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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韩复又无比厌恶的看了看李文涛等人,扭头对悠然说:“悠然,你跟我出来一趟!”
被韩复瞪了一眼,李文涛等人吓得魂不附体。刚才韩复的威势,以及现在初步暴露出的强大势力,加之胡俊杰和悠然等人的恭敬态度,都让他们战战兢兢。
惊魂未定的悠然听到韩复喊自己,吐了吐舌头就跟了出去。韩复在前面缓缓的走着,直奔酒店旁边那个人造湖旁边,找了张椅子就坐下了。
一路上只有五六分钟,但悠然觉得很漫长。因为,韩复的心情似乎很差,让悠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韩复坐下了,悠然才强做出笑容说:“韩哥真厉害,身手太棒了呵。我看,您那师兄周贺泽还真不一定是您的对手。”
韩复没有理会这小小的恭维,而是长倚在那椅子的靠背上,盯着月色下波澜不惊的湖面,沉闷的说:“悠然,你似乎不适合做一个地下大枭。”
悠然的脸色有点惨白。
“以前只注意你的身世,以及巴图大叔生前对你的期望。但是不得不说,你在很多方面的素质,真的不适合这个血雨腥风的地下世界。”韩复指了指身边,让悠然坐下,接着说,“或许在你的眼里,大枭就意味着权势、财富,意味着一言九鼎、众星捧月。但是,任何权势都是有代价、有责任的。你没见过我师父、大师伯每天为了地下世界的事情,已经熬成了什么样,也没见过我干外公年过七十还为了多少事情而CAO劳。”
“包括你的父亲巴图大叔,同样是个有野心的人物——哦,地下世界中,野心不是贬义词。为了这种野心,这种梦想,他也在不停的奋斗。”
“但是,你看你现在都在做什么?你结交的那些人,又都是些什么货色?”
“一个只顾享乐,只知道挥洒自己激情却不顾大局的人,坐不稳大枭的位置,也守不住这偌大的基业。”
“你这样的心态和做法,做一个街头混子是可以的,哪怕混到一个城市的大混子也有可能。但是,你不是枭。”
“当然,我自己也没在这一行里涉足多深,只不过见识了太多的猛人,才有了自己的一点心思。或许说的不全对,不过应该值得你参考参考。”
悠然的心情很复杂。“你不是枭!”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击碎了她的自信和梦想。本以为事情即将大功告成,马上就能顺利接位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得到了总部特使这样的评价。
韩复喟然说:“了解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他的朋友。从他/她最亲密的交友圈子,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大体。就拿我师父来说,他那些朋友哪个不是猛人好汉?家林叔、奉笙叔、梦莎阿姨、十三叔,以及大师伯、二师伯……你再瞧瞧李文涛那些货色,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跟着他们,也都是这么任性的?别觉得年轻,就有资本挥霍,每个人的资本都是固定的,很公平。年轻时挥霍了,到后来肯定后悔。人在做,天在看。”
“我没有!我一点都没有!”悠然似乎很委屈,“他们玩儿他们的,我从不管,但也从不参与。我跟他们在一起,只不过是大家各取所需。你知道那李文涛是什么人?他是北疆第一炼油大商的儿子;还有那小四儿,她妈妈是北疆的副厅长……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俱乐部的性质。生活上,谁也不会相互干预的。”
悠然说得很急切,也很诚恳。看得出,不像是撒谎。而且韩复也知道,巴图生前对子女的管教还是比较严格的。所以韩复误以为悠然也很放纵的时候,会觉得比较惊讶。此时看来,似乎是有些错怪了她。
“没有就好,还有药可医。”韩复叹道,“地下世界,一代不如一代了。我师爷爷那一代,大宗师层出不穷;我师父这一代,除了师父他们几个,其余的也只配称作大枭了,少有几个大宗师。到了咱们这一代,呵呵……老辈子播下了英雄种,收获的全是鼻涕虫……”
小畜生今天有感而发,说出来的话超乎年龄的老成,让悠然都像是小学生一样瞪着眼睛听着。最后,韩复说:“这个世界可以烂掉,但我们这一脉要永远不朽,你……愿意跟我一同走这条路?”
悠然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她总觉得,似乎不是自己比他大三岁,倒像是他比自己大三十岁的样子……
“那好,我要弄一个小圈子,一个不会被糜烂风气渗透的、能够一直长存在地下世界里的小圈子。”
第954章 青年近卫军
自己组建一个小圈子?悠然一听就有些兴奋。她知道,每个人的能量不同,交往的层次不同,那么能够组建起的圈子也不同。就像她悠然,身边聚集的也都是李文涛和小四儿这样的货色;而韩复的身边,高人云集。
而且,看到韩复并未将自己排挤出这个圈子,说明她现在的位置还是好商量的。“韩哥,以后……你说我该怎么办?”
“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们断了交往,洁身自好一点。”韩复看了看悠然,忽然想起了师父周东飞对于自己的教诲,于是笑了笑,“有空的时候,再多读读书、看看报。一个只知道拿着板刀闯大街的人,是注定走不到更高、更远的位置的。”
“读书也有用?”悠然愣了愣,“我爸那时候打拼出来,可也就是初中文化。而且,连初中都没读好。”
“但是,当他坐在了北疆第一大枭的位置上的时候,肯定是关注社会形势的。摸不透形势,你就挣不到大钱;挣不到大钱,你就打不稳根基。地下地上两世界,说到底,都是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韩复说。对于这一点,连悠然也承认。在悠然的记忆中,父亲后来床头的书报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当初悠然还笑话老爹附庸风雅装文化人,但老爹却只是一笑了之。
此时,韩复继续说,“而且,他们那个时代的人物,确实能冒出太多的奇迹。因为社会大转型,机会太多了;而且前期由于历史原因,诸如巴图老叔这样的人才即便有那个智商,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得到学习的机会。所以,那个时代各个阶层的英雄辈出、枭雄并起,并不奇怪。但是现在时代真的不同了,你不比别人强出三倍,就别想比人家多走出一倍远的距离。所以,比拼的是综合素质。能够多掌握一些东西,总归是有用处的。”
悠然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这个年纪轻轻的太子爷,哪来这么多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哦哦,我知道啦。”
“你不上学了?”韩复问。
“嗯。今年暑假前刚刚高中毕业了,不想读了……啊,也不全是……”一想到韩复重视这个,悠然当即说,“这不家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而且要准备接手爸爸留下的那些产业,所以就不读大学了。”
“考上了吗?”韩复知道这妞儿其实是厌学。
“唔……没……不过,真的不想复读了。”悠然说。其实,要是依照巴图当初的权势,托门路给她弄一个二流大学还是差不多的。但是巴图也知道这个女儿根本不喜欢读书,所以也没有勉强。而且,巴图其实最想扶持的是儿子安然——毕竟地下世界是个以男人为主的世界。而且巴图正值壮年,所以也未必就需要把更多的扶持精力放在女儿身上。但是,巴图突遭横祸,安然年龄又太小,这才使得悠然被提前推向了前台。
“不复读也行,找个一般的大学去读,还是有好处的。”韩复笑了笑。
可悠然有点坐不住了,“不是吧,我……难道韩哥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地下世界?你还是觉得我……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没,暂时不适合,不代表以后不能追上去。”韩复说,“到北疆大学读个旁听生好了。虽然不知道那里收不收旁听生,但我觉得依照你和巴图婶婶现在的能力,应该能打通关系,做好这件小事。好吧,这算是总部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干漂亮点。”
你……悠然无语了。
还“总部交给的任务”?这明显就是小畜生现说出来的,跟总部哪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哪算是总部给的任务……”悠然有点不情愿的咕哝着。
“我现在就代表总部。”韩复顿了顿,“不情愿?”
而就在这时候,韩复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梅姐的。刚才韩复遭遇刺杀,夏侯惊雷已经向梅姐和周东飞汇报了。虽然周东飞嘴里说“多大的事儿”,但梅姐还是一阵后怕。这不,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小犊子你没事就好啊,吓死我了。”
“嘿,一个破烂杀手,没啥。”韩复了笑,说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说,“刚才我让悠然去读大学,这丫头还不乐意呢。”
“嗯嗯,那就让她去。电话给她……”
悠然一肚子的激动——“皇后”梅姐,超级大枭呃!而且同样身为女子,梅姐更是悠然一直崇拜的对象,只不过一直没那个资格亲自说两句话。
“梅……梅姨……”悠然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如果说警界的女子都把清芳当做一个遥不可及的偶像标杆,那么地下世界的女孩子谁不把梅姐当成毕生追慕的对象。
“唔,家里没事了吧?我听夏侯他们说了,丫头你最近表现很好啊。”梅姐说,“不过小复的话是对的,有时间你还得多读读书。小孩子家的,早早辍学了多不好。要是公司的事情忙不过来,就让你妈和几个老人儿先打理着,别把你自己给耽误了。听话昂!”
“我……嗯,好的。”没想到梅姐这么顺着韩复,还真把这件事当成了大事特意安排了一下。连终极偶像都开口了,悠然当然再不敢说个不情愿。而且,梅姐亲口说的,这下总能代表总部的意思了吧?
“这才对嘛。不过也不急在一天两天,等你那边的事情安稳了,先到海阳住两天再说。丫头可怜的,姨给你安排好吃好玩的……”
说实在的,这真不像是全球第一大枭说话的语气。印象中,悠然觉得梅姐应该是个高高在上、一开口就能把人震死的女神,今天通话了才知道那是错误的。不过,这种亲和感,却又让悠然感觉到了一种亲切,很温馨。
电话还给了韩复,小畜生异常得意。他知道,在这种上学的事情上,只要自己朝着努力上进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