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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江漓醒过神来,赶紧说:“不、不用了,我自己买就可以了。”
“你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因为被拒绝,专注的司机拨冗瞅了他一眼,不耐在扩散,“哪来的美国时间去买药?”
“你、你怎么知道?”喝着手里的凉茶,发现疑点更多,“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咳嗽?”
“本来想接你去吃饭的,后来发现你在忙,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又发现你咽喉炎犯了,要不是有口罩挡着,肺都要咳出来了。就说去给你买个药,谁知这周围没药店啊,转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正好旁边有凉茶铺。可是买回来你又已经关店了,害我一路到处找。”
“谢谢。”江漓只是低声说,努力屏蔽掉他那句要接他去吃饭的话。这个人自作主张惯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想不到现在分开了还是这样。
这句谢楼少瞳大言不惭地收下了。“病了就不要这么拼命了,也不怕把客人吓走。”
被这么说,江漓难免要辩解一下:“难得这么好生意嘛,姐姐又把店都交给我……”
“不过是家小花店,撑死了能赚多少钱?”楼少瞳一脸的不屑。
“真不好意思,我们小花店就赚个能养活自己的钱,不指望能飞黄腾达。”江漓一下绷紧了脸,硬邦邦地说,“前面放我下来就可以了。楼先生您把我带太远,我回去要很长时间。”
楼少瞳方才的气焰立即烟消云散,也自觉说错了话,不安地转头看他一眼:“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家很不错的饭店。以前我们常常看到的那家呀,你不是一直说想去的吗?”
“在前面放我下来。”
“小漓,你说过你……”
“我的记性一向不太好,早就不记得三年前说过什么了。那么久的事,还提它做什么?楼先生是不愿停车让我下去吗?”
他话里的警告意味楼少瞳不敢轻忽,只好靠边停下。见他果然毫不犹豫地去开车门,赶紧拉住他。已经几乎是哀求了:“一起吃个饭好吗?难得一开始气氛这么好。”两人有问有答,仿佛回到了当初。
江漓嘲讽地笑笑:“您也说难得,可见不是时时都能遇上。说不定等下会吵到掀桌子也未可知。”
楼少瞳只是继续哀兵战术:“就当是陪我。看在我也给你跑这么远买了药的情面上嘛。”
江漓用力把手臂抽出来,把车子打量了一遍,才说:“当初你没车的时候跑遍全城为周小姐买块表才那叫情面,为何现在不请她陪?我累了,只想回家休息。”说着开了车门。
“小漓!”又拉住他的手。“我就这么不可原谅吗?你知道我当初只是、只是想……刚好她又对我……”
“都与我无关了,不用对我解释。”想抽手,这回被抓得紧,抽不出。“楼先生,这么拉拉扯扯很难看。又是跟男人,对你的声誉会有影响吧?”
“小漓,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你说出来,我能做的一定做到!小漓!”
江漓听到这句话,不挣扎了,表情奇异地看着他,看得他越发的忐忑不安。待他正要开口,忽然一阵咳嗽迸发,又是一阵风云变色的剧咳,捂着嘴和胸口,仿佛连肺都要吐出来。楼少瞳赶紧倾过大半身子,揽着他轻拍背部,给他顺气,让他慢慢慢慢地停下来,喘着气,在他臂弯里抬起头,声音嘶哑地说:“我要你让我回到17岁,回到认识你的那场婚礼前。我要我们从来不曾相识。你能做到么?你能么?”
楼少瞳变了脸色,无力地重重跌回座位,听着他继续说:“做不到对么?那么,我要你忘掉江漓,把与他有关的记忆全部抹去,从此当他是路人。这你总可以做到了吧?”
楼少瞳的呼吸急促起来,痛苦的神色溢于言表,江漓没有看他,只是望着车窗前面,十分平静:“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何必再回头?何不放了我。”
楼少瞳咬了咬牙,才说:“如果可以,我又何必站在这里?小漓,这么久了我才知道我根本……”
“不要说那种可笑的悔不当初。电视里天天都在演,假得连一毛钱都不值。”
楼少瞳被彻底激怒了,咬紧牙关,死死地盯了他半晌,二话不说发动了车。江漓还握着门把,皱起眉:“你是希望我跳下去?”
“我送你回家。”他冷冷地答,“你身体不好,我不放心。放心,我不会把你绑架到奇怪的地方去,你知道我不喜欢强迫人。”
这点江漓倒是清楚的。松开了门把坐好,把地址告诉他。一路上再无对白,江漓咳了一路。
到了王烨住的小区门口,江漓让他停下:“里面不好倒车,在这里就好了。”
楼少瞳情绪已平复,左望右望:“你表姨家搬到这边了么?我怎么记得原来住近美院那条街的?”
“她家还住那,这是我朋友住的地方。”江漓开门下车。
“你朋友?”楼少瞳赶紧跟下去,绕到前面拦住他,“你生病了干吗还来朋友这里?”
江漓冷冷地看他:“我要去哪里不关你的事。谢谢你送我回来,没事不用再见了。Bye!”
“小漓!”楼少瞳立刻就明白了,一把拉住他,“你已经不住你表姨家了?你又找了新的、新的……”
江漓站直,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白痴:“楼先生,你不会一直以为我的生命中一旦失去了你就从此变得暗淡无光,想象我这几年只能孤独地在黑暗的角落里饮泣,独自吞咽失恋的苦果到今天吧?未免太可笑了!”
楼少瞳只激动地抓住他的肩,怔怔地看着他:“所以、所以你才不愿回到我的身边是吗?因为你有别人了,所以就不需要我了,是不是?”
江漓皱眉挣开他的手:“楼先生,您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是这么强。我为什么有别人?是因为你先甩了我;不是我不愿回到你的身边,而是我们三年前就分手了,我跟你早就什么关系也没有,还谈什么回不回的?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应该呆呆地在摔倒的地方怨天尤人当个守身如玉的苦情种?呵呵,实话告诉你,我跟你分手没多久就找了新的男朋友,这三年来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有几个,您不过算第一个罢了。”
“小漓!”楼少瞳简直痛心疾首,“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连牵个手你都会脸红……”
“那又怎样?以前?谁没有以前?以前你还说要……”他一下住了口,紧紧地抿着唇,好半天才淡淡地说,“算了,反正也过去了。扯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大家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我不舒服,就不陪您聊了。”
“小漓!”楼少瞳再拉住他。
他躲开。“我们不再是三年前那对傻瓜了,好聚好散吧。”
楼少瞳呆在原地,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忽然大声说:“如果我对你说‘我错了’呢?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道歉的,现在我向你道歉!小漓,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江漓不得不站住了。他这个人以前从来不会道歉的,就算知道是自己错,也从不认错,每次吵架,都是江漓先退让,或许感情,就是这样越吵越淡的。
现在这个歉,如果放在当时,真是弥足珍贵。
江漓回过身,看了他许久,楼少瞳一副可怜相:“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只是轻轻地说:“你大概不知道,我从不走回头路。”
我的爱情,就像鸟儿。
如果它飞走了,就再也不回头。
到了除夕那天,他的咳嗽变得越发厉害。
幸亏人们都赶着采购年货,又有专门的春节花市,常规的礼品花玫瑰百合康乃馨之类在前两天也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今天生意倒开始淡起来。熬到中午,他就关了店门,贴出“春节休假三天”的红纸,回王烨家歇着了。
随便喝了点粥,就去睡了午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间有响动,还没等他迟钝的脑子运转起来,似乎卧房的门也开了,一声“阿漓?”的惊呼让他硬撑着睁开了眼。
虽然不可能是别人,但这时会看到王烨,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是值得惊讶的。
刚起床,又有炎症,他的嗓子几乎都哑了,喉咙里沙沙地响着:“你……怎么回来了?”
王烨一听他声音就发觉不对了,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坐到床边,俯下身下意识地摸摸他的额:“怎么了?生病了?”
他摇摇头,撑着坐起来,又咳了两声,本来隐隐作痛的头被这咳折磨得像有根筋在突突地跳。“没事……咽喉炎……”
王烨摸了他的温度正常,才点了点头,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吃了药没?”
“嗯。”他哑哑地答了声,喝了口水,总算好过些了。
“多长时间了?”
“没多久……几天而已……”
“去了医院没?”
摇头。“没空去。小病而已,以前犯过,吃点药就好了。”又咳。
王烨把手放在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生病了怎么还跑我这儿来?这边又没人照顾。”
好容易咳停下来了。“想来……就来了,家里也没人。”
“你表姨、姐姐呢?”
“回老家过年了。”
“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是他们的老家,不是我的。”
王烨望着他。他慢慢地低下头:“我不知道你会回来。就想过来待一会儿,在家也挺闷的。”
王烨的表情很凝重:“我如果不回来,你就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了?