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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也好看不起也好,我都要对他们宣布,这个人是我的!是我最爱的!只要他愿意,我永远也不会松开他的手!”
江漓听得怔怔的,忽然一阵羞涩涌上来,不敢看他,嘴角带着腼腆的笑低下了头。
而王烨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却越握越紧,关节渐渐发白,正要再开口,喉间却有哽咽扑上来,咬了咬牙关,把脸微侧向外边,使劲眨着眼睛,要遮住眼底泛起的红。
烟轻,你看,你不要的自然有人会要。可是你这一刀捅得有多深,但愿你能知道。
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真想。
爱了,等了,你一句话,过去的就永远成为过去。就是条忠狗被狠狠地踢了一脚,也会嗷嗷叫唤,你以为我真的就不会痛?
我们还是朋友……我都不知要怎样跟你继续做朋友。
也没机会再牵着你的手,骄傲地走过人前。
现在我的手牵着另一个人,而你的手,想必已经放在了他的胸口。真该说……
恭喜!
“吱——”车猛地停在路边,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江漓被吓了一跳,只看着王烨开了门跳下去,冲到路边的大树旁,用力地拳打脚踢。
他赶紧跟下去。除夕深夜的马路上,行人杳杳,王烨像不怕痛一样用尽全身地气力往粗壮的树干上砸拳头,声声咚响,发泄地狂喊着“啊——啊——”,状若疯狂。
“烨,烨!烨!烨,你怎么了?烨!”江漓被一下被吓住了,想上前拉住他,又被甩开,声音本来就嘶哑,喊得急了,更是又开始猛咳。“咳咳咳——烨、咳——烨……”
脑子被痛楚的海洋淹没了,已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只有烟轻低声的话语,来来回回:我们当时都太小了,还是孩子。所以你以为那是爱,其实不是。
呵……不是。
在你看来,那不是爱……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支撑我一直期待,一直努力,要把所有能给你的都给你的,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
要这么说你才能心安理得地把我推开吧?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地走开了?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感情?
烟轻——
就算从开始就看不到希望,但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啊——啊——
你明明根本不在乎我的感情,为什么我还会这么不甘心!烟轻,为什么你的眼里永远都看不到我?
我一直那么爱着你……你能为他做的,我也能为你做,为什么你还是看不到我?为什么!
啊——
偶有经过的路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也赶紧连连绕道。江漓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只剩下在喉管里“咝咝”的辨不出音节的呼唤。他扶着喉咙呛了一阵,瞅准一个空子硬扑上去想抱住他,没想到被王烨的铁拳向后一抽,正好碰个正着。连声痛都叫不出来,捂着鼻子蹲下了。
本来在冷风里吹着身体就已经不太舒服,这一下过来,鼻子一瞬间像没了,完全失了知觉,一瞬间之后又立刻被灌进了酸甜苦辣百般滋味,热辣的痛楚似轰隆隆的战车冲上脑际,碾过神经线,酸痛不已,害得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最害怕的是粘稠的热流也一道流下来,捂在手下面,鼻子太痛了,手也不敢捂得太紧,于是漫延开来,沾了一手。
泪眼朦胧。
王烨在手撞到什么的刹那间也醒了神,回过身正好看到他倒下,眼神立即一凛,神智恢复了大半,赶紧一并蹲到他面前,后悔又紧张地想查看他的伤势。
只是用埋怨的目光看着王烨,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翻遍了身上的口袋,终于摸出了条手绢,赶紧给他捂上。
“怎么样?要不要紧?来,把头仰高。”
边把他拉起来,边说着,扶着慢慢地走回车子。
把座位稍稍放平,江漓躺上去,感觉捂了一阵,鼻子稍稍好一些了,才轻轻地把周围的血擦了,王烨从备用箱里找出纸巾给他把手绢换下来。
“很疼么?”委屈地点头。“再回医院去给医生看看要不要紧?”摇头,坚定地摇。一个晚上去两次,也太丢脸了吧?“那……”王烨是真的担心,“万一伤到了鼻骨就糟了。”他可见过鼻梁被打断的人,就是修好了鼻子也变得怪怪的,那不是一个丑字可以形容的。
瞪!你也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了?
“对不起,是我失控了。”王烨很歉疚,心情变得更是雪上加霜。
江漓一手捂着鼻子,因为太痛而皱着眉,一手抓过他的手,看了看他手背上被树皮擦出的血丝,把他拉向自己。王烨顺从地把耳朵贴过去,听到他用气声挤出来的话:“鼻子没断……回家。”
回到家,鼻子的痛楚已经减轻了大半,可是周围还有点青紫,甚至破了一小块皮,擦了药膏,找了创可贴贴上。江漓躺在床上给他轻手轻脚地弄好,又爬起来,拉过他洗过的手,也一点点给他贴上胶布。
“对不起。”王烨一直说,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江漓摸摸他的脸,费劲地用气声问:“现在舒服一些了么?”
王烨抬起头,看他一眼,没说话,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把刚刚拿回来的药递给他。“别说话了,先吃药吧。”
吃了药片喝了药水,过了一阵,试着咳了两声,让嗓子终于缓过来了。王烨让他捂着鼻子,给他脱了毛衣睡好,自己也钻进了被子里,紧紧把他搂着贴在胸前。
狂风暴雨的发泄后,终于疲惫地迎来宁静。
江漓揽着他的腰,在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声音还是喑哑:“怎么突然就……心里不舒服吗?”
“嗯。”王烨闭着眼睛,下巴轻轻地摩挲他的额头,像在寻求一种放松的方式,模糊地答,“不关你的事,只是忽然想到个人。”
江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还是不行吗?”
王烨停下来:“什么?”
“一定要她吗?我不行吗?你跟我在一起还是会一直想她吗?”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睡衣,头埋进他的胸膛,声音越发嘶哑而沉闷,“觉得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歉意地轻轻吻吻他的额:“你很好。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伤到你了,我刚才脑子很混乱,对不起。”
你已经伤到我了。“如果我的鼻子……真的出问题了,你得用一辈子来赔啊!”
王烨立刻松开他,仔细看了看他的鼻子,才放下心,露出个浅浅的笑:“你喜欢放烟花么?我们明天去放吧。”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好久没放了。我们到番禺去,那边管得松。”
“王烨,你还没有……”
“你知道吗?在没人的河堤下看着四处乱飞的烟花,可好玩了。”
“烨……”番禺没有河堤。
“去放吧,嗯?人家都说什么比烟花更寂寞,如果两个人去,就不会寂寞了吧。”
“……好,就去吧。”
又抱紧了他。把耳朵贴在他的心窝上。
“烨,你寂寞的时候会想起我么?”
“会。”
“如果没有她,你会爱上我么?”
“会吧。你这么好,我会很爱很爱你的。”
“是吗?如果我说了‘我爱你’,你也会说么?”
“我……”
外面传来春晚倒计时的钟声。一群人大声地喊着“5、4、3……”让人不禁也一同屏息期待着。
“哦——”零点到了,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电视里还有鞭炮的炸响,家家在这一刻从窗子传出的声响连成了一片,分外热闹。
在这样的沸腾中,江漓贴着王烨的心口,默默地说着三个字。
烨,20世纪的最后一年里,爱我吧。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根本不会有人来拜年,难得睡个懒觉,两人稳稳当当地睡到了近中午才起床。
洗漱完两人在客厅里傻坐下来,才发现大过年的,家里竟然没有半点年货。虽说江漓之前是准备了一些吃的,但总归是很平常的面条之类,又没指望王烨能回来,加上嗓子不舒服,那自然更是越简单越好了。
“你也太能凑合了。”王烨望着他叹气,“好歹是过年嘛。” 连糖都不多一颗。
虽然有种种原因,但不管怎么说,留守的人是自己,江漓也自觉挺不好意思的。
没多说什么,王烨起身去把昨晚没吃完的饺子热了,两人这才解决了新年的第一餐。
“不过也没关系,”他边吃边说,“下午我们去番禺,找个地方吃就行了。反正就两个人,要按年饭标准办也吃不了多少,省得剩菜吃到元宵节。”
他那所谓的“找个地方”自然不会是去吃路边大排档,江漓没做声,倒是为他后面那句笑了一下:“你懂不懂啊?过年本来就是要有些剩菜的,这是为了要个好兆头,叫年年有余。”
“呵,是吗?以前在家我还从没留意过。”抬头对他笑了笑,又被贴了胶布的脸中央吸引了注意力,“鼻子,还疼么?”仔细看了看,青紫还在,不觉仍是内疚。
“好一些了。”江漓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嘶——”还是有点痛,一碰就忍不住酸酸的要流泪,翻他一个白眼,“我算是知道跟你打架的那些人是什么滋味了。”这还只是给抽手的时候碰到,如果正面擂上,那还不得立刻昏过去?
王烨讪讪地笑笑,一转念,又有新发现,“咦,你今天的咳嗽好多了?”
“嗯。”江漓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