈。
这六个人仍分成两批,男的一面,女的一面,攻击燕少玉的左右两侧,速度掌力,与先前六人完全一样快捷凶猛。
但见前后六人穿插,掌影翻飞,似混杂而不乱,—似无律而有条,找不出一丝空隙可击。
燕少玉突觉压力大增,星目忙转,才看出增加了六人,这时,他必须用两掌应付四面,自然比之方才要吃力得多了。
燕少玉冷哼一声,左掌招化“浮云缺月”阻抵东北两面,右掌拍出一招,“烈日当空”,攻向西南,身子为形势所遏,不得不移动了。
但见十二个童于身形一阵穿插腾跃,也不知他们是用的什么身法,竟然飘忽异位,躲过了掌招了,不过,他们却也没有找到进击之隙。
七煞玉女白燕有些茫然的看着斗场,一时之间,他们只觉得好像增加不少人,但却还没有想到这些人是那里来的。
就在这时,崖顶上突然跃上八个红云帮“血鼠堂”的弟于,“血鼠堂”原是红云帮中侦察消息的一个机构,如非必要,决不轻易让人知道其藏身之处,此时竟然公开现身,显然与其一惯的作风不同。
八个“血鼠堂”的弟子才现身不久,他们身后突然飘上两个人来,左侧是“银刺金鳌”,右侧之人,则是个身着灰袍的老和尚。
这和尚生像十分怪异,只见他双眉飞扬斜上,其白如霜,目光精光逼人如电.隐带着无穷煞气,脸色微黄,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慈善之貌,观其年纪,少说也在九旬以上。
七煞玉女白燕,好像想通了是怎么回事,美目一转,突然看到那八个“血鼠堂”的汉子,接着她看到了银刺金鳌与那老和尚,粉脸上刹时无比惊讶,惊呼道:“啊!你们快看,那老僧是不是“恨天和尚”?”
几乎是同时,盲圣、邪哑与圣婴童于同时一震,脱口道:“什么?他……他在哪里?啊!果然是他!”
此人嫉恶如仇,怎会与这批牛鬼蛇神在一起呢?
由江湖上传言,七煞玉女白燕虽没有见过此人,但却知道此人所要找的人,从未放过一个活口。
她忧形于色的道:“我,我担心他对燕公子不利!”
她本来是发现了那六个加入的童子就是无为书生方智留着护身的六人,而要目前证实的,但此时却已忘了。
其他三人,也都似有无穷心事,一个个呆在那儿了。
这时,斗场中燕少玉已动了杀机,蓦地,长啸一声,在十二个孩童退身欲上之际,纵身拔起了五丈之高,奇书4020双手也按于左右双腕上。
一声冷森无比的清叱,夹着一声震人心弦的冷喝道:“鸣风迫月,九日当空!”
一道长虹,脱手一闪,飞向无为书生方智,一片蒙蒙的冲天剑气,也向十二个攻上来的童子罩了下来,左手却攻出了那招鸣凤追月的剑法。
骤变原如电光火石一瞬,漫说无为书生方智不识武功,就是武林中懂得武功的好手,又何尝有人能躲过这招鸣风追月。
死剑带起一道经天长虹,却有一个令武林侧目的“神宫”书生,走完了他在人世上辉煌的历程。
一声长号。死剑透胸穿背而出,无为书生方智双手本能的抓着胸口剑柄,缓缓倒了下去。
在同时.燕少玉凌厉无比的剑影,业已罩住了十二个童子。他们虽然都仗着奇奥的身法,曾经毫无困难的纵跃于掌影空隙之中。
然而,九日当空与鸣凤追月两招一出,他们却再也没有能耐闪躲了,因为这一剑一掌,混成一片,犹如实心,那有空隙可躲。
燕少玉俊险上肌肉一阵抽搐,那不是恐怖,而是惋惜与不忍心,也许,武林中没有人会相信他有此等心肠。
但是,形势所逼,除非他甘冒生命之险。
暮地,燕少玉暗中把玉牙一咬,“生剑”突然回手向上一掉,剑身贴臂,以剑柄使出“九日当空”,但只这一缓,却使身前三童有了进手之机。
错综混乱中,连声闷哼声过处,十二个童子相继倒了下去,燕少玉也暴退三步,嘴角上流出一丝鲜红的血迹,脸上也开始苍白了。
七煞玉女白燕一跃而上,情急的拉起燕少玉的手,道:“燕……你,你受了伤了?”
燕少玉淡淡的一笑,道:“没什么?别人付出的比我更多!”
话落,转脸对盲圣、邪哑道:“你们把十二人抱一边,不要解他的穴道,”话落走向无为书生方智的尸体。
老和尚厉目中奇光一闪,道:“此人是我和尚有生之年,所见到的武林第一高手。”
话落,他突然若有所思的扭头问银刺金鳖道:“此人并不像你们所说的那么凶狠嘛!你看,他宁肯自己受伤,也舍不得那十二个俊俏孩子。”
银刺金鳖在老和尚说话之际,心中早已盘算好应对之策,闻言阴阴的道:“大师,你想错了。谁都知道,神宫中会武功的人之所以受不会武功的人指挥的原因.乃是他们个个都眼下了迷心之药?失去本性。日子一久不服.则必将成为痴呆之人.你想燕少玉会为他们去神宫讨解药吗?”
老和尚道:“神宫、鬼殿连我都不敢去,当然他不敢去了。”
银刺金鳌一拍手道:“着啊!这就是他所以不杀这十二个童子的原因,乃是存心叫他们成为痴呆残废之人.以抵他们冒犯之罪啊!”
银刺金鳌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使人不能不相信,何况老和尚先入为主,自然更是容易相信了。
老和尚目中杀机一闪,猛然大步走到燕少玉身前三尺处。道:“我是‘恨天和尚’,专程来找你的。”
燕少玉从无为书生方智尸体上抽出死剑,拍回左腕.冷冷的道:“大师是谁?与在下何干?”
七煞玉女白燕大急,脱口道:“你……怎么了,大师是……”
恨天和尚心说:“嘿!果然不错,你目中无人!”
狂笑一声,道:“哈哈……关系太大了,我老和尚是来替那些枉死冤魂来讨索命债来,债主就是你。”
燕少玉险上毫无表情的漠然道:“大师功力果然不错,只是燕少玉不愿与佛门中人动手。”
恨天和尚冷笑道:“哈哈!燕少玉,你好孤陋寡闻,你知道我恨天和尚之名是从那里得来的吗?”
“在下以为这与我无关!”
恨天和尚发笑道:“燕少玉,你果然说话简捷而不罗嗦,但我和尚也非爱说话之人,当然每一句话都有关系,哈哈!你听着和尚之所以有‘恨天’,之名,乃是因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和你却无好生之心,凡是罪恶之徒一旦被我以现,从无一人逃生,哈哈……你说有关系吗?”
七煞玉女白燕急道:“但他并非……”
七煞玉女话未说完,已被燕少玉一声狂笑截住了,因为他并非怕“恨天和尚”。
他狂笑一声道:“哈哈……老和尚,你得寸进尺,以为燕某真怕了你吗?”
恨天和尚虽说是出家人,但却性烈如火,闻言一掌劈向燕少玉胸口道:“谁要你怕我!”
掌出带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但却没有狂风。
燕少玉本想出右掌,见状心头一沉,主意立变,左掌闪电向外一送,直推出去。
“波!”的一声轻响,地上石面,硬被压出一个五尺深的大坑,但却没有飞扬的石屑,这种现象,的确是武林中少见。
燕少玉退下三步,身前石地上,印着三个深达五寸的脚飚,嘴中鲜血,便如涌泉般的流出来,他骇然的付道:“想不到中原武林,竟还有我燕少玉的劲敌。”
恨天和尚只退下一步,脸上肌肉微微跳动了一下,显然。他的心情并不比燕少玉平静多少。
七煞玉女白燕惊恐的叫了一声,扑向燕少玉身侧,流泪道:“不要打了,你伤了。”
盲圣、邪哑与圣婴童子纷纷跃了上来。
圣婴童子冷笑道:“恨天和尚!你与一个已受内伤的比斗,胜了不见得光彩,来来来,咱们两个走上两招试试。”
盲圣、邪哑也闷不吭声的分立于恨天和尚左右两侧,精眸中透出无比凶狠的光芒。
恨天和尚满不在乎的道:“你们是同党吗?”
圣婴童子冷笑道:“不错!”
“那没可想到,我和尚原不要什么光彩,来吧!今天说不得我和尚只好一一打发你们了。”
圣婴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